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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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队的场院转了一圈,听说生产队的苞米篓子塌了,他想看看那掉下来的苞米都上篓子没有。等他走近时,正有一群妇女嘻嘻哈哈地边干活边说话,这其中就有翠花一个。单志刚佯装不见,背着手在那视察了一圈,转身要走,却被一个叫凤兰的女人叫住,直接说道:“我说志刚,你弄我们一群老娘们在这上篓子,那苞米这么沉,装筐都拎不动,怎么不派两个男子汉来,再说男女搭配干活也不累啊。”
  这志刚论起来应该管凤兰叫嫂子,农村时兴嫂子和小叔子闹几句笑话,所以志刚也没在意,颇有耐心地解释说:“那男子汉都刨粪去了,实在抽不出人,再说就这点活儿,你们几个忙活一阵也就完了。”
  说话间志刚抬眼望去,果然发现那拎筐的女人很吃力,不但要将那满筐的苞米抬起来走十几步,而且还要举过头顶递给篓子上接应的一个人。志刚动了恻隐之心,他挽了挽袖子,想要亲自上阵,帮几个妇女拎拎筐。
  几个女人看志刚也加入进来,劲头马上就来了,叽叽喳喳的像一群觅食的麻雀,一边干活一边和志刚打趣。这一个说:“志刚啊,你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队长,怎么就不知道心疼我们女人呢,以后再指派活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们派些轻巧的啊?”
  那一个说:“就是啊,如果你给我们派些轻巧的活,这里面有这么多嫂子随便你挑,你要是相中了哪一个跟你都行。”
  说完之后,大伙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志刚从小就已经习惯了这些东北娘们的火辣,很无奈地笑笑,拿她们丝毫也没有办法。所有人和他开玩笑他都不介意,唯独翠花和他开玩笑让他心里不舒服,谁知这翠花还不知深浅,看别人和他嬉笑得很融洽,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哎呦,你们这群疯娘们儿别自作多情了,恐怕就是你主动送上门,人家还未必看上眼呢!”
  说完之后,翠花故意拿眼瞟了志刚一眼,那神情里充满了失落和记恨。志刚听出翠花的话里有音,知道她暗指那天晚上的事情,原本不错的心情忽然不好起来,再加上这翠花是有意和他套近乎,在装苞米的时候,不住地将自己肥腴的身子往志刚的身上碰,志刚一闻到那厨房的油烟味和廉价的脂粉味就感到恶心起来,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所以在装了几筐之后,志刚扔下土篮子,转身走了。身后一群女人不明就里,吵嚷着说:“别走啊,这才帮装了几筐啊,怎么这么不贴近群众呢,好歹陪嫂子们再多装几筐再走啊!”
  “就是啊,嫂子们和你的嗑还没唠够呢!”
  老实说,单志刚对翠花的行为很是恼火,虽然他认定了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是他也不得不为那天晚上自己的行为懊悔,虽然摆明了那天晚上是翠花勾引他,但如果他没有喝那么多酒,致使他在马虎大意中爬上翠花的身子,还摸了她的奶子,那么他内心对自己的谴责还会少些。单志刚已经隐约预感到这个女人以后还会阴魂不散地纠缠他,他必须采取得力的措施打消她的淫邪念头。
  果然不出单志刚所料,这天傍晚时分,单志刚正准备回家吃饭,刚走到生产队的门口,就被翠花堵在了门内,两个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僵持了半天。翠花斜倚在门槛上,拿眼风流地瞅着单志刚,突然冒出了一句:“那天啥意思?”
  志刚被问得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于是故作糊涂地问:“什么啥意思?”
  翠花看志刚在装糊涂,充满蔑视地说道:“怎么,摸完人家的奶子不认账了?”
  志刚被她问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又不能直接和她理论,索性拉下脸来,低声喝斥道:“让开!”
  翠花见志刚对她的态度十分恶劣,失望之余毫无惧色地说道:“你信不信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
  志刚听了又是一愣,但转念一想或许这个女人在吓唬他呢,不能被她唬住才是,于是嘴里说道:“随你,你愿意说就说吧!”
