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七章(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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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3

前的茶几上,里外裤子都褪到了膝盖处,一手捧着一本书,一手正享受地上下套弄着自己的那条粗壮如烛炬、色白似莲藕的阳具。阳具从形状上来看还很坚挺,但如果手不扶稳,那里明显软趴趴得像一条放了变质的黄瓜一样,尤其是随着康维麟手上动作不断向外渗出的前列腺液裹在阴茎前段,更让人感觉那里似乎还带着一股植物果实特有的酸腐味道。

  那本书是软皮的,仔细一看,正是罗佳蔓生前拍摄过的一套限制级写真画册,是不是她第一次被林梦萌诓骗后拍摄的那一套就不知道了;茶几上还有一串钥匙、半包面巾纸抽,外加一瓶白葡萄酒和几只空杯子,其中一只杯子里面还倒满了一杯,除此之外,我观察了一下,康维麟身边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更别提能让他拿来当武器的。

  何况,面对着一个比我父亲年龄都大的男人在“打飞机”,我却还要拿着手枪盯着他整个过程,的确有些让人尴尬。于是我便放下枪口,拎着手枪坐到直通客厅的木阶上,等着他用手指让自己享受结束。

  没一会儿,空气里弥漫起一股带着骚味的明显的腥臭,白浊的精污如同果冻一般缓慢地从康维麟的龟头中间被挤出到他的肚皮上,那一秒后,原本多少还有些挺立的阴茎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生命力,像被什么抽干一般迅速干瘪萎缩,原本绷直的双腿,一瞬间也没了任何力量。

  康维麟缓缓起身,抽了几张纸巾,擦干了自己的肚皮,丢掉了手中的废纸,又缓缓合上那本写真画册。他看了看我,然后才脱掉身上的短羽绒服,盖在了那本写真集上。

  “见笑了,何警官。”刚射过“精冻”的康维麟,有气无力地对我笑了笑。

  “才见第三面就看到您这副样子,我还真笑不出来。”我忍着心里的不适说道。尽管在“喜无岸”洗浴中心和爱礼物曾经出入的那家同志酒吧我见过比这更加有碍观瞻的场面,不过看着一个头发稀疏、满身皱纹的天命之年的男人自渎,也没办法让我翻涌的胃里淡定。

  康维麟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提起了裤子,他对自己的丑态倒是豁达得很:“呵呵,你是不是觉得,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一个医科大学的教授、一个在本市两家大医院都被推崇为医学权威的专家,在落幕之前,应该煞有介事地给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再捧一本《神曲》或者《忏悔录》?抱歉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对情爱和性欲的渴望,的确是人之常情。在这个事情上,我不会对您过多议论——何况是对罗佳蔓女士那样美丽的女人。”

  我看着康维麟手中那本还沾着精污的写真,封面上罗佳蔓洁白的胴体陷入用黑色布单铺好的软床之中,整个人蜷缩着,双手搂着自己修长纤细的左腿,两颗微微翘起的乳头轻触到腿上,宝塔形状的圆乳令人禁锢不住馋痨的贼欲;右腿微微下移后,光滑的脚胫与略带肉感的臀股弯着成120°的诱人钝角,由于她的身体轻轻朝身前床面倾斜,紧致如贝、光洁似翡的阴阜在屁股前段隐约可见。她的确很美,她真是性感和肉欲共同合作而成的艺术品,让所有见过这张照片的人,在邪念抑制不住地迸发的同时,情不自已、难以自拔地陶醉。

  “呵呵,”康维麟口含苦楚地轻笑一声,对我问道,“你也觉得她美吗?”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侧过身低下了头,又望向康维麟:“她确实很有魅力,但也很可怜。”

  康维麟听后,依旧笑笑,似乎跟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年轻人,你要是见过她长成之前那样子的照片,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也暂时没往这个话题上面继续聊下去,转而对他问道:“康医生,您刚才说,这是您的‘落幕’……您不在警务医院好好待着,您来这里干什么?”

