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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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14

女红罢了。我观
这些布料不仅眼色殊奇,连款式也很有新意,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美妇应声笑道,「姑娘莫要谦虚,能一眼辨出不同的丝绸布匹,怎可一般?
不瞒姑娘,这些正是我家丈夫设计的,只是……」

  戚惠行自然猜的十有八九,「大概是并不畅销吧。」

  妇人有些惊愕,目光打量着戚惠行说道,「姑娘果然聪颖,这些款式确实在
长安鲜有人问津。」

  戚惠行也有些不明白,像这种地域性很重的商品,明明更适合江南水乡,为
何还在长安售卖,但也没有明问,「掌柜的,那为何不仿造其他布行的款式呢?
这样不是好卖些呢?」

  美妇欲言又止,缓缓说道,「家夫世代从商布业,自然要卖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惜风俗习惯不同,竟在长安显得格格不入。」

  「那为何还在长安开布行呢?这样岂不毫无利润。」

  美妇回道,「还好吧,虽然并不畅销,但还是有些常客光顾的,况且总行毕
竟在庐州,这些亏额也在接受范围之内,就当扩展门路了,这些年也让不少人知
道庐州林锦的存在呢。」

  美妇说完,内心诧异,以为她是某个长安商户家的闺女。

  戚惠行目光轻盈,轻语道,「小女子只是平时学习些商贾之道,略知一二。
嗯,掌柜的,这些我亲自挑选都比较喜欢,劳烦你差人送到兴道坊广国公府。」

  戚恩泽也好奇妹妹为何买如此之多,明明府中用的都是更好的丝绸,但他并
未过问,以免扰了妹妹的兴致,随后从怀中拿出一袋银两。

  美妇震惊,这才知道原来是戚家子弟,连忙道,「你……你们竟是国公府的
少爷小姐,莫怪民妇萧若萱无礼。」

  戚惠行连忙上手搀扶,「无碍,此等浮名,不必在意!况且我兄妹二人并无
功名在身,担当不起。这些布锦我着实喜爱,会常来光顾的。」

  萧若萱听后却似毫无波澜,晃而连连道谢。

  戚惠行一番玲珑心思,问道,「掌柜的,你们在长安扩展门路只是其一,应
该有更深的缘由吧?」

  萧若萱内心翻涌起来,心顿语塞,干涩的眼睛不觉流出晶莹。

  戚惠行急忙补道,「恕惠行冒昧,唉,求子当归,愿掌柜夙愿成真吧。」

  两人便怀着歉意离去。

  萧若萱良久之后才察觉已无二人身影,轻拭泪角,对戚惠行颇感兴趣,喃道,
「好奇特的女子啊,这官家也是上天垂青,玲珑心窍,所思深远。唉,我怎么又
想起沾儿呢,明明都告诫自己不多想的,可我做娘的,又怎么会忍住呢!」

  妇人不知走向何去,形单影只。

  在东市的中心有一个名为「话尽人间」的酒楼,酒楼里的仆人们正在来来往
往地端送饭菜,酒楼大厅的中央搭了个看台,台上,有一男子身着圆领窄袖袍衫,
左手持着一个破败的羽扇,皮肤黝黑,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口若悬河,神
色自若,动作绘声绘色,仿佛沉浸其中。

  台下一个有一满身苍壑的男子正在温雅地抚杯而抿,一身风尘的痕迹,头发
黑里泛白,皱纹繁多,但仍掩盖不了男子年轻时曾经清秀的容貌,尔雅的气质,
他默视台上的男子,绵绵不断地流露出彻然的悲伤。

  其他吃酒的客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掌声喧哗不断,仿佛人生一件乐事。

  忽而一个微醺的男人举杯而起,吆喝道,「严豆腐,算了吧,是你了解戚老
青天还是我们了解?戚老青天做我们父母官时,你还不知在哪个疙瘩地呢?你知
道的那零星半点还不是听街坊邻里说道的!」说完,一盅饮尽。

  台上说书之人听完哑口,却并未反驳,起身反声抱拳笑道,「丁三屠,实属
义气中人,那今天就此打住吧。」

  丁三屠哈哈大笑道,「那是,你在这长安万年两县打听打听,我丁老三虽为
一介屠夫,但戚老青天的恩情我怎不铭记……唉,可惜他老人家……」

  忽然丁三屠语气顿挫,竟禁不住潸然泪下。

  周遭人氛围凝重,感同身受,默不作声。

  台上之人摇了摇头,缓缓收了羽扇,无声地走向那名苍壑男子的桌旁,随手
一壶烧酒穿肠,瞥到男子又与以往一样的模样,心中暗叹,说道,「老林,今日
难得出来闲适片刻,何故郁郁不乐。再说,你数月前打理去雍州的人不快回来了
吗?说不定就有消息了!」

