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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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4-27

在街面上也都是蛮横
惯了,今天被这么一打砸,这个气肯定是吞不下去的;而且,这群年轻武士毕竟
人手有限,跟信友和坂井大膳有关联的店铺普遍开得又大,一天下来,这帮人总
共也就砸了五六家店,于是,他们便想着第二天接着去「讨」其他那些家店铺的
「税」。

  但是等到第二天,街面上就多了不少维安的奉行,一开始他们也没在意,但
是等他们刚准备按照前一天如法炮制的时候,却被这帮脸上同样没好气的奉行们
拦了下来。等由宇、太田等人仔细一看,原来这帮腰里挂着奉行众玉坠的家伙们,
全是坂井大膳和织田三位入道的人——由宇、太田他们总共二十五个人都不到,
而今天,街面上坂井和织田三位派过来的家来们,起码四五十。

  眼见着这帮人围了上来,由宇喜一本来是准备拔刀开干的,但是太田牛一在
这里面还是比较持重、谨慎的人,知道这群人都是杀过人的主,而太田、由宇他
们到现在基本上没上过战场,真打起来的话自己这边肯定吃亏,于是便拉着由宇
喜一等人就走了。

  太田牛一本来是希望说,先等几天,等过几天坂井大膳等人以为没事儿了,
自己再和由宇带人继续找茬砸店。但是没想到第二天,自己和由宇的住处,水缸
被人砸了、小院里有水井的被人倒了屎尿,屋里的被褥、衣物,全都被人撕烂了,
存的瓜果蔬菜全都被人掀翻在地,还用马蹄或者铁锤跺碎、捶烂,屋里的书本、
文书、墨宝、存的钱,也是被人抢的抢、砸的砸、撕的撕——除了这个,太田牛
一还是个天生花眼加近视,早先自己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花了一大笔钱,从南
蛮传教士那里,买到过一副玻璃眼镜,后来自己侍奉斯波义银,义银就把自己从
明国商人在澳门买的一副水晶眼镜送给了牛一,于是牛一自己每天戴着的这副,
是义银送给自己的,而父亲花大价钱买的那副,则被自己存在家里当作纪念物和
备品,结果这回也被人砸了,给牛一简直心疼到悲痛欲绝。

  牛一前去奉行所报官,可是平常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奉行所的代官们,全变得
自己爱答不理的:「抱歉了,牛一大人,您是武卫府里的大人,您的权力比我们
大——您的家被人偷被人抢,我们哪有那能耐敢查、敢管啊?您来这儿里,小的
们只能帮您登个记、备案在册,但是至于抓贼捕盗的事情,您得自己去做。」

  ——不只是太田牛一,身在斯波义统、义银身侧侍奉的年轻「清州众」们,
家里几乎同时都被人打砸了。则很显然,是坂井大膳等人的报复。但他们见坂井
大膳人多势众,也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就又通过柘植宗花和森刑部,把此事告诉
了斯波义统。

  这下斯波义统有些坐不住了:并且,由宇喜一和太田牛一带人砸了那五六家
店铺之后,确实给斯波义统带回去了不少金银跟好物件,又相当于折了坂井大膳
和织田信友的面子,简直给老武卫乐得要起飞;而今天这番报复,在义统看来,
跟往自己脸上吐吐沫没啥区别,此时的他,特别后悔先前没听柘植和森刑部的话。

  「没事!不叫事儿!首先,我明天发一道命令:我先让城下町中奉行、以及
让守护代大和守跟大膳亮他们的人都解除武备;然后你们该干嘛干嘛——该收税
收税,遇到态度不好的,该砸店接着砸!谁敢拦着你们,直接抓回来见我!我再
给你们派点人!跟着你们去!我还就不信了……」

