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孽海】第四卷 圣莲浊 第200章-第216章(猫绿原版)

+A -A

拉倒底部可以下载安卓APP,不怕网址被屏蔽了

APP网址部分手机无法打开,可以chrome浏览器输入网址打开

25-06-16

她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即又被孩童般的困惑所取代。

她伸出小手,似乎想去碰碰陈卓的胳膊,但又在半空中停住,带着恰到好处的直接疑问,如同无心之言般,却字字诛心:

“大哥哥……你明明已经很厉害了呀,书院的人都说你是天才呢!”

“可是……可是为什么……你好像……还是保护不了自己在意的人呢?”

“是不是……还不够厉害呀?”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剖开了陈卓内心最深的痛处——那种刻骨铭心的无力感,那种因为实力不足而一次次目睹悲剧发生的绝望!

陈卓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阿妍。

阿妍似乎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但很快,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摆弄着自己衣角上的一根线头,用一种看似无意、实则精心设计的、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那位……郡主姐姐,看起来就很厉害呢……”

“又聪明,又漂亮,本事也大……谁要是敢欺负她,她一定……一定不会让别人好过的吧?”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轻轻落在了陈卓那早已不堪重负的心弦上。

凌楚妃……

是啊,楚妃……

她那么强大,那么聪慧,那么耀眼。

如果……如果是她……

或许……只有像她那样……才能真正保护好身边的人?

才能不再经历这样的痛苦和无力?

阿妍一番言语,便不着痕迹的将“本事”、“倚仗”、“不教人欺”这些陈卓此刻心头最热的念想,系在了那凌楚妃的影子上。

陈卓自不会立时便信了这来历蹊跷的丫头,更不会就此去找凌楚妃讨什么慰藉。

可那“需得变强”、“或要借势”的念头,却如同一粒芥子落入沃土,悄没声息,在他那乱麻似的心田里栽下了苗头。

阿妍瞧着他那副目光闪烁、神思不属的模样,心知这点拨已然落下了影子。

她不再多话,只矮身蹲在一旁,扮作知心解闷的小妹妹,默默守着。

……

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房冰凉的地面上,映照出窗外修竹孤寂的影子。

陈卓背对着窗户,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石雕。

他从竹林回来已有一段时间,但并未点灯,也未曾合眼。

方才与阿妍那番看似天真无邪、实则字字诛心的对话,在他本就混乱不堪的心湖激起了更加汹涌、更加痛苦的波澜。

“是不是……还不够厉害?”

“那位……郡主姐姐,看起来就很厉害呢……”

阿妍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与陆府门外那不堪入目的画面、与薇薇最后那声绝望的“陈卓”、与自己那刻骨铭心的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无法挣脱的、充满了自责、愤怒和对力量极度渴望的漩涡。

他知道阿妍来历不明,或许别有用心。

但他无法否认,她的话戳中了他最深的痛处。

是啊,不够强……

所以护不住……

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

陈卓周身气息愈发沉凝,却非止于悲苦,更似渊渟岳峙,内里却蕴着一股焚心蚀骨的戾气。

那是窥见己身微末后,生出的自毁之念,与一股欲攫住虚空的癫狂。

恰在此时,书房门扉无声滑开一线。

凌楚妃的身影悄然立于门外。

许是《圣莲濯》的灵觉通明,早察其归,更嗅得房内那浓得化不开的死寂与枯槁。

她未即入内,眸光如星,落在那道孤影上。

此刻的陈卓,较之以往,凶险更甚,亦更形疏远。

仿佛有无形壁障,将他与尘寰隔绝,独囚于无边苦海。

凌楚妃心头一沉,忧思愈重,虽不知陈卓途中遭逢何事,然此等情状,绝非寻常伤怀可比。

她未发一言,便飘然入室,反手阖门,声息俱无。

月华清冷,为斗室唯一光亮。

凌楚妃未近书案,于丈外寻一净洁蒲团,敛衽端坐。

她只是静坐,如佛前一盏长明琉璃灯,清辉微吐,不灼不耀,唯以这无念无求的相伴,试图化开一室沉沉的绝望。

更漏声歇,唯余死寂。

陈卓似无所觉,泥塑木雕般,纹丝未动。

凌楚妃也没有试图去打破。

她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陈卓本能地感受到了微弱的安全感,或许是他内心那场关于“强弱”、“对错”、“责任”的狂乱风暴暂时有了平息。

他那一直紧绷着的背脊,似乎也微弱地松弛了些许。

凌楚妃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变化,轻声开口道:

“书院那边,关于下月文试选拔的细节章程,江鸣草拟了一份,但其中有几处关于考核标准和人才录用范围的界定,似乎与你我之前商议的略有出入。我已做了标注,明日你若有空,我们需再仔细斟酌一番。”

