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8.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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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1-13

地方都皴了
起来,眼眶周围似乎也是因为没睡好而保持着红肿状态,她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憔
悴了不少,更加招人怜惜、招人心疼。

  她看向我的时候,目光依旧是极其柔和的,而她身上特有的,属于夏雪平的
芬芳的幽香,也确实让我身上每一颗躁动的细胞,全都变得安稳了下来。

  只是我依然忍不住地想起周荻对她所做出的那些暧昧的举动,以及他日记里
绘声绘色的露骨描写,再加上她对自己那无法对我提及的过去的藏匿。再加上,
现在当着跪倒在我双腿前的万美杉,我实在不好跟夏雪平再说些别的。

  「辛苦你了,秋岩,喏,奖励给你的。」夏雪平想了想,走到我面前,抬手
塞给了我两颗迷你包装的黑蜜枣——天啊,此时此刻我真是太需要这玩意了。

  而让我更加困惑的是,她在自习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之后,也给自己嘴里塞
了一颗;然后她倨傲地站在万美杉面前,冷淡地看着依旧摆弄着我裤腰和阴茎的
万美杉:「玩够了没?借你过过干瘾,差不多行了吧?」

  夏雪平的这句话,再加上我刚刚的诈和,让万美杉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
她惶恐地松开握在我肉棒上的手,羞怯又憎恶地同时看着我和夏雪平。

  当然,夏雪平的那句话,很显然是出于上次她跟着我那帮初中同学一起去了
那家Livehouse酒吧时候、她被在座全体当成了我的上司兼女朋友,所以为了在
万美杉面前保持这个人设所脱口而出的。不过这仍旧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万美杉不知道夏雪平是我的亲妈,在我俩身后清扫着地面的两个值班警、还
有隔壁操控室的白浩远胡佳期可是知道的;同样的,他们可不知道我在万美杉面
前曾经说过夏雪平是我女朋友这样的话。

  这两边只要有一边穿了帮,那我和夏雪平可真的都社会性死亡了。

  「呵呵,这小妞可真行!敢当着雪平组长的面儿,玩秋岩的牛子!」

  「咱们的兰大律师,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骚女人啊?」

  「哈哈哈!妹妹,哥哥我的牛子也挺大的,要不要跟哥哥……」

  那个值班警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口,原因是他一转头,就看见了夏雪平睁得大
大的犀利双眸。

  「想都不要想。」夏雪平用着冷峻的声音对那值班员警说道。

  「呃……我就是来个玩笑,雪平姐!我……我俩才不敢拿自个饭碗开玩笑呢!
没啥事我俩就先出去了。」

  接着,他俩帮着我和夏雪平重新摆好椅子,就把铁门关上后,又离开了拘留
室。

  黑蜜枣下了肚,我身上那股躁动的欲火也彻底不再了。我和夏雪平并肩坐着,
看着面前怨念十足的万美杉——此刻的她,已经被带上了铐子,又转过头来,都
故意地用一种轻描淡写的目光看了一眼对方。明明才分开几天而已,可距离上次
我和夏雪平这样肩并肩坐在一起,好像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

  半分钟后,还是夏雪平率先发了话:「看来你真是不经试探啊,万美杉女士,
我跟秋岩先前还都以为你真的是无辜的,没想到你在警局里这才过去几个小时都
待不住,还如此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离开。看样子,天翔路的同事们把你也带回
来真是带对了。」

  「怎么就带对了?我怎么就不无辜了?」万美杉棱着眼睛看着夏雪平。

  「就根据你刚才对何秋岩警官这样的行为,我们市局是完全可以对你进行刑
事指控的。」

  「什么指控?」

  「再怎么说,从法律和名义上,你也都是兰信飞大律师的妻子,你还对我问
这样的问题,你这该不会是明知故问吧——对警员进行性骚扰、或企图予以性贿
赂的,可以直接拘留二十日,情节严重的可拘留三个月;如果是涉案嫌疑人员企
图用这种行为来干扰办案的,可判处有期徒刑最高两年。并且,我们可以直接加
大对你的怀疑和调查力度,然后直接放了上官果果。」

