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山河】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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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5-28

下,有着宏图大志之人,她才是应该垂名青史之人,她和自己不同,她有信念,有抱负,这样的女子不应该被伤害,被阻拦,被失望。

而自己,只是为了杀一人罢了,渺小的根本不值一提。

他是被命运遗弃的孩子,在尸堆中熬了三日,为了活命,喝过人血,咬过人肉。他与狼同居,荒野相伴,从小到大满眼中只有荒漠和风雪,还有自己垂垂老去的恩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他不爱任何一个国家,不关心任何一场胜败。他的善良只源于对自己身世的共情,他不希望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变得和自己一样,仅此而已。约束他的从来都不是自身的信念,而是恩师赐予的枷锁。而这枷锁却带刺入骨,让他无法违抗。

这是老师的智慧,他用十多年的光阴雕琢了他的心,剥离了感情,却留下了宿命……

而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此生第一次爱上的东西,也是第一次发自内心想要不顾一切去守护的人。无关于礼教道德,人伦约束,就只是单纯的,我想守护你……

于是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在白风烈的心头萌芽。

“睡了?”

“没有。”

“在想什么?”

“想夫人……”

白风烈说完,又再次收拢手臂,将沐妘荷抱的更紧了一些。

“已然入怀了还要想?”

“想着时辰尚早,等我休息片刻,再与夫人较量。”

“三句便没个正经。”

“夫人……”

“嗯?”

“记住我今晚说过的话……”

“……好……若是平日不许叫我夫人!”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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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夜两人如同干柴烈火,稍稍一擦便是忍不住的天雷地火,白风烈几乎将沐妘荷全身都欺负了个遍,而沐妘荷更是泄的满塌蜜露,直到二更天后,沐妘荷才精疲力尽的沉沉睡去。

白风烈安静的躺在沐妘荷身边,抚摸着她的睡颜,从额间到嘴角,每一处他都想要铭记在心头。离开大帐时,他不知道回头看了多少眼。原来一夜并不够,可能此一生对他来说都不够。

回了自己帐后,简单收拾了东西,随后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沐妘大营。他不敢回头去看,只能一个劲的往前冲。

等到四更时分,他就已经到了石波镇,守镇的军士并不认识他,又费了阵工夫才进了拓跋野的大帐。此时的拓跋野正光着上身卧于榻上,两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全身赤裸的睡在他身旁。

“皇弟为何深夜前来?”拓跋野一脚将面前的女子踹翻在地,随后踩着她柔弱的身子走下了榻台。

“玩够了,便回来了。”白风烈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拓跋野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随后半侧着身子,笑道,“玩够了好,只不过那沐妘荷,皇弟打算如何处置?”

“寒云关下一决胜负。”

“寒云关?哈哈哈哈哈……”拓跋野笑的张狂至极,惹得白风烈默默的握紧了拳头。

“皇弟不是开玩笑吧,如今此女唾手可得,你竟要放虎归山?难不成,皇弟当真动了情?”

白风烈沉默片刻,尽可能冷静的回道,“沐妘荷乃世之良帅,若如此胜她,胜之不武。我要与她正面交锋,光明正大的胜了她,已服天下!”

拓跋野又倒了杯酒,一步步走了过来递到白风烈手上,“皇弟,这可不像武圣弟子会说的话,战阵之间,不厌诈伪,何来光明正大一说。”拓跋野说完,又是话风一转,

“皇弟年纪尚轻,沾色则迷也是情理之中,但你需明白,无论何种女子,终究只是取乐的工具罢了。大丈夫立于天地,岂能为美色所迷?”说完,拓跋野突然抽起了一旁的砍骨刀,转身便甩了出去。正砍在床榻之上,那趴在地上的女子顿时花容失色,大声尖叫起来。可随着拓跋野转身一瞥,赶忙用手捂住了嘴,抖筛般缩在榻角。

“记住了皇弟,女子,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说完,他转身走到女子身旁蹲了下来,掐住女子的下巴,“别怕,我不会杀你,我还没玩够呢。去榻上等着……”

白风烈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便出了帐,没一会,拓跋野披着紫红色锦缎大氅便跟了出来。

“皇弟若是实在下不了手,那便由我来吧。”

“皇兄何意?”

拓跋野屏退了左右,压低了声线,“皇弟可知沐妘荷下一步将要去哪?”

