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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1-06
(这叫什么事儿!)
但平手政秀也根本来不及阻止,毕竟从明国进口的这匹乌骓马的速度实在是
太快了,不一会儿的工夫,三郎已经自己挥舞着太刀驾马上了驰道,政秀没办法,
只能拖着一副老骨头,一面赶忙让奉行们帮着自己召集兵马,一面赶紧回家,让
自己的两个儿子与家兵取了旗帜印信,在后面策马追赶三郎。
没用得了半天的时间,三郎便带人来到了鸣海、笠寺、中村对面,位于中根
村的三之山的山顶。三郎自己骑着高头大马,而那匹乌骓向来健壮耐劳,一人一
马倒也安然无恙,但是再紧随其后的诸如前田犬千代、荒川喜右卫门、户田宗二
郎、内藤胜助、长谷川桥介等人,尽管也骑着马奔来,但是岛国的本土马种与明
国的马种相比瘦弱矮小,有点经不住这般折腾,勉强能跟上已经是很困难了,本
来这段时间,这些匹小矮马就被这帮泼皮们骑着到处转悠、一刻也不停歇,而今
天等到了山顶之后,少说有七八匹马,直接累到吐血后嘶鸣而亡;而这帮人毕竟
还有马骑,再往后愣被动员过来的其他平时就跟着三郎胡混的泼皮们、外加刚刚
被奉行们和平手中务的二位公子带人动员来的足轻们,则更加遭不住,他们是一
路跟着三郎的马队用脚实打实「腿儿着」跑过去的,从那古野和胜幡城一路不要
命地跑到三河地界,又从中根村村口一路跑上山顶,到了山顶完全是上气不接下
气,站都站不起来。
而这帮人加在一起,满打满算才有一百来人。
好在这时候,平手政秀的两个儿子,久秀和汎秀与家兵们扛着的带有「织田
木瓜纹」跟「扬羽蝶纹」的旗帜起了作用,途经山崎城与寺部城时,两城的守卫
军士们一见到老主公信秀的旗帜前来,便纷纷叫住了平手兄弟,一听兄弟二人简
略讲述一番之后,分别驻守了三百五十人跟五百人的两座小城,才连忙分出来一
大半的兵卒,跟着两个兄弟一起追上三郎,这下到最后,才总算勉强凑够了八百
人的阵容;
而对面呢?当三郎刚骑着马带人到了三之山山顶,大呼小叫的时候,鸣海城
中的山口教吉就看到了,随后带人立刻移驾到了三之山东边的北赤坂乡驻扎,而
教吉带来的兵力,则是一千五百名甲胄齐备的足轻;
八百个临时拼凑的乱七八糟的人马,对上早有反叛准备的一千五百名甲胄之
士,听上去简直就是个谜底写在谜面上的笑话——而且,鸣海城中本就常年拥有
近两千人左右的动员兵力,再往东边,笠寺砦与中村城里,还有加一起一共将近
一万人的今川军在待命。
——这是今川义元的师尊太原雪斋在年初的时候,在刚收到山口父子书信时
候就在脑中构想出来的布置,入驻鸣海城后守而不发,为的就是等着尾张有人贸
然进军:觉着自己是先下手为强,实际上则是落入了今川军的口袋阵之中。
「最好是织田弹正忠家的新任家主,那『大傻瓜』上总介殿下亲自前来,」
老和尚太原雪斋在向义元上奏的时候,就这样说道,「如此这般,便可直接让那
不知天高地厚的上总介大人,彻底在鸣海,去见他的父亲信秀殿下去!」
「师尊此计甚妙!」
所以在尾张的乌合之众于三之山的山顶布阵的同时,那位东海道第一霸主今
川义元的一双眼睛,此刻也正盯着鸣海城旁,看着自信满满的三郎信长。
正在三郎眯着眼睛观望着山下的居室的时候,从两座城里后跟来的驻军,还
把带来了幔帐跟胡凳、桌案与地图全都取下,随后迅速地简简单单在山顶用幔帐
一围、把桌凳一摆、地图一铺,将就着在山顶设了个本阵:
「主上,这是地图,请您过目!」
「不用了!」没想到,三郎大手一挥,不等那名为他跪着献上硬马鞭的足轻
多说一句,三郎便直接对身边的那帮泼皮们吩咐道,「喜右卫门,你跟你弟弟与
十郎,带一帮人从左边下山;宗二郎、胜助,桥介,你们带一部分人,从右边往
下冲!剩下的人,全都跟我来!」
——在场的「津岛众」们的亢奋热情,全都被三郎一下子点燃了,因为对于
他们大部分人来说,今天这一遭,属于他们这帮尚在十四五到十七八浪荡岁的小
混子们这辈子第一次上战场,其中有些人都还没有元服成人,平时再过瘾,也不
过就是在热田神宫周围或者跑去上四郡去,找一帮富商家的孩子或者上四郡那帮
家老的公子哥们打架斗殴,而且他们还觉着,在战场上跟在城下摔跤比剑都是差
不多的意思,初生牛犊不怕虎,别说对面教吉那家伙带的那一千五百人,就连其
身后今川家装备精良的一万大军,对他们而言根本都不算人;
可是常年在山崎城与寺部城驻守、长期需要抵御三河各路的地头武士与今川
