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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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撒开了四蹄奋力奔跑起来,都指望着能从黑土地上获得好收成。李家庄人口虽然不多,但是土地却很丰裕,平均一口人能分到四亩地,耕种起来也是很有劲头的一件事情。
  志刚和小兰全家老小七口人,总计分到了两垧多地,这也是不小的劳动量。农忙时节,一般由单母在家看孩子做饭,志刚、小兰还有单宝老汉下地干活。单宝虽然年岁大了,干不了重活,但是扶犁镗地之类还应付得来。志刚和小兰正当年轻力壮,在生产队时就是种田的好手,这点活儿对他们来说也是手掐把拿的事。小两口恩恩爱爱,互帮互敬,年初时候就把种啥栽啥都想好了,一年到头勤勤恳恳忙下来,终于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到秋一算账,光苞米就打了3万多斤,卖了4000多元钱。当小兰手里拿着那崭新的人民币,眼泪都差点掉下来。是的,长这么大小,她哪见过这么多的钱啊!当时就想,也不知道是谁提议分产到户的,这政策咋就这么好,没想到同样是这块黑土地,咋就比大帮哄的时候多打了这么多粮呢?
  老实说,对于能打这么多粮志刚也感到很意外,他越发意识到大锅饭是一个多么不合理的生产方式,如今在事实面前他愈发清醒过来,作为生产队长,他也该洗洗脑了,如果跟不上形势的发展,将是多么被动的一件事情。
  其实,当年获得大丰收的不止志刚一家,几乎家家都有了不错的收成,老百姓们数着成捆的钞票,惊叹于分产到户带来的巨大收成,仿佛一夜之间,人们告别了贫穷落后的时代,彻底翻身得了解放。
  这天晚上,志刚和小兰躺在被窝里,都在盘算着一件事情。志刚问小兰:“你在想什么呢?”
  小兰看了看志刚说:“我先不说,你先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志刚说:“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该盖新房子了,老人们年岁大了,孩子们也渐渐懂事,这样全家人挤在一起多不方便啊。”
  “嗯!”
  小兰说:“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正在想这件事呢,要不咱们明年就盖吧!”
  志刚说:“不,不要等明年,要盖今年就盖!”
  小兰说:“那怎么能行,咱们手头的钱也不够啊!”
  志刚说:“这个好办,差点钱咱先跟亲戚们借来用着,明年再还他们也不迟。”
  小兰说:“这样不好吧,借钱盖房子,万一要是还不上可咋办?”
  志刚听小兰这么说,托起了她的下巴,认真地说:“没有万一,只要咱们一起努力,明年肯定能还上!”
  小兰看到志刚充满信心的样子,也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听你的!”
  就这样,在分产到户的第一年,李家庄第一栋四间大瓦房就盖了起来。房子竣工那天,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单母,看着这宽敞明亮的大瓦房,胆战心惊地问单志刚:“儿呀,你盖这么大的房子,花了多少钱啊?”
  志刚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不多,差不多花了一万块!”
  “啊——”
  单母差点惊坐到地上:“还不多啊,那你拉了多少饥荒呀?”
  志刚回答道:“才几千块钱而已,妈,你不用担心,明年就都还上了。”
  单母看到志刚自信的样子,虽然心里充满了狐疑,但她还是忍了忍,没有再说什么。
  果然,正如志刚预期的那样,在第二年秋季,他和小兰就很顺利地将那盖房子所拉的饥荒全部还上了。转年两个人手头就有了存款,又添置了几样必要的家具和电器,包括当时很流行的自行车、洗衣机、缝纫机,还有一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别小看了这台电视机,也许现在看来不算什么,但在当时可是一个新鲜玩艺儿,是志刚托人从省城的大商场里买回来的,当时整个镇上也没有几台这样的东西。电视搬回来那天,全屯子人都来看热闹,大家对这个小电影一样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很惊讶不用放映设备,只用一根天线就能收来这么清晰的节目。
  也许是志刚和小兰的日子过得太顺了,顺了之后就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包括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算计。
  当时在离李家庄不远有一个赵家庄,赵家庄有个生产队长叫赵财。这个人和他的名字一样,爱财如命,平时为了多得些不义之财,经常去赌博,赌输了就常想着一些弄钱的办法,包括死皮赖脸地跟人去借。当本村的钱都被他借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去外村借。赵财得知这几年志刚的日子过得不错,就打起了他的主意。由于都是生产队长有着多年的交情,志刚不好意思不借给他,可那好赌的人十赌九输,他哪里有钱还。不知不觉中,志刚已经借了3000元钱在他手里。小兰埋怨他:“你这人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好赌,还借钱给他,这钱他什么时候能还你?”
