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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21
“重名很正常,不过两个人都与老……咳嗯,都与纪先生有关,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鞠义把小蛋糕吃完,道:“但他这样的条件,就算是为了追忆青春,跟在他身边也很划算。你不要让自己吃亏就好。”
陆恩慈见鞠义一如既往心大条不多想,微微放下心。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大包小包回到酒店。刚洗完澡,前台打来电话,侍员在门口等待,引着陆恩慈来到楼下会客厅。
有人在等她。
男人一身all black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正垂眸写着什么,灰发格外醒目,墨镜折起放在几面,身旁放着两叁个巨大的粉色购物袋。
陆恩慈早猜到是纪荣,提前拿了手袋,见状走上前,乖巧坐在男人身旁。
纪荣正在给她写新年祝福,应该是预备放在纸袋里的。
贺卡是暖白色,边框鎏一圈金边,抬头是极为亲昵的两个字:ママ。
小孩子叫妈妈的称呼。到纪荣这个年纪再用,与其说是冷幽默,还不如说在调情。
陆恩慈最喜欢看他签名,非常漂亮的繁体中文字,笔锋沉稳而有力。
“外出一玩就是半月,我实在等不到,只好主动来见你。”纪荣侧过脸,含笑看着她,目光移到她手里浅色的纸袋:“这是……礼物?”
陆恩慈腼腆地点点头:“我给您买了串珍珠项链……还有一对珍珠耳钉……七毫米正圆,扣子上还有小蝴蝶,超好看的。”
纪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确定是给我的?”
陆恩慈红着脸镇定点头:“用您的卡,就是给您的。”
纪荣摸了摸她的脑袋,弯起眼睛:“那我知道了。”
他垂眼在签名下方即刻又补了一句,才将贺卡递给她。
“要看看吗?”
恩慈接过来。
尺素寸心,简短祝福是纪荣大半生以来的习惯。
“ママ:
很荣幸诞生,目睹降临,以及让你感到过幸福。
新年快乐。
纪荣
(小字)xx年x月开始,喜欢戴珍珠项链 ”
恩慈反复看了几遍,垂着头,很轻地“哎”了一声。
她穿得温柔可爱,露肩的羊绒上衣有一圈绒绒的毛领,放大了胸口呼吸时细微的起伏,有些急促,像鸽子又像小雀。
纪荣望着,很想把她捉在手里。
他示意侍员将几个购物袋拿到房间,握住恩慈的手,接过手袋,笑着问:“陪我待一会儿,怎么样?”
(五十五)你们是同事,对吗?
今夜适合约会,风停了,街上人来人往,热闹不嘈杂。两人沿着酒店所在的街道散步,边走边聊,大都是恩慈讲,纪荣听。
散步是很适合发生在城市晚上的行动,缱绻气重,指尖缠绕在衣袖下,陆恩慈轻轻摩挲男人指根处的婚戒,慢吞吞的,一圈一圈地转。
“今晚怎么总是摸这个?”纪荣反握住女孩子的手,不再让她乱动。
“我想到那个,那天,哈哈……”陆恩慈牵着他,振振有辞地强调:“捡了两次,两次哦!”
那天?
应该是很久前的事了,纪荣微微皱眉,问她:“对不起,我有些记不清,…什么两次?”
少女脸上有几分得意的神采,如同日头最盛时的阳光从心头搔过去。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得意起来并不讨厌,反而有种很吸引人的俏皮气。毛毛躁躁,斑鸠似的。
纪荣看她这样,慢慢也想起来了。说不出什么感觉,那么早那么久远的事情,对她来说,居然近到可以信手拈来。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他的时间在她手里只是一把可供随意裁剪编织的丝线,那些痛苦、纠结,只是丝线上小小的绒结。等她回去,这些都会瞬间廉价得如同灰尘,被爱美的孩子轻飘飘地掸走。
陆恩慈的爱是一场半自主的迫降。
纪荣阴暗地想,还好她没有意识到。
于是他心平气和地问:“怎么,扔掉我的戒指,很开心?”
恩慈勾着他的胳膊笑:“哈哈……不,是看到您在意戒指,很开心。”
“不喜欢您说什么叁十年前、二十年前……说当年做了什么,哪一年秋天因缘际会……又多少年没这样,多少年没那样……总让我觉得,插不上嘴。”
她撅着嘴回忆,轻快开口:“哼……老登。”
纪荣袖下的手像自然滑落那样揽住恩慈的腰,微微用力揉了一下。
女孩子脚步立刻乱了,柔顺的发丝掩住表情,记起他的身份。纪荣听到她低微呻吟一声,随即温热乖觉地偎进自己身侧。
“听起来要给我开个notification meeting?”他温声逗她:“像个老气横秋的小教师。”
陆恩慈在憋气假装生气,鼓着脸不吭声。
“不meeting,”她道:“父皇传位于我,直接把你开掉。”
头顶纪荣一直在笑,灰发本来吸睛,他的气质又很自然地融入进这里,主场感强,万恶的资本主义气息周身缭绕,显得陆恩慈真像长辈带出的孩子。
她满意自己把oc养得这样好,也气他的性格这样坏,有些窘迫地去扯纪荣的袖口:“不要笑了啊…”
“前面是Harry Winston,原来就在酒店附近,”纪荣突然说,揽紧怀里的人:“去买枚戒指吧。”
陆恩慈顽强地挣开男人掌握,悄无声息与纪荣十指相扣,她问:“是因为孝顺么?…还是神魂颠倒?”
