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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20
难为他们，赌场的钱没法
见光，这单据出了这门就不好使了。给你姐打个电话，让她下来送钱吧。」
一听到要给徐珺打电话，徐翔的头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啊，小攸 姐，不能给我姐打电话，她会打死我的。」
这可让小攸犯了难：「那你说怎么办？看在帕米的面子，人情我可以帮你做 ，但是这么一大笔钱我也没法帮你出。」
徐翔红着眼睛，声音颤抖道：「小攸姐，你帮我跟他们说说，让我再签一张 借款单。我赢了这钱就能还上了。」
小攸诧异地问他：「你还要赌？」
徐翔用力地点点头：「我输了一整天了，我不信这把还会输。小攸姐你就帮 帮忙吧。」
这次还没等小攸回答，侍应生就先走了上来：「小攸姐，这可绝对不行。我 们这签单50万的额度再往上可就是500万级别了，这个级别在无法确认他偿 还能力的情况下，我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小攸沉思了片刻之后，转身对徐翔说道：「签单这个事，既然赌场的人这么 说了我也没有办法。你如果非得要赌自己能翻盘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由我们公 司的名义在赌场签一笔500万的欠款单，然后你再和我们公司签一份无限追责 的借款合同。钱就算你从我们公司借的，我们也有个合法的凭证。到时候咱们也 好商量，你看怎么样？」
此刻，徐翔只剩这一个办法翻盘了，根本没过脑子细想就同意了。随后，一 张小攸作为代表的欠款单，一张徐翔从公司借款500万现金的借款合同，以及 价值500万的筹码被摆上了赌桌。
徐翔急切得连条款都没仔细看就签了合同，然后拿出57万的筹码就直接压 上了牌桌，他准备一把就把欠的钱都赢回来。
看见徐翔的行为，小攸走到发牌员的身边，故意用徐翔能听得清的声音对发 牌员说：「他就是为了把欠的钱还上，你这把就让他赢，别节外生枝。」发牌员 听后，对小攸点了点头。
目睹了一切的徐翔心底暗喜，看来今天终归是有惊无险，这钱肯定能还上了 。
然而，当看到发牌员将牌都发完后，赌徒的贪欲又涌上了心头：现在牌已经 锁定，既然小攸嘱咐了，那就是必赢的局，那为什么自己不干一票大的呢？这个 想法在他的脑袋里迅速扩大。
于是，当庄家将要开牌时，徐翔大喊一声：「等一下！！！」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500万的筹码全都推进了牌桌，「我要加注 ！」说着还大笑起来。
徐翔的行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发牌员眯起眼睛看向小攸，而小攸则是一脸 不可思议地看着徐翔：「你…你怎么能？」
徐翔打断了小攸的话：「小攸姐，你要是站在牌桌上，也会做跟我一样的选 择的。」然后转头看向庄家：「快开牌吧。」
随着庄家缓缓地翻开了自己的底牌，徐翔的脸色从喜悦变得震惊，最后扭曲 了起来。
徐翔面前摆着两张10，而庄家翻开了压在另一张10下面的底牌，黑桃A 。
21对20，庄家胜。
无法接受结果的徐翔瘫软在地，冷汗不住地往下流。
这时，一双高跟鞋出现在了他旁边，抬头一看，原来是小攸正在失望地看着 他。
徐翔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见小攸摇着头叹了口气，吩咐 安保架着徐翔，跟在了她的身后。
等徐翔从一片浑浑噩噩中恢复的时候，小攸正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步。
徐翔晃了晃昏沉的脑袋，问道：「小攸姐，这是哪啊？我们是被关起来了吗 ？他们是不是要绑架我们啊？」
听了徐翔的话，小攸不由得翻了他个白眼：「现在开赌场你以为还跟黑社会 一样呢，还绑架。赌场的人让咱们先在这呆着，等我老板过来捞咱们。你知道吗 ，你这个混蛋行为把我也害惨了。」
听了小攸的埋怨，徐翔下意识地反驳道：「看你跟发牌员打了招呼，我以为 是必赢的局，谁能想到竟然输了。」
徐翔的话让小攸更气不打一出来了：「本来确实是必赢的局。人家卖我个面 子大家都没有损失，这事也就这么过了，结果你贪心到想从人家这抢走500万 ，人家还能惯着你？真以为牌发完赌场就做不了手脚了？现在可好了，估计赌场 的人都以为我跟你是一伙的，准备坑他们呢。」
就在二人掰扯的时候，门开了。张枫冷着脸走进房间，看都没看两人一眼， 径直走到屋子中央坐了下来。
徐翔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一看小攸战战兢兢的模样，也知道这不是自己 惹得起的人。
「说吧，你怎么想的？」张枫语气冰冷地质问着小攸。