  万美杉终于又一次气急败坏起来:「哼!『冷血孤狼』夏雪平是吧?我听说
过你!让自己家男人来做引子、钓我的鱼;还说出什么要加大对我的怀疑和调查、
放了上官果果这样的话!你就是这个水平的吗?就这个水平,也好意思妄称『F
市第一女警』?要我看,你们无非就是想给权贵找个替罪羊、放了真凶而草菅人
命!」

  「钓你的鱼?刚才何秋岩对你主动做了什么吗?相反的,对他进行性骚扰、
甚至想要进行色诱的那个,是不是你呢?」

  「我……」万美杉立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而且我一直想问你关于昨天晚上的情况,你刚刚在除了想引诱我犯错误并
把你直接放出去之外,你就在那儿拉东扯西的。你不是在拿我当星期天消遣么?」

  「我……」

  「从现在开始,咱们可以聊聊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吧?」

  「好吧……」万美杉既委屈又怨恨地看着我和夏雪平,目含泪光地说道,
「那你们两个想问我什么,快问吧?」

  「你昨天晚上下楼之后……」

  「你昨天晚上下楼之后,」我竟然和夏雪平异口同声地说了半句,但在我对
这样的巧合有些惊愕的时候,夏雪平却用了另外一种不同于我腹稿的问法,对万
美杉提问道,「究竟是怎么碰到上官果果的?你昨天晚上是下了次楼的,对吧?
你们家在九层,上官果果在你们家附近的地方出了车祸,他想去你家的话,肯定
是要么他上去、要么你下楼迎的他,是不是这样?」

  如果要换成我问的话,可能我就直接就着上官果果的供词来进行验证,问她
是不是在垃圾房见到了上官果果、是不是自称她自己是上官果果的书粉之类的话
了。

  「是……我昨天晚上的确是下楼了。但是跟你说的不一样,我根本没去『迎
他』,他也并不是一般的『找我』……」

  万美杉深吸了一口气,哽着喉咙慢慢地说道,「我虽然是——就像我刚才跟
何秋岩说的那样——我早就不是什么干净人儿了,但是从小养成的干净习惯,我
还是留着的。我家的垃圾不能隔夜,所以每天晚上十一点钟,我都会准时去把家
里所有的破烂儿都收拾收拾倒掉。按说物业的保安系统还说得过去,我一般也都
不怎么会在意安全问题,所以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信飞在家,我也会一个人下楼
倒垃圾……」

  「等一下,」夏雪平突然叫停了万美杉的讲述,「所以在昨天十一点钟的时
候,你丈夫兰信飞是不在家的?」

  「对。」

  「好吧,你继续说,你去了垃圾房之后又怎么了?」

  「我本来就是简简单单倒个垃圾,结果没想到突然有个男人从我的背后捂住
了我的嘴巴,并且勒住了我的脖子,他手上还握着一把锋利的碎玻璃,顶在我的
左胸口,威胁我要我帮他忙,不然他就杀了我!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
但我为了保命,我只能点头答应。他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还把他自己的外套披
在了我身上,但同时他还用着那柄玻璃碎片顶着我的腰,还装作是他搂着我的样
子,让我带他进了我们家——要知道我昨天就穿了一件睡裙下的楼,他想捅死我,
我估计那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在内心里直呼「好家伙」,这万美杉的讲述从目前来看,具体要素倒
是都没差,但跟上官衙内说的故事可是大相径庭。

