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书】(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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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13

第十七章 怎么不夸我聪慧?



央梨自从闺中时便跟着陆晏吟,她只比陆晏吟小两岁,两人算是一同长大。

未出阁时陆晏吟便有不少爱慕者,央梨跟着她见得多了,自然也知道如何应对。方才她从铺子里出来时就看见贾宗濂挡在自家主子面前,一副欲要搭话的样子,一时起了些无名怒火,说话时不自觉带了火气。

贾宗濂见状,自知自讨没趣,收回了手。

陆晏吟伸手拦过央梨,礼貌的浅笑道:“妾的丫鬟来了,还是谢过郎君。”

她差央梨付了钱,拿了话本要走,道:“妾告辞。”

说罢,她转身和央梨走了。

贾宗濂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开眼。

直到那小贩连叫他几声,他才回过神,发现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已经走远。

他朝小贩开口:“你摊子上的《牡丹亭》我全要了。”

*

今日吏部衙门里事情多,散衙很晚,荀鉴归家时已经是戌时。

他本以为陆晏吟已经睡下,进了院子一看,屋内还亮着。眉华她们几个没在屋里,正在院里的那颗丑树下头坐着看月亮,没注意到荀鉴。

荀鉴推门进去,陆晏吟正专心练字,听他回来了,却没抬头,道:“回来了。”

荀鉴应了一声,走到案边看她宣纸上的字迹。两个月的功夫没白费,陆晏吟的字相比刚成亲那会儿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荀鉴说:“吾妻刻苦,这字写得娟秀,可见下了不少功夫。”

陆晏吟停了笔,笑起来时眼睛亮亮的。

“怎么不夸我聪慧,一点即透呢?”

荀鉴看她这幅样子,没忍住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道:“妻甚聪慧。”

陆晏吟笑意更甚,说:“我让央桃传晚饭。”

“你用过了吗?”荀鉴解着袍子,问。

“你传消息回来那会儿还不饿,便想着等你一起。”

“还是要按时用饭,药喝了?”荀鉴偏头。

“还没有,”陆晏吟摇头,“都几日了,也该停了吧……”

“不成。你身子一向不好,该好好听大夫的嘱咐,总是不好好吃药怎么行?”

荀鉴将换下的官袍搁在衣架上,从袖口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包东西。

“良药苦口,阿吟怕苦,用过药后吃些蜜饯便没那么难受了。”

陆晏吟打开油纸,见里面各色的果干都有,拿起一颗梅子放到口中,有甜意在口腔间散开。

她笑了,抬头看着荀鉴,忽然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

“嗯?”荀鉴走过去。

陆晏吟站起来,拽了他襟口让他微微俯下身,自己则踮了脚,往他唇上碰去。

梅子的甜被两人平分,萦绕在彼此的齿间。

“多谢。”

话闭,她感觉腰间微热,是荀鉴揽了她的腰,陆晏吟心道不妙,忙向后撤去。

荀鉴没松手,追着她亲。

“……还未用膳,我饿。”

两人正耳鬓厮磨,屋外却响起叩门声,“夫人,奴婢进来了?”

陆晏吟忙去推他,清了清嗓子让她进来。

荀鉴轻声叹了口气,将她松开了。

央桃不知道荀鉴在屋内,推门进来时一愣,下意识又要退出去,被陆晏吟眼疾手快叫住了。

“传晚饭吧。”她吩咐道。

央桃点了点头,知趣的快速退出了屋。

荀鉴去了里间净手,出来时在案上看见白天陆晏吟买的那本《牡丹亭》。

他拿起来,随手翻了两页,道:“良辰美景奈何天。”

“你今日出去逛了?”

陆晏吟说:“家中怪没意思的,去了趟吉祥大街。”

她说着,忽然想起书摊前的情景,道:“有件事说给你听。”

“你说。”

看荀鉴神色认真,陆晏吟没忍住笑了出来,“不是正事。”

她拿了块白日里买的糕点,说道:“今日我在摊子前买书,付钱时才想起将钱袋给了央梨,一时拿不出来,身边有人要先给我一道结了,被央梨好一顿呛。”

“这小丫头,年岁不大倒是警觉,以为来人心怀不轨张口便呛,那人都被她说愣住了,”陆晏吟边回忆边好笑道,“她这个性子,倒是和央桃一点不同,也不知道以后遇见个倾慕的郎君又是什么样?”

荀鉴听了,捕捉到什么一样,问:“你说有人要给你一起结了?”

陆晏吟点头,他又问:“倒是热心肠,什么人啊?”

“是个姓贾的郎君,他说他在……在都察院任职?”

荀鉴敛了眸子,拉长音调“哦”了一声,想了想后开口:“都察院?姓贾?”

“是,怎么了?”

“他叫贾文仲?”

陆晏吟:“似乎是……你怎么知道?”

荀鉴道:“他倒是好心的很嘛。”

顿了顿后他又缓缓开口:“这人与我打过照面,不像是安守本分之人。”



第十八章 对不住



陆晏吟问:“怎么了?”