  志刚因此还和小兰吵了一架:“你们女人就是小心眼,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人家张口我怎好意思不借,再说谁还没有个危难招灾的时候,我们当初盖房子的时候,不也是跟人借钱来着?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把这钱给你要回来,瞎不了的。”
  虽然志刚嘴上说保证要回来,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没底,那赵财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因为赌博不但丢了生产队长的职位,连老婆都不和他过了,到了最后都有了吃不上喝不上的危险。志刚想,情况危急了,得赶紧想想办法,尽快把钱要回来才是,要知道那3000元钱可是他和小兰的血汗钱。
  

第七章 人生的歧途 第十节
  志刚追问赵财要钱,刚开始的时候赵财态度良好,一个劲地说:“你就放心吧,咱们兄弟一场,坑谁都不会坑你的,只要我赵财有一口气在,这钱保证瞎不了。”
  可赵财在嘴上说瞎不了,又拿什么来还?几次三番之后,志刚看赵财还钱的日子遥遥无期,实在没有耐心了,便和他翻起脸来,说:“你无论如何要把钱还给我,当初你借的时候只说花一个月,现在可倒好,都一年多了,还没有影子!我也不跟你要利息了,你只要把本钱还给我就好。”
  赵财说:“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连自己都难养活,实在没钱还你,要不我帮你想个办法,只要你听我的,我肯定把钱还上。”
  志刚问什么办法,你说说看?赵财神秘兮兮地把嘴巴贴到志刚的耳朵上:“你放赌局,抽红利,肯定能把钱弄回去。”
  志刚一听,嘴里说道:“不行,我好钱借给你的,我可不想掺合你们赌博的事情,你赶紧还我钱。”
  赵财看志刚态度恶劣,也豁出去了,索性来了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嘴里说道:“既然你不听我的,那好吧,实话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爱咋咋的!”
  志刚一听,心想这世上怎么还能有这样无耻的人,立即火了,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子,问道:“你到底还不还?”
  赵财也没在乎他这套,干脆把脸一扬,反复就是一句话:“没钱,随你怎么样!”
  志刚气坏了,一把将他推搡在旁边的壕沟里,本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但想想这样又丝毫不解决问题,只有无奈地转身走了。
  回到家里,志刚点着一根烟,独自坐在凳子上生闷气,小兰看出了端倪,问道:“怎么了?”
  志刚瞅了瞅小兰,说道:“妈的,去向赵财要钱了,结果惹了一肚子气。”
  小兰立即猜出了八九分,说道:“算了吧,我看那赵财也实在没钱,要不咱这钱就当让大风刮走了,只是你以后要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再讲什么朋友义气,你想那3000元钱咱要流多少血汗才能换来?”
