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扇轻摇——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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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如果你想泡个妞,可她却不愿意多说话,就

    用我这招,准行!不信你试试。

    但白衣就是一座「冰山」,不论我怎么使招,在她那里,得到的全都是冷遇。

    然而我并不认为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相反,我认为机会大大的。这又是为什么?

    很简单,你见过哪座「冰山」只见了第二次面,就答应男人和他一起去吃饭吗?

    没有吧,她这是有意无意给我机会。所以我下决心推倒这座「冰山」,而且信心

    满满。

    只是我仍有两点疑问:第一,她为什么单单给我这种机会?多少有身份有地

    位的「病人」想见她都见不着,我只是个不算年轻的落魄汉,而且还真的有病;

    第二,她有家庭,这个有点难办,我不算好人,当然也不是坏人,破坏别人家庭

    的事我还干不出来,只希望她也和我一样,彼此抱着「打一枪放一炮」的心态,

    打完枪放完炮,各自收兵散伙。问题是,她肯收兵吗?

    晚餐吃得不算惬意,但是也不赖,没看到白衣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当然也

    看不出她的愉快来。所以我又决定以后不上这吃饭了,有苍蝇。

    四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我隔三差五地往白衣的办公室跑,刚开始是咨询病情,

    这个理由用滥了,我又以创作医生题材的文章为由,用滥后再找其它的,后来觉

    得麻烦,性就不再找了,说不上话就坐沙发上上写稿子。虽然死皮赖脸,白

    衣却并不介意,不管我有没有理由,她都从不赶我,除非有课要上或者有会要开。

    但凡事都有第一次,今天她就赶我了,而且是因为一个小白脸。

    这小白脸是白衣带的一个博士生,姓黄,长得跟女人一样漂亮。我到办公室

    的时候,白衣正和他讨论论文的内容。白衣做了介绍,我和黄同学彼此礼貌地握

    手,但从他目光深处,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很强烈的敌意,我的本能告诉我,这一

    定和白衣的关。果然,这家伙借讨论论文,楞磨着不肯走。白衣是他的导师,自

    然要为学生解答疑题,见我老搭不上话,就让我先走,等她有空了再来理我。我

    没说什么,但也不走,就那儿赖着,你讨论你的论文,我写我的稿子。

    论文有讨论完的时候,但赖皮就不一样了,只要不死,我可以赖一万年。黄

    同学走的时候瞅了我几眼,不服,也恨。而我却乐毙了,小子,跟爷爷斗,你嫩

    点儿!

