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罗】(第十四集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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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3-31

我?还是没见过这种人?”

  “不是不信,是觉得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有些勉强。”吴征答不上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道理。他两世为人,见过的人与事多了,这种人,真的见过也听说过,也有不少凭借这些手段蒙骗世人,还被世人倍加推崇……

  “呵,不管你信不信,等我们突围的时候打起来就见分晓。”栾采晴虽无法说服吴征,但看她的样子有了十足的把握:“他若下场,说明我错了。他敢吗?他只要敢现身就是众矢之的,你们的目标自然会放在他身上,只消擒住了他,脱困轻而易举。我问你,若是你,你敢不敢现身,敢不敢当这个诱饵,敢不敢行险?”

  “我?我当然敢了。”吴征笑道,说得轻轻松松,没有半分犹豫。

  “所以你不是懦夫,他就未必。”栾采晴叹了口气,怔怔地看着吴征道:“你人很聪明,也不古板,但是你终究是个君子。有时候不屑以卑鄙手段害人,也不会动不动就往这种手段上面去想办法。但是你务必要记得,君子可欺,那等人和你不同。他们从小到大,就是躲在人背后算计,碰到任何事情,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第一个办法,都是如何寻求帮手,如何万无一失地获取渔利。久而久之,他们早就习惯,也只会这样是想办法,做事情,你可千万莫要被这等人蒙蔽了。不消多说,等咱们突围的时候打起来,一切见真章。”

  “不错。其实就算他敢现身,我们也不惧。届时我去拖住简天禄与严自珍,我娘和菲菲一对一,栾楚廷与蒯博延不是她们对手。”

  山洞里栾采晴说的这些话剖析甚深,吴征的印象也深。此刻他们杀到山顶,燕军诡计落空,弓手们终于退入甲士护卫之中。四人不追击,山顶居然难能有一时静了下来。燕军中三人越众而出,身后带着三十余人,百余名甲士再随其后,举起大盾,缝隙里挺枪如林,列着队徐徐挺进。

  “只有你们三个?栾楚廷呢?”吴征左右张望,老实而诚恳地道:“他不是想亲手杀了我么?现在不算最好的机会?啊……不算,三日之前才是,现在最多是第二好的机会。”

  实话伤人。蒯博延不为所动地抽出长剑,道:“出了山洞就是你们的死地,多说无益。”

  吴征这一下恍然大悟。蒯博延生就一张冷血无情的死人脸,发生任何事他的面色也毫无变化,但是所作所为瞒不了人。以蒯博延的阴险狠毒,奇招频频,为何攻山时会拿不下吴征?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他的计算之外,是他无法掌控的东西。譬如吴征死守山洞,栾楚廷一同出手,那吴征无论如何支撑不了这么久。可是蒯博延虽算无遗策,布置精细,但他无法号令栾楚廷。生死相搏,栾楚廷不敢动手,生怕吴征败阵前孤注一掷,要找他一命换一命。或许他远远地躲在中军帐里,等待吴征油尽灯枯,内力耗尽的时候,才像个盖世英雄般现身,轻易取下吴征性命,名利双收。可是祝雅瞳与陆菲嫣先一步到来,他便做不成这个英雄。

  今日突围也是一样。这个人,内心是个十足十的懦夫,平日再怎么光鲜亮丽,到了需要生死相搏,需要押上一世英名去承担责任的时候,他便退缩了,不敢站出来直面强敌。吴征心中大喜,抛下大枪,亦抽出一把长剑,提气朗声道:“你说的也对,不过就算我们死,你们三个,还有他们都要陪葬!”

  他的佩剑【昆吾】已失落在长安城,从栾采晴山洞中的藏品里选了一把。福慧公主的收藏均非凡品,这柄宝剑虽不如昆吾厚重,但青光耀眼,吴征凌空虚劈了两下,锐啸如龙,辅以他刚才说话时以内力送出,声震数里,不说威风凛凛,光是这股决死如归的气势,便让人胆寒心裂。

  “果然!”栾采晴躲在三人背后,暗道吴征见机甚快,有他这番话,栾楚廷更加不敢轻举妄动,突围的把握更多了几分。

  吴征话音刚落,祝雅瞳双手拇指毫无征兆地一弹。此时的山顶火把通明如同白昼,十来声轻微的嗤嗤声响发出,简天禄与严自珍立觉黑光影影崇崇,刺目生寒。两人大惊之下一拍铁掌,一舞点穴撅,纷纷自保。两人功力超群,各自无恙,但他们身后的人可没这份本事,霎那间就有五人重伤,还有两人被暗器灌入眉心,登时毙命。