“兖州已定,自然是去崇州。”

“呵呵,皇弟果然还是年轻啊,这女人心可比天大,永远都是出其不意。我告诉你,她打算借道熠国,由渭水北上,穿盲鹰谷入我大坜,而后直插定南国都。崇州六城,她怕是根本看不上。”

白风烈呆住了,这确实是沐妘荷会想出的策略。比起沐妘荷,他的格局终究是小了,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强悍的多。他在脑中快速演算着。眼下熠国已被沐妘荷打的人心涣散,即便借道想来也是畅通无踪,而如今西北乃是牧期,大批军士都于西北深处迁徙放牧,只有他手握五万轻骑游弋于崇州,定南空虚已是定局,若沐妘荷真的天降定南,那大坜王都必是荡然无存。老师说的可真是太对了,入城则亡,若是没有这座城。又哪里会有如此明确的目标。

“皇兄何处得来的消息,此处距定南差不多有一月路程,她会胆敢孤军深入至此?”

“从十年前那些惨败后,我便明白了一点,正面与沐妘荷为敌,必是凶多吉少。而她最大的敌人其实并不在我大坜,而是在她沄国,于是这十年来,我只做了一件事,便是尽可能多的安插眼线在大沄,她沐妘军虽然忠君无二,可王献勋手下的那些人可就未必如此了。此条进军线路乃是线人在她的沙盘上所见。整个沙盘,只有渭水到盲鹰至定南,有一条细微的指尖划痕。至于她如何进兵,我却不得而知。”

白风烈心头一阵悲鸣,奈何沐妘荷再神机妙算,也终究抵不过背叛二字。

“我原本以为皇弟另有妙计可擒沐妘荷,还特别让你部下阿刻依选派了两万将士在九牢边待命,以供皇弟用兵。不曾想,皇弟居然要正面与之相抗……哎!”

“你让两万断牙守在了九牢另一边?”白风烈气息有些不稳了,拓跋野这已然是公然越权。

“皇弟莫要动怒,我不过怕你身陷敌营,无法用兵,故而才自作主张。若是皇弟决意不肯动那沐妘荷,便带着那两万人回崇州去便是,我自当设伏擒她,不过届时,沐妘荷入得可便是皇兄我的紫金大帐了。”

拓跋野似笑非笑,安然的等着白风烈的答复。

“皇兄不用操心此事了,我自会领断牙……伏击……沐妘荷!”

“如此甚好!”

白风烈一刻也不想停留,见了断牙的哨探后叮嘱了片刻,便让哨探给断牙千长传令去了。而眼下,原定的计划已被打乱,他思前想后,只得再次上马,往沐妘大营赶去。

白风烈不是傻子,眼下的情势如何,他已然非常清楚。从一开始,他在沐妘荷身边的种种事迹恐怕早就传到拓跋野的耳中。十年前拓跋野被沐妘荷打破了胆,除了煮熟尸骸泄愤外,便再无半点办法。如今虽说装作成竹在胸,可事实上,拓跋野根本不敢与沐妘荷交锋,甚至不敢露面,即便是伏击也并非万无一失,因为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就没有绝境二字。

于是拓跋野将断牙也扯入了战局,逼着他除掉沐妘荷。如此一来,他所背负的就不再自己一人的身家性命,而是二万断牙的生死。若是他真的放走沐妘荷,按坜国军令,这两万人头怕一个也保不了。

拓跋野知道自己动了情,这个已过不惑的中年人彻底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于是他想尽办法来激怒自己。虽然白风烈已然明白了一切,可他依旧不敢冒险,他不敢拿沐妘荷的性命去冒险。由他伏击,至少能保住她的清白和性命。毕竟这盲鹰谷口窄内宽,简直就是伏击的绝妙之地。若是真的交给拓跋烈,万一沐妘荷有失,后果是他完全不敢想象的。

事到如今,他算是真正认识到了拓跋野是个怎样的人,可站在坜国的立场上,却又不能说拓跋野错了。到头来也只有誓死跟随他的那五万断牙是无辜的。

白风烈回到沐妘营地后不久,沐妘荷便召集了全部将领于中军帐议事。

沄军接连大胜还斩了敌国主帅,如此天大的军功,沐妘荷却只是三言两语便一笔带过了。她命王献勋继续镇守兖州及渭水边新入的三城。周慕青和秦无月则率军两万连夜出发,沿九牢山一线火速赶往寒云关,步卒辎重随后进发。

“将军,那之前援救郑起年的坜奴如何应对?”周慕青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他们已经退去了,毕竟兖州大局已定,攻城掠地并不是他们所擅,而且依我看来,那些也不像是崇州的断牙军,若是那拓跋烈麾下的断牙只有如此本事,那可就太让人失望了。”沐妘荷的语气简直不可一世,可在场无人有异议,即便是白风烈也发自心底的认为沐妘荷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

之后白风烈在一旁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调令,心里顿觉不安。众将散去后,他便多留了一步。

“将军让众将皆去寒云,自己却不去?”