由于害怕，小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说道：「老板，我想着他是 帕米带来的人，咱们应该帮衬一下。而且他姐也是个网红，这样卖他姐个人情以 后好合作。我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公司的利益？」张枫反问道：「现在公司被赌场拿走了500万，这就是 你说的利益？就算咱们把他姐签下来，多长时间才能回本？」
小攸一时语塞，只能低头沉默着。张枫转头看向徐翔：「徐先生，我看了你 签的借款票据。现在你欠我们公司500万，利息我就不跟你要了，请在一个月 内，务必把这笔钱还上，不然我们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说完便准备离开，徐翔见状赶紧堵住了门，道：「不行，你们先不能走，咱 们能商量商量吗？」
张枫双手环抱在胸前，直勾勾地盯着他：「徐先生，我不认为咱们有什么商 量的必要。500万不是一笔小钱，少了这500万，我的公司接下来周转的时 候免不了有很多麻烦。我没跟你要利息已算仁慈了。」
徐翔自然明白，但是这么一大笔钱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一年他也没法拿出来 ，于是赶紧说道：「先生，你们公司不是做网红经济的吗？我姐也算是个不小的 网红，比帕米姐的粉丝还要多。她现在还没有签合约，您如果能高抬贵手的话， 我愿意说服她签约你们公司。」
听了徐翔的话，张枫不禁为他的幼稚而冷笑着：「徐先生，你姐的情况我有 所耳闻。没错，在b站她大小算是个名人。但是，她这个级别的网红只靠接商单 的话一年能赚多少钱，你知道吗？100万顶天了。就算她给我打白工，也要5 年才能还上这500万，我为什么要等这么长时间呢？」
见对方态度坚决，徐翔只能用央求的眼神看着小攸：「小攸姐，求你了！再 帮帮我吧，帮我想想办法。」
小攸见状，上前一步在张枫耳边说道：「老板，我算了一下，如果徐珺小姐 愿意做全职主播的话，按照我们的数据看，应该不到一年就能还上这笔钱。如果 我们走法院强制执行的话，也只能清算徐翔名下的财产，他这个年纪能有多少钱 。最终除了把他列入失信名单以外，对我们没有多大好处。」
听了小攸的话，徐翔赶紧点了点头：「对对对，不管是签约，还是转型做主 播，我都可以去劝我姐，只要你们能够宽限些时日，并且把这500万赌债在我 姐面前瞒下来，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听了两人的话，张枫故作沉思，良久，终于松了口：「那好吧，那你就尽快 安排你姐和我们见面，谈一下合作的事情吧。500万可以先缓着，等谈完之后 看看结果，再决定怎么处理。」听了他的话，徐翔终于松了口气。
紧接着，张枫转过身，恶狠狠地指着小攸道：「不过，不管哪种处理方式， 公司都因为你的决策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这笔帐回去我再跟你算！」
说罢扬长而去，徐翔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小攸，而小攸则是一边抹着眼泪 ，一边快步跟在老板身后。
第四章 樽前「交心」
十天后的中午，一辆豪华专车停在别墅区的边上，一个身材修长、前凸后翘 的女人款步走了下来。虽然长相难称绝美，却带有一丝迷人的异域风情，配上她 的长腿纤腰，在一袭贴身的旗袍衬托下，显得格外性感妩媚。
刚下车，女人就注意到一位西装笔挺的帅哥，他主动迎前：「是徐珺小姐吧 ？我们老板已经备好饭菜候您，这边请。」说着打开了一旁宝马的后排车门。
徐珺迈步上车，徐徐驶向了别墅区的最深处。一路上，徐珺不断打量着车里 的内饰以及外面的风景。
在弟弟徐翔说要给自己介绍一家经济公司的时候，徐珺还当他在开玩笑。一 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接触到什么靠谱的公司。只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 才勉强答应，过来走个过场的。
看着这车和居住环境，这公司老板的经济实力最起码还是有所保证的。待会 儿若是谈得靠谱，说不定还真可以和他们签约。就在徐珺在心中盘算的时候，车 缓缓停了下来：「徐珺小姐，我们到了。」
徐珺在司机的引导下，穿过百米长的林间小道，一幢极简风格的别墅出现在 眼前。徐珺边走边打量着别墅内外的装潢和配饰，虽然看起来非常简洁，但皆是 质感不俗，更让她对接下来的会谈充满了期待。
左拐右拐一阵之后，徐珺终于来到别墅内的餐厅。她的脚踏入大门，便有一 个娇俏的身影就迎了上来：「徐珺小姐您好，一路过来辛苦了。」
徐珺忙堆起笑容，回道：「不辛苦、不辛苦。」然而，当她看清眼前这个女 孩子的脸时，不由得愣住了：「小……小悠姐？」
听见这声「小悠姐」，小攸立马确定，这个徐珺就是主人要找的那个徐珺， 心里一紧，脸上却挂满了职业的微笑：「徐小姐太客气了，叫我小攸秘书就行。 我比徐翔还要小，你这声小攸姐可让我不好答应了。」