  “你们燕国剩下的高手就这些了?我顺手都料理了吧,今日一发刨了你们的根!”祝雅瞳始终笑吟吟的,波澜不惊。她一双素手白净无暇,指若春葱,说不出的好看。可这双好看的手,随时可以要去在场大多数人的性命。久居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这位美妇从前是何等心狠手辣,杀手无情,夺位时整个祝家的长老被她毫不留情地血洗。那些尾随的大内高手们不由自主露出惧意,今日她一开口就准备要数十人的性命,令人瞬间便想起祝雅瞳从前可怖的绰号来——【迷蛇梦眼】!

  陆菲嫣微垂螓首,双目半合,心中惊讶非常。算上三大高手,燕国派来拦阻他们的力量全然不足,若换了是她自己,一定会精心布置,全力阻止他们四人冲上山顶。这里地势狭窄,燕军人多势众全然施展不开,要比拼高手,吴府又哪里会惧怕他们?以蒯博延的能耐,这样的布置太过简单粗疏。陆菲嫣想不透,但也无法再细想下去。她估算着山顶上残余的弓手与所处方位,无论如何,先寻良机把这些人除去了再说。

  “小韩将军,璃山那边有动静了。”邱万里慌慌张张,焦急无比地跑进山洞奏报道。

  陷阵营全营已依约抵达长安附近,全都悄悄地在各处落脚等待号令。璃山一带燕军守卫严密,陷阵营里的高手也无一人有能耐靠近。但璃山一带屯军万余,随便出点事情都是天崩地陷,陷阵营里人人武功不俗,来回报信同样迅捷。

  “祝夫人汇合吴大人至今已满三日,既有动静,一定是他们想要撤离开始动了手!”韩归雁取出一大串早就准备好的手令,道:“立刻传令下去,就算他们只是试探燕军,我们这里行动一开,他们也会知晓!另外,你现在立刻去调柔教官,倪监军,瞿捕头三人前来此地与我汇合。太白山与少华山处让墨雨新与柳鹏程代为统领。”

  “是,兄弟们早已准备万全,属下就去,即刻动手!”

  邱万里急急去了。林锦儿心神不宁,她原本坐镇烟波山宗门没有跟随而来,此前陷阵营动身时,庄东奉令往昆仑派找戴志杰调动扑天雕,林锦儿知情后便坐不住,主动请缨一同赶来。她见韩归雁的部署忽然有所变动,心中不安问道:“雁儿,为何忽然要变动?不是说征儿他们若是突围,有极大可能赶往太白山么?柔掌门若赶来这里,太白山那里接应未必得力。”

  “师娘,我也说不清。”韩归雁锋眉如刃,杀气勃勃道:“我们动身之后两日,我哥便调集大军开始越江攻打沿江五郡。燕军始终龟缩不出,严防死守,我猜测蒯博延一定到了长安主持围擒吴郎。此人阴狠毒辣,非同小可,我总觉得他会布下什么不可知的陷阱。按道理,吴郎他们不会察觉不到,不必担忧。但是他们深陷重围,有些陷阱是明知道也得跳下去。师娘,一会儿营中弟兄们动手之后,你在这里坐镇,我汇合了柔姐姐她们,还得寻些办法,怎生再帮吴郎他们一手。”

  “既然如此,我随你一同去吧,你留我在这里,我什么也不会什么都做不了。”林锦儿越听面色越是苍白,却坚决道:“我随你同去,总能帮一把手。”

  “可……”

  “雁儿,你就答应了吧,我是一定不能再坐视征儿遇险而袖手旁观的!”

  “好,就请师娘同去!”

  不一时,夜间宵禁的长安城里出现惊慌之声,四处火起。长安守军反应迅速,似乎早早做足了准备,不一时百姓慌乱便被平息下去。可起火的地方越来越多,这里的百姓刚被安抚,新起火的地方又是一片鬼哭狼嚎。韩归雁一直攥紧的双拳狠狠地一挥,看来这样的成果如她预想。但女将的掌心里依然都是汗水,她不知道璃山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几次想下令遣人前去打探,又生生忍了下来。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打烂长安城,为的是救出如意郎君,人救不出来,就算杀了燕国皇帝又如何?哨探,到底该去还是不该去?女将向来果决,这一次却十分犹豫不定。

  “韩姐姐,能不能……快一些?这样小打小闹,并不能减轻璃山那边的压力。”冷月玦也分外心焦。让人最难受,最煎熬的其实不是身处风暴中心,而是生死与共的人一个在风暴中心,另一个全然不知状况。

  “不能啊……”韩归雁银牙咬碎,像在助长自己的信心一样缓缓道:“大军围困璃山,长安城里的羽林军必然要空虚一些。蒯博延一定会以重兵护卫皇宫的安全,至于百姓事后再说!我们必须这样,骤而不急,忽外忽内,循序渐进。我们人手有限,只能凭借灵巧迅速先搅乱长安,最后出奇不意突袭皇宫,才能有成果。只有皇宫乱了,长安才会真正地乱起来,到时候才是我们动手营救吴郎的最佳时机!”