军势的士兵们,脸上纷纷露出了跟两三个时辰前在那古野城下那帮奉行跟百姓们
如出一辙的愕然表情,被自己父亲临时派过来的平手久秀和汎秀兄弟二人也都脸
色煞白……
「那个……能否容我说一句么,主上?」平手汎秀见状,立刻单膝跪地:
「我和兄长过来支援之前,父亲特地嘱咐我们二人,让我们兄弟劝谏您,在他带
来后备部队之前,切勿出兵!」
「是啊,三郎,哪有你这样打仗的啊!」久秀比三郎年长几岁,三郎也早早
认其为义兄,所以久秀说起话来,更是有些不客气,「就你这兵力部署,哪有用
『一帮人』、『一部分人』的这种虚词的?从小你学的那些兵法,难道都忘了吗……
」
但是三郎此刻根本不给兄弟俩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地大叫了一嗓子:「啰
嗦死了!你记得兵法!那你们就在后面帮着我不就结了!」随后立刻拍马下令道:
「所有人听好啦,给我冲!」
话刚说完,三郎便自己一人一骑地直接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
「这……好鲁莽的一个人啊!」元子不禁感慨道。
牛一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对于年少时候的信长公,你确实可以这样说。不过,其实也算是他的一个
优点吧……除了这场战役之外,其实信长公一生当中,只要是他亲做主帅的时候,
他都会亲力亲为,而且一定是自己一马当先冲到前面——按说在战场上,这算是
兵家大忌,大部分军势的主大将一定都是待在本阵里的;但或许也是因为他这样
做的缘故,织田军的士气,在当初同时代的列岛,几乎是一时无两的。你想想看,
那些平时可能想见主帅都见不到的足轻们,在战火纷飞的前线,正好看到那么高
贵的织田信长都在拼命地往前冲锋,那对他们自己来说,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可以
后退的呢?信长公,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元子想了想,也无法不赞同地点了点头:「大人您说的也对……那么这场仗
下来,织田军胜了么?」
「哈哈哈……当然是败了啊!信长公后来用兵如神,并不代表他不会吃败仗
的;事实上,他一生当中也吃了不少败仗,当然,他都会用再后来更精彩的胜绩
来抵消掉败仗造成的损失。只不过,这一次——他成为尾张弹正忠家家督后的第
一次带兵,对他自己来说,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忽视的失败……」
——三郎骑着唐土高头大马冲下来的样子,正被对面北赤坂乡的教吉盯着,
教吉便也立刻下令,让部队开拔行军至三之山与北赤坂之间的赤塚谷,等三郎快
冲到距离山口军五六间的位置的时候,山口教吉便立刻下令,让弓箭手对准他放
箭;
——幸好那匹踢雪乌骓的速度奇快无比,让离弦的箭簇根本跟不上他的身法;
然而跟在三郎身后的那帮「津岛众」可就惨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雨点一
般招呼过来,一阵齐射就让尾张众人登时伤了一批,尤其是此刻刚出现在三郎侧
翼的荒川与十郎,还没等骑着马突到对方军阵跟前,就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好在平手兄弟也一直带着山崎城与寺部城的士兵们紧随其后,见到对方射箭
后,也立刻派出己方这边的弓箭手还击,虽然与对面的山口军相比人数不占优,
但也算是及时地打击了对方的远程攻击,总算让双方人马能够近距离地打成一团;
但接下来的混战可就更乱套了:
首先最大的问题便是天黑了,而三郎与教吉短兵相接的地方赤塚,却在群山
之间的地方,当天晚上还是个大阴天,半点月光都没办法从云层中透出来,尽管
赤塚是一片平旷的大野地,但是交兵的双方却也只能在这片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
草里摸黑进攻,以至于好些人不得已,只能下马交战,然而一下马,不少人的马
匹甚至都一下子窜到了对方的阵营之中,尽管倒是撞伤了几个;
其次,双方刚开始交上手之后还打得比较激烈,毕竟看着三郎冲锋在前,上
去就跟同样骑着马的教吉打得有来有回,手下之人的气势也都在逐渐上升;但是
打着打着,双方却都发现,原来两军之中,竟有不少人都是认识的——比如刚一