  林允明听后挤出一抹微笑,将面前严文义递过来的一杯酒饮尽,道:「严兄
所言极是,这么多年了,我也早不知耗尽了多少,就看天命吧……」

  一旁的严文义表情寡淡,劝道,「老林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把自己该
尽的责任都尽了,寻遍大江南北,子沾那孩子仍杳无音信,人生如戏,说不定哪
天他就健健康康地出现在你面前也说不定呢?」

  随后又语气顿挫地继续道,「你看,子由也长大了,你与弟妹也是时候酝酿
酝酿他了,子由是个好孩子,坊里哪户人不知道他的孝心?你俩寻子心切,子由
那孩又何尝不懂呢!欲诉无言罢了。昨日弟妹忙不过来,子由他还匆匆从国子监
赶到布庄协助,那孩子也不知多少个日夜默默垂泪呢?」

  严文义也自觉说过了,闭嘴不言,林允明察觉,追问道,「由儿他垂泪?你
这话何故?」

  严文义悻悻,抹了抹嘴,「你看我这欠嘴,喝点酒都不知所言了,我也是听
说,我猜也定是谣言,老林你,呵呵,听听就好。」

  林允明没有过多追问,「罢了,由儿他啊,我还是比严兄你多了解些的,那
孩子这些年我和若萱也略有疏远了,唉,以后再论吧。」

  严文义刚举起的酒又放下了,「这也怨不得谁,只是现在子由在国子监读书,
你俩可莫要耽搁了他。」

  林允明兀自叹口气,「是啊,我本出生商贸之家,虽读些诗书,却难以考取
功名,幸如今的国子监祭酒朱兴华不论出生,广纳学子,如此上天之德,由儿才
能进监修读,我这做父亲的,他的人生大事我又怎会拎不清呢?」

  严文义询问道,「那老林你打算?」

  林允明无故轻笑,「若雍州之寻再无消息,我和若萱就回一趟庐州老家了。」
说完举杯畅饮起来,仿佛饥渴一般。

  严文义听后却急躁起来,「老林,你这何故,这都在长安呆的好好的,这么
突然回庐州干嘛!何况子由还在读书,还有铺子都不管不顾了?」

  他的这般反应,好似预知了雍州之寻的结果。

  林允明眼光迷离而涣散,一抹辛泪逸出,欲说还休,「我如何顾得下呢?在
长安的十年啊,仿佛已过半生。世人眼中的长安繁华壮观,而在我心中只是荒芜
一片。至于布行铺子,就请严兄代为打理,由儿他肯定还待在长安,也拜托严兄
照拂了。」

  而严文义早已暴跳如雷,「老林,你怎滴如此,我就一做豆腐的,安懂这些
生意,再说你竟忍心拋子由一人于长安,你刚才说的话就这么拿不上台面吗?」

  林允明自知有些冒失,连忙起身安抚道,「严兄,你误解我了,我只是想和
若萱想回庐州老家一趟,又不是不回来,你帮我打理布行有何不可,子由他呢,
自是有人比我们照顾的好!」

  严文义羞稔,「哼!老林,你休要霸道,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随即两人突然呼呼大笑,惹的酒楼里人莫名其妙,却又不闻不问,好似平常
一般。

  林允明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严兄,你这么多年也不回庐州看看吗?这异
地他乡终究难有故土的味道。」

  严文义面色渐暗,娓娓道,「故土却无故人,何故徒增伤悲。」

  林允明哑口无言,是啊,这些年他犹活在自己的那残破的世界中,又怎么会
过多了解这个曾经是那么陌生的眼前人,当年,两人第一次相遇也是多么的戏剧,
久而久之,严文义就成为林允明在长安为数不多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可天意弄人,
他对严文义却知之甚少,如同从未过问一样!

  严文义表情润色起来,瞥到旁边之人的木讷后说道,「老林,人间绝非净土,
各自都有各自的苦,如今平淡的生活我已然满足,曾经的烦心事,我早就烂在肚
子里了。」

  随后他又叹道,「庐州啊,我已经没有任何回去的借口了,这长安是绿翠她
娘的故乡,就保留着我对她的最后一丝怀念吧!」

  略显沧桑的眼光仿佛失了智一般,对严文义来说,他确实早已迷糊了故土的
模样,在长安的这些年,埋下了曾经的沉默与怒吼,如今与女儿相依为命,平淡
的生活尚好。

  林允明一时无言,仿佛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想起了一抹翩翩的倩影,却瞬间
晃了晃脑,大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尽力地抿着嘴,「好了,严兄,刚才台上还
谈笑风生,现在如此冷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也是时候不必执拧于沾儿的事
……」