  只听万美杉委屈地讲述道:「其实起初我以为,那男的就是个抢劫的,而且
我昨天下楼的时候,穿的那个睡裙也是漏乳沟的,我心说昨晚遇到的最不幸,无
非也就是被他强奸而已呗……强奸这点事,对我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说起来,
他长得也不赖,他如果强行上了我,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所以进了家门后,我
看他脸上有伤,便主动帮他处理了伤口,一来是不想让他伤害我,二来么,如果
他真是冲着我身子才挟持的我,我这也算是跟他作前戏调情了……可我哪知道,
这家伙竟然是个杀人犯啊!刚把他伤口处理好了之后,物业的经理和警察就来敲
了门,给我看了他的照片,要我指认他——可他当时正拿着那把碎玻璃、躲在我
身旁、用玻璃尖儿从后面顶着我的心脏部位……我是实在是害怕极了,所以当时
才没敢跟警察说明白,那个男人就在我家里!」

  说到此处,万美杉又突然悲愤地看着我,带着哭腔对我质问道:「何秋岩,
你说说我这过得,都什么日子?我这是什么命!你刚刚还说我也值得怀疑,对吧?
你就说说,他连自己女朋友能杀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呵呵。暂且就算我说错了话吧。」我看着万美杉,继续对她问道,「那天
翔路分局的警察和物业经理从你家门口离开之后呢?他又在你家干了什么?」

  「我当时当然是怕极了,我生怕他一上头把我也杀了,于是我只好告诉他,
家里的东西有什么他看得上的,他随便拿。他本来还在吓唬我,这时候他突然发
现我放在沙发上的那本《剑侠神探传》,他对我笑了笑说,他不会杀自己的小说
读者的,然后就在我家的客厅里到处乱翻——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家伙居然
就是《剑侠神探传》的作者、上官立雄副总理的儿子上官果果!我知道这么大的
人物,就算是以信飞这么厉害的人都惹不起,但同时我也真害怕他会杀了我……
于是趁着他不注意,我就悄悄拿了电视旁边的手电,朝着楼下打了『SOS』的信
号;不过,可能昨晚那时候正下着雪,外面的人好像大多数也都在注意街面上的
东西,根本没人注意到我家窗子……除了上官果果那家伙,我打信号的时候,倒
是被他发现了!他一把就攥住了我的脖子,说着还要把我掐死!就在我快窒息的
时候,信飞终于回来了……他直接跟上官果果打了起来……呼……呜……而我赶
紧趁乱跑出了楼,叫住了马上要撤退的警察……呜……呜哇哇……可是等我跟警
察回去的时候,信飞已经死了!信飞已经死了……从今以后,我怕是又要变得无
依无靠了……」

  万美杉说罢,声泪俱下地痛哭着。

  可我和夏雪平又对视了一眼,而从我俩各自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万美杉刚才
的这些话,咱们俩其实谁都没信。

  「那田……」

  我刚准备问关于田复兴的事情,夏雪平却咬着牙,果断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并且用手指在我的掌骨上轻捏了一下;接着她马上抢话对万美杉问道:「万美杉
女士,那昨天晚上除了物业经理、天翔路分局的警察、上官果果之外,还有没有
别的人去过你家呢?」

  万美杉听到这个问题以后,哭声突然断了一阵,接着她满脸挂泪地抬起头,
看着我和夏雪平,神色凝重而且极其认真地说道:「没有。就他们来过。其他时
候完全是我一个人在家,没有别人。」

  「那你说,你被上官果果掐住过脖子,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脖子么?」

  听了夏雪平的话,万美杉又看看我,思忖片刻后,她抬手脱掉了自己的那间
高领毛衫——紧接着,身上白花花的肌肤、两只卷心菜一般的加工乳房都露了出
来,尤其是那两颗粉嘟嘟的乳头还在翘着,就像两只招人厌恶又顽皮狡猾的眼睛,
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一样……

  我转头看了看夏雪平,夏雪平却只是拿余光扫了我这边一下,之后便注视着
万美杉的脖颈处。而我这边,因为刚才吃过两颗蜜枣,所以我现在的生理状态仿
佛进入了「贤者时间」一般,面对上半身赤裸的万美杉,整个人冷静得很。

  又加上刚才她如饥似渴并撒泼打滚的那一套,彻底让我反了胃——如果说今
天在审讯她之前,我还对国中时期的那个清纯女神万美杉留有一点点美好的记忆,
那么刚才她那一套表演,则彻底毁了我内心深处对她的唯一的美好。

  而且,这塞了硅胶的胸部,尤其是这种能让人看得到假体边沿的,看起来实
在是让人感觉不像自然生长的那么自在。

  但万美杉的脖子上,确确实实有一组环绕在其上的淤紫指印。从大小上推断,
那也确实应该是一只成年男性的手掌留下来的。

  ——这可怎么办?