沐妘荷双手撑在沙盘之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势,而如今的沙盘已然大了一倍。听见白风烈的发问,才淡然的抬起头。

“我为何要去寒云。”

“收复兖州,将军不亲自坐阵么?”白风烈跟上一步,略有急躁的问道。他由衷的希望沐妘荷可以改变计划。

“收复兖州?你,我还有五千最精锐的沐妘铁骑,难道只能去夺那几座城么?”沐妘荷说完,将一只黑色的信旗飞速的插在了沙盘之上。

白风烈转头一看,心便沉到了底。

“将军是要借道熠国,沿渭水上游走盲鹰谷穿过九牢,然后由西向东,直插定南?可路途如此遥远,非一月不可达啊。而且万一出现变故,将军孤军深入,岂不有大险!”他用手指沿着沙盘的地势划过,蜿蜒曲折的最后一点正是定南城。

“二十日便可,我这五千人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如今盛夏之时,沿路自给自足不成问题。这一路皆是平原戈壁,就算有变故,想要在如此庞大的战场上围歼我,哪有那么容易。我此举虽有些冒险,但只要经此一战便可踏定乾坤!”

看来她从出征的第一日便已经想到了今天。白风烈读懂了她的心思,她就是要重复沐妘柔的路线拿下定南。

沐妘荷意气风发的说完,双瞳中光辉闪耀,随后又低下嗓音,意有所指的说道,“某人不是等不及北伐事成么,眼下只消二十日不知他还等不等得。”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再看白风烈。

白风烈心头一疼,接着便狠狠咬着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将军……”他脱口而出,想要提醒她,可突然却哑了口。

拓跋野为何摒退四周,只将此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他一人?一则是要自己率军伏击,二则便是堵住了自己的口。若是此时事迹败露,无论是不是自己所言,于拓跋野而言,他都难逃干系,而他的断牙和他的群狼也都要连坐承罪。此人心机可真不是一般的深,看来老师的谋略他未学精,大沄的官斗之术倒是学贯南北了。

“有什么可是的……你昨夜说的话,我都还记得。去吧,只消安心跟着我。此战必成!”

白风烈看着沐妘荷笔直的背影,仰头闭起了双眼,随后默默的离开了大帐。

雨季的兖州天色总是变化莫测,明明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转眼之间竟淅淅沥沥的落下雨来,白风烈站在雨中再次回头看了眼大帐,终于还是一撂罩袍转身而去,男子多薄情,深情总相负。他白风烈也不过是个辜负佳人的极恶之徒罢了。

次日正午,艳阳高照,沐妘荷领着她最精锐的五千铁骑一路奔到了渭水边,除了身旁的白风烈,无人知道他们将要去何方。可每一骑的行囊中皆装了十日的口粮,他们盲从着队伍最前方的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因为她总会带给他们胜利和荣耀。

一路上白风烈片语未发,就这么安静的待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盔甲,银枪和那柄曾经横在彼此胸膛之间的长剑。沐妘荷看着山川走势,带着他们以曲回的方式逐步靠近了盲鹰谷。她计划要在一炷香内,让整个大军都穿过去。

临近谷口之时,白风烈就已经隐隐闻到了野狼的气味,如沐妘军一样,他的断牙和狼群也从不会让自己失望。

沐妘荷止住了马势,看着前方幽深的通道,又抬头的看了眼高耸的山峰。

“前军随我先行,中后军戒备,听我号令。”

随后她轻敲马腹,在前军的簇拥之下踏入了这必败之地。

进谷走了片刻,沐妘荷逐渐蹙紧了眉头,她隐约觉得自己漏算了,可又想不起到底是哪里。

“此处好像有些不对劲……”沐妘荷侧过头,低声对一旁的白风烈说道,双眼则继续环顾着四周高矮陡峭的山壁。

白风烈深深吸了口气,“确实不对劲,因为将军你中伏了……”

沐妘荷一愣,随后一柄闪着寒光的枪刃从一旁横在了自己的脖颈旁。随后一声哨响,不计其数的弓手从四处的断崖上站了起来,滚石雷木也是蓄势待发。

沐妘荷不可置信的缓缓扭头脸,看着身旁的男子,此时他面沉似水,双眼依旧牢牢的锁死在前方。前军看到如此情况,更是大惊失色,顿时纷纷抽出兵刃。

沐妘荷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手掌,止住了这一片喧哗。她的双唇缓缓开起,却又渐渐合上,嗓间如同被异物噎死,费了半天的力气,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死死的盯住面前的男子,想要看出这所有一切的答案。

两滴清泪顺着眼角蜿蜒而下,顺着脸颊的曲线汇集到下颌一点,随后轻轻落在了锋刃之上。泪滴坠落这极其细微的震动却沿着枪刃无限放大般的传递了过来,直到落入白风烈的心尖。这滴泪晶莹剔透,却带着足以焚烧一切的温度。一瞬间,白风烈只觉得自己的胸膛已然空了……

而沐妘荷最终挤出的只能是沙哑的哽咽之音,

“……你是何人?”