听了小攸的话，徐珺这才晃过神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跟小悠 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实在是太年轻了，小悠姐现在都得三十多了，再怎么保 养，这眉眼间的稚气却是藏不住的。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徐珺马上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把你认成我小时 候邻居家的姐姐了，确实长得太像了。不过你太年轻，我那个姐姐今年应该三十 多了。」
小攸装作惊讶的样子：「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啊？而且听你刚才的称呼，那个 邻居姐姐也叫小攸？」
听了她的问题，徐珺也好奇起来：「你也叫小悠吗？那岂不是名字也一样？ 」
小攸笑着摇了摇头：「估计只是同音不同字，我的」攸「是性命攸关的攸， 还是比较少见的。」说着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徐珺接过来一看，点点头：「确实是同音不同字，小悠姐是悠闲的悠。」
这个小插曲迅速拉近了两个姑娘之间的距离，可能是小攸的长相让徐珺心生 亲近，二人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气氛正融洽的时候，餐厅大门打开了。张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小攸的座 位走去：「徐珺小姐，不好意思，刚才路上堵了会车，没让你等太久吧？」小攸 看到老板走过来，连忙起身给他让座，落座之后便站到了老板身后。
看着两人的动作，徐珺微微一愣：按说这么大的桌子，就算要把主位让给老 板，小攸作为秘书也理应是坐在旁边的，现在这么一站，倒不像秘书而像是丫鬟 了。当然，徐珺自然也知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今天既然是来谈合作的， 自然要把精力放在正事上，于是对张枫说道：「没有久等，我和小攸秘书聊得挺 投缘的。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也能谈得愉快。」
见徐珺开门见山，张枫招手示意可以上菜了，然后便与她讨论起了合作事宜 。
出乎徐珺意料的是，此公司给出的条件可以说是极其丰厚了。在给予她足够 的内容自由度前提下，还提供了非常多的优质活动资源，甚至，连收入抽成比例 都要比其他经济公司低得多。她大概计算了一下，如果公司真能按照当前的条件 签约，那自己一年起码能多赚30万。心底窃喜之余，徐珺的精神也放松下来， 推杯换盏之间，谈话的气氛也变得轻松热烈。
张枫示意将桌上的五个空酒瓶撤下，亲自开了一瓶新的。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又把徐珺的杯子满上：「徐小姐，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开的条件比业 内其他公司要丰厚许多，但我们也不是做慈善的，条件优厚的同时，我们其他方 面的条款也是比较严格的。」
徐珺自然明白此理，不过她自恃并没有什么黑点或者黑历史，所以也不担心 这些。她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老板，您直接叫我徐珺就行，不用那么见 外。其他方面的条款都包括什么呢？」
此时，徐珺的脸蛋因酒精而变得通红，眼神也开始有点迷离，张枫见状，意 味深长地笑道：「你也知道的，女主播最怕的就是感情问题被曝光，不知道你现 在有没有男朋友呢？」
听了他的话，徐珺摇着头，乐出了声：「哈哈老板，一看您就没看过我的视 频，我上一段恋爱已经是三四年之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就是一心搞钱，不想别的 。不像您，已经功成名就了，想追哪个女生分分钟手到擒来的。」
听到徐珺的话，张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他将杯中的酒饮一饮而 尽：「那你不如猜猜，我上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如果猜中的话，公司 从你收入中的抽成可以再降十个点。」
徐珺认真盯着对面的眼睛，思考一会儿后，随便猜了个时间：「半年前？」
张枫摇摇头：「19年前。」
话音刚落，徐珺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老板，您要是不想给我这十个百 分点直说就得了，编这么个答案，谁信啊？」
张枫并没有因为她的嘲笑而生气，不动声色地再次给她倒满了酒，略显认真 的解释道：「我是初一的时候跟着父母转学来到了深圳，上学第一天，见到了我 的初恋。那时候她初四，站在升旗台上，跟周围的女生相比，显得特别恬静又夺 目。」
