【风雨里的罂粟花】(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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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7-06

跟你下手,要不是因为这个,你外婆也不可能会放着咱们夏家的老宅不住。可是,
在那年过年的时候,还是被他们找到了机会……唉……实际上,真正出事儿的那
天是那一年的大年初一:当时我以为,是我或者是你舅妈的朋友、亦或是你外公
先前的同事、属下、学生来给咱们家拜年的,结果没想到,那帮人闯进来之后不
由分说,对着屋里上来就打就砸,我虽然和你舅妈、你外婆手上都有点功夫,但
是,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呢,他们的人太多了……然后,他们就把我们绑
了起来,还放火烧了我们的家……秋岩,他们太狠了!这笔血债,我一直都想报!
我早晚都得报!」

  夏雪原说完,很感慨又很痛苦地低着头继续抽着烟。我疲惫又怀疑地看着他,
对他这几句略显敷衍的话,我是有点不太相信的:

  首先,因为那年,我大概是上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美茵当年刚上学没多久,
当时我差不多得有十岁了;而外公在我差不多三岁左右横遭人暗算被杀,这中间
得隔了有差不多7、8年。7、8年这么长的时间里,即便整个「天网」组织因为我
外公的死而迅速四分五裂,但是如果最初害死我外公的那个派系团体,真想要把
夏家所有人都灭口,也不至于等到这么长时间之后,或者也不至于说连外婆搬到
他夏雪原的家里去住了都不知道——毕竟那阵子,舅舅还在市局重案二组上班;

  其次,如果依照我看到的关于当时的现场调查报告,让我来判断的话,我并
不觉得那是简单的仇杀,当然也不是现在报告上判定的「入室抢劫」,对我来说
更像是一种逼迫、恐吓和审讯未果;否则,我记得报告上推断说,当年那个刚被
收养来的女婴,有可能是被轻机枪或者冲锋枪的枪托重击多次后致死的,那么既
然他们配有杀伤力足够的枪械,干嘛还要把人绑到一起去放火烧,而不是直接一
梭子子弹带走呢?

  此外,刚才夏雪原所说的话里,有一件事,让我听来感觉十分突兀:他说就
连我外婆「手上都有点功夫」?我没听错吧?我先前只记得说,外婆如果不是在
日本长大、家里是个很殷实富贵的日本华侨家庭,就是早年间在日本留学过、学
的是高等数学和密码学,并且按照夏雪平所说,外婆年轻时候在数学界还算挺有
成就的,妥妥一个品学兼优的理工女。我这个出身警校的学渣,虽然对于高中生、
大学生的文科理科之争没有特别感冒,但我依旧觉得一般情况下,学理科的的,
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基本上都得常年把自己泡在题海里,才能在学界「挺有成就」,
那她怎么可能手上会有「功夫」?难不成我外婆是个女版的印第安纳·琼斯教授?
难不成在日本上过学的,人均都是表面上拿计算器和公文包、实际上却是什么黑
带九段的半泽直树课长?但这又不对了,我分明记得夏雪平跟我说过好几次,外
婆应该是根本不懂搏击、武术的,当然,夏雪平说这些也都是姥爷告诉她的,难
不成,外公也在骗夏雪平?骗自己的女儿说,你妈妈不会任何武术、不会打架,
那其用意又是啥呢?那么,除非,刚才这番话,完全就是夏雪原自己编的。

  更重要的,是接下来这一点:

  「那他们都死了,就你活了下来?而且你还找了个替死的,从尸检报告、到
殉职公告上,写的全是你跟着一起死了——你能借尸还魂,为什么我外婆、我舅
妈他们不能?」

  夏雪原再次抬起头,一种厌恶以及不耐烦,缓缓从他的脸上显露出来,他含
着烟嘴,咽下一口烟雾,单眼拧起来看了看我,面部肌肉又随着那一口过了肺的
烟圈从他的鼻子里喷出而舒缓下来,他开口说道:

  「那是因为巧合——因为我恰巧干掉了一个人。干掉了一个最后负责从家里
离开的小喽啰!你以为我一点事没有嘛,我的外甥?」

  说着,他突然把香烟丢在地上踩灭,然后把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右脸颊处,用
手掌轻柔了好几下,接着,从他的下颌骨处,竟然揭开了一点皮——旋即用大拇
指一撑面骨,食指往自己的面皮皮缝里一撬、再跟中指一夹,掀开了自己脸上的
那块「面部肌肉」:

  我心中登时骇然:那根本不是人皮,而是一块硅胶面具……

  从面具下微微露出的地方,我分明看到了一块跟夏雪平后背和肩膀上一样的、
被火严重烧伤过后留下的纤维化的肌肉,紫红色的纹理中间,还留着依旧焦黑的
面部神经与血管,并且,貌似是因为那里的汗腺和毛孔都被烧坏了,又被那厚厚
的硅胶盖着,所以,在那纤维化的肌肤上,还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金黄中透着血红
的疱疹……

  「舅,你……」

  「看到了么,秋岩?我这十几年来,甚至到现在,没有一分钟一秒钟,不是
在痛、在痒的!我遭了这么大的罪!你以为我不想救你外婆、你舅妈?我也想!」
说着,夏雪原又把手放开了。

  他这边把话说完,桂霜晴和苏媚珍也没闲着。苏媚珍连忙下了板床,蹲着从
自己的床铺下拉出了一只铁箱子,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只药箱,打开药箱后,自己
从药箱里面掏出了好几个小药盒,又拿了个小硬纸碟子,从药盒里面用镊子夹出
了少说得有十几粒各种各样的药片、药丸、胶囊,放在了碟子上面;而桂霜晴则
在苏媚珍拿了药盒之后,又从里掏出了一个药水瓶、一个药膏瓶和一包纱布,背
对着我挡在我和夏雪原中间,拆了夏雪原脸上能盖住他差不多八分之五、留着两
个眼睛孔的硅胶面具,然后用剪子剪了一张纱布,用酒精浸透了纱布之后,先后
蘸着那瓶黄药水和那瓶青绿色的药膏,在夏雪原的脸上轻轻地擦拭着,而在这期
间,夏雪原的双手一只攥在面前的台案上,全程都是紧攥着,血管紧绷着,并且
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大概过去十几分钟之后,桂霜晴才把那几团纱布丢掉,又找
了一管胶状物,在面具的反面全部涂抹上,又细致地帮着夏雪原将面具在脸上贴
合好,然后苏媚珍又端着早已倒好的清水,跟那一盘赶上开胃小菜色拉一样的五
颜六色的药粒,捧到夏雪原的面前。夏雪原端着药粒,一口全都塞进嘴里,大口
大口嚼着一口气咽下,又喝了满满一杯水,深呼吸了三番之后,才对苏媚珍和桂
霜晴摆摆手。

  「你看见了吧?这十几年,你舅舅就是这么活过来的!我不是不想救你外婆
和你舅妈,我也不是不想找你、找雪平去,告诉你们我压根儿没死,但是我没办
法!我当时真的差点就死了!我也很愤怒,我的愤怒、我的疯狂,在当时事情发
生之后,根本不亚于雪平!但后来,我忽然觉得,或许就让人以为,我真的死了,
或许也可能是一件好事——恰巧那个被我反杀掉的家伙,跟我的体貌特征相似得
很,所以,我又费了好大力气,让当时侦办我这案子的同僚,让他们把那个人的
DNA、指纹、齿龄、血型,全都换成了我的。此后,我一直在暗中等待时机、积
蓄力量,要不是这样,你以为,我单凭我是夏涛的儿子,就能成为『天网』的
『大先生』、

  就能成为『覆水系』的『头领』?这世上的好多风光,其实都是用了旁人想
象不到的血泪与苦难换来的,秋岩,我的外甥,这世上的很多事情,远比你和雪
平以为的,要复杂得多!」

  我看着夏雪原那张虽然现在看不出任何瑕疵、但的确是被用光滑的硅胶面具
盖住的可怖的脸,依旧心思不能平复。

  而就在我沉默的时候,夏雪原又微笑着看向我,还对我伸出了手来:「秋岩,
来吧,来帮帮舅舅。『覆水系』需要新鲜的血液与力量,而你外公的『事业』,
也需要有人继承和发扬。」

  不得不说,在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痕之后,我很同情和可怜他的遭遇;

  但我依旧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所谓的「外公的『事业』」,又究竟是
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的夏雪原,并不是一个喜欢说空话、喜欢利用自己身上的
伤痛来煽情的人。

  「呼……你得让我考虑考虑……」我低头叹口气,没答应,也没拒绝,「毕
竟今天晚上,我遇到太多事情了;而且,我到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想明白……」

  「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想明白呢?秋岩?夏家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你外
公是这样,你外公的弟弟、我叔叔是这样,雪平也是这样;你从正式成为警察那
天到现在的所作所为我都听说过,尽管你有很多时候都很鲁莽,但你也是这样!
在我的手下,你早晚有一天会成才的!你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纠结的呢?」