纪荣笑笑,揽紧了怀里的姑娘往前走。
她的发顶也不过到自己肩膀,纪荣得微微俯身才能和她讲话。冬日衣服厚重,举止稍亲密些,就几乎能把陆恩慈拢进羽翼下,男人头垂下来,声音低沉和缓,与气息一起牢牢地锁住她:
“如果认为我的目的是尽孝能够让你开心,那么你也可以这样想。小妈妈,我现在很急迫,比如想作为曾经纪荣的影子,把戒指戴在你手上。”
“从前的不要了,”他道:“旧了,想要和你一样新的。”
女孩子肤白,指关节圆润,手指修长匀称,戴the one非常合适。
5克拉过一点,d色vvs1,新年祝福才写完不到半个小时,纪荣便又签了次字。
陆恩慈抻着手看了又看,唇角根本压不下来,和跪坐在沙发一旁整理证书的年轻女sa笑嘻嘻说悄悄话。
“她说很多女士会选这款做婚戒。”陆恩慈亮晶晶地望着纪荣,用很夹子的日语和他撒娇:“老公……(品味真好)センスが良いですね——”
纪荣走过来坐在身边,揉着她的指根:“今天有些晚,来不及订了,还好有合适的,戴着也很漂亮。”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戒指是他买的,手链手镯是他送的,毛绒绒的袖口衬得手腕愈发细嫩,看得出手的主人被他养得非常好。
他喜欢这样,可以凭借年纪,顺理成章、理所应当地养着她。
看得出是真的开心,跟着他走出来,仍翘着手指专心看钻戒。她好像从不会为什么事难过太久,悄悄说这戒指走时也一定要带上,眉宇间愁色一扫而空,似乎钻石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她沉浸在喜爱的情绪里,忘记一切都可能转瞬成空。
司机一早在路边停车等候,保姆车内宽敞,陆恩慈有些眩晕,车门才关好,就凑上去吻面目平静的老男人。
如果能吻到也就算了,痛痛快快地缠在一起,湿漉漉含着对方,手指从衣襟开始探索,直到紧密相连。
然而纪荣非常能忍,他控制自己的能力几乎在前半生中到达极限。是以此刻陆恩慈蹭着他的脸,微微张口,在他唇角若即若离游移,纪荣也只是盯着她湿润的嘴巴,平静地垂眼望着唇瓣间若隐若现的粉色舌头。
“想接吻,亲亲我…”她小声央求。
“不,”他低声道,闭眼,温和地蹭陆恩慈的脸:“怕你走,不亲。”
“我不走,”她急促的呼吸馨香无比,呵在纪荣颊边。
“真的,你不信么?只要我闭着眼,只要我不动……”
“你这种贪食的孩子,”纪荣按住她,倾身降下隔板跟司机讲话,又俯身把她的裙摆捞回腿上。
“馋急了说的话,我一句话都不敢信。”纪荣抬起脸,已经转移话题:“去商场么?买条披肩,大概很衬那条项链。”
他的手附在陆恩慈脖颈处,手掌温热,缓缓摩挲她的皮肤。
恩慈低声下气地哼喘着,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才说:“我们去喝酒吧?想请你喝酒。”
说着,她已经兴冲冲拿出手机打电话预约,纪荣暂时没懂她为什么会想要请自己喝酒,因为一杯还没结束,她已经水灵灵地喝醉。
居酒屋靠近心斋桥,楼下还有一家鸟贵族,相比于其他网红门店,里面的客人local更多,少见游客。
陆恩慈醉醺醺捧着脸,看纪荣和一旁的老板聊天,很不满地拽了拽他。
“不许和别人说话。”她道。
“喝成这样…”纪荣掰开她的手,抻平,再握住。
“你这样回去怎么办?”他耐心地问:“还有意识结账吗?”
“有呀,”陆恩慈一点儿也不装了,捧着脸呆呆望他:“我之前和鞠义下班了来喝酒,她都能把我带回去……你也可以!”
纪荣眼神变了,他靠近,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问:“你们是同事,对吗?”
陆恩慈睁大眼,满眼的醉意,含混点头:“她…她帮我办工作签证啦。很厉害哦,从台北——咻……到这里。”
她的手指在纪荣眼前划出一道弧线。
耳边,那道低柔的声音还在循序渐进地问她:“所以,那孩子后来做了你的上司?…”
陆恩慈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又听到男人追问在哪儿,张口正欲回答,却骤然清醒过来,出了满身冷汗。
纪荣在问她生前的事,或者说,在试探她的世界里,关于她的信息。
“您,您怎么问那个!”她立刻绝口不再提:“……怎么问那个嘛!”