她试图将话题引向了具体的、需要他运用理智去处理的事务上。

“另外,”

她顿了顿,她以例行通报的平淡语气继续道:

“天策府今日传来密报,城南几处据点近期似乎有邪道修士活动的迹象,手法诡秘,与之前几次事件隐有关联。”

“虽然规模不大,但时机微妙,需多加留意。神监司那边……沐掌司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异常,只是暂时还未有定论。”

她将外部的威胁和潜在的责任,不动声色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陈卓的身体似乎因为这些具体的信息而有了细微的反应。

凌楚妃见状,没有再继续说话。

她知道,点到即止。

又过了许久,久到窗外的月色都开始泛白。

陈卓那一直低垂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

他没有转身,只是望着前方空无一物的黑暗,只吐出了三个字:

“我没事。”

简单,却又沉重如山。

那话音里,似压着千钧苦楚,又杂着强弩之末的倦意,与骤然惊醒的茫然。

凌楚妃心头微窒,泛起一丝隐痛。

她知他绝非无事。

然他以此二字封缄心潮,欲独承其重,她便不再多言。

起身至案前,取过凉透的茶壶,另置一净盏,默默注满,置于他手畔案角。

放盏时,指尖似无意,轻轻拂过他紧攥的拳背。

冰凉的指尖与他灼热的皮肤相触,只有一刹那,却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划过。

陈卓的手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缩回,却最终没有动。

只是那紧握的拳头,似是松开了那么一点。

凌楚妃也立刻收回了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柔声说道:

“陈卓,无论发生何事……”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又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想要脱口而出的担忧。

“我都会一直在。”

这句话,没有追问,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有一句简单、直接、却又无比沉重的承诺。

如同磐石,落在这摇摇欲坠的黑暗之中。

似乎在告诉他,即使他刚刚窥见了地狱,即使他内心充满了无法磨灭的伤痕,即使他还远远不够强大……

但在这无边的黑暗与痛苦之中,他并非完全孤独。

至少,还有人在等他重新站起来。

……

何薇薇蜷缩在床上,将头深深埋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隔绝那些让她羞耻不堪的痕迹,隔绝那些如同鬼魅般纠缠着她的、混乱而可怕的记忆片段。

身体酸痛难忍,尤其是腿心深处,火辣辣的痛感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麻木,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晨起仆妇进来收拾,觑她的眼色,异样得紧。

那目光扫过,她心口便似被针尖扎了一下,又麻又辣,恨不能立时化了青烟散去。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的是陈卓吗?那份深入骨髓的温柔和最后的狂野?

可为什么醒来后身体会如此不堪?

为什么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属于周珣的、让她恐惧的龙涎香气味?

不……不会的……一定是她记错了……一定是蛊毒让她产生了可怕的错觉……昨晚一定是陈卓……一定是……

她拼命地想要抓住那些关于“陈卓”的虚假甜蜜片段。

但那些关于周珣的、冰冷的、带着残忍笑意的画面,却一次次不受控制地钻入她的脑海,与那些“甜蜜”的幻觉疯狂地撕扯、碰撞,让她头痛欲裂,几近疯狂。

就在她被这混乱的记忆和无边的羞耻感折磨得快要窒息时——

“吱呀——”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

何薇薇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抬起头,惊恐地望向门口。

逆着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裁剪合体的锦衣,步伐从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仿佛是前来探病的关切笑容。

但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深处,却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玩味。

是周珣!

他竟然又来了?!

周珣施施然走到床前,目光如同实质般,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红肿的嘴唇上、以及她下意识想要用被子遮掩的身体上缓缓扫过。

“何薇薇,”

他开口,声音温和得近乎虚伪,担忧的问道:“听说你身子不适,本公子特意过来探望。感觉……好些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床榻边沿那一片尚未被完全清理干净的、可疑的水渍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看这样子……昨夜似乎……太过劳累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口一句关心,但那话语中蕴含的暧昧暗示和嘲弄意味,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剐过何薇薇的心!

“你……你……”

何薇薇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想怒骂,想质问,想将这个恶魔撕碎!

但昨夜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

那些她以为是与“陈卓”发生的亲密画面,正在她脑海中回荡,她想张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

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指控!

她能说什么?

说他昨晚强暴了她?

可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似乎……并不完全是抗拒的……甚至……

说他假扮陈卓欺骗了她?

可万一……万一昨晚真的是她自己因为药物而产生的幻觉呢?

万一……她真的在意识不清中……对着周珣……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那份可怕的不确定性,那份对自己记忆和身体反应的深深怀疑,让她无法理直气壮地发出任何指控!

