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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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9-05

作者: 銀鉤鐵畫
2022/09/04

(2)

  「乱者,兴亡也。生于兴亡之世,或难,或运。」

  生于应仁之乱二十二年之后的祖父信定,生前经常这么说。

  从长享到天文,原本的旧体制正在逐步崩塌,而对于「清州三奉行」之一的 织田弾正忠这一脉,若不是这样的崩塌存在,要不是京都的幕府将军可以被管领 们当做玩物来回摆弄,而管领们又被下面的太守与守护们不断操控,恐怕自己的 家族,也只不过是这一个世代的沧海一粟。

  「欲达则有三:『韬』也,『诡』也,『枝』也。」

  大永三年,三十四岁的信定赫然听闻,旧时代幕府的「日本国王」勘合符印 再不是万年奏效,地方的豪强势力可以通过向明国市舶司行贿来进行私自贸易, 于是神经敏锐的信定迅速把势力扩张到了津岛,并在津岛和热田开港,据守热田, 吞并津岛,并没有让弾正忠家坐拥更大的国土、更多的粮食石高和更多的足轻, 但也的确让信定在其中大捞了一笔,拥有了更多的财富。

  ——这是为「韬」。

  凭借积累的财富,信定通过调略收买,稳定了自己在中岛郡和海西郡的控制; 而在信定临终之际,老头子把儿子信秀唤到自己病榻前,将生病期间一直在脑中 策划的计划亲口相授。信秀按照信定的计划逐步实施,先假意诚心拜会那古野城 主今川左马助氏丰,拜会期间又假装突发重病,以托孤之名义,请氏丰亲召城外 织田家臣入城,众家臣入城后遂夺取那古野,驱赶氏丰。此后信秀又以那古野为 据点,成功东进三河,扩张领地。

  ——这是为「诡」。

  但对于信定来说,对于自家的生存甚至发达,最最要紧的,便是最后一个 「枝」字。

  枝者,即是让家族血脉开枝散叶。

  这么说,似乎有些道貌岸然。

  在信定小时候就这么觉得。实际上武家也好,公卿也好,海对面的高丽和明 国的士大夫们也好,总喜欢拿一些冠冕堂皇的说法,来装饰自己的欲望,把性欲 这件事说成是功在千秋万代的事业,借着这样道貌岸然的旗帜,来收纳更多的女 人,说到底还是为了左拥右抱享受温柔乡时候的快乐罢了。在这方面,信定倒是 很欣赏一向宗的和尚们,即便一向宗对信定向来不友善:他们只会说男女双修之 法能到达西天极乐,然后果断爽快地脱衣服就干,人活在世,何为不能像交媾时 的动作一般直来直去呢?

  但等到信定快三十岁的时候,他才发现性欲和生殖真正的意义:子女既是家 族的工具。或者说,子女的出现,就是为了家族兴盛。

  ——尤其是当自己的儿子信秀和六角家的分家的女儿土田花屋定亲之后。土 田家是六角家的分家,六角又是佐佐木氏的分支,佐佐木氏又是源氏嫡流,虽然 从上往下捋,土田家已经是小枝小叶,但毕竟血统还在,蚊子腿也是荤腥;自己 呢,本身织田这个苗字的源流,虽说名义上挂靠到了四大姓中的藤原氏,但其实 整个织田家族自己都没人能够说得清楚,被守护斯波家压了好几头不说,信定这 一脉,又是织田家分流的分流。

  更何况,花屋是整根的从六角宗家过继到土田的女儿,生长得亭亭玉立,聪 颖伶俐,知书达理,虽然没成为信定自己的侧室多少有些遗憾,但作为自己的儿 媳妇,在外人看来脸上甚是有光。最重要的是,这门亲事一成,有了六角家强大 的长枪军做靠山,信定在整个尾张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看来除了两股相交时候的那点儿快乐,性欲确实有别的作用,而且这个作 用,似乎更重要。男子出生可以用来培养自家的文官武将,还可以用来娶别人家 的女儿。)

  (至于女儿,嫁过去以攀附那些强大的家族就好了。女儿的作用其实似乎更 大,是该多生女儿。)

  信定自己就是这么做的:无论是尾张守护斯波武卫家,还是尾张境内的其他 织田氏,信定都把自己的女儿见缝插针般地送去联姻,并且为了多生子女,信定 早早就把当主的位置让给了儿子信秀。

  在他的潜移默化影响下,儿子信秀、信光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与其说是武士,父亲更像个商人。)

  要不是这样,织田家也不会想到趁着大内家和细川家在明国放火、毁掉原先 勘合制度的时候,趁乱建港,并私自去跟明国开展贸易并从中捞一笔。

  (还是个奸商。)

