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尽处月如霜】(02-04)(古风、凌辱、调教、N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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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12

崩玉边缘
……纤腰正漾着雪絮落潭的涟漪;冰弦铮鸣间掺了糙砾滞鸣的涩响;更要命的是
……谁也不知云霓裙下,是否已成兰膏横流的瑶池……

  此景较之直窥春色更摧心肠,正享唇舌侍奉的诸公愈发狠戾,愈发凶蛮捣弄
喉关……将那些屈辱的檀口当作泄愤之器……

  转轮剪影仍在屏风上轮回……

  似积满松梢的初雪不堪重负,终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倾覆……

  末弦颤若寒潭鹤坠,冰徽激荡愈发锐急,似要割裂即将倾覆的宿命。灯火下
素手从容尽碎,古曲终章的「大收韵」

  本该圆融若月,此刻却碎作残玉迸溅。

  灯影中仙姿仍若冷月垂云,唯肩若负山岩般僵直。婢女掌中铜枢忽滞,众人
方欲舒气,骤闻九转铜枢疯旋两轮!

  满室死寂陡裂……

  十二承露奴忽悟天机!这些风月修罗竟齐齐俯首深啜,朱唇裹杵直抵喉关。

  似群鲛争食骊珠,更似饿虎分啖仙蜕。

  「呜咽…」

  淫泉急湍之声骤起。

  刘将军胯下「胭脂骥」

  已翻白眼仍埋首虎须,严盐使的「翰林柳」

  竟自掐雪颈深吞,谢小侯被文家女纤掌扣住玉杵,少年连挣动都似抽筋剔骨
……

  「铮!」弦断惊心。

  「嗯……」一缕清吟如折翼鹤唳滑落。

  分明细若游丝,仍在死寂中惊起千重浪。慕璃雪颈后仰成弓月,瓷肌终沁碎
露,鸦睫颤若离枝枯蝶……

  那具仙躯绷若满弓又猝然松驰,广袖委地若折翼之凰。

  琴台下,一泓清露悄然漫开……

  十二道赤目黏在那道崩散的月魄上——这位冰铸的郡主竟是、竟是这般……
化了?

  此瞬满堂泄元如潮。杜郎中攥着驯姬云鬓按向胯间;老盐枭将翰林千金檀口
灌作琼池;邓佥事恰在弦崩时浇出元阳,恍惚觉是自己浇化了广寒仙;谢小侯的
元阳甚至溅上少女睫羽,似射穿了某道永世难愈的孽障。

  当最后一声虎吼消散,满室氤氲异香。承露奴们未将珍露下咽,俱噙在冰腮
间。文家女先以鲛绡轻拭檀口,方将白露吐入天青釉盏;王给事中的元浆几要漫
过越瓷边沿;连枯槁李祭酒亦泄得几欲昏厥,膝下「尚书珠」