徐珺没有料到，话题突然转向了走心的方向，不过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也显 得对故事感兴趣，又喝了一口之后，调笑道：「没想到老板你还喜欢小孩开大车 。」
听着如此失态的话，张枫确定她是真的醉了，也不计较：「我老家是北方的 ，那时候虽然我年龄小，但是比她还是要高的。尽管在不同的年级，不过我调查 了她平时的喜好。她喜欢读书，我就经常和她在图书馆和书店偶遇；她喜欢吃点 心，校门口的那家咖啡厅就成了我每周末的归属。就这样，我们逐渐变熟，聊音 乐、聊电影、聊读过的书，聊人生……终于，在初一上学期结束的那天，我在学 校的天台吻了她。」
当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讲这么一个肉麻又私密的故事，其实还挺容易让人 感觉尴尬的，不过在酒劲的作用下，徐珺却逐渐被他的故事吸引。尤其是她注意 到，在张枫讲述这些故事的时候，身后的小攸一直用心疼的眼神盯着他，当他讲 到在学校天台接吻的时候，小攸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看到如此情形，徐珺立马脑补了后来的故事：老板由于年少时刻骨铭心的爱 恋，而终生没有再谈恋爱，小秘书默默守护又爱而不得的戏码。
不过，就在她兴奋脑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原本伺候着的下人们都悄然 退了出去，连餐厅那扇高高厚厚的大门也关上了，屋里只剩下三个人，「那然后 呢？你们为什么分手了？」徐珺一边抿着杯里的酒，一边问道。
「那天之后，我们俩正式建立了恋爱关系，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 段时间。可两个礼拜之后，父母要领着我回老家过年，我们只能暂时分开。一开 始的时候，我们每天要打好多电话，发好多信息来跟对方分享自己的一天。但是 渐渐地，她给我的回复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迟。她跟我说，邻居家的小姑娘领着 她认识了不少的新朋友，大家有很多的共同爱好，经常一起出去玩。那时候我很 为她开心，因为在学校里她的朋友很少。直到后来，她开始一两天都不给我发信 息，我知道我们之间出问题了。寒假结束一周前，我们一家回到了深圳。可是整 整一周时间，她都找各种理由拒绝见我，然后在开学的那天，她实在是避不开了 ，便和我说了分手。」
听到这，徐珺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她那个邻居给她介绍的朋友， 是个男生是吧？」
张枫一口喝掉杯中残酒，点了点头：「没错，是个男生。她跟我说，假期的 时候就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甚至已经和那个男生上床了。她说那个男生比我更 懂她，年龄上也比我更适合。后来我打听了一下，那个男生就是个不上学的小混 混，不过糊弄她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已经够了。可能是因为不想再见到我，后 来她就转学了。许多年后，同学聚会的时候听到人说，她和那个小混混已经结婚 ，甚至还给他生了孩子。」
听完故事，徐珺不禁有点唏嘘：「您现在事业这么成功，她一定肠子都悔青 了。」
张枫苦笑一声：「没机会了，她两年前便去世了。那个混混老公带着她吸毒 过量，两个人都死了。」
这个急转直下的结果让徐珺愣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憋出来一句： 「那您一直没谈恋爱，是因为还一直惦记着她吗？」
「惦记她？」张枫不可思议地看着徐珺，然后哈哈大笑：「不不，我倒是挺 感谢她的，谢谢她让我早早明白了：女人根本就不值得用真心对待，让我少走了 好多弯路。」
话音未落，他一把抓住身后小攸的领子，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小攸一个踉跄 ，直接摔在了地上。不顾徐珺震惊的表情，张枫的右手用力拍着小攸的脸蛋：「 而且，四年前我碰到了小攸，她长得跟她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比她年轻、比她干 净。更妙的是，小攸有一对穷鬼父母，我只花了一点点钱就把她买了下来，然后 取了个跟她读起来一样的名字。女人，不过是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罢了。有这么 一个更年轻的替代品，我惦记她干什么？」