  这指印如果不是上官果果掐她的脖子造成的,那能是谁留下的呢?田复兴么?
如果按照昨天事件的发生时间和顺序,如果说田复兴和万美杉联手做戏,想掐成
这样的程度,起码是需要一定时间和力道的,真是这样那搞不好警察来的时候田
复兴是跑不掉的,或者有可能天翔路的警察直接拔营撤退了。

  上学的时候,刑讯学的老师总说的一句话,叫做「万真中有一假,则可全假;
万假中有一真,则可全真」。

  上官果果跟万美杉他俩的各自的叙述,简直分别验证了这句话的两半:上官
衙内的话,怎么听怎么逻辑通顺,但其问题就在于太通了,可以目前已知的情况,
没有一个事实条件是能倾向于他的供述的。

  而万美杉说的话,怎么听都感觉她像是瞎编的,尤其是在夏雪平进来之前,
她一个劲儿地撒狗血,再加上她单薄地对昨天案情经过的描述,最重要的是,在
她的讲述中,田复兴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但现在来看,确确实实她的脖子上有
这么个指痕,而且所有的客观事实都表明,万美杉应该跟兰信飞的死没有直接关
系,更别提顾绍仪了。

  「把衣服穿好吧。」夏雪平对万美杉说道,接着眼神一直在游离着,总是想
盯着我,却又不总在把目光贴到我的轮廓之前迅速地挪了回去,也不知道她是赌
气、是在吃醋、还是根本就是冷血、嘲弄。

  万美杉羞恼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雪平一眼,先把自己脱在一旁的文胸挂
上拉好,然后又默默地把毛衣穿上。

  「我还有俩问题,你能告诉我么?」

  「我刚刚已经啥都说了……我都把自己最不堪那一面儿抖搂给你了,还有什
么话我是不能告诉你的?」万美杉气恼着瞪了我一眼。

  「你之前跟上官果果,确实不认识吗?」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喜欢读他的小说,但见到本人之前,我哪对得
上他的照片和他本人?」

  「那么兰信飞认识他吗?这是我的第二个问题。」

  「我也不太清楚……据我所知,他从燕平大学法律系毕业之后,就再没去过
首都。当然,首都圈他倒是有一些朋友在,不过上官果果这一号太子党的人,他
认不认识,我是真不知道了,我也没听他跟我提起过。」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夏雪平先站起身来,郑重地看着万美杉,「你毕
竟是秋岩喜欢过的女孩,刚才被你丢掉的那些吃食饮品,还有被褥,全是秋岩特
意找人安排的,房间里这么暖和也是我同意他去跟后勤打招呼的,就是怕你凉着。
姑娘,希望你能自重。」说着,夏雪平还像模像样地看着我,对我微笑道,「我
们走吧。」

  「秋岩……」一听夏雪平如此这番话,万美杉彻底愣住了。

  我也没多理睬她,只对她扔下了一句「先好好休息」,便跟着夏雪平离开了
万美杉的单间。

  等我离开了羁押室之后,从镜头里来看,万美杉一直抱着双膝,坐在床铺上
委屈地哭着;等过后总务处又来人给她送了套被褥、一根油条一碗豆浆之后,她
竟然安安静静地吃了油条喝了豆浆,然后躺进被窝里睡着了。