  「有很多事情。」我看着他那十几年前原本澄澈且坚毅、现在却犀利又阴鸷
的眼睛说道:「比如,『生死果』是怎么一回事?我从刚才下车的时候,就看见
你这周围有不少大货车,上面的集装箱,十个有八个写的是『某某制药』的标志,
虽然每一个标志都不同;从我下车到现在,你这里虽然埋了吧汰、一片狼藉,但
是我在到处都能闻到一股消毒液、酒精、以及抗生素原料药的味道——你外甥虽
然不太懂化学和生物,但是我警专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喜欢上了兄弟的女朋友,
当然当时不知道她是我兄弟的对象,所以还选修过生物制药和法医鉴定课,我鼻
子也特别灵,我记着抗生素原料药的味道;然后,我看你们这里又到处堆放了不
少本来就是用来盛装药材器械的盒子,国情部先前追查『生死果』这东西的时候,
查过这东西,根本就是几家地下制药厂生产出来的。现在看来,该不会就是你生
产的吧,我的舅舅?」

  苏媚珍和桂霜晴着姐俩听我如此询问,不说双手的拳头纷纷握紧,脑门上的
汗都流了下来;可夏雪原却不慌不忙,又从台案上拿起烟盒,对我朗声大笑了起
来「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我的外甥怎可能是没脑子的傻瓜?秋岩,既然你问了
这么多问题,当舅舅的,别的不能告诉你,这个我可以告诉你,『生死果』,我
做的!」

  即便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听他亲口承认之后,我还是不由得一惊。

  比我还惊愕的,则是夏雪原身边的苏媚珍和桂霜晴:

  「雪原,这个你怎么能跟他说?」「是啊!即便他是你的外甥,但是他和夏
雪平早就跟你不是一条心了!雪原,你……」

  「欸!你们放心!我既然敢跟他说,我就不怕他或者雪平带人来抓我!」夏
雪原又看向了我,对我说道:「因为,即便是我很欣赏你,秋岩,即便雪平也颇
有能耐,但我就有这个自信:我这个妹妹,还有你,我这个外甥,你们这辈子都
抓不到我!而且,早晚有一天,你们娘儿俩,还会帮着我做事的!」

  「帮着你做事情?帮着你害人?你可真行啊,我的老舅,十几年前的反黑英
雄、警察模范,现在都开始研究毒品、并且制毒贩毒了!」

  「哈哈,秋岩,愣要说的话,『制毒贩毒』这件事我承认——毕竟我从一个
将死之人,混成现在的『大先生』,没钱怎么行呢?而『生死果』这东西,就是
我的金钱来源;但你说,这东西是我研究出来的,抱歉,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那是谁研究出来的?」

  「哈哈,愣要说的话,这玩意算是你外公留下的遗产。」

  「遗产?你是说『生死果』是外公他研究出来的?」

  「不,即便伟大如你外公,他也不是全能的人。『生死果』这东西,如果说
起来,还得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呢!」我看着他这般故弄玄虚,即便
再好奇,也不乐意追问了,但没想到,他却突然对我问起来:「你跟雪平之前,
是不是去了趟咱们夏家的老宅,还把里面的不少你外公的藏书都搬回你家现在住
的『枫情豪思』了?」

  「是。」

  「在你外公的藏书里面,有一本明朝的古籍,书名叫作《镇国公实录》。你
可知道?」

  「『镇国公实……』,」我心里突然一颤,「你说的可是那本,署名为『江
彬』的《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兼领天下总兵镇国公西苑实录》?」

  「没错,就是那本书名又臭又长的书。那本书,据说是原本初成稿版,那本
书是当世孤本,不少人都以为这本书失传了,但是,当年你外公年轻时候第一次
去首都的时候,就听说了这本书还现存于世,便花了大价钱,从首都的『锦衣卫
胡同』里住的一个老『顽主』手里收来的。那本书记录的,是明武宗正德皇帝朱
厚照的实事,它的作者江彬,正是明正德一朝的权佞,东厂提督兼锦衣卫南北镇
抚司都指挥使、平虏伯江彬。」

  原来真是他……我不由得十分震惊,首先我没想到历史上的物件,尤其还是
皇帝的物件、还是个非常有名的历史上最能折腾的正德皇帝的物件,居然能出现
在我家,其次,我真没想到外公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到手
里;