  但是,事与愿违。

  若是先前,织田信友和坂井大膳刚把簗田政纲和那古野胜泰打得体无完肤的
时候,义统能及时下令,清须城内外的武士们,至少有一半是会帮着义统执行命
令的;但是现在,毕竟是由宇喜一、太田牛一带人打砸店铺在先,此时义统帮着
由宇跟太田说话,那是在纵容打砸店铺的行为——况且,大部分城下奉行都没做
错什么,武卫却要求他们所有人暂时缴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因此,不仅大部分城下町中的奉行众没解除武装,反而还有一部分,自发地
帮起了坂井大膳和织田三位的手下们——在这些奉行众的严重,由宇喜一、太田
牛一带人打砸他人店铺的行为本来就不对,而且清须城武卫府一直对城下乃至全
尾张都疏于治理,反而是织田信友、坂井大膳几位大人在为了治理城下、治理家
国出力,更不用说前些日子,大膳亮殿下和河尻左马丞当着所有庶民的面前说出
了「罪必严惩」四个字,这样的行为相当赢得民心——也因此,由宇、太田等人
由原来的二十几个面对四五十个的局面,一下子变成了五十几个对付一百来人的
局面。如果这时候打起来,这在当世都能被称作是一场「合战」。

  「反了天了……」而在此时的义统,也总算做出了这段时间里,甚至是他这
辈子相对来说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比人多是吧!行!森刑部,你等下寡人……
寡人这就再写一封信,写完之后,你亲自拿着信,亲自去趟那古野城!你去告诉
上总介三郎,让他派人过来——大和守跟小守护代这帮人的税,寡人收定了!」

  于是,森刑部当天晚上就去了那古野。

  而第二天中午,就在由宇喜一、太田牛一又齐刷刷地打从清须城城门内出来,
坂井大膳和织田三位的那帮手下笑话着这帮后生犊子不长记性的时候,但见打从
东南边,东海道公路上,突然呜呜泱泱飘起一阵尘土;等到此起彼伏杂乱的马蹄
声,稀稀拉拉地能让人听见的时候,但见太田牛一根由宇喜一,直接带人在城门
转了一圈,对着坂井一党的爪牙们微微一笑,紧接着又回了城里、关了城门。

  然而,等到坂井一党跟那帮襄助他们的奉行众反应过来,好像事情有点不对
劲的时候,已经晚了——但见那帮人的马上,各个拴着一张白色帕子、帕子上分
明印着红色「扬羽蝶」纹的印花;

  而为首那个外面罩着橙红色丝绸羽织、里面穿了一件靛蓝色武士袍的剑眉虎
眼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那古野城主、上总介三郎本尊;在其身后,还有两员
骑马的小将,相貌全都极其俊朗,剃了月代半发型的那个看着桀骜不驯、就像小
一号的三郎,另外一个扎着头发的,容貌则异常清秀——其实这俩,一个是信长
十岁的弟弟秀孝,秀孝长得几乎和三郎一模一样,除了眉心有颗痦子;另一个,
则是女扮男装的八岁的阿市。本来这回二次大闹清须城是没有他们这小兄妹俩的
事情,可是胜幡织田家的血脉,尤其是跟三郎这边亲近久了的,普遍都是在屋里
没办法安静地坐住、喜欢到处玩闹、胆子也大的性子,一听说兄长三郎又要前去
把清须城下搅乱个天翻地覆,这俩半大孩子的兴致压都压不住,而三郎想了想,
让他俩跟着自己晃悠一圈也算是让他们练练胆量,百利无一害,便同意了两个小
家伙跟自己出城痛快一番、并且时刻叮嘱他们俩跟在自己后面。