  “那要取决于你来这里做什么,小何警官?”康维麟收起了笑容,转而脸上露出一丝凛然。

  我想了想,打开了他的左手边那间客房的门,然后回到了他面前,对他说道:“我是来问诊的。您不是大夫么?我有些事情想问问您,让您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请说。”

  “11月12日,那天晚上,在这栋宅子里,一共先后来了五个人,他们每个人都被罗佳蔓因为某种致命的隐私被罗佳蔓要挟过:比如知名服装设计师Spring C.曾经在自己老家R省杀过人,比如罗佳蔓的经纪人、著名文娱公司的女老板林梦萌曾在南港杀了自己的丈夫,再比如,您的高足练勇毅医师,曾在自己的整形美容诊所因企图迷奸导致药物过量致人死亡。其中的四个人,都以为,是自己杀了罗佳蔓,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自己落进了‘狸猫换子’的圈套——简简单单地被激怒、被引诱后调换了自己面前那杯装满毒酒的酒杯,接着,他们看到眼前那位‘喝下’毒酒的女人,艰难地进了这件屋子……”我用手指了指客房的房门,“然后,他们走进房间,用手探着那女人鼻息——她果然死了,而且身体冰冷。岂不知,这一切都是那匿名信上的第五个人,练勇毅,一手制造出来的圈套。”

  “看来你破案了,小何警官。恭喜你。”康维麟故意舒了口气,脸上的凛然状却并没放松,“也谢谢你的努力,我相信佳蔓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您别急,康医生,”我立刻打断了他的发言,“我的话还没说完。”

  “咳……好吧,”康维麟清了清嗓子,“请你继续。”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面前茶几上的酒杯,接着说道:“我的同事白浩远警官,在分析您写的那封匿名举报信的时候,曾经说过,您列举的那些名字特别像一道数学题,您想告诉我们——或者,更准确地说——您是想诱导我们这些看过信的人,您单单没有列出来的那个练勇毅,其实才是这个案子的真凶;练勇毅也承认,当然,应该说他自己确实相信了,自己就是那个主谋————他在11月10日那天,配合着自己的另一个作品,一个本来就长着原版‘罗佳蔓面容’、经过了微整和吸脂手术的杨珊,来到了这个宅子,让这个‘复制人’杨珊骗过了住宅社区的保安人员潜了进来,然后在罗佳蔓家里所储存的所有饮食中,下了氰化钾,等到杨珊确定罗佳蔓死后,练勇毅才到这里,帮着移走了罗佳蔓的尸体;而为了不引人注意,杨珊顶替着罗佳蔓的身份在这里多住了两天,等到11月12号的晚上,练勇毅又提前来到这个宅子,跟杨珊配合着上演了那出‘狸猫换子’……”

  康维麟听到这,忍不住谈了口气,点了点头:“果然是个好计划,他真用心了……”

  “但是练勇毅再用心,他也因为自己当时的慌乱和心虚,忽略了很多事情。”我低下头,盯着康维麟的眼睛。

  “比如呢?”康维麟提了提眼镜,坦然地与我四目相对。

  “比如,11月9号那天傍晚,从这栋宅子里走出去找练勇毅搬走尸体的那个‘杨珊’,对这栋别墅,了解得实在太详细了:她知道从门房佣人住的那间小屋到这间客房,可以从拆卸掉的衣柜隔板后穿过;她知道这鱼缸连通着一个极具效率、噪音还极低的换水系统,当然,这也是为了配合练勇毅的栽赃计划——可有趣的就在于,那天晚上躲在客房衣柜里帮着那位‘杨珊’摆弄尸体的练勇毅,他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个鱼缸的秘密。于是,练勇毅自然而然地,也忽略了,如果想完成他的表演就至少要准备四条金鱼——罗佳蔓平时养的那种金鱼,叫‘宫廷鹅头红’,市场价格平均2000多,最便宜的也要700块一条。像杨珊那种爱财如命、还欠下一屁股赌债的人,哪里来的闲钱去买四条如此昂贵的金鱼?”

  康维麟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后,有些气馁又有些不甘心:“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其实练勇毅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也掉进了一个‘狸猫换子’、被人将计就计而设计的圈套里。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罗美娟,康医生,而是在差不多一个多月以前,到这个宅子里勒索过罗美娟的杨珊,她11月10号进到这别墅中之后,就再没活着出去过;而从11月10号到11月12号,跟练勇毅联系的那个、陪着他完成整个嫁祸手法的那个人,其实就是罗美娟本尊!”我瞪着脸色极其难看的康维麟说道,“而整件事情的设计者、参与者,协助杀死杨珊的那个人,就是你吧,康维麟医师!”

  康维麟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然后对我鼓起掌来:“精彩的推理。不亏你自诩‘F市最年轻的处级干部’,这样的题目,能够解成现在这样,真不简单!”

  ——我靠!什么鬼?怎么现在F市,貌似是个人都知道俩月以前,我在张霁隆的酒吧喝多时候说的醉话?

