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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9-04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起身离开了包厢。
"老弟,我和老兄去放松一下,你自便吧。"哥哥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醉意和兴奋。
包厢的门"咔嗒"一声关上,留下我一人坐在灯光昏黄的房间里。窗外,夜色已深,城市的喧嚣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思绪却飘向了城门外那片乌压压的难民营。那些简陋的窝棚如同一片片灰色的阴影,不知绵延到了多少里外。每一个窝棚里,都藏着一个家庭的苦难和绝望。
城中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街头巷尾,乞丐的数量与日俱增。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而更令人担忧的是,粮价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飙升。
我轻叹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冲淡心中的忧虑。虽然我也不愿意跟着涨价,但现在还不是给王家致命一击的时机。我只能多设几处粥铺,尽量缓解民众的困境。然而,即便如此,我的粮价还是不得不跟着王家上涨。
"真是难啊…"我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窗外那片黑暗之中。在那里,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这座城市,期待着一线生机。而我,则必须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步步为营,寻找那个致胜的契机。
夜色如墨,城市的喧嚣早已沉寂。月光如纱,轻柔地笼罩着这座饱经沧桑的宅院。我晃晃悠悠地走向家门,酒精的作用让周遭的景物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然而,一阵尖锐的哭喊声突然划破了夜的宁静,瞬间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
家门口,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正跪在地上,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家丁的衣角,声音嘶哑地哭喊着:"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姐姐吧!我是她的亲妹妹啊!"家丁面露厌恶之色,粗暴地甩开妇女的手,咒骂道:"哪里来的要饭的,还敢在这里攀亲戚!滚远点,别脏了我们家的门槛!"听到这番话,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我快步上前,厉声喝道:"住口!"家丁被我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到是我后,脸上的表情瞬间从轻蔑变成了惶恐。
我没有理会家丁,而是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妇女。在月光的映照下,我终于认出了她的面容——正是多年未见的小姨。
然而,眼前的小姨与记忆中那个光彩照人的美人判若两人。岁月和苦难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蓬头垢面,曾经光滑的脸颊上也多了许多岁月痕迹。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眼睛,如今深陷在眼窝里,透着疲惫和绝望。她的身形也消瘦了许多,曾经丰满的身材如今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小姨似乎也认出了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颤抖着伸出手,声音哽咽地说道:"小少爷…是你吗?"我的心猛地一揪,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女人,竟是曾经那个光彩照人、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小姨。我不禁想到,这些年来,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小姨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她的双眼中蓄满了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下一刻,她猛地扑进我的怀中,放声痛哭起来。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不住地颤抖,仿佛要将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我紧紧地抱住小姨瘦弱的身躯,感受着她的悲伤和绝望。怒火在我的胸中燃烧,我转向那个目瞪口呆的家丁,厉声喝道:"该死的奴才!还不快去叫夫人出来!"家丁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哈腰,转身就往宅院里跑去。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急促。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内传来。我抬头望去,只见母亲匆匆赶来,她还没走到近前,眼眶就已经红了。母亲的目光落在小姨身上,瞬间泪如雨下。
"妹妹……"母亲的声音哽咽,她快步上前,将我和小姨一同拥入怀中。
三个人紧紧相拥,泪水交织。我感到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我们三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在月光下哭作一团。悲伤、喜悦、愧疚、解脱,各种复杂的情绪在这个拥抱中交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抽泣声在夜色中回荡。家丁和其他仆人远远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打扰。
良久,哭声渐渐平息。小姨的身体不再颤抖,母亲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我们慢慢松开彼此,相互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母亲轻轻抚摸着小姨的脸颊,心疼地说道:"妹妹,你受苦了……"小姨握住母亲的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声音沙哑地说:"姐姐,我…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夜色渐深,院子里的空气变得愈发凝重。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尽管内心依旧波涛汹涌,但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情况。我轻轻握住小姨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小姨,青梅呢?她…她还好吗?"听到"青梅"这个名字,小姨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刺痛了一般。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青梅…青梅她…"小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断断续续地说道:"一开始…一开始青梅确实和我在一起。那孩子…那孩子真的很懂事,一路上照顾我…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早就…"说到这里,小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