  说完恼怒地将翠花推开,从她的身侧挤了出去。
  

第七章 人生的歧途 第六节
  翠花见志刚根本就不吃她这套,心里面颇有些恨意,看着志刚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老娘可不是谁都能惹的。”
  想到这里,也扭着屁股走了。
  此刻的志刚不知道已经惹祸上身,回到家里还琢磨着这翠花也太胆大了,居然把他堵在生产队的大门口问话,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以后还是少招惹她的好,说不定她会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情来。
  时间过了半个月有余,这一天志刚和王会计一起在生产队拢帐,期间王会计有事出去了一下,志刚就一个人在生产队的火炉边烤火。这时翠花走了进来,外面好像下雪了,翠花抖落了一身雪花,呵了呵冻红的双手,也在火炉边坐了下来。志刚本来就反感她,看她正坐在自己对面,心想她怎么来了,真是越是讨厌的人,越是躲不开。
  那生产队的火炉是用砖搭成的,直径有一米半左右。翠花就坐在志刚的对面,一边烤火,一边拿眼直勾勾地看他,眼神中分明充满了一种挑衅的神情。志刚本来就看翠花有气,她进来以后,志刚想转身出去了,但转念一想,屋子里还有打更的老王头在,谅她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于是,故意沉住气,坐在凳子上没有动。
  翠花瞅志刚了半天,突然扑嗤一下笑了,嘴里说道:“大兄弟,嫂子怎么觉得你好像怕我似的呢?”
  志刚一下被他问怒了,没好气地说道:“我又不赅你不欠你的,我怕你做啥?”
  翠花听志刚这样一说,立即将脑袋一歪:“真的不怕?”
  志刚心想,这女人可真够无聊的了,也懒得搭理她,只是将那手中的炉钩子钩了钩炉中的火,只见那燃尽的木头上又窜起了几根小火苗,志刚往那火苗上使劲吐了一口吐沫,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翠花也不介意,微微笑了一下,看看炉子的火要熄灭了,然后就有了主意。她高声喊道:“老王头,你是怎么看炉子的,这炉子里都没有木头了,还不去再整点。”
  老王头此刻正歪在生产队的大炕上抽旱烟,听到翠花的喊声过来一看,可不是,那炉子里的火都有了要灭的趋势,赶紧拿起旁边装木头的筐,去外面掏登柴火去了。
  当屋子里只剩下志刚和翠花两个人的时候,志刚紧张起来,他不知道翠花又打的什么鬼主意,赶紧站了起来,离翠花远远的。翠花见志刚紧张的样子,得意地哈哈笑起来,嘴里揶揄道:“你不是说不怕我么,那躲我那么远干嘛?”
  志刚阴着脸说:“谁怕你了,我身子暖了,不想再烤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翠花也不示弱,站起身来,径直奔志刚走去。志刚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边往后躲闪着,一边紧张地问:“你想干什么?”
  翠花说:“我不干什么,我只想问明白你一件事,那天晚上你为什么都上到我的身上了,又下去了?难道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志刚被问得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地说:“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做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翠花继续逼问道:“你喝多了?那好,你要是真不记得了,嫂子告诉你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你不但爬到了嫂子身上,还和嫂子做那事了呢!”
  翠花一边说着,一边拿眼偷瞅志刚,那眼神中含满了风骚神情。志刚说:“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和你做那事,你少诬陷我!”
  翠花说:“我诬陷你,难道你忘记了还在嫂子的奶子上好一顿摩挲呢,就像这样!”
  说罢真的拿起志刚的一只手,放在自己那硕大的咪咪上,隔着衣服左右揉弄了两下。志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时,迅速地撤了回来,嘴里低喝道:“你怎么这样不要脸,马上给我滚开!”
  那翠花却像发情了一样,依旧步步紧逼,嘴里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如果你喜欢嫂子,就跟嫂子说,嫂子随时都可以给你,你要嫂子怎样都行……”
  一边说着,一边将那身子靠了过来。志刚真是又羞又恼,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不知廉耻的人,情急之下扬起右手,啪地一下就给了翠花一个嘴巴。
  正在这时,恰好生产队的房门被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人已经走了进来,那个人见到眼前的一幕,愣在了那里。当翠花意识到志刚打了他,而且这一幕已经被人看到后,立即放声大哭起来:“哎呀,你居然敢打我,你调戏了我居然还敢打我,我可不活了!”
  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起泼来。志刚没有料到翠花会来这么一手,僵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生产队的王会计,他办完事情回来后,推开生产队的房门,看到翠花和志刚身子贴得很近,志刚突然就甩了翠花一个嘴巴,然后翠花就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立即明白两个人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翠花的哭声越来越大,生产队里看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大家问事情的原委,结果谁也说不清楚。这边翠花说志刚调戏了她,她不从,志刚就给了她一个嘴巴。志刚在一旁解释说,我没有调戏她,是她自己不要脸,三番五次地勾引我。翠花说:“我勾引了你?你敢说你没有摸我的奶子吗?你算什么男人,做了的事情还不敢承认?”