张枫突然癫狂的样子，着实吓了徐珺一跳。然而，当她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内 容时，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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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要给徐珺打电话，徐翔的头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啊，小攸 姐，不能给我姐打电话，她会打死我的。」
这可让小攸犯了难：「那你说怎么办？看在帕米的面子，人情我可以帮你做 ，但是这么一大笔钱我也没法帮你出。」
徐翔红着眼睛，声音颤抖道：「小攸姐，你帮我跟他们说说，让我再签一张 借款单。我赢了这钱就能还上了。」
小攸诧异地问他：「你还要赌？」
徐翔用力地点点头：「我输了一整天了，我不信这把还会输。小攸姐你就帮 帮忙吧。」
这次还没等小攸回答，侍应生就先走了上来：「小攸姐，这可绝对不行。我 们这签单50万的额度再往上可就是500万级别了，这个级别在无法确认他偿 还能力的情况下，我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小攸沉思了片刻之后，转身对徐翔说道：「签单这个事，既然赌场的人这么 说了我也没有办法。你如果非得要赌自己能翻盘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由我们公 司的名义在赌场签一笔500万的欠款单，然后你再和我们公司签一份无限追责 的借款合同。钱就算你从我们公司借的，我们也有个合法的凭证。到时候咱们也 好商量，你看怎么样？」
此刻，徐翔只剩这一个办法翻盘了，根本没过脑子细想就同意了。随后，一 张小攸作为代表的欠款单，一张徐翔从公司借款500万现金的借款合同，以及 价值500万的筹码被摆上了赌桌。
徐翔急切得连条款都没仔细看就签了合同，然后拿出57万的筹码就直接压 上了牌桌，他准备一把就把欠的钱都赢回来。
看见徐翔的行为，小攸走到发牌员的身边，故意用徐翔能听得清的声音对发 牌员说：「他就是为了把欠的钱还上，你这把就让他赢，别节外生枝。」发牌员 听后，对小攸点了点头。
目睹了一切的徐翔心底暗喜，看来今天终归是有惊无险，这钱肯定能还上了 。
然而，当看到发牌员将牌都发完后，赌徒的贪欲又涌上了心头：现在牌已经 锁定，既然小攸嘱咐了，那就是必赢的局，那为什么自己不干一票大的呢？这个 想法在他的脑袋里迅速扩大。
于是，当庄家将要开牌时，徐翔大喊一声：「等一下！！！」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500万的筹码全都推进了牌桌，「我要加注 ！」说着还大笑起来。
徐翔的行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发牌员眯起眼睛看向小攸，而小攸则是一脸 不可思议地看着徐翔：「你…你怎么能？」
徐翔打断了小攸的话：「小攸姐，你要是站在牌桌上，也会做跟我一样的选 择的。」然后转头看向庄家：「快开牌吧。」
随着庄家缓缓地翻开了自己的底牌，徐翔的脸色从喜悦变得震惊，最后扭曲 了起来。
徐翔面前摆着两张10，而庄家翻开了压在另一张10下面的底牌，黑桃A 。
21对20，庄家胜。
无法接受结果的徐翔瘫软在地，冷汗不住地往下流。
这时，一双高跟鞋出现在了他旁边，抬头一看，原来是小攸正在失望地看着 他。
徐翔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见小攸摇着头叹了口气，吩咐 安保架着徐翔，跟在了她的身后。
等徐翔从一片浑浑噩噩中恢复的时候，小攸正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步。
徐翔晃了晃昏沉的脑袋，问道：「小攸姐，这是哪啊？我们是被关起来了吗 ？他们是不是要绑架我们啊？」
听了徐翔的话，小攸不由得翻了他个白眼：「现在开赌场你以为还跟黑社会 一样呢，还绑架。赌场的人让咱们先在这呆着，等我老板过来捞咱们。你知道吗 ，你这个混蛋行为把我也害惨了。」
听了小攸的埋怨，徐翔下意识地反驳道：「看你跟发牌员打了招呼，我以为 是必赢的局，谁能想到竟然输了。」
徐翔的话让小攸更气不打一出来了：「本来确实是必赢的局。人家卖我个面 子大家都没有损失，这事也就这么过了，结果你贪心到想从人家这抢走500万 ，人家还能惯着你？真以为牌发完赌场就做不了手脚了？现在可好了，估计赌场 的人都以为我跟你是一伙的，准备坑他们呢。」
就在二人掰扯的时候，门开了。张枫冷着脸走进房间，看都没看两人一眼， 径直走到屋子中央坐了下来。
徐翔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一看小攸战战兢兢的模样，也知道这不是自己 惹得起的人。
「说吧，你怎么想的？」张枫语气冰冷地质问着小攸。
由于害怕，小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说道：「老板，我想着他是 帕米带来的人，咱们应该帮衬一下。而且他姐也是个网红，这样卖他姐个人情以 后好合作。我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公司的利益？」张枫反问道：「现在公司被赌场拿走了500万，这就是 你说的利益？就算咱们把他姐签下来，多长时间才能回本？」
