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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01
罗金仙也难以回天，届时必定死伤无数。”
陆明倒是说得轻巧，但是实际上落实就有些困难重重了。
第278章 炤候解惑
“中郎将说的倒是轻巧，在灾情面前，粮食从而何来，物资从而何来？又有谁来主持赈灾？确保一定可以将瘟疫处理好？”一个发须发白的大臣站了出来，带着一丝的阴阳怪气，此人名为杨干，乃是侍中御史，有弹劾他人的权力。
“噢？这位大人面生的很，敢问大人做过多少件实事？为民办过多少件实事呢？古人云，君子如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黄巾之乱历历在目，没有百姓劳作耕田，谁会提供你绫罗绸缎，锦衣玉食？这位大人不思进取就罢了，尸餐素位，到想着谋逆之事，实在是其心可诛！昔年汉高祖爱民如子，官府中人不得践踏良田，违者斩立决！汉高祖传下的安民如子，到了你这里就成为推卸责任的理由，恕在下直言，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陆明一番话跟机关枪一般，突突突的就火力全开！
众人也没有想到，这个陆明都已经成亲纳妾了。
怎么还跟一个刺毛一般，一碰就炸，一炸就开始乱来。
偏偏说的还是在理，弄得杨干好不尴尬。
只能是怒目而视，他这个年纪都是受人尊敬的，哪里受得了这番气。
“岂有此理！中郎将说的好听，你敢担下此重任吗？”杨干反将一军，不怕对手刺毛，就不怕对手不接招，自己有力使不出！
“呵呵，你说的那么厉害，你呢？就知道怂恿别人去做事，自己躲在京城享福，动动嘴皮谁都会，真要让你做事，你屁都做不出来。我呸！”陆明呵呵一笑，还真没有遇到过这么不怕死的，既然敢跳出来跟他作对，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老夫弟子一直致力于治理黄河水灾，你不过是一个馋谗阿谀之辈，哼，老夫不屑与你对话。”杨干开始倚老卖老了，长着辈分压人了。
“说不过就装死是吧，老狗！”陆明呵呵一笑，怎么看对方都不顺眼。甚至心里还有一股火气，恨不得跳起来打他。
吵吵闹闹，又回到了跟朝廷上朝时一模一样。灵帝正烦着的时候，不由得一拍椅子，“够了！吵来吵去，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了！”
“陛下恕罪。”陆明第一反应就是认错，也不说话了，就是低着头。
刚刚操过了灵帝的母亲董太后，现在就当是野爹面对野孩子发脾气时的宠溺吧。
“陛下恕罪。”杨干也是老江湖，看到皇帝发怒，什么都不要说，先闭嘴就是了。
灵帝的眼神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思考什么。“陆明，你可有把握应对凉州瘟疫？”
“回禀陛下，凉州之大，地广人稀，想要控制瘟疫，首先要有充足的粮食，其次是药材。瘟疫需要深入研究，对症下药。其次要需要德高望重的人才震慑其中豪强，防止豪强囤积粮食，哄抬市价。最后便是便宜行事之权力，流民闹事、官吏尸餐素位、以及有可能的叛乱，这些加在一起，微臣并无把握应对。”陆明倒是解释的很清楚，这不是瘟疫的问题，而是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问题加在一起，这就会导致这件事会变得极其复杂。
“那依你之见，要怎么办？”灵帝很烦，最烦的就是要支出。
“择一有威望之人指挥，命当地豪强出钱出力出物资，关中、关东、洛阳，所有的富商豪强都要出钱。事关他们性命的事情，救凉州，既是救他们自己。”陆明可不想去处理这件事，麻烦的要死。
“算了算了，你们都下去吧。一个能给朕分忧的没有，下去！出去！”灵帝听得头疼，一挥手将所有人都赶走。
一听到要出钱，他就一万个不乐意，皇帝都做到这个份上，还真是绝无仅有了。
陆明也不在意，反而是离开了皇宫。只是不想半路就遇到了炤候的下人，邀请他过府一聚。
假山园林，下人将陆明带到了庭院当中，湖中凉亭，水里种植了从南方带来的荷花，显然清幽除尘。
炤候已经坐在凉亭中，做出邀请的手势，“安民请坐，听闻陛下发了好大火？”
这才刚刚离开，炤候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这份灵通，恐怕是其他人难以达到的。