"可是…可是后来我们遇到了大批难民…人太多了…我们…我们被冲散了…"小姨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我找了她很久…很久…可是…可是就是找不到…我…我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我感到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变得异常困难。青梅,那个从小陪伴在我身边的女孩,现在竟生死未卜。我不由得黯然神伤,喃喃自语道:"青梅…我们怎么就这么难呢…"母亲看着我们悲伤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小姨的背,柔声安慰道:"妹妹,别太难过。你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青梅那孩子聪明伶俐,说不定她也找到了安身之处。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小姨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母亲,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被深深的自责所取代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回想着我和青梅的点点滴滴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我实在是难以接受,天刚蒙蒙亮我便换了件朴素的粗布衣裳套车出了城一头扎进了茫茫的难民潮中试图找到一点青梅的踪迹以这种可笑的方式安慰着自己。
晨曦微露,城外的难民营已经开始苏醒。阵阵寒风吹过,带来一股混杂着汗臭、泥土和绝望的气息。我站在难民营的边缘,眼前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帐篷和简陋的窝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如同一片灰色的海洋。
我的目光扫过那些疲惫不堪的面孔,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苦难和绝望。有的人正在生火做饭,烟雾袅袅升起;有的人蜷缩在破旧的被褥中,试图抵御清晨的寒意;还有的人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乞讨或寻找工作的旅程。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开始在人群中穿行。我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年轻女子的面孔,希望能在其中找到青梅的身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却越来越渺茫。
"青梅!青梅!"我不时地呼喊着,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有些人抬头看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和冷漠;有些人则完全没有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年轻女子,正蹲在一个简陋的帐篷前洗衣服。她的背影和动作,让我一瞬间以为看到了青梅。我快步上前,心脏砰砰直跳。
"青梅?是你吗?"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那个女子转过身来,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虽然她的年纪和体型与青梅相仿,但那张陌生而憔悴的脸告诉我,这不是我要找的人。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低声说道,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女子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重新转身继续她的工作。这短暂的交流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我站在原地,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青梅,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吗?我的目光再次扫过这片绝望的海洋,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悲伤。也许,这种方式真的太过可笑了。但此刻,除了继续寻找,我又能做什么呢?
就在绝望即将吞噬我的那一刻,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衣衫褴褛的难民围成一团,争吵声越来越大,他们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我警惕地看着这群人,不知道他们有何目的。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突然从人群中挣脱出来,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他的眼睛因为激动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脸上的皱纹因为兴奋而舒展开来。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少爷!我听说你在找人?我知道那个人在哪儿!"我的心猛地一跳,急忙抓住他的肩膀,追问道:"你说什么?你知道青梅在哪里?"中年男子点点头,压低声音说:"没错,就是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的姑娘。她现在正在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只要少爷给我一些粮食,我就告诉你她具体在哪里。"就在这时,其他几个难民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争吵起来。
"凭什么只给他粮食?是我先发现她的!少爷!""放屁!明明是我先看的!"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混乱,我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那个最先开口的中年男子的手腕,将他拉向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同时,我快速地从车上隐蔽的角落拿出一些粮食扔给那群争吵不休的难民。
"都别吵了!这些粮食你们平分吧!"我喊道,然后迅速钻进车里,示意中年男子上车。
中年男子惊喜地爬上车,指着远处一个方向说:"少爷,就在那边,那个姑娘就在那里。"我二话不说,赶着马车,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车轮卷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道长长的烟尘,仿佛要将所有的绝望和迷茫都甩在身后。
阳光穿透浓重的雾霾,在难民营中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混杂着绝望和死亡的味道。中年男子颤抖着手指向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发颤:"少爷,就是她!"我从怀中掏出几枚银元,塞进中年男子的手里。他小心翼翼地将银币揣进怀中,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踉跄着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瘦小的身影上,心脏砰砰直跳。那熟悉的轮廓,那熟悉的动作,一切都让我坚信那就是青梅。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生怕这是一场梦,稍有不慎就会惊醒。
然而,随着距离的拉近,我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个女孩怀中抱着一个更小的孩子,那孩子不停地呜咽抽泣着,身上插着一根草标,像是等待出售的货物。
我轻轻呼唤道:"青梅?"