  志刚听小兰这样一说,那倔脾气又上来了,站起身来,狠狠地掐灭手中的烟头,说道:“不行,这钱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弄回来,凭什么就瞎在他手里。”
  小兰看了看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情,意思是赵财都混这个样子了,拿什么还你,这钱十有八九是要瞎了。志刚何等聪明,他当然明白小兰的眼神,志刚是一个好强的人,这两口子过日子也要一口志气,他在心里面发誓:“不信你就看着,我要是不将这钱要回来,誓不为人。”
  这之后,志刚又找赵财要了几次,每次赵财都是那句话,要钱没有,除非你给我驾款放局,抽红抽回来。志刚开始并没有对此动心,但要的次数多了都不见效果,再加上有两次在赌局上果真看到那抽红的人很赚钱,思想也就活络起来,心想不管采取什么方式,果真将这钱要回来也算自己的本事了,在小兰面前也有话说。这样想着,也就动心了。那赵财是何许人也,惯会看人的脸色行事,他早就看出了志刚的心思,便拽着志刚的衣襟说:“你就放心吧,我还能害你啊,你只要拿出5000元钱本金,保证一场局就将那3000元钱抽回来。”
  志刚半信半疑地问:“你就那么有把握?”
  赵财拍着胸脯说:“当然,我耍了半辈子钱,怎会连这个都不晓得?”
  志刚犹豫了再三说:“那好吧,你再找几个人来,我准备5000元钱,希望你能帮我把钱抽回来。”
  赵财听了,乐得屁颠屁颠的,一万个保证地说:“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找几个好手来,保准让你有的赚。”
  故事至此有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发展,其实这人的一生难免犯错,有些时候那错误就在一念之差,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志刚也是如此,他非圣贤之人,岂能完美倒没有一丝过错,尤其遇见了那别有用心之人,更难免一步走错,从此滑向人生的歧途。在八十年代初期,东北盛行的一种赌博方式叫推牌九,就是一圈人围在一起,由一个人做庄推牌,其余的人都在旁边押钱,赢了钱的人一定要给放局的人红包,叫抽红。别小看了这三十二张牌九,输赢可就大了,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它倾家荡产。
  志刚第一次放局显然没有经验,指望着赵财能帮他打理一切,那赵财不过是一个职业的赌徒而已,他脑子里只想着为自己翻本,好在那天他的手气不错,非但没输着,还赢了500多元钱。后来志刚也抽了2500多元的红利。当赵财将那500元钱塞到志刚手里的时候,还不忘卖个人情,嘴里说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3000元钱抽回来了吧!”
  志刚手里拿着3000元钱现金,点了点头,但有一点他没弄明白,这3000元钱是抽回来了,但那5000元钱本金却又泼在了不同人的身上,不知道这笔钱又何时才能要回来。
  

第七章 人生的歧途 第十一节
  从此以后,志刚开始不知不觉地周旋在这些人的中间,刚开始时,还还有个原则,只是放局抽红利,一把都不参与。但时间久了,志刚和这些人混熟了,对自己的警惕也便慢慢放松下来。中国有句俗话叫作“常在河边站,哪能不湿鞋”渐渐地志刚也常跟着他们打哈取乐地押上几把,居然也能赢个百八十元的小钱,一来二去的,志刚觉得这挺有意思的,心想可比种地来钱快多了。
  在那个年代,赌钱的人都是各村的游手好闲之辈,不像现在专业赌徒比比皆是。正因为如此,当时志刚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有多严重,平时当队长的时候,也经常各村各屯子的跑,接触的人多了,早就和大家混个脸熟。关于志刚放局的事情,开始时小兰并没有在意,后来听人说志刚经常跟爱耍钱的人在一起,就善意地提醒道:“你可别跟他们赌钱,那可不是正道,别一不小心把自己栽进去!”
  志刚听了小兰的劝诫,还信誓旦旦地回答道:“你就放心吧,我不是那样的人,能不知道那不是正道?”