小攸一时语塞，只能低头沉默着。张枫转头看向徐翔：「徐先生，我看了你 签的借款票据。现在你欠我们公司500万，利息我就不跟你要了，请在一个月 内，务必把这笔钱还上，不然我们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说完便准备离开，徐翔见状赶紧堵住了门，道：「不行，你们先不能走，咱 们能商量商量吗？」
张枫双手环抱在胸前，直勾勾地盯着他：「徐先生，我不认为咱们有什么商 量的必要。500万不是一笔小钱，少了这500万，我的公司接下来周转的时 候免不了有很多麻烦。我没跟你要利息已算仁慈了。」
徐翔自然明白，但是这么一大笔钱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一年他也没法拿出来 ，于是赶紧说道：「先生，你们公司不是做网红经济的吗？我姐也算是个不小的 网红，比帕米姐的粉丝还要多。她现在还没有签合约，您如果能高抬贵手的话， 我愿意说服她签约你们公司。」
听了徐翔的话，张枫不禁为他的幼稚而冷笑着：「徐先生，你姐的情况我有 所耳闻。没错，在b站她大小算是个名人。但是，她这个级别的网红只靠接商单 的话一年能赚多少钱，你知道吗？100万顶天了。就算她给我打白工，也要5 年才能还上这500万，我为什么要等这么长时间呢？」
见对方态度坚决，徐翔只能用央求的眼神看着小攸：「小攸姐，求你了！再 帮帮我吧，帮我想想办法。」
小攸见状，上前一步在张枫耳边说道：「老板，我算了一下，如果徐珺小姐 愿意做全职主播的话，按照我们的数据看，应该不到一年就能还上这笔钱。如果 我们走法院强制执行的话，也只能清算徐翔名下的财产，他这个年纪能有多少钱 。最终除了把他列入失信名单以外，对我们没有多大好处。」
听了小攸的话，徐翔赶紧点了点头：「对对对，不管是签约，还是转型做主 播，我都可以去劝我姐，只要你们能够宽限些时日，并且把这500万赌债在我 姐面前瞒下来，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听了两人的话，张枫故作沉思，良久，终于松了口：「那好吧，那你就尽快 安排你姐和我们见面，谈一下合作的事情吧。500万可以先缓着，等谈完之后 看看结果，再决定怎么处理。」听了他的话，徐翔终于松了口气。
紧接着，张枫转过身，恶狠狠地指着小攸道：「不过，不管哪种处理方式， 公司都因为你的决策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这笔帐回去我再跟你算！」
说罢扬长而去，徐翔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小攸，而小攸则是一边抹着眼泪 ，一边快步跟在老板身后。
第四章 樽前「交心」
十天后的中午，一辆豪华专车停在别墅区的边上，一个身材修长、前凸后翘 的女人款步走了下来。虽然长相难称绝美，却带有一丝迷人的异域风情，配上她 的长腿纤腰，在一袭贴身的旗袍衬托下，显得格外性感妩媚。
刚下车，女人就注意到一位西装笔挺的帅哥，他主动迎前：「是徐珺小姐吧 ？我们老板已经备好饭菜候您，这边请。」说着打开了一旁宝马的后排车门。
徐珺迈步上车，徐徐驶向了别墅区的最深处。一路上，徐珺不断打量着车里 的内饰以及外面的风景。
在弟弟徐翔说要给自己介绍一家经济公司的时候，徐珺还当他在开玩笑。一 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接触到什么靠谱的公司。只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 才勉强答应，过来走个过场的。
看着这车和居住环境，这公司老板的经济实力最起码还是有所保证的。待会 儿若是谈得靠谱，说不定还真可以和他们签约。就在徐珺在心中盘算的时候，车 缓缓停了下来：「徐珺小姐，我们到了。」
徐珺在司机的引导下，穿过百米长的林间小道，一幢极简风格的别墅出现在 眼前。徐珺边走边打量着别墅内外的装潢和配饰，虽然看起来非常简洁，但皆是 质感不俗，更让她对接下来的会谈充满了期待。
左拐右拐一阵之后，徐珺终于来到别墅内的餐厅。她的脚踏入大门，便有一 个娇俏的身影就迎了上来：「徐珺小姐您好，一路过来辛苦了。」
徐珺忙堆起笑容，回道：「不辛苦、不辛苦。」然而，当她看清眼前这个女 孩子的脸时，不由得愣住了：「小……小悠姐？」
听见这声「小悠姐」，小攸立马确定，这个徐珺就是主人要找的那个徐珺， 心里一紧，脸上却挂满了职业的微笑：「徐小姐太客气了，叫我小攸秘书就行。 我比徐翔还要小，你这声小攸姐可让我不好答应了。」