  但这些,倒更增加了我对于「生死果」由来的好奇。

  「我正好翻了几下那本书。如果我没记错,那本书里有几页缺了,应该是被
人撕掉了——该不会正巧,哪几页就是被舅舅你给撕了的吧?」

  夏雪原不置可否地笑着点了点头。

  「就因为那上面,记录了『生死果』的成份,对吧?」

  「没错。所以在我看来,这本书,就那几页对我有用。」

  「这么宝贵的书籍,你居然给毁了。你其实真莫不如把整本书给拿走。这么
糟蹋东西,外公有没有托梦骂你?」

  「一本书而已。我说外甥,这么些年,你可真是沾了姓何的那个臭笔杆子的
臭老九书卷气!再怎么宝贵,书也是死的,放在那也不过是堆灰罢了;而我,是
我把『生死果』这东西重新做了出来,还变了现,这才是正经的事情!倘若有一
天我要是统一了整个『天网』,我都想着我是不是还得联系一下科学院和考古学
会,让他们给我颁个证书和奖杯,再去教科文组织申请一个文化遗产?——这东
西的药效,可比什么万艾可、什么衍宗丸厉害多了。你舅舅我一生都最崇拜你外
公,在这件事上,我功在千秋万代,在这件事上我可比你外公伟大!哈哈哈!」

  我身心俱疲地盯着夏雪原,沉默无语。

  夏雪原又想了想,对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可理喻?或许吧,但
我觉得,这东西不仅是让我赚到了钱、养活了这么一大批人,我还让现在的人,
吃到了以前皇家特供的东西。烹饪大师们给人们做出了满汉全席、服装设计师们
让人们穿上了绫罗绸缎,这些在你眼里不是害人,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害人?
我做出来了一个,得有上千万人听都没听过的灵药,我怎么就成了害人?我这是
在造福人类!」

  自夸结束,夏雪原又开始给我讲起了「生死果」的由来,而关于那个小药片
的整个故事中每一处情节,都让我有些目瞪口呆:

  「相传,当年意大利热那亚人哥伦布,在他所发现的美洲新大陆,发现了一
种野生植物,它的果实两两长在一起,果皮口味微苦、辣,果实酸甜,让人欲罢
不能,而且吃了之后,能让受伤的人止痛、能让犯困的人提神,还能防止海员晕
船,于是,哥伦布就把这种野生果子带回了欧洲,并让它在西欧和小亚细亚传播
了开来。因为一株植株结出来的果实,两两合一,果子还分公母的,公的长了个
雄性动物的鸡巴,母的长着女人的骚穴肉屄,果子结合时候的模样,又像极了男
女肏屄干事儿时候的状态,所以,西班牙人给它取名叫『Lujuria』,咱们国家
这边的人,把它按照音译取名,叫作『露珠藜』,在东欧和中东地区,还有『罗
马尼亚之罪』『德库拉之吻』的别名。所以,愣要说,这玩意是谁发明的,你要
么可以说它是哥伦布发现的,要么真就算是大自然的馈赠,呵呵。

  「后来大概是在……哪年来着?我也记不住……反正,就是明代正德皇帝的
时候,从葡萄牙来了一支船队,到了现在的澳角,其中跟着船的,有个名叫『道
咩·卑利士』的家伙,这家伙既是个传教士,又是个药剂师。为了让天主教在大
明国得以传播,这个卑利士便带着整整一箱子露珠藜,从澳角一路向北,到了京
师。卑利士早在随船队来到明国之前,就用露珠藜这东西研究过几味药,但是欧
洲那地方,土地贫瘠、草药匮乏,卑利士研究出来的药,也不过是给人当作止痛
药用的;但是到了京师之后,他却发现明国中土的草药丰富,于是这家伙花了一
个月的时间,将露珠藜跟其他六味草药混合在一起,制作成了一付丹药,还把这
丹药进献给了正德皇帝朱厚照。根据正德宠臣江彬的记载,正德皇帝因为嗜好练
武又沉浸女色,常年不喜欢睡觉,其实在刚刚二十岁出头的时候身子骨就已经虚
弱的不行,但是,在服用了卑利士进献的『神药』之后,不出半日,体力大增,
上面还记载着,说『当晚夜御十女,不在话下,是也帝媾中口渴,遂饮酒一盏,
酒后药效更佳;次晨临朝,仍不见倦色,天子之仪威更甚,群臣望之叹服。』。
正德皇帝还夸赞说『朕一朝得此仙果,生死悠哉』——自此,由于朱厚照的赞许
之词,『生死果』才这样得名的,露珠藜的作用,也从止痛药变成了春药。」

  「合着这东西这么金贵,能让明武宗如此夸赞。但我觉着,它也不是什么延
年益寿的东西吧?否则它要是这么好,那怎么就没继续流传下来呢?」我对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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