  「上官衙内那边怎样了?」我对胡佳期和白浩远问道。

  没想到我这一问,倒弄得这俩人一时间乐得找不着眼睛:「啊哈哈哈……秋
岩,你怕是不知道:你刚一进去万美杉那屋,咱们这位高高在上的上官公子,居
然对着洗手盆打了两次飞机……哈哈哈……」

  「他那东西……长得也太短了吧,哈哈……还没有拘留室里的肥皂那么……
呃……」

  胡佳期刚把话说到了一半,一见夏雪平走了进来,她马上不好意思地住了口;
但她本来都已经转过身了,又想起了什么,才立刻装作惊讶道:「呀,雪平姐你
来了?」

  「呃……组长,来了也不……不打一声……招呼……」白浩远也立刻收起了
淫笑,应和着胡佳期的反应说道。

  「行了吧,你们俩还装呢?干脆当你俩不认识她不更好么?」我怒也不是笑
也不是地看着这一对儿憨憨,哼,还真当我傻。

  「啊,呵呵,这个……」

  「秋岩,我俩也是不知道……」

  「行吧,你们俩也辛苦了,回去休息休息吧。」夏雪平看了看胡白二人,对
他们点了点头,「我还有些话要跟何秋岩说。」

  我坐到了沙发上,想了想又站起身,分别接了两杯温水,一杯放在夏雪平的
手边,一杯端在手里,默默地喝着。

  「哦,这样,那我俩就不打扰了。秋岩,组长,你们自便咯。」

  于是,操控室里暂时就只剩下我和夏雪平。我俩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
办公椅上,各自低着头、默默地喝着水,又时不时地望着对方,沉默了半天。

  「你倒是挺聪明的,好像一下子就猜到了我会过来。」

  还是夏雪平先打破了沉默,好像在我们俩之间每次出现这样尴尬的清冷的沉
默的时候,最先开口说话的总会是夏雪平。

  但每次面对她的率先大方开口,我似乎每次也都是有些无所适从:「嗯。」

  「你是不是早就看见我了?」夏雪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带着点羞怯的尴尬。

  可能她是觉得,刚才在我从上官果果的拘留室里出来、趁着我疯狂喝水的时
候她从我身后走掉的行为有那么一点一叶障目和弄巧成拙,不过也的确,操控室
里面的小机房大都是两米左右的信号接受装置和继电器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
刚刚她一直就在里面躲着,我也确实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这倒没有。我是猜出来的——刚才胡佳期笔记本上,写的那些关于上官果
果供词里面的疑点,完全不是她的手笔。」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夏雪平,「所以很简单,当时我就大概猜到了,快五点多
钟的时候、胡佳期接到局里的电话,听说是上官副总理的儿子在咱们F市犯了事
儿,她必然是慌了。这样的大案子,你『冷血孤狼』不在,谁敢接啊?谁有你的
胆子大?」

  「你胆子不就挺大的?我看你审问这位上官公子的时候,不就面不改色、心
不跳的么?」

  我一时间,竟也听不出夏雪平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揶揄我;当然最主要是因为
看着她那一双大眼睛,嗅着空气里她的发香和体香,于是我一时间多少有些出神。

  「那也是被徐远和沈量才那两个家伙逼得!唉……而且光指着我能干啥啊?
我也只是强行拿着一口气,硬挺着精气神,不能让这上官果果小看了。但是论起
经验和头脑,F市有人比得上你么?我估计,胡佳期跟白浩远这一对儿也是怕出
事,所以就打电话把你也叫来了……」我尴尬地低头笑了笑,「你说,这也真够
讨厌的哈?」

  「讨厌什么?是讨厌他俩,还是讨厌这个案子,还是讨厌我?」夏雪平的语
气,平静得仿佛一汪没有风浪的水潭。

  而我却只能含糊其辞、似答非所问道:「呵呵,大早上就这么把你叫来了呗。」

  紧接着,我连忙喝了一口水,又不知道为啥自己控制不住地,小声念叨了一
句:「……也不知道你现在住哪。」

  但夏雪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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