  此刻清须城下,算上坂井大膳、织田三位,外加那些本无派系、却有点忍不
了老武卫的统治跟由宇、太田等人打砸行为的奉行众们,加一起差不多有小一百
五十人,而三郎此番带来的,不算上弟弟秀孝和妹妹阿市,总共也就四十多人,
但这四十人来的队伍,各个都提枪挎弓,还有二十人手里直接端着铁砲,另外没
带着铁砲的,则带了铁砲铳管的通杆,另在腰上栓了一盒子铅弹、一盒子事先用
小纸片分好、包好的火药,他们是负责帮着端着铁砲的人上子弹的——跟在三郎
身后的秀孝,主要干的也就是这个活。等到三郎这帮人,到了清须城下之后,第
一件事,就是对着四处的街町、立牌、匾额、灯笼、鱼旗杆「啪——啪啪」地一
顿放砲,城下本来准备跟由宇、太田等人大干一场的、手里却只带了打刀的武士
们,只能四散而逃;更何况,三郎的手下,现在不仅带了长枪铁砲来,他们里面
的大多数还都上过战场,是从村木砦的尸体堆里爬过来的;清须城下另有一帮人
则是参与过吞并松叶、深田城,参与过坂井甚介的援军,结果被三郎带人把心态
打崩了的,他们这时候再见到三郎的队伍,真是撒腿就跑,要是论辈分兔子都得
是他们的孙子。

  再次见到三郎和其家臣,清须城下的百姓们心里也都极其惊慌,但出乎所有
人的意料,这次的三郎并没有广泛地针对所有建筑、所有财产进行攻击,而是有
所指向地,盯准了几家店铺进行了打砸抢烧——而且,有几家店铺,正是前些日
子被由宇、太田等人「收过税」的店铺——这下庶民百姓们便都明白了,三郎这
次分明是继续找守护代和「小守护代」的麻烦的,于是他们反倒都在放下了心后,
饶有兴致地在街边或者自家小院里看起热闹来,纵使那些店铺里向来欺行霸市的
掌柜老板与伙计杂役们如何哭天抢地,到最后却没有一个凑上去哪怕拉他们一下
的。

  三郎他们从上午闹腾到中午,等中午的时候,秀孝和阿市胡闹得尽了兴之后,
也都吵嚷着肚子饿,就此,三郎才带人打道回城。下午的时候,织田信友、坂井
大膳、河尻与一跟织田三位全都在城下町到齐了,看着各自有入了股的、有亲戚
关系的那些被烧被抢被砸得连根毛都不剩的店铺的时候,尽管一个个气得面红耳
赤,却几乎都在瑟瑟发抖——除了河尻与一是他们这里面最勇武能打,且上次三
郎提着坂井甚介的头颅在城下町放火的时候河尻与一正在近江出使近江守护京极
家、对三郎的刻板印象还停留在赤塚之战被区区山口教继打得丢盔弃甲、没见过
三郎发起狠来的时候有多么疯狂之外,剩下的人全都已经对三郎产生了畏惧的心
理,几个人连劝带拦,总算让河尻与一打消了再带人去打砸胜幡城和那古野城的
念头,随后,几个人便都去织田信友的府上喝酒了。

  ——看着老哥儿几个,多少年了,头一次在自己府上聚得这么齐,织田信友
的的心里不免产生了荒诞的苦涩的滋味。遥想自己十几、二十啷当岁的时候,跟
当年同样年轻的坂井赖信、河尻与一跟织田信政,也像今天的带着一帮小崽子来
挑衅自己的三郎一样,去挑衅过别人、去砸过别人的地盘、去找个水草丰茂的地
方打猎、去跑到别国的都市商座那里抢东西、放火、抢姑娘,当初那是何等的快
活;可后来随着自己年龄日渐增长,却跟坂井大膳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甚至你死
我活的矛盾虽然常常被彼此竭力掩盖,但也快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宗太郎!」

  坂井大膳突然听到自己的乳名,先是很自然而然地抬起了头答应了一句「咋
啦」,等再看向叫着自己、对着自己微笑的织田信友,却连嘴里的餐食都忘了咀
嚼。

  「怎么了,彦五……大和守殿下?」

  坂井大膳想了想,本来脱口而出的昵称,又被他跟着嘴里的半口鱼干咽进了
肚子。

  其余两人听了,也都假装只顾着低头吃饭,心里却也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哦,呵呵……没事没事,」信友忍住眼中的热泪,故作玩笑地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起来……你我好久都没这么坐在一起,吃一顿饭、喝一口
酒了。」