  “动手?”冷月玦不解道:“祝夫人的意思,不是让我们耐心等候,只需接应么?”

  “是,动手。”韩归雁苦笑了一下,道:“我明白祝夫人的想法,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今日我觉得心神不宁,可能,我们都小看了蒯博延,他的天罗地网里一定还有什么可怕的陷阱。”

  “那该怎么办?”

  “我还不知道……”韩归雁晃了晃头:“继续等……等皇宫起火,等柔姐姐和倪姐姐她们到来!”

  孤山之顶,祝雅瞳鎏虹圈转,虹光浪漫,带得严自珍身体一偏,她忽然提气身形如电扑向燕军,顷刻间大内高手一死两重伤。美妇骤然动手之时,陆菲嫣也得了空逼退简天禄,与她一样突袭燕军,连杀二人。燕国的大内高手们武功不俗,但见二女趋若神明,退如鬼魅的身法,岂是人力所能抵挡?她们一边应付简天禄与严自珍,轻松自如犹有余力,一会儿伤几人,一会儿杀几人,小半个时辰不到,三十余名大内高手死伤了近三成。而他们平日畏惧无比的简天禄与严自珍束手无策,明显已拼尽了全力阻挡,却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两位美妇的对手。

  吴征与蒯博延缠斗,两人的武功差相仿佛,斗得甚是激烈。吴征这些日子受够了被人以众凌寡的鸟气,此时吴府三大高手齐聚,以三对三大占上风,还能顺道把身后的栾采晴牢牢护住。吴征好整以暇地一瞥长安,朗声笑道:“看看你们这对君臣,平日多行不义,连长安的百姓都要反你们!小太监,还不想想办法?”

  蒯博延目露怒色,似乎太监的事实全然刺痛了他,但一闪即墨,他淡淡道:“不过是你的那些党羽,来得走不得,本将军顺手一道全歼了他们!”

  吴征心中确有担忧,韩归雁已潜入长安,这些火光当然不是什么百姓作乱,必然是陷阵营在想方设法接应自己。既然动了手,动作就一定要快,但是简天禄与严自珍的武功虽逊色了些,到底也是十二品高手,祝雅瞳与陆菲嫣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他们,己方终究是被绊在了这里。躲在甲士背后的弓手们依然虎视眈眈,天空中也有五十余刁面鹫来回盘旋,栾楚廷的确已把家底都掏了出来!

  “有那本事,还用等到今日?”吴征哈哈大笑,嘲弄之意溢于言表道:“要不,让你尊敬的太监师傅一同起死回生了罢!”

  他口中嘲讽,剑招一刻不停,深吸了口气,提起内力,长剑卷起一派清光。光华一闪,似乎孤山顶上起了道霹雳,暗夜之中辉映十余里!

  韩归雁等人隐藏之处,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璃山方向。惊天动地的一剑光芒闪过,韩归雁锋眉一跳,惊疑道:“那是什么?苍天保佑,可千万莫要下雨……”

  “是剑光,一定是剑光!”空中落下一个人影,又落下一个人影。柔惜雪接令之后急急赶来,在空中看得真切:“他们一定想突围而出,才会使出这般威力的剑招来!”

  “掌门师姐!小师妹。”屈千竹乍然见到柔惜雪与倪妙筠,心情激动得难以自已。

  “师妹。”柔惜雪早知屈千竹在这里,但营救吴征重要,没有命令她躲在太白山不可轻举妄动。此前都未想到对方还在人世,意外之喜越加让人快乐。但柔惜雪只简单的一个拥抱,拍了拍屈千竹的手背道:“回去后再详说。”

  “是《天雷九段》。”林锦儿听柔惜雪确认无疑,这才确信道:“《正法五雷决》!一定是!”

  “吴郎的武功又进一步,压箱底的绝招,不是形势危急绝对不会轻易使出来!”倪妙筠与吴征新婚燕尔便即分别,此刻夫君有难更是急得五内俱焚,道:“雁儿,不能再等了,快下令吧!”