开始展开大规模步战之后,山口军这边就被俘的荒川又藏,还是最开始三郎这边
第一个就义的与十郎和其兄长喜右卫门的叔叔,再比如山口军营中的足轻大将清
水又十郎和成田弥六、以及在混战中讨死的横江孙八、荻原助十郎,曾经一度就
是三郎身边的「津岛众」之一——彼此都是挚友手足,甚至还是亲族同胞,你中
有我、我中有你,这种仗还有得打么?打着打着,双方竟相有人在战场中央开始
抱头痛哭了;但是他们这些平身跟在三郎屁股后面混的年轻「津岛众」与山口军
内的人沾亲带故的,从山崎、寺部两城的好些原本是从全日本各地流浪而来的兵
士们可认不全他们谁是谁,更何况到了夜里,本来就看不清楚人脸,于是这边的
士兵们一挥刀、一举枪,登时又伤了自己友军的一大片;
而最大的问题是,在真正短兵相接之后,己方这边的劣势就显现了出来:山
口军装备最差的,头上都戴着抗击打的护额或者斗笠,身上还有铠甲,手中有刀
有矛,身边还有盾牌盾车,而织田家这边,除了由平手兄弟带来的山崎与寺部两
城的正规军士之外,那些充当先锋的「津岛众」们手中大多数拿的是农具——能
够有一把消尖了一头的翠竹竹竿来充当长矛的「竹枪」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至于护具,别说什么甲胄足具了,不少人的身上都不过一件单衣而已,但凡与对
方短兵相接再缠斗起来,必然是浑身上下皮开肉绽;
而骑在马上的三郎一面摸不清楚状况,一面摸着黑,却也跟山口教吉打得难
解难分,从日落之时到最后,竟然一直快打到了后半夜午时。
到最后,到底是打一会儿躲一会儿再冲锋的教吉率先撑不住三郎的刀法与惊
人膂力,赶忙鸣金收兵,拔营归城。
「信长大人……呼……呼……还追么?」
此刻伤痕累累的犬千代,举着长枪摸索着,总算艰难地连滚带爬寻到了三郎
的黑色骏马旁边;而纵使踢雪乌骓再健壮,交战了这么久,也累得连头都抬不起
了。
在不远处,听到犬千代问话的久秀与汎秀兄弟,看着马上依旧望着眼前鸣海
城而意犹未尽的三郎,两兄弟只得默默地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凛然而心如死灰地
握紧了手中的长矛与太刀,下意识地等着三郎的荒诞的军令。
(看来我兄弟二人,今天必然是要殒命在此……)
但出乎二人意料的是,等胯下乌骓喘匀了气、吃了几口野草之后,三郎突然
调转回头,不甘心地大喝一声:「撤!」
……
「就这样撤了?」元子问道。
「对。不仅是你听了这故事之后,肯定会觉得那位大人还会继续进军,就算
是当时在赤塚的所有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按照我听说的情况,当时信长公
这边,已经有三十人战死,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能够继续力战的,满打满算也
就五百人,而那个教吉那边,虽然受伤者也难以计数,但是真正被讨死的却只有
五个人。所以,如果信长公继续带人突进,笠寺与中村的那一万人肯定会将这支
部队全歼……咳咳……咳……好在此时,信长公还是撤退了。我刚才说,他一辈
子都吃过不少败仗,但是,他的确是个知道该什么时候撤退、该什么时候放弃的
将帅,这也是他为什么吃了败仗之后,织田军的实力其实并不会因为败绩而受到
多大损失的原因——能身先士卒,也能当断则断,这也算是那位大人的魅力吧。」
「那么,按说这次他带去的部队,其实有不少都是跟着他没有正事、到处嬉
闹的『倾奇者』罢了,就算是战死的,也不过三十人,这次战败,其实也算不上
损失了多大的军势吧?」
「非也,全然不是!咳咳咳……的确,战死将士的数目的确很小,但是,败
仗的损失有的时候并不只是伤亡数字那么简单……」
牛一打了个哈欠道。
——而在那夜回到了那古野城的三郎,在一整宿中纵使有倦意袭来,也强咬
着牙不允许打出哈欠;
他知道自己必然是错了,但他并不甘心认错,非常不甘心——此后的一生,
他都是如此。
而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归蝶,也还是像她刚来到尾张的第一天那样,
默默地让下人铺了张床褥,然后就那样静静地上坐着,跟着三郎这头大犟驴一同
彻夜未眠;
很快地,赤塚之战的败果随着海风吹遍了整个尾张。
清州城中众人弹冠相庆,为此,守护斯波义统还举办了三天大宴,每天在宴
席上,都有人拿着那「大傻瓜」笨拙的兵法讲笑话,甚至还有家臣特意让京都来