  正将浓精涓滴不漏啐入粉彩盅……

  十二罪眷捧盏跪如仪,乳脂般的元浆在盏中旋出涡纹,挂壁的浊痕似恶蛟吐
息……

  冰弦残韵犹在。那道始终端凝的清影竟在余震中又颤三颤,若新竹遇飓…

  …玉笋犹虚按断弦,云鬓散落一缕黏在绛唇,如落凰以尾羽划就的不甘……

  鸨母履声碎玉……

  执柄婢女适时松手。璇玑枢发出九幽地府的滞响,终归寂灭……

  满室唯剩零落蟾喘。

  鸨母踱至琴台畔:「敢问佳人,适才冰弦惊羽……可是珠藏鲛室……泻了琼
津?」

  此问诛心至极,既要玉人自承溃堤,又断其最后寸缕遮羞纱。

  白衣郡主静若冷泉封冻的观音相:「然……」

  金步摇乱颤中鸨母笑意愈毒:「既纳过九重浪……不妨说说那玉杵捣药时
……是冰锥破雪……还是炽铁熔霜?」

  慕璃凝滞良久:「似……初雪覆刃……融即凝……周而复始……三分刺……
七分沸……」

  字句碎若冰河裂镜,末字却复归平湖。然这般诡谲的喻辞,反倒映出方历的
暴虐何等惨烈。

  「可酣畅?」

  「……」满堂静至可闻冰裂。

  「酣畅。」

  玉磬般清音不染悲欢。如邢窑白瓷迸一指裂璺;似和田环佩断永世完璧;若
无字碑自剥蚀出暗文。

  霎时满室鼎沸。李祭酒拍案溅翻越瓷盏,严御史掐裂螺钿椅,连驯姬们都在
眼波间传递着窥见广寒倾覆的亢奋…这般用礼乐刑天斧劈开冰魄的快意,较之肉
欲横流更摧人心肝百倍。

  「收——瑶池玉露——」

  金铃脆响穿堂,两婢托缠枝盘而出,自承露奴掌中接下十二盏元浆。

  天光映着盏底山水暗纹,竟为浊露镀上玄妙清辉。婢女屈膝高擎金盘过顶,
姿态恭谨恭谨如太庙奉祀…却在万福时暗扭柳腰,平添三分教坊媚态。

  「移焦尾——」

  二婢倏至琴台,蕉叶式古琴瞬息无踪。鎏金琴架拆解如庖丁解牛,转瞬唯余
慕璃独坐玉台。月华裙裾若银河垂地,冰笋虚按膝头,犹存操缦余韵。

  「请郡主——」

  鸨母步摇乱颤,十二盏列锦茵:「品——春露琼脂——」

  侍婢碎步趋前,自盘间取越窑秘色盏,双掌过眉作献祭状。那清冷柔荑接盏
竟无半分凝滞,皓腕悬若执翰林清供,盏中淡黄浆液浮珠挂沫,指尖轻拭盏壁霜
露,垂睫时翦水秋瞳忽颤——满堂皆悟,这冰魄玉人连嗅香都要历劫……

  「厚浊有余清雅匮,后调隐现硫火气。」

  素喉轻咽,瓷盏倾空示众,「当是阳亢饮药所致。」

  眸光不落尘寰,「严明府年高尤嗜壮阳散,宜慎养黄庭。」

  严盐使面色青白交加,枯爪攥得盏裂璺。席间骤起数声闷笑,谁能料冰魄玉
人竟通「观天象识阴阳」之术?