女孩缓缓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她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我会这样称呼她,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警惕。
就在这一刻,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定睛细看,我发现眼前的女孩虽然和青梅长得极为相似,但年纪明显小了许多,更像是我第一次见到青梅时的模样。然而,与记忆中那个活泼可爱的青梅不同,这个女孩瘦得皮包骨头,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窝深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憔悴感。
就在我陷入失落的时候,女孩突然开口了,声音沙哑而微弱:"大哥,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爹娘都饿死了,把我买下吧,我好给父亲安葬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我看着她怀中那个插着草标的孩子,突然意识到那可能是她的弟弟或妹妹。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竟然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葬父的钱财,同时还要照顾年幼的手足。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虽然没有找到青梅,但眼前这个与青梅如此相似的女孩的遭遇,让我无法袖手旁观。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声从女孩身后传来。我警觉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破旧的帐篷后钻了出来。这个新出现的女孩虽然同样消瘦得厉害,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活力,仿佛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顽强生长的野草。
她快步走到姐姐身边,用那双布满血丝却依然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急切和希冀:"大哥,求求你带我们走吧!我们…我们三姐妹什么都愿意做!"我的心猛地一颤。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让我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安和心痛。这些年幼的女孩,在这样的环境中,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说出如此令人心碎的话语?
我沉默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些口粮和银钱,轻轻放在她们面前。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它听起来平静而坚定:"这些…你们先拿着用吧。"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每一步都仿佛灌了铅,沉重得难以迈开。然而,就在我即将消失在难民营的迷雾中时,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攫住了我的心脏。
是青梅的面容在我脑海中闪现,还是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愧疚在作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就这样离开,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三个瘦小的身影依然站在原地,眼中满是绝望和期待的复杂神色。我走回她们身边,轻声说道:"来吧,我们先…先把你们的父母安葬了。然后…然后你们跟我回家。"听到这句话,三姐妹的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最小的那个女孩甚至忍不住哭出了声,泪水在她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划出了清晰的痕迹。
就这样,在这个阴霾密布的清晨,我帮助这三个陌生的女孩为她们的父母举行了一个简单而庄重的葬礼。看着她们跪在新立的坟前哭泣,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
葬礼结束后,我带着这三个命运多舛的姐妹,踏上了回家的路。她们紧紧跟在我身后,仿佛我是她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此刻,看着她们脸上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路上,三个瘦小的身影紧紧跟随在我身后。
我从怀中掏出一些干粮,小心翼翼地分给了三姐妹。看着她们迫不及待地接过食物,我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这些干粮在平时或许算不上什么美味,但此刻在她们眼中,却宛如珍馐。
三姐妹狼吞虎咽地吃着,仿佛要将这些天的饥饿一次性补回来。她们的动作快得惊人,眨眼间就将手中的干粮一扫而空。看着她们意犹未尽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心疼。
"大哥哥,还有吗?"最小的妹妹怯生生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我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解释道:"现在不能再吃了,你们太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一下子吃太多会伤到肚子的。等回到家,我再给你们准备些容易消化的食物。"看到她们失望的表情,我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三姐妹对视一眼,然后大姐开口道:"我叫招娣,今年16岁。"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经历了太多苦难。
二妹接着说:"我叫引娣,14岁。"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俏皮。
最后,小妹怯生生地说:"我叫来娣,12岁。"她的声音轻柔如风,带着一丝天真未泯的稚气。
听到这三个名字,我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招娣,引娣,来娣,想来她们的父亲还是想要个儿子。
以后你们就跟着我生活吧,我会尽力照顾好你们的。"三姐妹的眼中顿时泛起泪光,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无力的回应着我。
我带着三姐妹推开了家门,院子里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
只见嫂子正陪着大儿子安然和刚满周岁的小闺女在院子里玩耍。安然正骑在一匹木马上,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小木剑,仿佛自己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小闺女则坐在嫂子怀里,咯咯笑着拍打着手中的小鼓。和三姐妹身上的愁容满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嫂子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我身后的三个女孩身上。当她看到招娣时,眼睛突然睁大,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她快步走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弟弟,你…你找到青梅了吗?"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嫂子已经仔细打量起了招娣。她的表情从惊喜逐渐变成了困惑,最后化作了一丝失望。"不是青梅…可是,这姑娘长得也太像了。"嫂子喃喃自语道,目光在招娣身上流连。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嫂子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中来。"