  志刚又气又恼,脸涨得红红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那一刻,他杀翠花的心都有。
  

第七章 人生的歧途 第七节
  虽然人们不相信志刚会调戏翠花,但眼前的情景又不能不让人怀疑,尤其翠花说志刚摸她奶子时候,志刚的表情十分尴尬,让人们猜不透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当人们议论纷纷时,人群被分开了,从外面挤进来一个人。这人走到翠花跟前,不由分说,照着翠花劈头盖脸地就打了起来。翠花没有防备,早被抓乱了头发,挠破了脸皮。这人下手挺狠,似乎将全部的怨恨都集中在了这一抓一挠里。翠花经过这突发的事情,也不哭了,也不闹了,赶紧支起自己的胳膊进行招架。当翠花终于睁大了眼睛,看清来人是小兰时,她知道事情不好了,因为她从小兰的目光里看出了仇恨,这种仇恨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抢夺她丈夫的仇恨,这样的仇恨足可以将另一个人撕裂。
  翠花面对小兰显然是心虚的,她的反抗都显得那样的无力。此刻,小兰就像一个发狂的母兽,在捍卫着属于自己的领地。她把翠花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周围几所有的人都被小兰的举动震惊了,当大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想要去拉架的时候,翠花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了。在女人的哭嚎声中,翠花被人们架走了,临走前小兰还没有忘了在她的背后大声骂了一句:“臭女人,你要是胆敢再纠缠我家志刚,小心我不撕破了你的脸皮!”
  翠花不由得浑身激灵了一下,这一句话她听得很清楚,她没有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弱小和气的女子,此刻会变得如此强悍。翠花真的怕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捅了马蜂窝。此刻,她真的再没有勇气打志刚的主意了,因为她真的怕小兰会撕破了她的脸皮。
  小兰也随之被人们劝回了家里,但显然她的气儿还没有消,在单家的西屋茅草房子里,小兰坐在炕沿上,正呼哧呼哧地喘粗气,那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不住地起伏着,虽然她刚刚狠狠地教训了翠花,但丝毫没有减轻她内心的愤怒。此刻,志刚也在家里,正坐在屋中央的一个小板凳上,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接受着小兰的讯问。
  “你说,你到底和她是怎么回事?”
  志刚极力辩解道:“我和她之间没啥事儿啊!”
  “是,我知道你和她之间没事,我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这种骚女人呢。但我想知道的是,她怎么就纠缠上了你?”
  志刚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她看中了我手中的权力吧,想从我的身上捞到一些好处,她和李福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人。”
  小兰没有相信他的话,而是直接避开,反问道:“你真的摸她的奶子了?”
  志刚一愣,闪烁其词地回答道:“不!我……我没有!”
  小兰看志刚的表情,更加狐疑:“真的没有?”
  志刚的眼神愈发慌乱了,支吾着回答道:“真,真……的没有!”
  小兰急了,“啪”地一下将身边的旱烟盒子摔到了地上,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哽噎着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又没说怪你,撒谎算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说完,小兰的眼泪终于没有忍住,一双一对地掉了下来。
  志刚看到小兰伤心成这样,再也不忍心欺骗下去,咬咬牙一狠心豁出去了,将那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那天怎么喝醉了酒,又怎么上错了炕,误把翠花当成小兰,以及后来被翠花反复纠缠的经过,原模原样地当小兰描述了一遍。小兰听后,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个烂女人,早知道她不正经,就好勾引别家的男人,看我有机会不好好地再教训她。”
  志刚拦住小兰,说:“算了,谅她今后也不敢了,你不是已经教训过她了。”
  小兰看看自己的丈夫,这个青春阳刚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无限的魅力,难怪女人们都为他费尽了心机。小兰说道:“当初你跟聂小雨的时候,我可以容忍,因为我知道小雨的本质不坏,你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但现在不同,翠花风骚成性,如果我迁就了她,真就会把你给毁了。”
  小兰说完之后,依旧直直地看着志刚。而志刚虽然不懂妻子目光的全部内容,但他也感到很窝火,本来想着要全心全意地和小兰过日子,没想到却平白无故招惹了这么多麻烦,他觉得很对不起小兰,这样想着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件事情过去没有几天,这天午夜,当全家人都熟睡后,单母却悄悄地爬了起来,这个善良本分的老太太要去做一件“大事情”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找到事先准备好的两个苹果和鸡蛋,然后将一炷香点燃,供在了灶台上。在袅袅的香火中,老太太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着什么。正当老太太专心祷告时,忽然一个声音在耳畔传来:“妈,你在干什么?”
  老太太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儿媳妇小兰。老太太赶紧拉住小兰的手,“嘘”了一下:“别声张,妈在帮志刚破灾呢,算命先生说他命犯桃花,应该破破的。”
  小兰这才明白婆婆在做什么,不禁埋怨道:“妈,你怎么信起了这个?”