  (而父亲的商品,就是应该是我们这些子女吧——自己已经是弹正忠家的家 督了又怎样,充其量不过是父亲的招牌商品而已。)

  信秀总是这样想。

  不只是信秀,每次那些谱代老臣们去给信定问安,在门口、城下,或者大广 间里听到御隐居大人在居室与姬妾们交欢的声音时,他们也都这么想。纵情淫乐 为人不齿,而这种目的性十足的淫乐,更让人唏嘘。

  哪怕是在自己害了恶疾的时候,信定也不忘寻花纳妾。阿艳就是在这个时候 被信定怀上的。

  「……是女孩么?」

  弥留之际,信定伸手对信秀问道。

  「是个女孩,父亲。」

  「嗯,女孩好……女孩是水。明国那边的人有种说法:水可生财……」

  就在此前几天,这个女孩刚刚出生。

  信秀明白父亲的意思。「您给她取个名字吧……」

  「……就叫她『艳』吧。」

  「阿艳……好名字。她将来一定会像她的名字一样,出落得艳丽的。」

  「照顾好你这个妹妹……」信定嗫嚅道,「我这一辈子,能留给你的不多: 夺取那古野的计划算是一个,然后就是你这个妹妹了……为了咱们弾正忠家,替 我帮她寻个好人家……」

  葬礼上,信秀望着父亲的遗体,又看着那个比自己足足小了27岁的妹妹,心 中不禁满心的愁苦。因为他知道,为了自己这一支血脉,父亲做过的这个奸商, 他得继续给当下去。

  所以信秀才会更加欣赏三郎,即便三郎这孩子打从出生起就爱做各种荒唐事 情,三郎并不像那古野城和胜幡城这两个作坊里加工出来的商品。尤其跟自己相 比,三郎这孩子,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而对于阿艳,这个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件商品,信秀必须精心加以维护。正因 如此,阿艳长到九岁以前,一直没有出过专属于自己的位于那古野城二之丸的屋 敷,也就是在居城外郭处的专属庭院;同时,信秀不单让父亲生前的遗妾慧禅尼 夫人和自己的正妻花屋,这两位都生长与近畿的女性照看跟启蒙教导自己的这个 小妹妹;而且还趁着给天子捐献四千贯钱修缮御所、而得到了朝廷认证的「三河 守」官位之时,信秀又从公卿二条晴良公那里,请来了两位礼仪教习,按照公家 女儿的礼仪培养阿艳——阿艳妹妹长得如此可爱,长大了必然靓绝日之本,若是 再有公家礼仪加持,相比就算是嫁给将军公方殿下,怕是也没人能说出来什么的 吧?

  当然,除此之外,信秀也为自己行了个方便。

  (谁会拒绝一晚上再一个被窝里,同时摸着两位彬彬有礼而文雅羞涩的京都 高雅女子的湿润蜜穴呢?)

  正巧在这个时候,花屋还怀着喜六郎,每天晚上也有勘十郎陪着他的妈妈解 闷儿;而其他的侧室夫人,其实信秀早就玩腻了,她们在床上的技术,全然比不 上花屋,哪怕花屋还在身怀六甲当中。

  当然还有慧禅尼夫人,在私底下,信秀更乐意叫她「阿慧」。阿慧长得其实 也是貌美无比,花屋的容貌体态是那种大方高挑跟曲线丰腴的尤物型,而阿慧的 容貌体态则显得清丽秀气且苗条轻盈,而且她最让男人难以抗拒的,便是她阴户 中的奇特构造:膣内就像是多长了一张灵活调皮的小嘴一样,会吸会舔,这让她 这辈子经历过自己的信定信秀父子都受用无边;然而,在自己嫁给信定的第二年, 信定就对她逐渐冷落了,因为这两年间,这个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妊娠迹象,而 能生育的女人对于信定而言才算是真正的魅力。于是,这便便宜了同样对女色天 生着迷的信秀,只不过,她虽然早在信定生前就与信秀睡在了一起,但哪怕二人 交媾的时候,这个出身于本地豪族的庶母,依旧要拿出身为庶母的傲娇,且自打 信定去世、她削发以后,允许信秀碰自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而且,信秀觉得花屋就是个天生适合当母亲的材料——尤其是她怀着孩子的 时候,跟自己同房时完全跟平常状态下跟自己同房时判若两人。平常状态下,花 屋表现得更多的是细腻的柔情,只要自己还没有挺着男根进入花屋的私密处时, 花屋就会用尽浑身解数,利用自己的手指跟唇舌,甚至是乳尖、屁股和脚趾,来 唤醒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跟神经,而自己进入到花屋的身体里,她又会用百 般的柔媚、湿润柔滑的膣道、温柔中藏着妖媚的眼神和比丝竹更加悦耳的啼咛, 迎合着自己充满粗鲁的疯狂,甚至若她来了月事,可信秀又想行淫,花屋还会事 先体贴服下巴豆汤,在沐浴时再用温水清理干净直肠跟肛门,让信秀肆意占有侵 犯自己的谷道——这是她从自家下女那里打听到的办法,据说不少佛寺里供主持 狎乐亵玩的小沙弥们就是这么做的,但是这种事情,自己其他的姬妾也好,城下 町中红馆乐院中的舞姬游女们也好,每一个愿意允许被插屁股的这种事的;至于 慧禅尼夫人就更别提了,她只愿意用下体与自己快慰,至于嘴巴,连男人的那话 儿连仅仅触碰都不愿意,更不要提后股了——很多时候信秀都怀疑,父亲信定早 早就抛弃了这位冒昧的姬妾,不能生育或许只是个借口,跟她做爱的时候丝毫不 能尽兴恐怕才是真正令人厌倦的原因;