  只听康维麟却说道:“何秋岩警官,你的问题问完了,那么我能不能问问你两个问题?”

  “你问吧。”

  “那好。第一:你说死的那个不是我的妻子罗美娟,而是那个杨珊,那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杨珊就一定是罗美娟杀死的?”

  “这个……”

  我一时不免卡住了嗓子,但随即我心念一动,马上回道:“那是因为在这世上,练勇毅仅仅把两个女人整形成‘罗佳蔓’的样子,一个就是杨珊这位原本那张脸的版权所有人,一个就是改了名为‘罗佳蔓’的罗美娟,只有她能……”

  “呵呵,那好,”康维麟打断了我的话,继续问道,“我的第二个问题:你怎么证明我跟这件事有关系——你有直接的证据吗?”

  “我……这个……”

  这个问题彻底把我问住了,因为我的确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康维麟参与了这一切。

  只听康维麟并不得意,却有些悲痛地说道:“案发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整月了,你们才来告诉我,死的人不是美娟而是那个杨珊;市局的警察从F市往J县跑过无数次,找了无数无用的信息和数据,全都没查到正地方,J县警局给你们传送资料的速率也是慢得像蜗牛爬一样,到最后却还要我来写匿名信;而我以为,小何警官,你来这里见我,是一定有了什么确凿的答案,呵呵,可你却告诉我你什么直接的证据都没有。你们警察可真够让人失望!”

  明明是他摆了我们调查这个案子的小组一道,可现在他却像自己受了冤屈一样对我和其他人控诉起来,虽然现在这个状态我无法将他捉拿归案,但我打心底受不了这个气:

  “你倒是理直气壮起来了呢,康医生?以你本来的目的,你不就是想看到我们警察这个样子吗?”

  “可你们比我想得要愚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死在一线之间时,警察却在千里之外’,你们远逊于此!”康维麟面色如土地说道。他看了看我,又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是命吧!原本我就想着……就想着,你们重案一组的人会早点查到相关嫌疑人,哪知道那个白警官和许警官那么没用,一个根本没有查案的天赋、只会瞎咋呼,另一个根本不用心,就想着敷衍了事。剩下的人呢?案子根本不是你们查出来、而是靠我举报爆料的,你们的上层,却早早地就想着在媒体镜头前作秀!也真亏你们都是警察。”

  呵呵,没想到这康维麟对白浩远和许常诺的评价倒是有点意思……不对,他这话有问题!

  包括他刚刚控诉我们效率不高、什么让他失望的那些话,听起来貌似没问题,可是白浩远也好、许常诺也好,谁都不会把正在查的案子具体查到哪一步、遇到什么问题去说给一个被害人家属听,而且居然了解得这么清楚——怕不是市局内部有“鼹鼠”在帮他开天窗吧?

  “那听您这意思,你最开始,最想让谁查这个案子?”我立刻追问道。

  康维麟看看我,嘴巴微张,却立刻不作声,显然他是发觉到自己失了言。

  我盯着康维麟,果断地问道:“康医生,你该不会最开始,是希望我和夏雪平查这个案子吧?”十一月初我和夏雪平都不在F市,而一回到F市,我就接到了练勇毅按照康维麟的意思送来的匿名信,此时此刻想想,我觉得这事情应该不是巧合。

  康维麟闭着眼睛,居然很诚实地点了点头:“是这样。”

  “我明白了……”我无奈地笑了下,“看来我何秋岩之前在‘桴鼓鸣’案里那些刚愎自用和不长脑子的种种事迹,也传到了你康医生的耳朵里,我想我这个还没当几天警察的走了狗屎运的菜鸟警察,已经臭名昭著了。你想利用我,把这个原本就不明不白的案子搅浑,然后让我和夏雪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练勇毅加上另外四个被诓骗的人,一道打包带走——你最好的假设,就是希望夏雪平把他们统统击毙……”

  “那个夏警官不是号称‘辣手女警’、‘冷血孤狼’吗?”康维麟缓缓睁开眼,眼皮都仿佛僵住似的,低沉地对我说道,“你说的这些,倒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不不不,康医生,你搞错了,夏雪平可不会这么干的,如果是她来办这个案子,她才不会杀了那五个人的。”

  “怎么?难道那五个人不该死吗?难道他们不罪大恶极吗?”康维麟的情绪瞬间有些激动。

  我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既然想过让我和夏雪平办这个案子,你也应该知道我和夏雪平的关系。你知道来的路上,我想什么吗?如果是夏雪平办这个案子,那么她才不会跳进你设的局里,康医生,她一开始就会找上你,她才不会相信你在警务医院病房里跟我和白浩远说的那些鬼话,她会先查这些。如果从你这些鬼话入手,或许整个事情就简单多了。而且,你迁怒于我们警察又干嘛呢?你生气的并不是我们对这个案子的疏忽纰漏,而是,在你知道当初那个又丑又老实的罗美娟蜕变成后来的罗佳蔓这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警察,可以来帮她一把、保护她一下。是这样吧?”