  次盏澄若琥珀,液丝缠绵。慕璃举盏映光:「初嗅寒梅冷……」

  声线忽滞半息,「回甘隐蜜枣清甜。」

  冰眸忽扫厅隅,「谢侯爷元阳稀薄,胜在澄净。」

  末席传来茶盏倾覆声。谢小侯玉颈赤若涂丹,忽觉袍角被牵,垂首见文家女
云鬟轻蹭,杏眸灼灼若星。李祭酒假咳轻叹:「雏凤清音竟辨童阳……」

  引得刘将军膝下「胭脂骥」肩颤闷笑,抖落残露数滴。

  第四盏浊若泥淖,腥咸刺鼻。慕璃仍举至琼鼻:「陈墨腐卷气…中调苦…尾
韵辛……」

  丁香舌轻点染露绛唇,「李公案头常燃松纹墨…嗜椒成癖…恐三焦火炽灼伤
黄庭……」

  倾盏示众时,清音渗霜:「倒颇似秋后蝗螽,徒剩聒噪。」

  紫檀案骤爆裂瓷声。老祭酒赤面叩案,脆响若困兽蹄铁。苏明府肘击邓佥事,
眉眼传讥「老匹夫泻锈铜」,席间顿时漏出数声促织般的窃笑……

  第八盏稠若枫蜜,泛着五金寒光。「硫火、麝髓、海狗丹……」

  慕璃蹙眉远盏,「王主簿府上药师……」

  勉强沾唇即咽,「这虎狼方…再服必咯血……」

  连冰雕玉颜亦现厌色,「如饮镕铁。」

  王给事中面若青蚨。忆起扬州药商谄笑的「九转还阳丹」

  ,喉间当真泛起腥甜。「卑职…卑职……」

  辩白化作呛咳,黄痰间果然掺血丝。周遭宾客纷纷以袖掩鼻,恍若避让丹房
炸鼎的毒烟。

  鸨母笑意凝若漆画。

  第十一盏呈至时,慕璃凝睇良久,琼鼻轻翕两度。「…奇哉,竟含伽南沉。」

  盏中浆液清冽微绯,「入口若雪脂…」

  这是唯一倾盏尽饮的,秘色瓷沿倒映鹤关罕有的起伏。「余味隐现荔蜜清甘,
此君平素不止品雨前…尚追慕…」

  苏明府的三绺髭须翘若鹤翎——这正是他调养廿载的明证!

  「暹罗伽南沉!岁贡仅得十觔…」

  正欲夸耀,邓佥事突然击掌作恍悟状:「奇哉,苏公呈户部的药引簿写的可
是『白茅灰』…」

  满堂觑着那价比千金的玉露骤起哄笑,有人竟拭出鳄泪。

  末盏饮尽,满室承露奴皆忘舔舐疲龙。众人皆见慕璃案下左手已将月华绸攥
出霜痕,玉面已浮病霞,然每句判词仍似寒泉漱玉,这般折辱犹存冰鉴清明,反
催生碾碎琼枝的恶念!

  盏底叩案声惊醒满堂。侍婢托描金漆盘巡场,十二空盏若罪牒待认。

  「请长乐郡主——」

  鸨母浮尘舞若灵蛇,将「郡」字拉作九曲回肠,「——择琼露魁首。」声若
刑部朱批勾决。

  然此非问判,实为剜心剖丹之刑。

  慕璃眸光掠过漆盘环列的十二罪盏。八方视线重若枷锁,几欲绞断那截玉颈。

  冰笋掠过第五盏时,苏明府已挪臀三次。待众人息将溃喉,柔荑终悬停青花
斗彩盏,正是方才品出「荔蜜清甘」的琼浆。

  「琤. 」甲尖叩盏若冰弦泛音。

  瓷盏滑过檀木盘的碎响,将满堂心弦绞紧。

  「哈!」

  刘将军的冷笑噎在喉间,这竟非他料想的李祭酒旧盏!苏明府却已离席振衣,
面上横肉颤若沸鼎浮脂。

  「某来验牒…」

  刘将军竟不顾仪制探爪攫盏。然指尖将触刹那…

  「锵!」

  四婢中那位凤目含煞的倏然拦挡,不知何时多出的玄铁剑鞘横截:「诸公且
观礼,勿生扰…」

  煞气竟逼得刘将军踉跄跌坐!

  鸨母笑若涂蜜:「刘公稍安~」

  转腕捧起青花盏。

  盏底迎光转出:【吏部苏】三字铁线篆赫然如烙;猩红丹蔻点过残渍:「骊
珠探骊渊——」

  金铃裂帛,满室明角灯骤转胭脂色:「——恭贺苏明府拔得春闱头筹!赏游
『小蓬莱』仙榻一更!」

  余音未散,金铃裂空三响。

  一婢自东厢抬来软烟榻,二婢张起素纱屏风。这「浮光画影纱」

  薄若蝉翼,灯影摇曳间朦胧可见仙姿,偏又雾掩真容,较之袒露更催绮思!

  「竟要演这折……?」

  邓佥事的低语激起促笑阵阵。满堂蟒袍玉带的浊目俱燃,这般「隔纱烹雪」

  的戏码,实乃诛心妙笔!

  夜上舟素将绝杀留待终章!