荀鉴沉吟片刻,道:“前几日我去冯尚书宅中赴宴,他也在。”

“这人很得刑部尚书冯中彬的青眼,”他抿了一口茶水,“对他赞美有加,他如今在都察院经历司,别看现下只是个经历,若是攀上了刑部尚书,往后的事都不好说。”

荀鉴回忆着上次宴席上的情景,又道:“上回我是头一次见他,可总觉得眼熟,像是先前在哪见过一样。”

陆晏吟说:“眼熟?”

荀鉴颔首,“可他见了我却没什么异样,许是我记岔了吧。”

“这个贾文仲看起来年岁不大,他是哪一年入仕,如今竟已经是个六品官?”

听陆晏吟这么问,荀鉴忽而笑道:“阿吟倒是看得挺仔细的。”

“讲正事呢。”陆晏吟轻拍开他的手,嗔他。

荀鉴想了想,道:“比我早两年,是宣仁六年。”

“这样说来,”陆晏吟在心里数着年份,“叁年,却还只是个经历,是否真有资质也难说。”

“冯中彬一个二品大官,无缘无故对这样一个人赞叹不已,倒是有些意思。”

两人正说话时,眉华已将饭菜送上来。

荀鉴给陆晏吟夹了菜,说:“听冯中彬的意思,估摸着是要提拔他。”

“他在刑部,那贾文仲在都察院,手竟也能伸的过去吗?”陆晏吟有些惊讶。

“圣上圣体不安,朝中早已是四分五裂各成党派,冯中彬笼络官员自有一套,手都能伸到诏狱里去捞人,这又有何难?”

宣仁帝李旸在位已是第九个年头,从年前便圣体抱恙常有不适,这事陆晏吟也知道,有一回父亲下朝后,还讲起李旸在朝堂之上昏厥一事。那事一出,立储之事一时闹得沸沸扬扬,朝中大臣众说纷纭,李旸卧病在床被气得不轻,因为这事大发雷霆,一连处置了几个官员。

再往后,除了内阁阁老孔梦谐偶尔谏言,几乎再没人贸然提过。因此,一直到现在大景也无储君。

陆晏吟只道或许是帝王年迈,对于政事心有余力不足,实在没想到如今朝廷之上已经乱作一团,刑部之人竟能干预都察院官员升迁之事,属实荒谬。

陆晏吟说:“你方才说,他去诏狱捞人?”

见荀鉴点头,她皱起眉头:“什么人?”

“岳丈或许知道,是户部的人。”

“这......”陆晏吟瞠目结舌,“都察院有监察百官之权,其中竟无一人敢参冯中彬吗?”

这话一出,她自己也愣住了。

都察院......

冯中彬只手遮天,都察院也不过是他袖中之物,院中官员只怕要以他马首是瞻。

“那孔阁老可知道此事?”陆晏吟又问。

荀鉴道:“孔阁老与父亲有书信往来,应该是知道的。”

“此事并非全无办法,”荀鉴搁了筷子,“刑科都给事中骆必蓁与我是同窗,他能辨忠奸,不会坐视不理。”

“现下还不能打草惊蛇,只待时机。”

*

夜里又下起雨,淅淅沥沥的扰人清梦。

陆晏吟陷在梦中。

梦中的场景看不太真切,朦胧得很。迷蒙中似乎来到了一处地方,她环顾四周,只有自己在这儿。

天上的云变化莫测,梦里也下着雨。雨珠将本就不清晰的视线模糊,她抬手用力擦了擦眼睛,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到了诏狱。

身穿囚服的不是自己,而是荀鉴。

和上回的梦不同,荀鉴没受伤。他一身官袍站在栅栏里,朝她笑着开口:“你来了?”

陆晏吟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瘦削的手腕,却抓了个空。

荀鉴笑着,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低头,有血溅在自己的长衫上。

陆晏吟惊叫一声,要去扶他,却被身后凭空出现的几个人向后拽去。

“圣上下令,荀家上下满门抄斩。”身后的人开口,语气阴森。

陆晏吟回头,看见一张年轻的面孔。

“荀大人,你也有今日。”那人走进去,拍了拍荀鉴的肩膀,阴笑着道。

荀鉴却没答话,看着陆晏吟轻声开口时已是泪流满面:“对不住,对不住,阿吟。”

陆晏吟疯了似的挣开禁锢,要冲上前去,被那年轻面孔拦住了。

“夫人不认得我了?”

慌忙间陆晏吟抬起头,看见那张脸逐渐清晰,变成贾宗濂的模样。

她眼睁睁看着荀鉴被带走,大声地质问他:“我也是荀家人,怎么不杀了我?”

那贾宗濂却冷冷一笑,“夫人莫不是糊涂了?你与荀鉴已然和离,他此时必死无疑,你要为他殉情不成?”

殉情。

她心一横,趁他不备抢了狱卒的匕首,狠狠刺向颈间。

有鲜血汩汩涌出,她望着荀鉴离去的方向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她看见荀鉴正皱着眉轻声唤她。

“阿吟?醒醒!”



第十九章 你会死吗?



陆晏吟“嗯”了一声,声音沙哑道:“.....醒了。”

荀鉴将她搂在怀里,抚着她的鬓,温柔的问:“梦见什么了?”