听了小攸的话，徐珺这才晃过神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虽然跟小悠 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实在是太年轻了，小悠姐现在都得三十多了，再怎么保 养，这眉眼间的稚气却是藏不住的。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徐珺马上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把你认成我小时 候邻居家的姐姐了，确实长得太像了。不过你太年轻，我那个姐姐今年应该三十 多了。」
小攸装作惊讶的样子：「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啊？而且听你刚才的称呼，那个 邻居姐姐也叫小攸？」
听了她的问题，徐珺也好奇起来：「你也叫小悠吗？那岂不是名字也一样？ 」
小攸笑着摇了摇头：「估计只是同音不同字，我的」攸「是性命攸关的攸， 还是比较少见的。」说着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徐珺接过来一看，点点头：「确实是同音不同字，小悠姐是悠闲的悠。」
这个小插曲迅速拉近了两个姑娘之间的距离，可能是小攸的长相让徐珺心生 亲近，二人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气氛正融洽的时候，餐厅大门打开了。张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小攸的座 位走去：「徐珺小姐，不好意思，刚才路上堵了会车，没让你等太久吧？」小攸 看到老板走过来，连忙起身给他让座，落座之后便站到了老板身后。
看着两人的动作，徐珺微微一愣：按说这么大的桌子，就算要把主位让给老 板，小攸作为秘书也理应是坐在旁边的，现在这么一站，倒不像秘书而像是丫鬟 了。当然，徐珺自然也知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今天既然是来谈合作的， 自然要把精力放在正事上，于是对张枫说道：「没有久等，我和小攸秘书聊得挺 投缘的。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也能谈得愉快。」
见徐珺开门见山，张枫招手示意可以上菜了，然后便与她讨论起了合作事宜 。
出乎徐珺意料的是，此公司给出的条件可以说是极其丰厚了。在给予她足够 的内容自由度前提下，还提供了非常多的优质活动资源，甚至，连收入抽成比例 都要比其他经济公司低得多。她大概计算了一下，如果公司真能按照当前的条件 签约，那自己一年起码能多赚30万。心底窃喜之余，徐珺的精神也放松下来， 推杯换盏之间，谈话的气氛也变得轻松热烈。
张枫示意将桌上的五个空酒瓶撤下，亲自开了一瓶新的。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又把徐珺的杯子满上：「徐小姐，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开的条件比业 内其他公司要丰厚许多，但我们也不是做慈善的，条件优厚的同时，我们其他方 面的条款也是比较严格的。」
徐珺自然明白此理，不过她自恃并没有什么黑点或者黑历史，所以也不担心 这些。她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老板，您直接叫我徐珺就行，不用那么见 外。其他方面的条款都包括什么呢？」
此时，徐珺的脸蛋因酒精而变得通红，眼神也开始有点迷离，张枫见状，意 味深长地笑道：「你也知道的，女主播最怕的就是感情问题被曝光，不知道你现 在有没有男朋友呢？」
听了他的话，徐珺摇着头，乐出了声：「哈哈老板，一看您就没看过我的视 频，我上一段恋爱已经是三四年之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就是一心搞钱，不想别的 。不像您，已经功成名就了，想追哪个女生分分钟手到擒来的。」
听到徐珺的话，张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他将杯中的酒饮一饮而 尽：「那你不如猜猜，我上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如果猜中的话，公司 从你收入中的抽成可以再降十个点。」
徐珺认真盯着对面的眼睛，思考一会儿后，随便猜了个时间：「半年前？」
张枫摇摇头：「19年前。」
话音刚落，徐珺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老板，您要是不想给我这十个百 分点直说就得了，编这么个答案，谁信啊？」
张枫并没有因为她的嘲笑而生气，不动声色地再次给她倒满了酒，略显认真 的解释道：「我是初一的时候跟着父母转学来到了深圳，上学第一天，见到了我 的初恋。那时候她初四，站在升旗台上，跟周围的女生相比，显得特别恬静又夺 目。」