  严文义缓缓说着,「你啊,一生都不计较这些良苦劳心,可是啊,万事如有
天命。你当得起这个父亲,唉,不多说了,来!今日幸遇三杯酒好,聊以畅通,
来干!」

  严文义一杯浊酒入喉,继而缓笑出来,阳光辉映下,如同白云飘荡,带来一
份欢快与自在。

  林允明缄默不语,举杯同饮。

  几旬过后,两人脸色渐红,林允明转头看着空旷的戏台,情不自禁地问道,
「严兄,这戚广平就真如人传唱地这般的廉政清明吗?」

  也许林允明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发问,可能终究熬不过内心的疑虑,作为一个
商人,不知和多少官差打过交道,也看到官场上无非你我相护,清而不透,浑而
不浊,名利兼得罢了……

  而严文义听后面容凝滞,注视林允明良久,语气沉稳地说道,「老林,你知
道这大昌建立虽不久,且尚有外患,但内部能如此平稳过渡前朝,这戚广平居功
至伟啊,却又不好大喜功,前朝年年征战,各地民心凋敝,作为京兆尹他治下的
长安万年两县却的百姓仍能安稳度日,虽改朝换代,百姓莫不歌颂他的功绩!他
一生廉政,老人家崩毙之时,长安千户披麻戴孝,内心悲恸。」说着说着,又兀
自摇头叹道,「是啊,此等清官,我这等人又怎配妄议评论呢?要我说,这皇帝
本该是他老人家……」

  突然意识到祸出口出,严文义闭口不言,悻悻地观摩着周围。

  林允明也是惊得愣在一旁。

  严文义赶紧找了话题缓和,「但又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据说他老
人家为了家门呕心沥血,与世长辞了。哎,说起来,他老人家祖籍也是庐州,我
俩也算和他同乡了,只可惜这辈子是无缘无份了,也空留这偌大的戚家,一门三
国公,盛极一时,也不知这以后其子孙会不会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声啊!」

  林允明慢慢闭眼回道,「是啊……」至于这戚家,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了,
已然无关重要!

  「好了好了,继续干……」

  「……」

  距离话尽人间酒楼正门对面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名为「文清豆腐」的小摊,
摊边有一身着绿色襦裙,束着高腰,双眼水灵,面色红润,生的很是动人的女子,
好似水中绽放的小荷,亭亭玉立,不惹群芳。

  女子站在摊边叫卖,一双纤细而又略显粗糙的双手不断地为来往的顾客递上
包裹好的豆腐,女子忙时嘴角总会持着微笑,甚是待人热情。

  女子手法亦是娴熟,每每知悉顾客所需多少后,就拿着趁手的刀具切豆腐,
只见就那么一横一划,然后略微打量后,就快速包好递给顾客,客人也不过秤,
拿到后扬长而去了。

  然而每当有略微清闲之刻,女子寻来一小凳,愣愣的盯着货摊,脸色淡然,
似有一些忧伤之意。

  此时,一老妪走到摊边,说到:「绿翠啊,你还在忙啊,不知道严铁嘴又在
哪里说三道四的了,要你天天一人在这守摊。你生意这么兴隆,他竟然来个影子
都见不着,天底下哪有这样做父亲的。」

  然后老妪又扒了扒绿翠的手道,「这细手都快磨粗了。" 绿翠连忙收手说到:
「黄大娘,不碍事的,爹爹整天也忙里忙外地制作豆腐,也很辛苦,我也只能帮
他磨磨石磨,守守摊,尽点儿女之责。」

  绿翠开口如笙箫般的声音,在闹市里宛转悠扬,梳着和风,仿佛空灵鼓乐一
般。

  黄大娘怨声道,「你跟着严铁嘴受了苦,长得这么水灵,别的同龄女娃都大
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却整日驱于闹市,那严铁嘴,真不知分寸。」

  绿翠急忙辩解道:「黄大娘,都是我执意如此的,日子虽然清贫,但也能够
暖身饱肚,平时邻里街坊也都有些照顾,也就无妨了,您也知道,这么多年了,
爹爹就那个喜好,这样我也能帮上忙,也算尽了孝心了,至于其他的,我就顾不
着了。」

  黄大娘道:「唉,绿翠娃啊,大娘也知道你爹的不容易,你娘去的早,你爹
辛辛苦苦地把你拉扯大,都是邻里,我都看在眼里。你爹一直也没有再娶妻,可
实在不忍心看你在这受苦啊。」