嫂子,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三姐妹。她们家里遭了难,我想让她们在咱们家当丫鬟,您看行吗?"嫂子闻言,目光在三个女孩身上扫过。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她点了点头:"也好,就是多三幅碗筷的事。"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招娣身上,"这姑娘长得太像青梅了。"我正想说些什么,嫂子却突然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三姐妹怯生生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嫂子听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招娣、引娣、来娣…这都什么名字,听着就那么俗气呢。"她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这样吧,既然都到我们家了以后你们就叫伊莲、慧莲、艾莲好了。"三姐妹听到嫂子给她们起的新名字,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已经是莫大的幸运,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富贵人家。她们低着头,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安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激。
嫂子的目光在三个女孩身上游移,最后停留在最小的艾莲身上。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说道:"这个小的看起来伶俐,就留在我身边吧。"然后她转向我,眼中带着几分狡黠,"弟弟,你身边正好缺个丫鬟。伊莲长得和青梅最像,不如让她照顾你?"我听出了嫂子话中的暗示,心中一阵无奈。我轻咳一声,说道:"嫂子,伊莲还是去照顾小姨吧。不过我身边的确缺个丫鬟,让慧莲来就好。"嫂子听了,眉毛微微挑起,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安排。我赶紧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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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我和老兄去放松一下,你自便吧。"哥哥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醉意和兴奋。
包厢的门"咔嗒"一声关上,留下我一人坐在灯光昏黄的房间里。窗外,夜色已深,城市的喧嚣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思绪却飘向了城门外那片乌压压的难民营。那些简陋的窝棚如同一片片灰色的阴影,不知绵延到了多少里外。每一个窝棚里,都藏着一个家庭的苦难和绝望。
城中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街头巷尾,乞丐的数量与日俱增。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而更令人担忧的是,粮价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飙升。
我轻叹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冲淡心中的忧虑。虽然我也不愿意跟着涨价,但现在还不是给王家致命一击的时机。我只能多设几处粥铺,尽量缓解民众的困境。然而,即便如此,我的粮价还是不得不跟着王家上涨。
"真是难啊…"我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窗外那片黑暗之中。在那里,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这座城市,期待着一线生机。而我,则必须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步步为营,寻找那个致胜的契机。
夜色如墨,城市的喧嚣早已沉寂。月光如纱,轻柔地笼罩着这座饱经沧桑的宅院。我晃晃悠悠地走向家门,酒精的作用让周遭的景物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然而,一阵尖锐的哭喊声突然划破了夜的宁静,瞬间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
家门口,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正跪在地上,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家丁的衣角,声音嘶哑地哭喊着:"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姐姐吧!我是她的亲妹妹啊!"家丁面露厌恶之色,粗暴地甩开妇女的手,咒骂道:"哪里来的要饭的,还敢在这里攀亲戚!滚远点,别脏了我们家的门槛!"听到这番话,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我快步上前,厉声喝道:"住口!"家丁被我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到是我后,脸上的表情瞬间从轻蔑变成了惶恐。
我没有理会家丁,而是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妇女。在月光的映照下,我终于认出了她的面容——正是多年未见的小姨。
然而,眼前的小姨与记忆中那个光彩照人的美人判若两人。岁月和苦难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蓬头垢面,曾经光滑的脸颊上也多了许多岁月痕迹。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眼睛,如今深陷在眼窝里,透着疲惫和绝望。她的身形也消瘦了许多,曾经丰满的身材如今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小姨似乎也认出了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颤抖着伸出手,声音哽咽地说道:"小少爷…是你吗?"我的心猛地一揪,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女人,竟是曾经那个光彩照人、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小姨。我不禁想到,这些年来,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小姨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她的双眼中蓄满了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下一刻,她猛地扑进我的怀中,放声痛哭起来。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不住地颤抖,仿佛要将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我紧紧地抱住小姨瘦弱的身躯,感受着她的悲伤和绝望。怒火在我的胸中燃烧,我转向那个目瞪口呆的家丁,厉声喝道:"该死的奴才!还不快去叫夫人出来!"家丁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哈腰,转身就往宅院里跑去。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急促。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内传来。我抬头望去,只见母亲匆匆赶来,她还没走到近前,眼眶就已经红了。母亲的目光落在小姨身上,瞬间泪如雨下。
"妹妹……"母亲的声音哽咽,她快步上前,将我和小姨一同拥入怀中。
三个人紧紧相拥,泪水交织。我感到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我们三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在月光下哭作一团。悲伤、喜悦、愧疚、解脱,各种复杂的情绪在这个拥抱中交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抽泣声在夜色中回荡。家丁和其他仆人远远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打扰。