  「啊,是吗?呵呵……唉……想当初,除了咱们几个,还有三郎信秀带着与
次郎信康、还有孙三郎信光一起找咱们喝酒咧!」坂井大膳也不由自主地苦笑道。

  「妈的!信秀这小子,给他儿子跟自己取了同一个乳名!」河尻与一忍不住
骂了一句,接着倒是也笑了出来。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笑。

  「嗯,我记得,主公你元服那年,寿日宴会上,还有平手五郎左,他也来了。」
织田三位也回忆了起来。

  「嗯……五郎左教出来了个好徒弟啊!只是早早就自杀,可惜了……」坂井
大膳点了点头。

  「之前咱们总说三郎信长这小子,是个『大傻瓜』,现在看来,咱们是不是
都错了?能给咱们这帮老兄弟,造成今天这般损失……这小子绝非寻常之人!」
织田信友又说道。

  但是说到这里,织田三位突然眼睛睁大了:「不对……不对!这里面有事儿——
主公、赖信兄、与一郎,这里面有问题!上总介三郎这小子,从小到大也没怎么
在清须城内外住过,即便离得近,但是咱们清州之下是出了名的热闹加混乱——
那么,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咱们那些店铺的位置的?两百三十一家店铺,有零有
整地在四个方位分布着,结果今天全被他给砸了!而且没有一家寻常商人或者百
姓的铺子被他们祸害!那咱们的店铺的位置,他们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四个人相互看看——答案就在沉默之中:那必然是有人给那古野城通了信的。

  半晌,河尻与一第一个开了口:「会是由宇、太田那几个混小子么?」

  「不能够……这几个人我派人看着了,最近他们一直就在武卫府和义银那小
子的屋敷里来回走动,到晚上就回家。肯定不是他们。」

  「那……难不成是,武卫府里的谁?比如那个义银的妻子?那个叫什么……
『阿艳』的?她不是那个三郎的姑姑吗?而且我隐约听说过,这个『阿艳』小娘
们儿,跟三郎的关系,似乎好像有点超出正常姑侄关系的亲近?」

  「哎呀……也不可能是她。我听真子说,阿艳其实跟义银那小子的关系不好,
甚至跟整个武卫府的关系都不好。除了吃饭之外,基本不怎么出门,也不接触武
卫府里的其他人,她更不可能知道咱们得铺子位置。」

  「那总不能是义统那个老东西自己捅出去的吧?」

  四个人都沉默了——因为有可能。

  但实际上,他们还真猜错了:

  斯波义统让柘植宗花送给三郎的那封信上,只是写了说,让三郎带人帮着站
个队、吓唬吓唬坂井一党和「守护代广信殿下」的家臣们,没说让他砸东西;

  而真正把二百三十一家店铺的具体位置告诉三郎的,则是到现在身上的伤几
乎快要痊愈、但依旧还在床上背朝天躺着的簗田政纲和那古野胜泰——这俩人自
从在家卧床之后,成天没干别的,就是把清须城内外的各处地方、各个结构,全
都画在了纸上并且标注好了,订成册子,然后让自己的家臣偷偷送到了那古野城,
而且簗田家本来就是富商出身、那古野胜泰的家族本来就是尾张本地土豪,每人
比他俩更清楚那些以织田大和守和坂井一党为靠山的商家的情报了;

  而三郎这次来打砸抢烧,完全就是借了斯波义统的手信为引子,执行自己的
酝酿已久的破坏计划。

  四个人又沉默了——这次沉默,四个人都是带着怨念的,并且,心中也隐隐
觉得异常地不安:历史上无数个例子表明,如果一家的当家人,避开了自己倚仗、
亦或者控制了自己多年的老臣,而开始跟一个年轻的家臣开始亲近了起来,那么,
这便是颠覆那些老臣们经营多年所构建的稳定制度的开始。

  ——如果他们这四个人,再去无视、再去只顾着自己内斗、再去轻视这个
「大傻瓜三郎」而不去做点什么,自己这帮人,早晚有一天怕是连死都不知道自
己怎么死的!