  康维麟听到这里,眼角不禁湿润了:“美娟曾经跟我说过……她有几次想过,找一个叫夏雪平的女警察帮忙……”

  “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找过夏雪平一次。”我咬着牙,端出冷血的态度,“她最开始被林梦萌拐进模特公司、被那个澳角富商当成性玩具的时候她就说过这样的话,可她最终没有这样做。”

  “她胆子小……她太老实了……”康维麟哽咽道。

  “真的是这样吗?”我眯起眼睛看着康维麟。

  “你什么意思?”康维麟转过头,有些愤怒地看着我。

  “别以为我是血口喷人,我没那么无聊。”我对康维麟摆了摆手道,“陈春和林梦萌的口供里都提到过,罗佳蔓最开始的性格的确有点烈,但是他们俩,都使用了一招,就轻易地把罗佳蔓收拾得服服帖帖,你知道是什么吗?”

  康维麟一声不吭。

  “很简单,就是最基础的威逼利诱——如果你不愿意,你就别再想当模特了;如果你不愿意,你就别想走红了;如果你从了,那么这个节目这段时间的嘉宾就定你了;如果你从了,那么下一次走秀,你就是主打。就是这样简单的几句话,让罗佳蔓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保护自己、拿起自尊的机会,不是吗?康医生,你是罗佳蔓的男友,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想必你跟罗佳蔓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也应该对她的为人有所体会。人的确是无论善恶、本性难移,但是事过情迁之后,也会发生一些改变。罗佳蔓经历了七年纸醉金迷的生活,虽然在大众不为所知的黑暗里,她经历过无数痛苦折磨,失去了贞操和尊严,但是在公众能看到的那一面她可是风光无限的,她是聚光灯下的宠儿,她身上的华服美妆够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销,她还可以毫不费力地就住上这么大一栋豪宅——还可以把自己的母亲,以自己‘讨人嫌的佣人’的身份从乡下接到F市里享受,她毕竟不再是当年那个刚从县城来到大城市的村姑了,她舍不得自己拥有的一切。于是,原本应该得到的正义,被罗佳蔓小姐自己用这些锦衣玉食换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场罪恶的复仇。康医生,我同情罗小姐的遭遇,但是杀了人就是犯法,这事情没得商量。”

  “那个佣人是美娟的妈妈,这个,你都知道了?”康维麟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没错。那个保姆‘彤姐’就是罗美娟的母亲罗彤的事情,我们已经查到了,我只是没有设想,她在这个案子里,有没有参与些什么。”

  “真是有幸啊,见识了。”康维麟幽幽地说道,像是在夸我,又像是在损我,只听他接着说道,“不过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年轻人,你又能怎样呢?你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我跟这个案子的关系。你也不能证明,杨珊是美娟杀的。”

  “没关系,康医生。你知道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一点:我够执着。我以前觉得,查案子不需要证据,这段时间我也是在您这上了一课。但从今天开始,不就是证据吗?我会一点一点地把证据找到,而且我也会去一点点深挖罗佳蔓的踪迹,去竭尽所能追捕这个女人,我会让她,还有您,我会让你们绳之以法的。”

  康维麟抬起头看着客厅里罗佳蔓那张巨幅艺术照,长吁一气;“想把美娟绳之以法,这件事,恐怕你永远都做不到了。”

  “你这是在跟我挑衅吗……”

  “那个杨珊死了,但是美娟,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我惊愕道。

  ——当然,对于这件事的可能性我早已经有数,只是听康维麟亲口说出来,还是让我觉得不敢相信。

  “她的确离开了。”康维麟直勾勾地看着我,“你既然查到了彤姐是美娟的妈妈,你也应该能查到,之前我帮着她们俩买下过一块墓地的事情吧?那块墓地,就是给美娟买的——当然还有我自己。”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问道。

  “就在我让练勇毅给你们递信的三天前。”康维麟又深吸了一口气,“心衰竭。其实她从小就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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