“是的，因为凉州瘟疫爆发的事情，连尚书令大人都束手无策。呵呵，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办法，还是袖手旁观。”陆明拿起酒杯，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因为凉州是袁氏最薄弱的地方，袁氏、杨氏、王氏这些大族的根基都在洛阳周边、河东、河北、幽州、中原以及扬州地带，这些富庶的地区，气温良好，耕田多，事宜居住。
经过开发，比起荆州和川蜀这种有着毒虫毒蛇遍布的地方，显然要号上不知道多少倍。
“安民，听本候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炤候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已经投资了陆明，他不会说这句话。
“请侯爷指点迷津。”陆明站起来，对着炤候拱手拜了拜。他能感觉到一个阴谋，但是还没有摸透。
炤候很满意的摸了摸胡须，倒不是他装逼，只是欣赏陆明的这种能屈能伸。敢于反抗，也更敢于承担责任。“此乃袁氏的绝户计也！”
陆明皱着眉头，语气有些阴森，“这袁氏难道就一定要赶尽杀绝？”
炤候起身给陆明倒了一杯酒，随后拿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非也，只是袁氏想要维持名声，你就必须被打压。这次的瘟疫只是一个借口，不过是要把你调取川蜀的一个借口。”
“川蜀？想要把我流放了吗？”陆明摸着下巴，他其实并不抗拒。
别看川蜀的地理位置不好，可是那是有名的天府之国，无论是粮食产量，还是布匹都是非常出名的。
并且皇宫里的绫罗绸缎都是以川蜀供应的布匹作为顶尖，那地方除了偏僻之外，并没有其他坏处。
第279章 皇宫密辛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蜀道指的是通往蜀地的交通要道，因为蜀地地形险峻，山路崎岖，沟壑纵横，交通不便，被誉为“天下第一难道”。
具体而言，蜀道难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地形险峻：蜀道的路况险峻，有大大小小的山峰、陡坡、险滩和峡谷等，不少路段需要攀登或者穿越山峰，道路崎岖难行，非常危险。
气候恶劣：由于蜀地地处高山峡谷之中，气候变化多端，常常会出现降雨、泥石流、山洪等灾害，且冬季温度极低，道路常年冰雪覆盖，很难通行。
治安不稳：蜀道的交通不便，加之地形险峻，极易被盗匪利用，经常发生抢劫、劫持等恶性事件，给行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带来威胁。
因此，蜀道被誉为天下第一难道，行走在蜀道上非常艰难，需要克服各种困难和挑战，
这个时代里，在东汉如果是前往西凉、川蜀、辽东、交州、等地方，其实就是跟被发配没什么区别。
终其一生，如果没有太大的变动，都是无法回到中原地区的。
那边还没有经过开发，气候湿热，身子不好的，过去了很容易就会得病死亡。
这跟平民还是贵族没有关系，纯粹是因为还没有经过环境的开发。
毒虫毒蛇很多，所以才会让人闻之变色。
尤其是南中，还有瘴气，让人上吐下泻，搞不好就一命呼呜了，简直就是毒气！
“斗胆请教侯爷，在下应当如何？”陆明这时候就没有了狂妄，不是害怕，而是确实不怎么精通算计。
炤候很满意陆明的态度，年轻人有斗志是好事，年轻人不气盛，还叫什么年轻人？
只是年轻气盛是要付出代价的！
“安民，你知道我最看重你什么吗？”
陆明不知道炤候为什么转移话题，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未知，请指教！”
“就是你的能屈能伸，本候知道你心高气傲，却又能够听取建议，这一点是本候的八个孩子都做不到的。这一点很好很好，虚心纳谏，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何其的艰难？”炤候似乎有些感慨，要是陆明是自己的儿子，那该有多好，“昔年陛下的第一人皇后宋氏，宋氏不受陛下喜爱，却身居皇后之位，实乃危险之举。”
宋皇后不受汉灵帝的宠爱，却位居皇后正位，后宫中受宠爱的嫔妃很多，共同联合来诬陷和诋毁宋皇后。
起初，中常侍王甫枉杀勃海王刘悝及其王妃宋氏，宋氏是宋皇后的姑母，王甫因此恐惧宋皇后会怨恨他，便与太中大夫程阿一起编造谎言陷害宋皇后，说宋皇后用巫蛊的办法诅咒别人，汉灵帝便相信了。
宋皇后被打入冷宫不久，便因忧郁而死，共在皇后位八年。
宋皇后的父亲宋酆和兄弟都受到牵连，下狱被诛杀。
那些在宫内供职的常侍、小黄门，都怜悯宋皇后无辜受冤，一起凑钱物，收殓埋葬宋皇后及其宋酆父子，归葬在旧茔地皋门亭。