  要说这世间的男子汉完美的少,明知道这其间的利害关系,却偏偏还要去犯,这样的人还真不在少数。这也难怪,纵观这世间的男人,吃喝嫖赌抽一样不沾的是少之又少,他不好这口儿,也会好那口儿,这几乎成了一种规律。更有甚者,几乎是样样占全。
  按说志刚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为人正直勤快,善于持家过日子,头脑灵活。可惜的是,他也没能逃脱得了这样一个规律。越是聪明的男人,往往越容易一时头脑发热,犯下那不可饶恕的错误,而这错误,又会导致一生命运的改变。
  这一天跟平时没有什么特别,东北的正月里人们习惯于摸上几把小牌,打打扑克什么之类。晚饭过后,赵财神秘兮兮地找到志刚说:“我听说镇上四海又弄来一笔钱,差不多有1万块,王三不是还占你2000多么,不如你摆一场局,驾款给我和王三,兴许又能抽个三千五千的。”
  志刚听说四海有1万多元的现金,想想王三的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兴许这是一个好机会,便点头答应了。于是又筹了5000元钱,找了一个偏僻的农户,这局就开始放上了。谁知道那天王三和赵财的手气特别背,没几个回合便将志刚驾的5000元钱输了个精光,甚至连抽的2000多元红利也输了,赌局一时陷入了尴尬。四海手里掐着差不多2万元现金洋洋得意地说:“还有没有要干的,没有干的我可揣钱走人了。”
  志刚看着四海手里大把大把花花绿绿的票子,有点不甘心,心想这局放的这叫一个憋屈,非但没将王三的钱要回来,而且还把红利钱也搭上了。
  王三和赵财看四海要走,也一个劲儿地怂恿志刚说:“再弄些钱来吧,多好的局,这样黄了多可惜。”
  志刚瞅了瞅四海手中厚厚一摞子的人民币,思虑再三,一狠心站了起来,出去掏登钱去了,不一会儿5000元钱就借了回来。这次志刚为了保险起见,没有将钱全部驾给王三和赵财,而是给了他们一部分,同时自己也亲自上阵押起了牌九。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能将四海手中的2万元钱赢下来,那么下半辈子就够过了,而且驾给王三的钱回去也好向小兰交待。
  就这样,一场生死大战开始了,赌博经过了几个拉锯之后,进入了白热化,那钱开始在四海和志刚之间来回流动,志刚曾一度赢了将近4000元钱,但是他没有满足,他想要向着更高的目标迈进,一心想把四海的2万元钱赢下来。后来,志刚以为坐庄的会占很大便宜,便提出要自己坐庄。四海同意了,于是两个人调换位置。可事与愿违,幸运之神开始偏向四海,志刚出王爷的时候,四海就出皇上,处处钳制他。志刚的几千元钱本金是越来越少了,到最后一把,四海居然将2万多元钱啪地往牌局上一撂,说了一句:“押你手的!”
  赌过钱的都知道,所谓押手的,就是要赌庄家手里所有的钱。志刚点了点手里的钱,还有不到2000块,一狠心说道:“手的就手的。”
  啪地一下将那色子就掷了出去。可惜天公不作美,这把牌志刚居然起了一个“俩三”点,而死海偏偏就用“三四”点就轻松地赢了他。志刚的汗都下来了,就这样,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5000元钱输光了。志刚本身就有一种不服输的个性,又怎会甘心,想想这5000元钱不是小数目,输了怎么向小兰交待,赶紧又转身出去,开始一家一户的借钱。就这样,借了输,输了借,在不到一晚上的时间里,志刚居然输了12000多元,而全屯子的钱几乎都被他借遍了。
  当天快亮的时候,四海手里掐着三万多元现金,将牌九一推说道:“不玩了,今天就到这里。”
  志刚正是红眼的时候,看到四海不玩了,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那钱抢回来。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此刻,志刚才如梦方醒,后悔已经来不及。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在不到一晚上的时间里,志刚不但输了,而且输了一万多元,用东北的话说,这叫冒了一个大泡,相当于将家里的全部财产都输了出去。
  走在冬日刺骨的寒风里,志刚不知道何去何从,只觉得身子骨是由里往外的发冷。此刻,他就像被抽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木然地迈着步子。脑海里闪现的是小兰期盼的眼神和一家老小亲切的笑脸,志刚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那石墙上,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亲人。现在,他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懊悔不已。
  

第七章 人生的歧途 第十二节
  进入家门,小兰正在做早饭,志刚一脸沮丧连头也没回直接从外屋进到了里屋,小兰随口问道:“昨晚你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志刚不敢面对小兰的眼睛,简单应付了一句说生产队有事,就趴在了炕上。小兰有些狐疑,也跟进了里屋,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志刚没有回答,只是简单地说道:“我困了,我想睡觉。”
  小兰从志刚的表情里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志刚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说:“真的没事情,你就让我睡吧!”