  而若是花屋怀着孩子的时候,整个过程中,都由她来主导,在尾张这块平原 上没人敢凌驾其上的信秀,便会主动被自己的夫人凌驾着,每到这个时候,她都 俨然像一尊赤裸艳丽身躯的女菩萨,神圣又妩媚,孕期的肌肤也似乎比平时更加 的柔滑、充满极具性张力的光泽,前半场花屋一定会轻柔缓慢地骑着丈夫的身体, 让信秀的阴茎慢慢在自己因孕事而变得稍显松垮的淫壶中进出,一方面她想以慢 制快,让丈夫的分身充分享受自己的体内温润,另一方面其实她也怕伤了腹中的 孩子,但随着抽插次数加快,每一次,花屋每一次自己也都会逐渐忘我,不等信 秀在下面把腰板挺起,花屋自己就会加快用自己阴道套弄的速度,晃悠着那对饱 满的巨乳,飘散着满是香汗的秀发,口中一边求饶着信秀「不要……不要再快了」, 一边自己却加速摆扭着屁股和浑圆的孕肚,直至膣道里产生出激烈的、无法抑制 的收缩与抽搐,明明在此期间尿水失禁过好几次的花屋,还会再次潮喷出来。

  每次跟花屋同房她都会潮喷,有一次还喷到了屋顶,正巧还喷到了躲在上头 的今川家派来的忍者的眼睛上——那是在亲手砍了对方的头后,信秀亲自发现的; 而因为此前怀了两个孩子的缘故,花屋本就不俗的乳丘,也因为孕事的缘故跟着 变得更加饱满,且竟然更加挺拔。

  想着想着,信秀的身体再次燥热起来。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被衾里只有两个 娇喘时还必须忍着、只敢低低发出「哼……哼」几声的京都礼仪教习。等自己总 算在二人每人的花蕊中都注入自己的阳精之后,两人还在跟信秀解释,不能叫床 得太大声,也是一种礼仪,这是皇家在飞鸟时代就定下的,叫得太大声,会让天 子陛下或者亲王殿下们在完事之后睡不着,那可是罪过。

  (行吧,反正是尝个新鲜。真希望过两天喜六郎出生后,花屋能快点从肥力 月内中恢复过来、快点结束掉子宫内的恶露……)

  (公家的女子果然不俗,就连从牝穴里流出来的淫水,都带着桂花蜜一样的 甜香。)

  一想到花屋,关于花屋身上的情色那部分去了,信秀又开始头疼起来。花屋 什么都好,但信秀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花屋对于自己亲生的三郎竟然那么厌恶。 家臣们也都厌恶他,而信秀现在已经有点分不清,是家臣们对于三郎的厌恶来自 于花屋的态度,还是花屋对三郎的态度来自于家臣们的态度了。

  信秀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好君父。很多事情他其实根本搞不懂。家里的很多 事情他搞不懂,但他还必须拿出威权者的架势;战场上的事情他也搞不懂,到现 在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屡次败给邻国美浓的斋藤利政那个家伙——那条该死 的「蝮蛇」!就连自己的弟弟信康和得力助手与三右卫门都死在他的手里!—— 但他还必须得装作毫不在意,装作自己还有一口气,装作早晚有一天自己能够再 次打败利正的气概。

  但还好,多亏政秀的手段,竟然能让利政那条蝮蛇,去答应他的女儿跟三郎 的联姻。

  (哼,能答应把女儿嫁给三郎……绝对是没安好心。)

  而后来没几年过去,那个可恶的利政,在答应了与信秀的这一儿女姻亲之后, 却又把指定的那个出嫁给三郎的女儿归蝶嫁出去了——嫁的人,还正好是那年信 秀跟六角定赖一起斡旋而刚刚送回美浓的,信秀在美浓这边一直扶持的原美浓守 护的嫡子、美浓新任守护土岐赖纯。

  (蝮蛇这是成心在恶心自己!)