“这宋皇后已经去世了吗？”陆明有些疑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提起一个陌生的人。
炤候眼神闪烁，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宋皇后乃是扶风人士，当初人人都说皇后失德，之后传出皇后暴毙。只是如今皇后被幽居起来，好了，这些密辛出我口入你耳，没有第三者知道。”
“侯爷请放心，陆某并非大嘴巴之人。”陆明抱拳表现自己不是八卦之人，“请侯爷救我！”
对于陆明的态度，炤候也是很满意的，不卑不吭，胜者乘胜追击，败者虚心受教。
“当年勃海王刘悝与我乃至交好友，请我迎接被废黜的宋氏回渤海。如今宋夫人在长安幽居，此乃陛下之旨意。原本打算送回扶风，颐养天年，陛下与宋夫人夫妻一场，不忍相害，只是恰逢西凉叛乱，于是就住在长安。此番你回去，路过长安，就一起将宋夫人接走，送回扶风平陵。”
“侯爷放心，臣在则宋夫人在，誓死完成护送之责。”陆明知道这是一个交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前任皇后还在。
不过他并不想去知道，一个被罢黜的皇后，已经是没有权力了。
炤候点点头，知道陆明为人，虽然混账，年轻气盛，却也是信守承诺之人，“宋夫人与本候有点血缘渊源，本候才伸以援手。如今之计，你得接任凉州牧，一平凉州，二来统领凉州成为陛下之利刃，为陛下披荆斩棘。这一行困难重重，瘟疫是小事。有消息说，马腾与韩遂在跟叛军张纯接触。如今朝廷财政困难，想要赈灾，你得自己想办法。”
出任凉州牧听起来似乎很有搞头，可是凉州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军阀遍地，听调不听宣，大军阀则是马腾和韩遂，两人都是拥兵十万之众，想要剿灭又谈何容易。
加之周围还有西域诸国、羌胡混杂，时不时的来打秋风，境内盗匪多如牛毛。
内忧外患，如今还有瘟疫遍地，想要整合，那真是千难万难！
“侯爷放心，在下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陆明知道此行很艰难，所以他的心里也有所打算。
炤候的眉头紧锁，显然情况不容乐观，“洛阳水深，袁隗睚眦必报，你多小心。不是你对他好，他人就会对你好。农夫与蛇的典故你也听过，袁氏之威势，连陛下都需要忌惮三分。尚书台肩负天下苍生，呵呵，天下苍生，呵呵！”
看来炤候对于袁氏也是有些不满的，确实，整个朝廷的政令几乎都是出自尚书台。
尚书台就是陛下的意志，可是这是真的吗？
如果真的有办法，哪个皇帝愿意把权柄交给外臣？
说到底还不是臣重欺君轻，这一点在西汉的时候就有了。
汉惠帝想要活动筋骨，让天下知道这是谁的天下，结果就被当时的丞相曹参给喷回去了，乖乖的做吉祥物，不要多想。
第280章 算计和对策
既然炤候都开门见山了，陆明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继续询问道，“侯爷，袁术前几日请我到府上为袁隗治病，如今又为何要设套设计于我？”
“杀鸡儆猴罢了。袁氏内部之争你也知道，袁术和袁绍两兄弟定会分出一个胜负。目前袁绍的形式更好，而袁术有嫡子身份，谁赢谁输还不好说，但袁氏肯定会因此实力大损。而有些不甘于被袁氏操控之人，也想着自立门户。而你，就是袁氏杀鸡儆猴的哪只鸡罢了。”炤候看东西还是很清楚的，这一点也是陆明所不能及的。
陆明只知道袁术和袁绍的斗争，却从未想过在这中间，还有不甘心屈服于双方，而选择第三条路的中间派！“是因为我的分量足够吗？”
“自然，这几天不用去管其他，袁氏自然会鼓动朝中大臣推举你为凉州牧。届时凉州之事你要管，并州叛乱之事，你身为西园军校尉，也要管！他们啊，他们想你死！”炤候的语气有些得意，分析别人的问题，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确实是可以看的很清楚。
陆明低估了人心的险恶，握紧了拳头。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凭借医术纵横，没想到还真的遇到不怕死的。“多谢侯爷指教！”
炤候很怡然的受陆明的弯腰一拜，随后又用颇为无奈的语气说道，“本候也想帮你，可惜力有不逮。本候八个儿子，你觉得哪个有潜力的，就一并带去凉州。有他们在，袁氏看在本候的薄面上，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后续都只能看你自己造化了。”