纪荣后退一些,微微笑着:“心事这么多…这种事,也小气地不肯告诉我么?”
陆恩慈不大敢看他,心说喝酒真是误事,汗流浃背回答道:“不想让你知道不体面的事,我……以前,过得不太顺,好丢脸,才不要说。”
纪荣安静地看着她,目光专注,似在思考什么。
陆恩慈一眼就看出他可能已经在根据那些蛛丝马迹猜测自己的情况,急得连连出声试图打断他的思绪。
“欸,别想了…!不要想……”
她手忙脚乱地扒拉他的胳膊:“我…反正比现在要大一点……再大一点……”
纪荣点头:“我知道。”
“其实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他安抚着:“你这次回来,我发现很多旧事蝴蝶效应般的改变了。你很顺利地考上了A大,认识了新的朋友,就连日后的生活轨迹,也完全不同。”
陆恩慈纠结地瞅着他。
怎么敢说?就是因为存在蝴蝶效应,她才不敢说。
“有未想过我问那些,只是因为如果可以,想看看你长大是什么样子?”他眉宇间有轻微妥协的意味:“哪怕是看一看。”
陆恩慈立刻承诺,假意曲解他的意思:“会的,我长起来很快的,比韭菜还要快!”
纪荣笑着看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他像是听话地不想,不问,也不再提。
(五十六)我会永远看着你
纪荣在大阪有房产,并不住酒店。他有意纵容陆恩慈喝酒,于是女孩子后半夜彻底喝成醉鬼,醉醺醺地被纪荣带回去。
期间鞠义打来好几个电话,陆恩慈大着舌头接了,含糊应付着,在床上翻滚。
纪荣洗澡出来,就看到陆恩慈已经脱得只剩内衣内裤,脊背被细窄的背扣勾勒,肩胛骨形状美好,腰窝钝软地凹进去,尾椎骨蔓延进低腰内裤。
她总穿一些颜色很鲜艳的内裤,橙黄,艳粉,克莱因蓝,今天倒意外穿得很清纯,淡淡的青色,臀肉把一部分布料夹进去,撑得满满当当。
他走到床边,垂头解了女孩子的胸罩,到衣柜拿来睡裙给她穿好,不摸屁股,也不揉胸。
陆恩慈不死心,仍然要接吻。她喝醉后难得强硬,舌头探进来,在纪荣嘴边游荡一会儿,就来势汹汹地探进去。
脸颊一痛,原是纪荣掐住她,令她被迫退出,吐着舌头,未渡给他的津液从唇角流下来。
“别这样,我现在不希望你走。”他道,性欲平稳得如同一块焦糖布丁。
此刻很讨厌布丁。
“我…我……”
陆恩慈又羞又怒,鹌鹑似地窝在纪荣怀里,打了他好几下,兀自闷头睡过去,一点也不让再碰。
清晨来得格外早,高层光线充分,纪荣到楼下健身房健身,陆恩慈独自醒过来,被鞠义的讯息吵醒。
“干什么啦!发消息那样说。”她只穿了吊带短裤,洗漱时听鞠义讲话。
“你们肯定做爱了!为什么!我们不是马上就回去了吗?为什么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鞠义在那头尖叫,不依不饶。
“没有呀,没有,没有的,”陆恩慈幽灵般在房子里晃来晃去,观察这套平层的软装。
“真没上床,他拒绝了……我昨天喝醉成那样,他居然拒绝了……”陆恩慈也很怨念:“你不要和我说任何与阳痿两个字有关的话。”
鞠义似乎在化妆,海绵蛋拍得脸砰砰响。
她道:“那你,你早点回来呀!我想看你的钻戒,朴实无华……我喜欢……”
“等我回去啦,很快,我来看看……纪荣这套房子真漂亮,我要把它补充在我oc设定集里。”
昨晚大概夹了腿,膝盖泛酸,小穴外唇也肿肿的,内裤常常错位,露出一点私处。
陆恩慈怨念加倍,仰头观察走廊的雕花,道:“昨天真的很适合做呀………唉…………………唉,唉,唉……”
她观察着,和鞠义一起唉声叹气,最后摸进了书房。
纪荣的椅子软且宽敞,陆恩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去,想打开看看能否联网。
——不能联网,但似乎和A市家里那台一样。
陆恩慈未多想,模仿记忆里纪荣敲键盘那几下敲来敲去。她指甲有些留长了,很不方便,敲字的速度也慢,但好在自己记忆力超群,试了几次,还是成功调出了那个页面。
噢噢,是纪荣家里的监控……
陆恩慈不习惯英文系统,适应了一会儿,按照时间,点击第一个打开。
傍晚十一点十叁分。
朦朦胧胧的,陆恩慈看得昏昏欲睡,等视线里出现一个脚印,才慢慢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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