  绿翠蓦然听到母亲,心中又不觉酸了起来,眼泪不禁涌起。

  黄大娘一见状,手一抖,急忙道:「绿翠娃,没事的,你给大娘我包上十文
钱的豆腐。」

  绿翠缓了一会道:「不碍事的,大娘,每次想起我娘因我难产去世,感到内
疚罢了。」说着便将包裹好的豆腐双手递给黄大娘。

  黄大娘说:「我想司清知道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也会搞到高兴吧,罢了罢
了,勿再想了,我可不想再见到小花猫绿翠了。」

  绿翠听到后,便点头视作答应。

  黄大娘见绿翠平稳情绪后,笑着说:「绿翠娃,你年纪也不小了吧,还未出
阁,不知道严铁嘴哪个魂丢了,一点也不担心,绿翠,你跟大娘说说,有没有看
上的人,大娘给你把把关,如果没有,你看我那……」

  绿翠一听到这些,便急道:「现在我还没考虑这些事,我不能丢下爹爹他一
人不管,我还要为他尽孝呢。更何况我……」绿翠顿时闭口,意识到自己有些不
妥,面露羞涩。黄大娘见绿翠此状,面色暗然,眉毛顿时皱起,脸向摊位里面凑
凑,说到:「咦,今日我看那林家小子怎么不在呢?他平日不是来帮你打理么?」

  绿翠脸色微润,秀口吐到,「子由他……林公子今日忙于学业了,况且萧伯
母那也甚是繁忙,平日本就对我照拂有加,我又怎会强求!」

  「绿翠娃,我看林家小子对你很是上心呢?」绿翠听后,双眼不禁闪烁着拘
谨的光芒,嘴唇轻启,却难以言语,如轻风拂柳,朦胧而畅然,又似细雨沉舟,
绵延而荡漾。

  黄大娘在一旁咂嘴,心中念叨:「我那孙儿可对绿翠倾心的紧,今天还在我
耳朵边催促要给他说媒,虽然绿翠与严铁嘴两人相依为命,生活清贫,但女娃心
灵手巧,识得字,人也长的清秀,还能干,实属良人。想来我那孙儿平平无奇,
绿翠应该中意不上。难道真是林家那小子?不行!我今天必要问个清楚。」

  这边黄大娘刚要追问,豆腐摊前便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

  「绿翠姑娘,今天忙不忙,我来搭把手了。」

  严绿翠却似乎沉浸在刚才的言语之中,并未反应过来,直到一道深切的目光
盈盈地聚集在自己身上时,才急忙擦手拂面,摊前相迎,看到来人对着自己浅笑,
内心稍安。

  一旁的黄大娘看到林子由来临,自觉再过问就不妥了,忿气般地提着豆腐离
去……

  「黄大娘,你慢走。」绿翠一边客气地说道,一边将林子由拉到摊内。

  林子由英眉舒展,看到绿翠表情不自然,便问道,「黄大娘来此干嘛!莫不
是为难你了?」

  绿翠回道:「哪有,就是来买豆腐罢了!」

  林子由说道:「东市喧闹,你可千万留心,本就女子,还抛头露面,你心善,
最易被人欺骗。」

  绿翠虽知,却仍有些恼意,赶紧背过身,「都说多少遍了,来一次念叨一次,
我一素女子,就不劳烦你林公子担忧了!」

  林子由听到窃笑,待到女子怒目瞪着自己,歉意着说,「好了,严小姐教训
的是。」

  说完,林子由低下了头。

  绿翠自是不在意了,转而嘟嘴念着说道,「你监里大比成绩出来了吗?也不
先向伯父伯母传讯,来我这干嘛?你可是以后中榜之人,我这市井小民之地,可
容不下你呢?」

  林子由忽而低沉着道,「此处,吾之心安!」

  「什么?」

  林子由又抬目望着女子道,「我说娘那边现在不忙,夜晚回家在告知他们。」

  绿翠眨了眨清澈的双眸,嘀咕道,「我才不信,什么心安?肯定骗我,昨日
在监里大比,还弄一身淤青回来,也不跟我说缘由。」

  林子由凑近听清女子的嘀咕,不忍笑了出来,「都跟你说了,是武院比试,
你不信怨谁?」

  绿翠急道,「伯父伯母送你到国子监里,是读圣贤书的,哪是让你遭罪的,
你肯定被谁欺负了!」

  林子由解释,「我说严大姑娘,你想哪去了,是我技不如人,要不然还真遭
罪了呢。」

  「那……那你说谁弄的?我找他评评理。」

  「他啊,是我一个学长,很威风的,你别可被他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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