“侯爷之恩，没齿难忘，来日必有所报。”陆明也不客气，抱拳说道，反正炤候也没几年活着了。
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如今有一个巨大的挑战摆在眼前，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到底能不能掌控凉州，就看自己怎么说了。
“你知恩图报，本候很看重你这一点。也不妨直白的告诉你，本候的八个孩子难成大器，日后本候若有不幸，你就帮忙扶持其中一个继承本候家业即可，本候家业可以随你自由取用。安民，陛下看好你，本候也看好你。只是朝野斗争，锋芒毕露，最终只会伤人伤己，锋芒内敛，沉着稳健，方为上上之策。”炤候说起来有些感慨，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几倍。
“多谢侯爷教诲，侯爷之恩，铭记于心。在下一定谨遵侯爷之命，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陆明这时候肯定是各种保证了，好话怎么说都可以。
“嗯，我有一女年芳十六，就嫁与你做妾。以后你我就是一家，安民，记住，不要锋芒毕露。本候不胜酒力，夫人，你来跟安民聊聊。”炤候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有些事情男人说不方便，但是女人来说，就没有什么不方便了。
炤候夫人王晴风情款款的走了过来，将侍女手里的东西拿过来后，就让她们站的远远地，“安民，这是小女刘玲的生辰八字，虽嫁给你做妾，也请你善待她。炤候之女，下嫁与妾，请你勿怪。”
没有咄咄逼人，反而是一反常态的打感情牌。
王晴一上来就让陆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是软不吃硬的。
要是好好的哀求他，那么事情还是很容易达成的。
如果强行的强来，只会让他感到厌烦和愤怒，事情凉了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陆明有些无语，怎么都喜欢用这招？
不过他倒是对此没有意见，炤候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就是希望他死了之后，能够好好的辅佐他儿子，挑一个来继承。
他哪里知道哪个才是真正可以继承的，会不会有后手。
而且自己作为炤候的女婿，要去吞并炤候的家产，说不过去，也有些困难。
因此想到这里，陆明的心情其实是很复杂的。
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他有点头疼，这种情况下，他觉得还是又让贾诩在这里帮他比较好。
可惜的是，贾诩坐镇陇西也是第一选择，法正不管是手段还是威望，都是远远不如。
说到底，自己还是缺少一个谋士啊！
王晴很满意的点头，至少她了解到，嫁给陆明的那些妻妾都生活的很不错，没听说陆明会打骂妻妾，“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了，那么后天就来府上，把玲儿带回去吧，天色晚了，早些回去休息。”
“是，夫人。”陆明告辞，心里想着事情，也没有心思去王晴的身材了。
对于熟妇一向都是喜爱的陆明，这次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去觊觎，看来确实是遇到了糟心事。
晚上，陆明把一直替他处理军务和打点城中事务的法正喊了过来。
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之前跟袁氏结怨，最近又去帮袁隗治病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希望法正可以给自己一点建议。
法正一直都挺忠心，上次出征河东，他也跟着过去了。
没有法正的推断，陆明也不会做得那么果决，在战争推演上，法正堪称是天才。
只是在阴谋诡计上面，他的天赋就没有贾诩高了。
贾诩可是历经了许多主子后，还是可以善终的超级牛人。
不敢说沙场断绝有多厉害，但是说道阴谋诡计，推测人心，这个毒士那是一等一的精准狠辣。
“袁氏里有人想要自立门户，想要把主公杀鸡儆猴？”法正喃喃自语，没有害怕，反而是有些兴奋。