“……断牙主帅。”

沐妘荷差点就软下身子栽下马去,她似乎根本就看不见颈下的利刃,摇晃了两下,努力抓紧缰绳维持着自己的坐姿。半响过后,她才缓缓开口继续问道,

“为何欺我?”

白风烈先前准备了许多伤人的恶语,他希望沐妘荷恨他,胜过恨拓跋野,这样她便不会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而被击倒,他了解她,这份新的憎恨会让她从此以后变得更加谨慎,也更加强大。虽然代价会有些重,可事到如今,这是他能想到唯一补救并守护她的方式。而他则手握着一份大礼,只要在合适的时机奉上,沐妘荷便还会是那个沐妘荷。

可眼下,这些恶语他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天下诸多难事,伤你便是最难……

“为何欺我!”沐妘荷终于冲破了嗓间的阻碍,以咆哮之姿吼了出来。

白风烈用尽全力攥紧拳头,以平生最凶狠的姿态猛然扭过头,拉高嘴角,轻佻的说道,

“自然是为了杀人诛心!”

沐妘荷咬着牙,高高扬起脖子,不顾一切的往他的枪尖上贴,“那你还磨蹭什么?为何还不动手,该得的你都得了,你还在等什么!”她此时的气势完全压住了白风烈,以至于他根本不需要再说什么来激怒面前这个女人,她已然失控了。

白风烈希望她愤怒,可不能失去冷静,她应该将所有的愤怒化入刀剑,而不是引颈就戮。

“你是要身后这五千人陪你一起么!”白风烈粗着嗓子,压低了声线逐字蹦出。可沐妘荷却彷佛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耳畔中全是尖锐的鸣叫声,双瞳的投影一片模糊,甚至看不清面前的人。

这也是她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动情,三十年,才遇到这一人,这是多难的事啊,和白风烈一样,她也急迫的想要投入所有去抓住对方。她甚至不惜一切想要尽快结束掉北伐,去实现那个她已然默认的称呼……夫人。

可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玩弄人心的诡计,她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愤怒,她只是觉得自己可怜,可悲。

她幽幽的看着白风烈,她还要确认,她仍然不想下决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给我闭嘴!”白风烈极其凶暴的打断了她,他的神智在这汹涌澎湃的冲击之下已近极限,哪怕只要沐妘荷再说上一句,他握枪的手就要松开了。

“沐妘荷,我有两万人埋伏在这里,还有我的狼群也潜伏在四周,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这五千人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我知道你带了很多盾卫,他们的盾能挡住羽箭,可能挡的住滚石雷木和狼爪么。还有你派去崇州的两万人,你若过不了九牢,他们在崇州迟早也是全军覆没的下场。你的沐妘军就要完了!”

“所以呢……”沐妘荷扑闪着梨花泪眼,毫无感情的问道。

此时一声狼嚎突然响起,山尖的弓手立刻站起身,将手中的长弓拉满。白风烈连忙举起手掌,做了个收拳的动作,弓手们便又再次半蹲了下去。断牙的军士也有些奇怪,这已然胜券在握的埋伏为何迟迟不动手。

“所以?沐妘荷!”白风烈忍无可忍,咆哮的喊道。他侧过头,看向身后怒目而视的众将,

“我只要她一个人,你们都给我退出去,滚回你们的大营!”

“休想,我等必与将军共存亡!”沐箭营的将士不惧死在十多年前就已然是出了名的。只要沐妘荷没下令,他们根本不可能退去。

“你们难道想让她血溅当场么!”

“无大将军令,沐妘军寸步不动!”

白风烈一把扯过沐妘荷的领口,两人的脸颊相隔不过一尺,可枪尖却停在她喉前一寸的位置。“我只要你,让他们走,我不想这些人白白丧命!”沐妘荷的状态算是冷静下来了,可又不算是冷静。她的双瞳黯淡无光,带着苍茫的浅灰。脸颊除了那两道泪痕外便再无其他多余的表情点缀。

她看着白风烈,缓缓抬起手掌往外推了推。“前队殿后,退出谷去。”

片刻后,沐箭营便退出了山谷来到了渭水边,而埋伏的断牙也从四处围了上来,狼群依旧隐藏着自己的身影,只是时不时的低吼来提醒敌人不要轻举妄动。

白风烈和沐妘荷再次并肩跟着走出了谷,他横枪的动作有些愚蠢,因为从头至尾,沐妘荷都未将他手里的枪放在眼里,就只是那么盯着他,盯得的他浑身一阵阵的发毛,彷佛陷入绝境的是自己一般。

“让他们回大营去吧,我只要你。”

于是沐妘荷再次抬手,如同傀儡一般的下了令,“兵退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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