    俗话说乐极生悲。这天晚上,我送白衣了家,刚进停车场就被三个人围在

    当中,这三人也不搭话,上来就打。我也不含糊,好歹年轻时也炼过,底子还是

    有一些的。我豪不畏惧,和他们拼打在一起,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还那么

    壮实。只几个,他们就把我撂倒一阵猛踢狠踩,我无力抵抗,抱住头蜷起身

    体任他们踢踩。踩得差不多了,其中一人冲我吐口啖,恶狠狠地说:「小子,以

    后离白衣远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呸!」说完三人转身就走,我隐约听到吐

    啖那人提到什么「刘大」的。

    他们走得没影儿了,我这才爬起来,包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我捡起手机给

    杰打电话:「哥们儿,我出事了,在你表姐楼下的停车场里。」

    杰很快就赶来了,看到我的样子大惊失色,急问是怎么事。

    「先送我去医院,我疼得厉害,别去医科大,也别告诉你表姐。」

    「那哪行,我表姐知道了会恨死我,而且她也有权利知道。」

    我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疼痛使我无心去探个究竟。杰把我送到医科大一

    附院急救科,一检查,我断了三根肋骨,左边一根,右边两根。

    「杰,明天再告诉白衣,晚上就别打扰她了。」

    杰极不情愿地放下电话,急切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把事情的经过

    告诉他,他咬牙切齿地臭骂一通,别看他平日里娘里娘气的,恶起来可真是吓人。

    骂完了,他给风哥打电话。

    风哥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看到我的惨状,大声喝问:「谁干的?他妈的,活

    腻味了!」风哥是刑警队大队长,可能和道上的人接触多了,沾染上一些习性,

    说话瓮声瓮气的,引得护士小姐不满地狠狠瞪他一眼,他马上就老实了,小声问

    我事情的原由。

    我说我不认得那些人,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看样子有点像搞建筑的民工,

    他们中有个叫「刘大」的。风哥信心满满地说这事交给他来办,要我好好养伤,

    又嘱咐了杰几句就走了。我本想也赶杰走,但他很倔,非留下陪我。

    第二天我刚转到骨科,白衣就来了。她看上去很平静,但我和杰都看得出

    其实并不是这么事。她问我这是怎么事,我说遇到几个酒鬼打了起来,她责

    问我是不是开戒了,我忙否认,说只是去找杰聊天,刚到酒吧门口就出了事,

    杰可以作证。我向杰使眼色,他便附和为我作证。

    白衣看看表,又看看我,没再追问,找来骨科任了解我的伤势,之后又

    托嘱了几句,要表好好看着我,就上课去了。

    中午,白衣煮了黑鱼汤送来,说吃黑鱼有助于伤口愈。我喝着鱼汤,除了

    老娘,从来都没有人肯做汤给我吃,这哪里是有祸,分明是有福嘛!我喝完汤,

    连汤碗都舔个干干净净。白衣「噗哧」一笑,骂我傻。她笑的样子让我痴迷,

    杰在一旁觉得恶心,连连咳嗽,白衣瞪他一眼,把他赶了出去。

    「白衣,你上午上课也累了,去休息吧,我没事儿。」

    白衣想了想,说:「那好,下午有会要开,我晚上再来看你吧!」临出门她

    又说:「我跟骨科黄任交待过了,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他会满足你的。」

    晚上白衣来了,还是黑鱼汤。次日依旧是黑鱼汤,第四天中午,又是黑鱼汤。

    鱼汤虽香浓,但老是一种口味,我腻了,抱怨说:「怎么老是鱼汤,能不能换点

    别的?」白衣不悦,命令我:「喝下去,不喝我再也不做了。」我赶忙咕咚咕咚

    喝下去,连鱼都啃得不剩骨头。

    白衣刚走没多久,风哥就来了,说打我的那几个人逮住了,是一工地的工人,

    收了别人的钱来教训我,指使他们的人没找到,他们也不认识他,只记得他的长

    相。风哥描述了那人的样子,我马上联想到一个人。沉思良久,我说:「风哥,

    这人我认识,麻烦你把他带来,我有话问他。不要大张旗鼓,以免惊动旁人。」

    于是我跟风哥说了那人的名字。

    风哥把那人带来了,是黄同学,白衣带的那个博士生。

    我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咬着嘴唇,说:「因为……白老师。」

    「你喜欢白老师?」

    他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又问:「你给他们多少钱?」

    「三千。」

    「这三千是你的奖学金吧?」

    他又沉默了,突然跪在地上痛哭,向我道歉,说自己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

    央求我别抓他,也别让白老师和学校知道,否则他的一切都完了。

    我叫他起来,说:「不告你可以,但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旧照片递给我,是他和父母的照。照片里两位老人饱

    含风霜,衣裳破旧,显然生活很困难,但是神情却无比骄傲,为他们的儿子而骄

    傲。我的手颤抖了,沉默良久,把照片还给他,说:「我不告你,但我希望你以

    后专心于学业,其他事不是你玩得起的。你走吧!」

    他千恩万谢,流着泪走了。

    风哥却急了,说:「兄,哪能就放他走了?好歹也要关他几天再说。不关

    也行,至少医药费得赔吧!」

    「算了风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又没死,再说他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兄,你啊就是心太软,换成我,不废了他也……」

    「行了风哥,这事儿就这么过了,行吗?嫂子和我大侄子还好吧?」

    一提到一岁的儿子,风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四十岁才得这么个儿子,他爱

    得不得了,说起来没完没了的。我笑呵呵地听他细数天伦,一点也不嫌他唠叨。

    这事就这样过了,我虽然断了三根肋骨,肿了半边脸,但却赢得了「战争」,

    这或许就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五

    我养了一个多月才算痊愈。出院后我又来了精神,变本加厉地天天往白衣那

    跑,我要把这一个月来失去的统统捞来。白衣不再像以前那样不冷不热,不但

    笑容多了,也温柔了许多。我求她再做些汤给我喝喝,她说不做,谁让我腻了,

    任我苦苦央求,她就是不答应。可第二天一到办公室,我又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一连多天都没见到黄同学,我有些纳闷,想问白衣,又怕她知道,没敢开口。

    白衣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说:「我不带他了,把他推给其他导师了。」

    「哦,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我把他怎么样?他都把你打成那样了,你还操心他?」白衣有点生气。

    白衣说得有理,我摸摸鼻子,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杰?」

    「病房里有监控,我一看那人给你跪下,就明白是怎么事了,你这人,就

    是心软!」

    白衣虽在埋怨,口气却很温柔。我听了暗中窃笑。

    白衣说后天有个同学聚会,她找不着伴儿,问我想不想去,想去就接她,下

    午六点,别迟到了。

    后天不是七夕节么?那是情侣的节日啊!我心花怒放,屁颠屁颠的应承下来。

    只是有点奇怪,她怎么不叫老公,却来叫我做伴儿?怕触及隐私,我没敢多问。

    七夕,我好好倒饬了一番,又是熨衣服,又是刮胡子,一阵忙活。傍晚整六

    点去接了白衣,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白衣,你怎么不叫你老公陪你,反而

    叫我?」

    「你不愿意?」

    「不不,我哪能不愿意,我求还求不来呢!只是有点……有点……」

    「有点奇怪是吗?我离婚了,离两年了。」

    我一楞,妈的杰不仗义,居然骗我说他表姐有老公,害我白操那么多心。

    不过他这样做也有道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得很,虽说是兄,却不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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