谋士要的就是主公向自己请教，自己可以出谋划策，所以面对几乎拥有天下一半，在十三州都有着不俗影响力的袁氏，法正都没有害怕，反而是想要把袁氏弄倒，不然怎么显得他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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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倒是说得轻巧，但是实际上落实就有些困难重重了。
第278章 炤候解惑
“中郎将说的倒是轻巧，在灾情面前，粮食从而何来，物资从而何来？又有谁来主持赈灾？确保一定可以将瘟疫处理好？”一个发须发白的大臣站了出来，带着一丝的阴阳怪气，此人名为杨干，乃是侍中御史，有弹劾他人的权力。
“噢？这位大人面生的很，敢问大人做过多少件实事？为民办过多少件实事呢？古人云，君子如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黄巾之乱历历在目，没有百姓劳作耕田，谁会提供你绫罗绸缎，锦衣玉食？这位大人不思进取就罢了，尸餐素位，到想着谋逆之事，实在是其心可诛！昔年汉高祖爱民如子，官府中人不得践踏良田，违者斩立决！汉高祖传下的安民如子，到了你这里就成为推卸责任的理由，恕在下直言，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陆明一番话跟机关枪一般，突突突的就火力全开！
众人也没有想到，这个陆明都已经成亲纳妾了。
怎么还跟一个刺毛一般，一碰就炸，一炸就开始乱来。
偏偏说的还是在理，弄得杨干好不尴尬。
只能是怒目而视，他这个年纪都是受人尊敬的，哪里受得了这番气。
“岂有此理！中郎将说的好听，你敢担下此重任吗？”杨干反将一军，不怕对手刺毛，就不怕对手不接招，自己有力使不出！
“呵呵，你说的那么厉害，你呢？就知道怂恿别人去做事，自己躲在京城享福，动动嘴皮谁都会，真要让你做事，你屁都做不出来。我呸！”陆明呵呵一笑，还真没有遇到过这么不怕死的，既然敢跳出来跟他作对，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老夫弟子一直致力于治理黄河水灾，你不过是一个馋谗阿谀之辈，哼，老夫不屑与你对话。”杨干开始倚老卖老了，长着辈分压人了。
“说不过就装死是吧，老狗！”陆明呵呵一笑，怎么看对方都不顺眼。甚至心里还有一股火气，恨不得跳起来打他。
吵吵闹闹，又回到了跟朝廷上朝时一模一样。灵帝正烦着的时候，不由得一拍椅子，“够了！吵来吵去，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了！”
“陛下恕罪。”陆明第一反应就是认错，也不说话了，就是低着头。
刚刚操过了灵帝的母亲董太后，现在就当是野爹面对野孩子发脾气时的宠溺吧。
“陛下恕罪。”杨干也是老江湖，看到皇帝发怒，什么都不要说，先闭嘴就是了。
灵帝的眼神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思考什么。“陆明，你可有把握应对凉州瘟疫？”
“回禀陛下，凉州之大，地广人稀，想要控制瘟疫，首先要有充足的粮食，其次是药材。瘟疫需要深入研究，对症下药。其次要需要德高望重的人才震慑其中豪强，防止豪强囤积粮食，哄抬市价。最后便是便宜行事之权力，流民闹事、官吏尸餐素位、以及有可能的叛乱，这些加在一起，微臣并无把握应对。”陆明倒是解释的很清楚，这不是瘟疫的问题，而是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问题加在一起，这就会导致这件事会变得极其复杂。
“那依你之见，要怎么办？”灵帝很烦，最烦的就是要支出。
“择一有威望之人指挥，命当地豪强出钱出力出物资，关中、关东、洛阳，所有的富商豪强都要出钱。事关他们性命的事情，救凉州，既是救他们自己。”陆明可不想去处理这件事，麻烦的要死。
“算了算了，你们都下去吧。一个能给朕分忧的没有，下去！出去！”灵帝听得头疼，一挥手将所有人都赶走。
一听到要出钱，他就一万个不乐意，皇帝都做到这个份上，还真是绝无仅有了。
陆明也不在意，反而是离开了皇宫。只是不想半路就遇到了炤候的下人，邀请他过府一聚。
假山园林，下人将陆明带到了庭院当中，湖中凉亭，水里种植了从南方带来的荷花，显然清幽除尘。
炤候已经坐在凉亭中，做出邀请的手势，“安民请坐，听闻陛下发了好大火？”
这才刚刚离开，炤候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这份灵通，恐怕是其他人难以达到的。