  屈千竹见柔惜雪分明对重逢带着由心而发的喜意,目光里忧色更多,又听倪妙筠口称夫君,一时难以想明。但此刻人人焦急,她甚至能听见韩归雁因强忍而牙关打颤的声音。女将剁了剁脚,此刻她的模样,在诸女眼里就和此前的韩铁衣一样冷酷无情道:“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他们……他们绝没有那么容易失手。他们强得很……强得很对不对?我们再等等,再等一等!”

  长安城里的火光越来越多,将这座天下第一大都照得如同白昼。街市上哭喊呼喝之声连成一片,惊慌失措的人群越来越多,陷阵营将士们的身手在这种环境之下显露得淋漓尽致。

  “皇宫……该起火了……”话音刚落,就见长安中央的皇宫开始燃起火光。韩归雁看着火光从一点变成两点,又多出了三点四点,瞿羽湘也在此时赶到。整座皇宫的院墙似乎都被烈火包围,长安城终于开始大乱!韩归雁立刻又颁下一道将令:“令将士们按事先安排立刻趁乱分散撤离,绝不可恋战!在本将没有回来之前,部曲由于右峥统一指挥调配,不可擅动!”

  将令颁下,身边的将士们都陆续离开,连屈千竹也被带去太白山。韩归雁才道:“该我们动身了!”

  “要去哪儿?”

  “我们家武功最强的人都在这里。”韩归雁想起当年苦守亭城,内忧外患,吴征带着援军及时赶到,嘴角露出微笑道:“将士们已经做得足够好,剩下的事情我们去办!”

  孤山上吴征使开【正法五雷决】便是动手的信号。吴府三大高手武力强悍,蒯博延打的还是一个拖字诀,把他们拖在这里,生生地耗死。这人文武双全,布置着实精妙,栾采晴精通御使刁面鹫之术当然在他计算之中。那些刁面鹫始终在天上高飞,只防着空中就是不下来。吴征激斗中眼观六路,见长安四处起火,知道不能再等下去!

  三人徐徐后退靠近悬崖,将此前清扫出的空地又还给了燕军。祝雅瞳吹动唿哨,悠扬动听,于一片兵刃交接的刺耳声中,借着群山回荡远远送了开去。陆菲嫣同样吹动唿哨,二人分心,施展的武功便弱了些许,吴征一人接下大半攻势,以免她们分心。

  蒯博延与简天禄,严自珍的进手招数一时大盛,但吴征曾与他们以命相搏,有祝雅瞳与陆菲嫣在旁助力一把,尽可接的下来。奇的是吴征看蒯博延并不急躁,还是一张冷淡到极点的死人脸。吴征越发觉得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此刻,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吴征来时带的三只扑天雕,一只救栾采晴时牺牲,另一只祝雅瞳陆菲嫣赶来璃山汇合时阵亡。仅存的那一只在救出栾采晴之后将他们驮到璃山,筋疲力尽,彼时吴征深陷重围,只能让它自行躲藏,也不知是死是活。陆菲嫣呼唤它也是心存侥幸,抱着万一的期望。就凭祝雅瞳的皇夜枭,再骁勇再通灵性也驮不起四人的重量,何况谁也没有把握,皇夜枭能不能突破重围安然抵达山顶。

  夜色之下,长安城与璃山一带俱是火光冲天,更显火光照耀之外的世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祝雅瞳与陆菲嫣呼唤飞行灵禽已毕,腾出手来,三人立刻攻势凌厉,将燕军又行逼退。正激战间,一点黑光由远及近,流星赶月一般飞来。这黑光甚是灵性,不高飞,不低走,只顺着山腰弯行,白驹过隙一样绕过山峰,再贴着悬崖向孤山之顶飞来。到得近前,火光一照,黑光正是一只大鸟。大鸟通体乌黑,身上留下的旧伤痕处处,鹰目凶光毕露,高飞而起时双翅一展若垂天之云,正是皇夜枭。

  扑天雕不见踪影,多半已牺牲,仅有皇夜枭赶来。此时不容多想,祝雅瞳一拉栾采晴跃上鸟背,吴征与陆菲嫣以二敌三,缓缓退向崖边等待接应。

  祝雅瞳上了大鸟背脊,心下稍定,见空中盘旋守御的刁面鹫虽降低了些,但并不靠近,只远远围困。这种状况早有准备,皇夜枭缓缓飞起,栾采晴忽然呼喝一声,果然那些刁面鹫掉头向下,骑士大惊之下连连呼喝,却都止不住!——栾采晴贵为公主,呼喝的号令可比他们高上许多,刁面鹫自然不听他们的。