  单母赶紧拦住了她的话:“你别瞎说,怎么能不信,先是出了个聂小雨,现在又来了个翠花,志刚不是命犯桃花是什么?跟你说,妈这也是在帮你,你赶紧进屋去,把志刚的内裤找一条来,算命先生说只要现在烧掉就没事了。”
  小兰虽然不迷信,但是婆婆的话却也让她犯起了寻思。是啊,志刚三番五次地遭到女人的骚扰,难道真的是他命犯桃花?小兰想,不管怎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在婆婆的催促下,果真回屋找到了志刚穿过的一条内裤,然后随着婆婆在香火前祷告了一番,扔到灶坑里烧掉了。
  

第七章 人生的歧途 第八节
  这之后,果然很长一段时间志刚再也没有受到女人的骚扰,也不知道是那偏方起了作用,还是小兰的凌厉让那些对志刚怀有不良企图的女人产生了畏惧心理,总之日子就这样在相安无事中一天天过去了,就连那风流成性的翠花也逐渐安分了下来,她在挨了小兰的一顿暴打之后,也只能忍气吞声,因为明显是她主动勾引了人家的男人,挨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志刚的生活开始趋于平静,他在生产队长这个位置上依旧一帆风顺,好像他天生就是为这黑土地而生,在他当队长的这几年,似乎老天爷都会给他三分薄面,年年都会迎来风调雨顺的好年景。老百姓们迷信,说这是因为志刚压福,能够镇住李家庄的这一方水土。
  志刚的成绩有目共睹,公社书记马贵看在眼里,他有意提携志刚,几次来志刚家里吃饭,和他交流思想,意思下届大队书记由他来干。志刚对马贵的意图领会得十分清楚,但老实说当大队书记他却并不十分奢望,私下里他也和小兰交流过此事,两个人的意见一致,那就是顺其自然,如果机缘到了就抓住它,机缘不到也不强求。
  这一刻,志刚可谓是春风得意。他常常站在李家庄高高的山梁上,眺望家乡的山山水水,充满了无限感慨。这里称得上是山水秀美,时节,冰河融化,鸟儿啁啾,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初夏时节,放眼望去,整个大地一片郁郁葱葱,仿佛置身绿色的海洋;深秋时节,硕果累累,稻谷成熟,农田里到处都是丰收的景象;隆冬季节,银装素裹,雪树银花,仿佛又让你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童话世界……志刚打小就生长在这里,对这里充满了深深的情意,是这一方水土养育了他,他立志要使这里变得更加富饶美丽。志刚想,如果老天能给他机会,让他的人生梦想延续下去,那么他一定带领老百姓们奋勇拼搏,用辛勤的汗水将这里变成一片新天地。志刚这样想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目光炯炯地望向远方,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然而志刚没有想到,他的想法再好,抱负再大,终究也无法抗拒人类历史的发展趋势,相比于整个社会的进程而言,他的个人抱负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正当志刚以为可以带领全村的百姓在致富路上大展宏图的时候,没有想到一场变革突然来临。一九七八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胜利召开,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主的土地改革迅速在广大农村兴起,人民公社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那种大锅饭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人们显然还没有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吃惯了大锅饭的人们还不知道这种改革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志刚,本以为可以带领大伙在致富路上大踏步前进,没想到如今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分产到户那天,生产队变得热闹无比,人们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理早早来到了生产队里。为了防止分配上出现不公,抓阄无疑是最好的方式,大家将那车、马、土地按照等级事先编成号码,然后听天由命地抓阄,抓到哪儿就得算哪儿。志刚看着分配现场那乱哄哄的场面,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酸涩麻辣外加苦痛哀伤的感觉。志刚知道,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带领大家干活了,生产队将被一家一户的小生产模式取代,他的队长也将从此失去意义,无论如何这对他来说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志刚久久都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低头抽闷烟。小兰看出了他的心思,走上前去,细心地安慰道:“你是不是因为分产到户了,认为你这队长当的也没意思了?我劝你不要这样想,你想啊,即便你不用再操心大伙春种秋收了,但那架桥铺路,征税购粮不还得有个人牵头啊?我看如今这样更好,起码可以让你少操心,再说这联产承包责任制全国都在搞,又不光咱们村,你心里又有啥不平衡呢?”
  志刚听了小兰的话,嘴里说道:“我没啥不平衡的,也知道这是一个趋势,那大帮哄的坏处我看在眼里,大家都闷着头混日子,怎么也不如这个更能调动大伙的积极性。”
  小兰说:“你想通了就好,你要是有本事啊,就不怕自己干,这不正是你施展才华的机会么?从今往后,生产经营权归咱自己了,咱想种啥就种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几年不就发家了啊?到那时咱钱挣足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志刚听着妻子的开导,心中豁然开朗,他望着妻子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使劲掐灭了烟头:“嗯,咱以后自己干,我就不信凭咱们的本事还发不了家。”
  小兰望着自己的丈夫,知道他的思想已经转过弯来了,忍不住会心地笑了。
  

第七章 人生的歧途 第九节
  分产到户的第一年,几乎所有的老百姓都像解开了枷锁的马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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