“是的，因为凉州瘟疫爆发的事情，连尚书令大人都束手无策。呵呵，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办法，还是袖手旁观。”陆明拿起酒杯，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因为凉州是袁氏最薄弱的地方，袁氏、杨氏、王氏这些大族的根基都在洛阳周边、河东、河北、幽州、中原以及扬州地带，这些富庶的地区，气温良好，耕田多，事宜居住。
经过开发，比起荆州和川蜀这种有着毒虫毒蛇遍布的地方，显然要号上不知道多少倍。
“安民，听本候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炤候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已经投资了陆明，他不会说这句话。
“请侯爷指点迷津。”陆明站起来，对着炤候拱手拜了拜。他能感觉到一个阴谋，但是还没有摸透。
炤候很满意的摸了摸胡须，倒不是他装逼，只是欣赏陆明的这种能屈能伸。敢于反抗，也更敢于承担责任。“此乃袁氏的绝户计也！”
陆明皱着眉头，语气有些阴森，“这袁氏难道就一定要赶尽杀绝？”
炤候起身给陆明倒了一杯酒，随后拿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非也，只是袁氏想要维持名声，你就必须被打压。这次的瘟疫只是一个借口，不过是要把你调取川蜀的一个借口。”
“川蜀？想要把我流放了吗？”陆明摸着下巴，他其实并不抗拒。
别看川蜀的地理位置不好，可是那是有名的天府之国，无论是粮食产量，还是布匹都是非常出名的。
并且皇宫里的绫罗绸缎都是以川蜀供应的布匹作为顶尖，那地方除了偏僻之外，并没有其他坏处。
第279章 皇宫密辛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蜀道指的是通往蜀地的交通要道，因为蜀地地形险峻，山路崎岖，沟壑纵横，交通不便，被誉为“天下第一难道”。
具体而言，蜀道难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地形险峻：蜀道的路况险峻，有大大小小的山峰、陡坡、险滩和峡谷等，不少路段需要攀登或者穿越山峰，道路崎岖难行，非常危险。
气候恶劣：由于蜀地地处高山峡谷之中，气候变化多端，常常会出现降雨、泥石流、山洪等灾害，且冬季温度极低，道路常年冰雪覆盖，很难通行。
治安不稳：蜀道的交通不便，加之地形险峻，极易被盗匪利用，经常发生抢劫、劫持等恶性事件，给行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带来威胁。
因此，蜀道被誉为天下第一难道，行走在蜀道上非常艰难，需要克服各种困难和挑战，
这个时代里，在东汉如果是前往西凉、川蜀、辽东、交州、等地方，其实就是跟被发配没什么区别。
终其一生，如果没有太大的变动，都是无法回到中原地区的。
那边还没有经过开发，气候湿热，身子不好的，过去了很容易就会得病死亡。
这跟平民还是贵族没有关系，纯粹是因为还没有经过环境的开发。
毒虫毒蛇很多，所以才会让人闻之变色。
尤其是南中，还有瘴气，让人上吐下泻，搞不好就一命呼呜了，简直就是毒气！
“斗胆请教侯爷，在下应当如何？”陆明这时候就没有了狂妄，不是害怕，而是确实不怎么精通算计。
炤候很满意陆明的态度，年轻人有斗志是好事，年轻人不气盛，还叫什么年轻人？
只是年轻气盛是要付出代价的！
“安民，你知道我最看重你什么吗？”
陆明不知道炤候为什么转移话题，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未知，请指教！”
“就是你的能屈能伸，本候知道你心高气傲，却又能够听取建议，这一点是本候的八个孩子都做不到的。这一点很好很好，虚心纳谏，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何其的艰难？”炤候似乎有些感慨，要是陆明是自己的儿子，那该有多好，“昔年陛下的第一人皇后宋氏，宋氏不受陛下喜爱，却身居皇后之位，实乃危险之举。”
宋皇后不受汉灵帝的宠爱，却位居皇后正位，后宫中受宠爱的嫔妃很多，共同联合来诬陷和诋毁宋皇后。
起初，中常侍王甫枉杀勃海王刘悝及其王妃宋氏，宋氏是宋皇后的姑母，王甫因此恐惧宋皇后会怨恨他，便与太中大夫程阿一起编造谎言陷害宋皇后，说宋皇后用巫蛊的办法诅咒别人，汉灵帝便相信了。
宋皇后被打入冷宫不久，便因忧郁而死，共在皇后位八年。
宋皇后的父亲宋酆和兄弟都受到牵连，下狱被诛杀。
那些在宫内供职的常侍、小黄门，都怜悯宋皇后无辜受冤，一起凑钱物，收殓埋葬宋皇后及其宋酆父子，归葬在旧茔地皋门亭。