  「要不,就直接派人杀了那个信长吧!」坂井大膳看了看其他三人,咬着后
槽牙说道。

  「嗯,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他要是能死了,也能打消『某些人的念头』,
咱们还能直接跟着彻底降服了末森城。一劳永逸!」织田信友也点了点头。

  河尻与一听罢,立刻站起了身:「那好!诸位,你们在这坐着,我去收拾……」

  「别!你别!与一郎,你坐稳当了……」织田三位立刻把河尻与一拽住了,
重新拉回到榻榻米上,「你别冲动——这个脏活,不能咱们自己干!咱们得找人
干!」

  「信政大人,你可有主意?」

  「有!」织田三位笃定地说道:「——有个叫洲贺才藏的,你们记得么?」

  「怎么不记得?这不是先前的深田城城主、那大傻瓜的叔叔信次的家老么?」

  「你们别忘了,上次为了赚取松叶、深田二城的城防部署,咱们就是在『天
元丸』赌坊逮到的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欠咱们的账,咱们是当初暂时不管他要了,
另外还多给了他三两金砂呢!而现在,咱们所有人的赌坊、赌档,全都被三郎那
小子砸了,那么这个亏空,你们说,该着谁填补呢?当然,各位也都不是差钱的
人——只是我听说,最近三郎那小子不计前嫌,马上就准备让信次这个不中用的
家伙,接替孙三郎信光担任守山城城主,然后让孙三郎去守备胜幡城。各位,守
山城,毕竟还是离咱们清须比较近!」

  于是,第二天,洲贺才藏就被坂井大膳派人,掳到了信友的府上。

  ——织田三位的计划其实也非常缜密:

  因为不久之后的七月十一,就是织田信次的寿日,那个时候织田信次因为自
己过寿日、外加自己的这个侄子三郎不计前嫌,没有怎么重罚自己、还又让自己
做了城主,必然会宴请三郎以示和睦,而不管信次跟三郎信长过去关系怎样,叔
叔的寿日邀请,当侄子的必须参加,而且不能带太多随从跟着;而到那个时候,
就由洲贺才藏带人,在守山城的城门口、也是那座山丘的山脚下,直接截杀三郎
信长,等到得手之后,直接给给清须城发信号,接着清须城就会发重兵前来围困
守山城、逼迫信次就范,这样,守山城失陷、信长殒命,还愁那古野城不投降么。

  可是,这四个人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坂井大膳派人把洲贺才藏劫到清须之下
的时候,被人看见了,而且被不止一个人看见;于是当下,簗田政纲和阿艳远远
看见有人从守山城附近被劫到清须城下、过了良久之后,那同一个人又从清须城
匆匆忙忙回到守山城,然后那人又乘人不备回到清须,又从清须着急忙慌回到了
守山城后,便分别同时写密信朝着那古野城送了过去;

  然而,早在他俩的信送到之前,就有人给三郎送去了一张纸条:「信次寿宴
勿去,有人要杀你。」

  ——落款是四个汉字:「武卫义统」。

  因为就在织田三位一边喝酒,一边给其他三个人出谋划策的时候,斯波义统
就在屋外的院子里。他那天本来是想故意去趁着信友等人的店铺被烧毁后,气一
气信友的;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在院子里,听到这么个惊天大事。

  等到阿艳和簗田政纲意外发现洲贺才藏鬼鬼祟祟的身影的时候,斯波义统早
就观察坂井屋敷、守护代府跟守山城良久了,而等到阿艳和簗田政纲正惊讶的时
候,斯波义统已经派人去信给了三郎。

  于是,三郎只是口头答应了信次的邀请,自己却并不准备前往守山城,并准
备等寿日过了之后,再派人把信次请到那古野城来,自己再问个究竟;

  可等到第二天一大清早,守山城下,还是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剑眉虎眼,
穿着黑红色武士袍的青年男人——袍子两侧印着的家纹,也是红色的「扬羽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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