的猿乐戏班子,把三郎如何兵败的经过编成了剧本,在清须城内城外巡回表演了
好几场——要知道清须城就在胜幡城和那古野城的当间偏北一点儿的地方,来往
于三座城池的归属于织田弹正忠家的士农工商们,在那段时间当真是在上四郡的
人前抬不起头来,而上四郡的那帮家伙们,看着弹正忠家势力辖下的人们窘迫的
模样,更是乐不可支;
唯独少武卫屋敷内的阿艳夫人,在众人的嬉笑中秀眉紧蹙,沉默不语。
——这毕竟是三郎继承家督之位之后打的第一场仗,而且还是他亲自率部上
阵,却一战即败,还损失了津岛那么多的弟兄,这对他自己的信心打击确实很大,
这便是赤塚之战的损失其一;
损失之二,是三郎在出阵之前,没有及时召开军议,临战之时也没有听从平
手兄弟的劝谏,主要用的先锋还都是自己的那帮『津岛众』,而并非当时任何一
个真正的谱代家臣,纵然平手中务大人跟他的两个儿子不在乎,但是家中其他的
家老,或多或少都觉得自己被这位『大傻瓜』主上给怠慢了,这让本来就对三郎
不满的诸位更加离心离德,并且借着这个机会,信秀的庶长子信广,最近跟勘十
郎信胜的关系也开始越走越近,对三郎的不满牢骚也开始毫不藏着掖着起来;
其三,三郎信长在战场上如此领兵无方,让家中底层的足轻兵士们也都心灰
意冷,尤其是毗邻鸣海城、同处西三河的大高、沓挂两城里的驻守士兵们:在战
斗当时,其实就有不少从山崎城与寺部城里来的士兵因为受伤畏战,而一路朝着
西南跑入了大高城与沓挂城,而且其实人数还不算少,一共有十几个,对于参与
过战斗的士兵们不用说了,他们对于三郎的一系列临战操作堪称惊惧,而那些仍
旧驻守在大高城与沓挂城内的将校们,原本其实还在等着尾张派人前来接应,不
说重新夺回明海城,起码有个将领能够指挥自己撤退会尾张的;但是,在他们接
纳了参与过这次战役的伤兵逃兵、并听说了那位大人在战场上的鲁莽表现之后,
纷纷怒不可遏——
「想让这样的主君带我们回家,简直是作梦啊……」「真是可悲!打仗哪有
全凭性子的?即便他是『御屋形大人』,我等不过草民足轻,也不可把我们的性
命不当回事的吧!」「狗屁『御屋形』!我可听说,老主公可是把『弹正忠』这
个官职传给了勘十郎公子的,这是啥意思还看不明白么?这分明本来就是要让勘
十郎公子继承当主的!至于现在这样,还不是那个平手中务搞了鬼?你们说说,
本来鸣海城那边一『里切』反叛,我们就被困住了!现在他又在赤塚这么个小巴
掌地打了败仗,咱们那还能等着这个『大傻瓜』来救我们?」
「说的是呢!他怎么不派人来送信、要我们一起去包围鸣海呢?是看轻了我
等吗?」「依我看啊,就算是他跟我们在这里,估计等到哪天,今川义元的大军
真正打过来的时候,咱们这些小足轻、小杂兵的贱命,全都得跟这个『大傻瓜』
一起陪葬!我可不愿意死!我家里还有老爹老娘呢!」
「呵呵,要是教我说,咱们几个都用不着义元殿下本人,就现在在鸣海郡的
冈部元信、饭尾乘连、葛山长嘉,这三位今川家的谱代大将,哪个不是身经百战、
哪个不是杀人如麻?单就他们打过来,我们这帮小卒子们还能不能有命活到夏天,
那都难说喽!」
「那怎么办?难不成……俺们都跟着那山口父子一起反了?」
发问的是一个刚刚蓄发准备还俗的小和尚,身材瘦小而且皮肤黝黑,实际上
这小和尚在他更年幼一点儿的时候,在他还没被送到寺庙里当和尚之前,他还在
那古野城里见过那位「大傻瓜」三郎少主;
他本来大高城附近中村的人,后来因为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全家又搬到了大高村,而他这会儿之所以出现在大高城里,也并
不是全心全意地为了当兵,而是本来准备跟着两个高野山的山伏头陀跑去三河国
做点小买卖,但在此之前又必须给家里的老妈阿仲和那个可恶的野男人继父竹阿
弥留下一笔钱作为远走他乡的交待,于是愣是跟着那两个「高野圣」头陀跑来赚
军饷的,可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拿刀执戟,却遇上这么个破事儿。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的众人,也只能把身子一蜷,像个掉进狼窝里的
胆小的猴子使得,找个角落把自己一藏。
(无所谓了……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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