“这宋皇后已经去世了吗？”陆明有些疑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提起一个陌生的人。
炤候眼神闪烁，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宋皇后乃是扶风人士，当初人人都说皇后失德，之后传出皇后暴毙。只是如今皇后被幽居起来，好了，这些密辛出我口入你耳，没有第三者知道。”
“侯爷请放心，陆某并非大嘴巴之人。”陆明抱拳表现自己不是八卦之人，“请侯爷救我！”
对于陆明的态度，炤候也是很满意的，不卑不吭，胜者乘胜追击，败者虚心受教。
“当年勃海王刘悝与我乃至交好友，请我迎接被废黜的宋氏回渤海。如今宋夫人在长安幽居，此乃陛下之旨意。原本打算送回扶风，颐养天年，陛下与宋夫人夫妻一场，不忍相害，只是恰逢西凉叛乱，于是就住在长安。此番你回去，路过长安，就一起将宋夫人接走，送回扶风平陵。”
“侯爷放心，臣在则宋夫人在，誓死完成护送之责。”陆明知道这是一个交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前任皇后还在。
不过他并不想去知道，一个被罢黜的皇后，已经是没有权力了。
炤候点点头，知道陆明为人，虽然混账，年轻气盛，却也是信守承诺之人，“宋夫人与本候有点血缘渊源，本候才伸以援手。如今之计，你得接任凉州牧，一平凉州，二来统领凉州成为陛下之利刃，为陛下披荆斩棘。这一行困难重重，瘟疫是小事。有消息说，马腾与韩遂在跟叛军张纯接触。如今朝廷财政困难，想要赈灾，你得自己想办法。”
出任凉州牧听起来似乎很有搞头，可是凉州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军阀遍地，听调不听宣，大军阀则是马腾和韩遂，两人都是拥兵十万之众，想要剿灭又谈何容易。
加之周围还有西域诸国、羌胡混杂，时不时的来打秋风，境内盗匪多如牛毛。
内忧外患，如今还有瘟疫遍地，想要整合，那真是千难万难！
“侯爷放心，在下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陆明知道此行很艰难，所以他的心里也有所打算。
炤候的眉头紧锁，显然情况不容乐观，“洛阳水深，袁隗睚眦必报，你多小心。不是你对他好，他人就会对你好。农夫与蛇的典故你也听过，袁氏之威势，连陛下都需要忌惮三分。尚书台肩负天下苍生，呵呵，天下苍生，呵呵！”
看来炤候对于袁氏也是有些不满的，确实，整个朝廷的政令几乎都是出自尚书台。
尚书台就是陛下的意志，可是这是真的吗？
如果真的有办法，哪个皇帝愿意把权柄交给外臣？
说到底还不是臣重欺君轻，这一点在西汉的时候就有了。
汉惠帝想要活动筋骨，让天下知道这是谁的天下，结果就被当时的丞相曹参给喷回去了，乖乖的做吉祥物，不要多想。
第280章 算计和对策
既然炤候都开门见山了，陆明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继续询问道，“侯爷，袁术前几日请我到府上为袁隗治病，如今又为何要设套设计于我？”
“杀鸡儆猴罢了。袁氏内部之争你也知道，袁术和袁绍两兄弟定会分出一个胜负。目前袁绍的形式更好，而袁术有嫡子身份，谁赢谁输还不好说，但袁氏肯定会因此实力大损。而有些不甘于被袁氏操控之人，也想着自立门户。而你，就是袁氏杀鸡儆猴的哪只鸡罢了。”炤候看东西还是很清楚的，这一点也是陆明所不能及的。
陆明只知道袁术和袁绍的斗争，却从未想过在这中间，还有不甘心屈服于双方，而选择第三条路的中间派！“是因为我的分量足够吗？”
“自然，这几天不用去管其他，袁氏自然会鼓动朝中大臣推举你为凉州牧。届时凉州之事你要管，并州叛乱之事，你身为西园军校尉，也要管！他们啊，他们想你死！”炤候的语气有些得意，分析别人的问题，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确实是可以看的很清楚。
陆明低估了人心的险恶，握紧了拳头。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凭借医术纵横，没想到还真的遇到不怕死的。“多谢侯爷指教！”
炤候很怡然的受陆明的弯腰一拜，随后又用颇为无奈的语气说道，“本候也想帮你，可惜力有不逮。本候八个儿子，你觉得哪个有潜力的，就一并带去凉州。有他们在，袁氏看在本候的薄面上，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后续都只能看你自己造化了。”
“侯爷之恩，没齿难忘，来日必有所报。”陆明也不客气，抱拳说道，反正炤候也没几年活着了。