徐珺没有料到，话题突然转向了走心的方向，不过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也显 得对故事感兴趣，又喝了一口之后，调笑道：「没想到老板你还喜欢小孩开大车 。」
听着如此失态的话，张枫确定她是真的醉了，也不计较：「我老家是北方的 ，那时候虽然我年龄小，但是比她还是要高的。尽管在不同的年级，不过我调查 了她平时的喜好。她喜欢读书，我就经常和她在图书馆和书店偶遇；她喜欢吃点 心，校门口的那家咖啡厅就成了我每周末的归属。就这样，我们逐渐变熟，聊音 乐、聊电影、聊读过的书，聊人生……终于，在初一上学期结束的那天，我在学 校的天台吻了她。」
当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讲这么一个肉麻又私密的故事，其实还挺容易让人 感觉尴尬的，不过在酒劲的作用下，徐珺却逐渐被他的故事吸引。尤其是她注意 到，在张枫讲述这些故事的时候，身后的小攸一直用心疼的眼神盯着他，当他讲 到在学校天台接吻的时候，小攸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看到如此情形，徐珺立马脑补了后来的故事：老板由于年少时刻骨铭心的爱 恋，而终生没有再谈恋爱，小秘书默默守护又爱而不得的戏码。
不过，就在她兴奋脑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原本伺候着的下人们都悄然 退了出去，连餐厅那扇高高厚厚的大门也关上了，屋里只剩下三个人，「那然后 呢？你们为什么分手了？」徐珺一边抿着杯里的酒，一边问道。
「那天之后，我们俩正式建立了恋爱关系，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 段时间。可两个礼拜之后，父母要领着我回老家过年，我们只能暂时分开。一开 始的时候，我们每天要打好多电话，发好多信息来跟对方分享自己的一天。但是 渐渐地，她给我的回复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迟。她跟我说，邻居家的小姑娘领着 她认识了不少的新朋友，大家有很多的共同爱好，经常一起出去玩。那时候我很 为她开心，因为在学校里她的朋友很少。直到后来，她开始一两天都不给我发信 息，我知道我们之间出问题了。寒假结束一周前，我们一家回到了深圳。可是整 整一周时间，她都找各种理由拒绝见我，然后在开学的那天，她实在是避不开了 ，便和我说了分手。」
听到这，徐珺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她那个邻居给她介绍的朋友， 是个男生是吧？」
张枫一口喝掉杯中残酒，点了点头：「没错，是个男生。她跟我说，假期的 时候就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甚至已经和那个男生上床了。她说那个男生比我更 懂她，年龄上也比我更适合。后来我打听了一下，那个男生就是个不上学的小混 混，不过糊弄她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已经够了。可能是因为不想再见到我，后 来她就转学了。许多年后，同学聚会的时候听到人说，她和那个小混混已经结婚 ，甚至还给他生了孩子。」
听完故事，徐珺不禁有点唏嘘：「您现在事业这么成功，她一定肠子都悔青 了。」
张枫苦笑一声：「没机会了，她两年前便去世了。那个混混老公带着她吸毒 过量，两个人都死了。」
这个急转直下的结果让徐珺愣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憋出来一句： 「那您一直没谈恋爱，是因为还一直惦记着她吗？」
「惦记她？」张枫不可思议地看着徐珺，然后哈哈大笑：「不不，我倒是挺 感谢她的，谢谢她让我早早明白了：女人根本就不值得用真心对待，让我少走了 好多弯路。」
话音未落，他一把抓住身后小攸的领子，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小攸一个踉跄 ，直接摔在了地上。不顾徐珺震惊的表情，张枫的右手用力拍着小攸的脸蛋：「 而且，四年前我碰到了小攸，她长得跟她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比她年轻、比她干 净。更妙的是，小攸有一对穷鬼父母，我只花了一点点钱就把她买了下来，然后 取了个跟她读起来一样的名字。女人，不过是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罢了。有这么 一个更年轻的替代品，我惦记她干什么？」
张枫突然癫狂的样子，着实吓了徐珺一跳。然而，当她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内 容时，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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