  小兰端详了志刚半天,也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便继续做她的饭去了。
  但这天大的事情又怎会瞒得住,没几天全屯子人都传遍了,当小兰终于从别人口中得知志刚赌输了钱之后,只觉得这脑子轰地一声,整个天都塌了下来。小兰忘记是怎么跑回家的,据她后来回忆,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家的,只觉得自己四肢无力、浑身瘫软,整个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志刚怎么会赌钱呢,而且一输就是一万多。
  小兰见到志刚的第一面就问:“你是不是去赌钱了,你到底输了多少?你说啊!”
  小兰尽量平抑自己的情绪,但说话时仍然浑身哆嗦着。志刚见小兰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已经瞒不住了,便耷拉下了脑袋。小兰已经顾不得单宝老两口在场,上前摇着志刚的肩膀,扯着嗓子喊道:“你说你到底输了多少啊?”
  志刚只顾着闷着头抽烟,一声不吭。小兰已经能够从志刚的表情里确信了事情的真相,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小兰哭得很绝望,她没想到一心一意地和志刚过日子,到头来却换来个一场空,要知道这12000多元钱要好多年才能挣回来,他们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一分一厘地攒下点家底,却一夜之间被志刚输了个精光。
  当单宝老两口听说志刚赌输了钱之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单宝甚至拿起了扫把比划了两下,想要狠狠地揍志刚一顿,但儿子大了,又怎么下得了手。单母也是,除了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外,别无他法。
  最伤心的要数小兰了,她几乎毫不停歇地哭了三天三夜,越哭越伤心,越哭越绝望,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她万没有想到志刚一世聪明,却偏偏犯下了这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小兰张望着眼前这崭新的房子,如今这一切都没了,从今往后他们将背着沉重的饥荒过日子,这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受不了的。但事实无法更改,后果已经酿成,小兰也明白,不管怎样日子还得过下去。最后,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照了照镜子,她发现镜中的自己依旧年轻,还有机会重头再来。小兰决定找志刚做一次倾心长谈,让他保证以后不要再赌了,只要他们好好干,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志刚听了小兰的话,感到很惊讶,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竟是如此宽容,这要是放在别家的女人身上,指不定会跟他又吵又闹、又上吊又离婚了。小兰说:“反正这钱已经输了,又要不回来,咱就认了吧,常言说得好,不吃一堑不长一智,以后只要你不要再去赌了就好。”
  志刚听着小兰的劝诫,心里在感动的同时,也颇有些不服气,他总认为那天是手气太背才输的,如果让他安心过日子,他还真不甘心,这12000元钱实在不是个小数目,单靠种地不知哪年才能把这些钱挣回来,如果哪天手气顺了,说不准两把牌就能把钱捞回来。
  这身陷赌潭的人,往往就是这样,就像鬼迷了心窍一样,虽然输得不多,但总想着能够翻本,结果却是越捞越深,最后终致一无所有。志刚就是如此,显然他对这一利害关系还认识不清,依旧做着他的那个翻本梦,所以在嘴上答应着小兰,心里面却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妄想着还能像个英雄汉一样,从哪里跌倒了,从哪里再爬起来。可怜小兰说得悲悲切切、万分动容,可志刚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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