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如今有一个巨大的挑战摆在眼前，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到底能不能掌控凉州，就看自己怎么说了。
“你知恩图报，本候很看重你这一点。也不妨直白的告诉你，本候的八个孩子难成大器，日后本候若有不幸，你就帮忙扶持其中一个继承本候家业即可，本候家业可以随你自由取用。安民，陛下看好你，本候也看好你。只是朝野斗争，锋芒毕露，最终只会伤人伤己，锋芒内敛，沉着稳健，方为上上之策。”炤候说起来有些感慨，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几倍。
“多谢侯爷教诲，侯爷之恩，铭记于心。在下一定谨遵侯爷之命，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陆明这时候肯定是各种保证了，好话怎么说都可以。
“嗯，我有一女年芳十六，就嫁与你做妾。以后你我就是一家，安民，记住，不要锋芒毕露。本候不胜酒力，夫人，你来跟安民聊聊。”炤候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有些事情男人说不方便，但是女人来说，就没有什么不方便了。
炤候夫人王晴风情款款的走了过来，将侍女手里的东西拿过来后，就让她们站的远远地，“安民，这是小女刘玲的生辰八字，虽嫁给你做妾，也请你善待她。炤候之女，下嫁与妾，请你勿怪。”
没有咄咄逼人，反而是一反常态的打感情牌。
王晴一上来就让陆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是软不吃硬的。
要是好好的哀求他，那么事情还是很容易达成的。
如果强行的强来，只会让他感到厌烦和愤怒，事情凉了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陆明有些无语，怎么都喜欢用这招？
不过他倒是对此没有意见，炤候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就是希望他死了之后，能够好好的辅佐他儿子，挑一个来继承。
他哪里知道哪个才是真正可以继承的，会不会有后手。
而且自己作为炤候的女婿，要去吞并炤候的家产，说不过去，也有些困难。
因此想到这里，陆明的心情其实是很复杂的。
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他有点头疼，这种情况下，他觉得还是又让贾诩在这里帮他比较好。
可惜的是，贾诩坐镇陇西也是第一选择，法正不管是手段还是威望，都是远远不如。
说到底，自己还是缺少一个谋士啊！
王晴很满意的点头，至少她了解到，嫁给陆明的那些妻妾都生活的很不错，没听说陆明会打骂妻妾，“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了，那么后天就来府上，把玲儿带回去吧，天色晚了，早些回去休息。”
“是，夫人。”陆明告辞，心里想着事情，也没有心思去王晴的身材了。
对于熟妇一向都是喜爱的陆明，这次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去觊觎，看来确实是遇到了糟心事。
晚上，陆明把一直替他处理军务和打点城中事务的法正喊了过来。
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之前跟袁氏结怨，最近又去帮袁隗治病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希望法正可以给自己一点建议。
法正一直都挺忠心，上次出征河东，他也跟着过去了。
没有法正的推断，陆明也不会做得那么果决，在战争推演上，法正堪称是天才。
只是在阴谋诡计上面，他的天赋就没有贾诩高了。
贾诩可是历经了许多主子后，还是可以善终的超级牛人。
不敢说沙场断绝有多厉害，但是说道阴谋诡计，推测人心，这个毒士那是一等一的精准狠辣。
“袁氏里有人想要自立门户，想要把主公杀鸡儆猴？”法正喃喃自语，没有害怕，反而是有些兴奋。
谋士要的就是主公向自己请教，自己可以出谋划策，所以面对几乎拥有天下一半，在十三州都有着不俗影响力的袁氏，法正都没有害怕，反而是想要把袁氏弄倒，不然怎么显得他厉害呢！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