“一个很不好的梦。”陆晏吟埋首在他颈间,脸上残余的泪珠沾湿了他领口。

她声音闷闷的,叫他名字:“明彻。”

“嗯?”荀鉴停了抚摸的动作。

“朝中局势混乱,各方势力互相轧斗,”她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你会死吗?”

陆晏吟不信神佛,也不信命运。可梦中的场景真实的让她害怕,不得不问出这样的问题。

荀鉴在黑暗中笑了一下,顺着她的发轻轻拍着。

“不会的。”

他不知道陆晏吟梦到了什么样的场景,但他能够感觉她此时的脆弱。这样的话说出口很轻松,要做到却不简单,荀鉴明白。

他在开口前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尽管这有些沉重,他却还是故作轻松,像少时将树上的风筝取下来递给她时一样轻松。

陆晏吟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情。

她本是个比较淡然的人,不愿意起什么波澜。和荀鉴成婚后过得与想象中差不多,每日睁眼后面对的一切和前一日都没什么太大分别,日子就像一面镜子,光滑的能够照出往后的路。

这样平滑的镜面中不会有愁容。

可她躺在荀鉴怀中,占有着他的怀抱,翻涌上来的痛感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一些年久凋残的记忆被重新拾起来,在某个瞬间倏然跃出,大声的呼喊她,仿佛一位消失很久的故人等待对方朝自己开口,道句许久不见。

陆晏吟站在少时回忆的对面哑口无言,她惊觉此时的疼痛与当年荀鉴离开时一般无二,那是一种未知的恐惧,望不到头。

这样的感觉太过难捱,以至于她不得不再次开口,“你保证。”

荀鉴轻叹一声,低头吻着她的眉心。

他说:“我保证。”

*

深夜,西城宅邸。

骆必蓁没睡着。清冷的月光照进窗子,他在榻上辗转反侧。

从收到孔梦谐的密信到现在已经三个时辰,自己不知叹过多少声,忽然,他从榻上坐起来,翻身下榻点亮了烛火。

夜风习习,骆必蓁到窗边关上了窗子的缝隙,坐在案前将抽屉里那封信又拿出来。

被深黄色信封包裹的纸页在烛光下不甚显眼,骆必蓁将信纸展开,挪了蜡烛到眼前。

上面的字瞬间被照清晰——伺机而动。

骆必蓁神色严峻,目光在这四个字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用蜡烛点起纸页一角将它点燃。

纸页被烧成灰烬,撒在桌面上,骆必蓁伸出手指捏起一小撮,最终将它吹散了。

廊下忽然走近个人,骆必蓁一怔,厉声道:“谁?”

外头的人被这声吓住了,顿了一下后开口:“元举,怎么还没歇下?”

骆必蓁听得是母亲,赶忙将门打开,要扶了她进来。

骆母站在门口没进去,只是关切的问他,骆必蓁随便找了个由头,骆母又叮嘱了几句后,在儿子的目送下离开了。

秋风吹动骆必蓁的袖口,他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迟迟没有关上门。

他站在门口红了眼眶。

*

陆晏吟是在次日晌午时到的陆宅。

她进院子里时母亲正站在院里的金鱼池边,手里捏了一小把鱼食。

“母亲。”陆晏吟笑着开口唤她。

周致仪将鱼食给了一旁的丫鬟栗福,陆晏吟伸手搀过她,道:“女儿好想你啊。”

“娘也想你。”

“晨起收了你的口信,一早便备下了你爱吃的菜,”周致仪朝她身后看去,“怎么就你一个人?”

陆晏吟在院中的石桌边坐下,道:“衙门里忙得很,明彻这几日实在走不开。”

她环顾四周,问:“父亲可在?”

“他在书房,你去找他吧。”

陆龄生今日休沐,从晨起后便一直待在书房里,陆晏吟叩门进去时,他正伏案写东西。

见陆晏吟来了,他开口:“吟儿,过来坐。”

陆晏吟走到他跟前坐下,道:“父亲在写什么?”

陆龄生摸了把长须,说:“公务罢了。今日怎么忽然回来了?”

他提了笔,却没立马落下,见陆晏吟没说话,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晏吟神色凝重,将屋内的仆从屏退。

“父亲手下的人可有个叫王俭的官员被下了诏狱?”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龄生搁了笔,道:“却有其人,他欲在狱中自裁,被救下了性命。”

“那此人现在何处?”陆晏吟又问。

“他办差有误酿成大错,此时应当还在狱中。”

陆晏吟见他不肯多讲,问:“王俭在哪,父亲当真不知吗?”

陆龄生看着她,声音低了些。

“吟儿,你是听到了什么?”



第二十章 良辰美景



陆龄生想了想,又问:“是荀明彻说与你的?”

陆晏吟颔首,观察着他的神情。

陆龄生没有怎么惊讶,只是叹了声气,问她:“你要说什么?”

“人是刑部尚书带出去的,他身在刑部却插手都察院官员之事,何其荒谬?”陆晏吟道。

见陆龄生不语,她又问:“父亲是如何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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