  二婢敛衽至琴台前,玉指若穿花蛱蝶解乌木扣。铜簧轻响。

  「咔嗒。」机关松啮声裂破死寂。

  婢女指尖漫卷云裳…

  满堂瞳仁骤缩!那位始终端凝如冰魄的郡主,裙下玉股竟脱笼惊鹿般颤栗,
方才缓缓分膝…琴座处赫然洇开湿云,将月华绸浸出奇异的釉光…

  「啵——!」虬根离巢的水音,较之焦尾裂帛更蚀心魄。

  二婢搀起虚若柳絮的仙躯。云裳下摆忽显沉坠之态,无风自粘玉腿轮廓,折
出旖旎辉光。

  移步素纱屏的三尺金砖路,莲足每落皆拖银潢…那是广寒倾泻的月髓,在地
上勾连成天河……

  苏明府喘息若破旧鞴囊,牛眼死锁屏风上剪影。那俯首理裾时垂落的青丝,
那玉颈微侧的肩线……俱化利刃剜入三品大员的裈袍深处。

  「簌…簌…」

  素纱后的玉影蓦然凝滞。恰是踏榻的最后一瞬…

  烛焰爆芯!满室皆见比赤身更媚百倍的影戏。

  冰凰跪坐软烟榻,二婢分扶玉臂成展翼势。随着金纽解佩声…

  首重云锦外衫抛落屏外。

  继而宫绦委地……

  再是贴颈剪裁的鲛绡裹衣,恰似玉蝉蜕壳,步步皆成祭礼。

  当影戏演至仅存贴肌小衣时,满堂骤起蛇信般的嘶息,那剪影清丽远胜预期,
虽无丰腴之态,纤秾却似工笔描就,楚腰骤收若险峡,复接满月琼股…与其说是
春宫图影,不若说似钧窑冰裂复弥合的奇观,既是玉碎之劫,亦是涅槃之仪……

  琴台边那滩「瑶露痕」

  已蜿蜒至金鹤烛台畔!明晦间犹见鲛珠曳微光……

  「嗬…这妮子漏了多少仙露…」

  不知何处飘来秽语…

  顿惹满室促织窃笑…

  鸨母适时振尘:「——春酲需佐龙凤引——」

  翠衣婢呈上翡翠匏尊:「请苏公饮『骊珠醴』…」

  鎏金塞启,琥珀浆垂丝若蜜,「此乃滇南秘贡,取蛟心血、雪岭参、三百岁
何首乌精酿……」

  异香弥室若毒瘴。

  李祭酒枯目暴突:「昔年暹罗献过三斛…传言可…」

  生生咽回「鏖战通宵」的艳词。

  「温补不伤身,却教男儿如狼顾虎视…」

  鸨母将盏抵至苏衡唇畔,「请——」

  苏明府肥掌捧尊狂倾,喉间「咕咚」若渴骥奔泉!饮尽掷盏,霎时面涌赤潮,
颈脉跳若擂鼓!

  鸨母笑靥如勾魂月:「药性发矣。」

  「叮啷——」金铃催魂。

  「请苏公入帷——」福身引路恍似天魔舞,「——切记,春宵露晞,素帐影
双~」

  「嗬…」严盐使瞠目:那平日登阶喘月的胖子,此刻竟矫若猿猱!蹀躞带金
玉乱响着扑向素纱屏。

  经谢小侯席前,突附耳狞笑:「且看老夫如何揉化这雪团儿…替你尝尽温香!」
言罢狂笑撞入帷后。

  素纱上跪坐的倩影忽挺若修竹……

  似迎宾主之礼……

  更似…引颈待戮……

  灯影乍裂,恍化孽痕:画影素纱掩孽痕,金铃催破广寒门。

  冰弦咽尽鲛珠泪,玉杵捣残鹤魄魂。

  蟒袍竞逐琼浆浊,狼目争噬雪脂温。

  最是屏后昂颈影,断翎凤凰祭黄昏。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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