  「去派人问问蝮蛇,他这是何意!」信秀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那个蝮蛇确实是故意的。

  而他却这样对信秀回信道:「你放心,我先前跟贵府平手中务允诺,且向 《妙法莲华经》起誓,我说我会在贵公子吉法师三郎元服后,把归蝶嫁到尾张, 我就一定会在吉法师元服后,把归蝶按时送去。佛祖为证,苍天可鉴。」

  这像话吗?已经嫁为他人妻的女儿,还说「一定」会再嫁到织田家?还说一 定会在「吉法师元服后」把女儿「按时」送来?利政到底要干什么!

  没过多一会,信秀突然琢磨明白了:他知道了蝮蛇想要干什么了。

  (赖纯那小子,肯定活不长了。)

  事实果然如信秀猜测的那样,赖纯接任美浓守护、迎娶归蝶之后的第二年, 突然暴毙身亡。不是人都猜测,是利政下毒毒死了赖纯。

  「且玩焉,生于世/且戏焉,生于世/且听玩童之声/或然此身,亦动乎。」

  那天晚上,利政口中唱着这首歌谣,给赖纯倒了一杯酒。曲终,酒尽,赖纯 也没了气息。

  (蝮蛇那家伙,果然有点儿意思!)

  那之后,自己的儿子三郎呢?

  (他一定是也相信坊间的说法,认定了三郎是个「大傻瓜」——把女儿嫁给 傻瓜一样的嫡子,他一定在盘算着,等我死后、三郎当上了家督,他便会在那时 候来轻而易举地通过控制三郎,从而操纵整个尾张!利政那家伙,一定是这样想 的吧?)

  (哼,可我信秀的儿子,才不是个傻瓜呢!)

  信秀一直这样觉得。那小子只是跟别人的想法不一样罢了。

  「没必要搞得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

  加纳口那次败仗,最开始信秀是自己一个人逃回来的。满身泥泞加血污、披 头散发且连头盔都不知道落到哪去的信秀,在城下町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三郎, 而那小子刚从一个大户家里偷了不少柿子,还不知道从哪搞了一竹筒牛奶——那 小子特别喜欢喝那种问起来膻臭的东西,但貌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小子长得 比其他孩子高不少,那是两三年前,三郎才十岁,但却已经长到跟信秀比也就矮 了半头而已。

  (这孩子如果成年了,那岂不是要长成他化自在天那种体态?)

  他化自在天,乃佛教欲界天魔之首,擅长以威逼利诱阻挠佛教弟子禅修,据 传说身材魁梧,身长能至三十三重天。此魔尊原本在此国内为人不齿,但是自从 海西郡与中岛郡三番五次地被来自长岛一向宗的「一揆众」骚扰,信秀对于他化 自在天开始愈加产生好感,曾有几次弹压一向一揆之时,还打出了自己手书的 「他化自在天明王」的印旗来。

  而他化自在天,其名又曰「第六天魔王」。

  那孩子给了自己半筒牛奶,两个柿饼,一副像是要安慰自己的样子。但他跟 信秀坐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没说几句像样话,还说什么「生于乱世,吃败仗是理 所当然,而打了胜仗属于走运才是」,「如果父亲打不败蝮蛇,那将来自己一定 会打败他的,因为一物降一物,这是上天注定的」,说完之后,三郎还满脸一副 理所应当的样子。

  (哈哈,臭小子。想要气死我么?)

  信秀虽然腹诽着,但是心里却并不真的生气。

  「我还不指望你上战场打败新九郎那条蝮蛇呢,」新九郎是斋藤利政的旧名, 信秀这样叫他是为了轻蔑他——当然,他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字,叫做「道三」, 「你这小家伙都还没到『初阵』呢,就想着打败蝮蛇?你现在还是合计一下『祝 言』之事吧!」

  所谓「祝言」,即是婚礼。

  「我没定亲的女孩,合计什么『祝言』?」

  「那你就想想,你要跟谁定亲呗?郡中有喜欢的女孩吗?」

  「我看不上。」三郎拉着脸,有些不乐意地说道,「当然,我也知道他们看 不上我。」

  信秀笑而不语。

  「……女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叫『鹰狩』?懂什么叫『铁炮』?嘁!在尾张 尽是些没见识的女孩子!」三郎继续不忿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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