  皇夜枭双翅猛扇疾飞而上,与第一名刁面鹫骑士错身时二女齐齐跃起。那骑士惊慌失措,刚闪过祝雅瞳刺来的一剑,又见面前掌影纷飞,他向后一缩,掌影顺势一划,骑士双目剧痛,惨叫着从刁面鹫上掉了下去。回眸一望,吴征与陆菲嫣剑气纵横,蒯博延等人数次冲突均不得靠近,心中暗喜,自思量道:“若是被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还能脱困,蒯博延恐怕难以继任丘元焕之位,这一次出行可是收获满满,大获全胜!”

  转眼间祝雅瞳又抢下两只刁面鹫,她一拍皇夜枭头顶,大鸟迎着空中的骑士疾飞。那些大内高手看势不可挡,有六七人降落到山顶,准备让蒯博延等也飞上天空,再行截击。

  栾采晴御使三只抢来的刁面鹫靠近山崖,吴征与陆菲嫣双剑横扫,齐身向后一跃稳稳各落在一只大鸟背上。吴征剑指蒯博延道:“要不要到天上再战一场?”

  蒯博延冷冷而望,踏上一只伏在他身前的刁面鹫不急不躁地飞抵悬崖边道:“可以。到下面再战一场也可以,如君所愿。”

  “哇?你叫我什么?君?怎么,你也知道栾楚廷靠不住,要拜我为君王了么?”吴征阴阳怪气道:“不过你小子阴险毒辣,不配跟着我。”

  吴征一招手,让栾采晴御使刁面鹫高飞。此刻离开璃山越远,越是安全,真正让他们忌惮的不是这些高手,而是地上的万余燕军,就算拿人命来填,四人也是死定了。

  栾采晴唿哨一声,吴征正料想刁面鹫飞到天上远离地面燕军,接下来就是做决断要杀光这些大鸟上的骑士,一劳永逸呢,还是先行离开再做打算。不想头一重,脚一轻,那刁面鹫蓦然翻了个身,吴征一个倒栽葱便向地面栽去。天旋地转间,陆菲嫣与栾采晴乘坐的刁面鹫一样翻身!吴征与陆菲嫣见机极快,处变不惊,片刻便回过神来,吴征回手一抄,这一下出手迅若惊雷,间不容发地抓住刁面鹫的脖子,那大鸟被他拽得一同向地下坠去。大鸟受惊,慌忙翻过身来连连扇动双翅,吴征趁势一个【鹞子翻身】,跃回大鸟背脊。忙四面一看,陆菲嫣也已翻回刁面鹫背上,祝雅瞳见机得快,御使皇夜枭在半空中救下了栾采晴。

  “你……你……”栾采晴惊魂未定,朝蒯博延怒目而视。这一程走得太过顺利,也太过轻松了些。栾楚廷果然内心是个懦夫,但蒯博延这种角色永远都不能小看他,这人因时制宜的能耐堪称鬼神莫测。一切的轻松,若即若离地阻挡,原来都在等这一刻。栾采晴心乱如麻,当下她已没了任何办法,此刻他们梦寐以求的大鸟与身在半空,成了绝地!

  刁面鹫自小饲养长大,训练不易,呼喝的口诀更是自小练熟,想要更改口诀绝非一日之功。栾采晴不知道燕国皇室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筹备这一刻,只觉不可思议,再一想,皇家的坐骑更可能自小就有两套甚至三套口诀,只是自己从不知晓而已!她一身香汗像涌泉一样冒出来,任她智计百出,此刻穷途末路,再无法可想。

  “走!”吴征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刁面鹫既然御使不得,想再回山洞也是痴人说梦,留在这里一分,皇夜枭就疲累一分。只能当机立断,趁着这只灵禽余力充足,先逃离璃山再说。他与陆菲嫣一同跃至皇夜枭背上,祝雅瞳立刻呼喝,大鸟驮着四人甚是吃力,鹰目里见围困重重,听主人有令,心中凶性也发,奋尽全力扇动翅膀,载着四人向云端冲去。它不明主人为何令它高飞,只知听从命令。祝雅瞳打的主意却是先行高飞,待皇夜枭力尽时再从高俯冲而下,能飞远一些是一些。

  正当此时,围困璃山的大军开始骚动,后军倒转队伍,向长安城急行军而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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