她只能用那双充满了刻骨恨意、无边恐惧、以及自我怀疑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周珣。

周珣看着她这副既憎恨又混乱、想怒骂却又似乎底气不足、在痛苦和自我怀疑中苦苦挣扎的可怜模样,心中的快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郁。

“怎么了?薇薇?”

他甚至换上了更亲昵的称呼,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抚摸她的脸颊,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要不要……本公子再帮你看看?”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的、属于玉扳指的触感,即将碰到她滚烫的脸颊。

“滚开!!!”

何薇薇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猛地向后缩去。

她可以怀疑自己的记忆,可以怀疑自己的身体,但她内心深处对周珣的那份恐惧和厌恶是如此真实,如此强烈!

她绝不允许这个男人再碰她一下!

周珣的手在半空中顿住,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他看着何薇薇那如同惊弓之鸟般、充满了极致恐惧和排斥的眼神,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他似乎觉得,这种纯粹的恐惧,比起刚才那种混乱挣扎的模样,稍微少了一点“乐趣”。

周珣没有再继续逼近,而是缓缓直起身子,收回了手。

“啧,还是这么不经逗。”

他摇了摇头,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轻佻和不耐烦,仿佛刚才那个温柔关切的人只是一个幻影。

“既然何姑娘这么不欢迎本公子,那本公子……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那凌乱的床榻和何薇薇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模棱两可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看样子,何姑娘确实需要好好休息。昨夜……消耗甚大啊。”

说完,他不再看何薇薇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如同一个刚刚欣赏完一场精彩表演的看客般,踱步离开了卧房。

房门再次被轻轻关上。

何薇薇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还能感受到周珣离去时留下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嘲弄意味。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用那种暧昧的、模棱两可的态度,将她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羞耻都悬置在了那里。

让她独自一人,在这无边的黑暗和混乱中,永无止境地猜测、煎熬、沉沦……

“啊——!!!”

这一次,她再也无法压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充满了无尽绝望和痛苦的哭喊,将脸深深埋入枕头之中,任由泪水肆意横流,仿佛要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流干一般。

她不知道昨夜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

她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

午后的阳光,本应是温暖和煦的,但透过别院卧房那糊着细纱的窗棂,洒落进来的光线却仿佛也带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冷。

何薇薇蜷缩在床榻的最里侧,背对着房门。

距离那一夜无法言说的噩梦,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

身体上被粗暴对待后留下的酸痛与不适,在陆府下人送来的伤药作用下,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减轻。

然而,那种被强行撑开、蹂躏后的屈辱感,以及腿心深处时不时传来的、火辣辣的隐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晚发生的一切。

比身体的痛楚更甚千万倍的,是精神上的凌迟。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反复闪现、冲撞。

时而是“陈卓”那虚假得令人作呕的温柔眼眸和缱绻低语,时而是周珣那带着残忍笑意、充满了占有欲和嘲弄的面容。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她不敢深想,只要稍稍触碰,那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便会再次将她淹没。

她觉得自己肮脏到了极点,仿佛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污秽的气息。

她甚至不敢去看铜镜中的自己,害怕看到那张沾染了屈辱、失去了所有光彩的脸庞。

这三日来,她几乎水米未进,整个人迅速地憔悴下去,原本就因怀孕而略显圆润的脸颊凹陷了下去,脸色苍白得如同宣纸,只有那双眼睛,空洞得吓人,仿佛所有的光亮和生气都已被彻底抽干。

陆府的下人每日按时送来饮食和汤药,都只是默默地放在桌上,不敢多言。

那位看上去颇为严厉的陆婆婆也来看过她一次,最终只是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和几瓶疗伤固本的丹药,便再未踏足。

何薇薇知道,所有人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但没有人问,也没有人能帮她。

她如同被困在一座无形的、由羞耻和绝望筑成的牢笼里,独自承受着这无边无际的煎熬。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浓稠的黑暗彻底吞噬,连最后一丝求生的意志都要消散殆尽时,一阵带着犹豫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何薇薇身体一僵,没有回应。

门外安静了片刻,然后是一个苍老而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何……何姑娘?老身……给您送来一封家书,是从…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1】【2】【3】【4】【5】【6】【7】


最新章节请访问https://m.diyibanzhu.quest

推荐阅读:魔神游戏被我玩成了小黄油通过冬眠来到未来的女明星会被做些什么棉棉的日常生活笨蛋痴女薇蒂雅会在和爱人做爱的时候分不清虚拟和现实吗..齐天阙艳鬼压床淫色世界—不普通的日常世界与乳魔小姐的同居生活我与酒店女经理的故事出差北京内射了分公司的骚熟女商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