良久,哭声渐渐平息。小姨的身体不再颤抖,母亲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我们慢慢松开彼此,相互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母亲轻轻抚摸着小姨的脸颊,心疼地说道:"妹妹,你受苦了……"小姨握住母亲的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声音沙哑地说:"姐姐,我…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夜色渐深,院子里的空气变得愈发凝重。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尽管内心依旧波涛汹涌,但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情况。我轻轻握住小姨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小姨,青梅呢?她…她还好吗?"听到"青梅"这个名字,小姨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刺痛了一般。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青梅…青梅她…"小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断断续续地说道:"一开始…一开始青梅确实和我在一起。那孩子…那孩子真的很懂事,一路上照顾我…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早就…"说到这里,小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
"可是…可是后来我们遇到了大批难民…人太多了…我们…我们被冲散了…"小姨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我找了她很久…很久…可是…可是就是找不到…我…我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我感到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变得异常困难。青梅,那个从小陪伴在我身边的女孩,现在竟生死未卜。我不由得黯然神伤,喃喃自语道:"青梅…我们怎么就这么难呢…"母亲看着我们悲伤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小姨的背,柔声安慰道:"妹妹,别太难过。你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青梅那孩子聪明伶俐,说不定她也找到了安身之处。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小姨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母亲,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被深深的自责所取代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回想着我和青梅的点点滴滴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我实在是难以接受,天刚蒙蒙亮我便换了件朴素的粗布衣裳套车出了城一头扎进了茫茫的难民潮中试图找到一点青梅的踪迹以这种可笑的方式安慰着自己。
晨曦微露,城外的难民营已经开始苏醒。阵阵寒风吹过,带来一股混杂着汗臭、泥土和绝望的气息。我站在难民营的边缘,眼前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帐篷和简陋的窝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如同一片灰色的海洋。
我的目光扫过那些疲惫不堪的面孔,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苦难和绝望。有的人正在生火做饭,烟雾袅袅升起;有的人蜷缩在破旧的被褥中,试图抵御清晨的寒意;还有的人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乞讨或寻找工作的旅程。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开始在人群中穿行。我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年轻女子的面孔,希望能在其中找到青梅的身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却越来越渺茫。
"青梅!青梅!"我不时地呼喊着,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有些人抬头看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和冷漠;有些人则完全没有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年轻女子,正蹲在一个简陋的帐篷前洗衣服。她的背影和动作,让我一瞬间以为看到了青梅。我快步上前,心脏砰砰直跳。
"青梅?是你吗?"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那个女子转过身来,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虽然她的年纪和体型与青梅相仿,但那张陌生而憔悴的脸告诉我,这不是我要找的人。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低声说道,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女子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重新转身继续她的工作。这短暂的交流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我站在原地,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青梅,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吗?我的目光再次扫过这片绝望的海洋,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悲伤。也许,这种方式真的太过可笑了。但此刻,除了继续寻找,我又能做什么呢?
就在绝望即将吞噬我的那一刻,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衣衫褴褛的难民围成一团,争吵声越来越大,他们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我警惕地看着这群人,不知道他们有何目的。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突然从人群中挣脱出来,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他的眼睛因为激动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脸上的皱纹因为兴奋而舒展开来。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少爷!我听说你在找人?我知道那个人在哪儿!"我的心猛地一跳,急忙抓住他的肩膀,追问道:"你说什么?你知道青梅在哪里?"中年男子点点头,压低声音说:"没错,就是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的姑娘。她现在正在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只要少爷给我一些粮食,我就告诉你她具体在哪里。"就在这时,其他几个难民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争吵起来。
"凭什么只给他粮食?是我先发现她的!少爷!""放屁!明明是我先看的!"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混乱,我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那个最先开口的中年男子的手腕,将他拉向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同时,我快速地从车上隐蔽的角落拿出一些粮食扔给那群争吵不休的难民。
"都别吵了!这些粮食你们平分吧!"我喊道,然后迅速钻进车里,示意中年男子上车。
中年男子惊喜地爬上车,指着远处一个方向说:"少爷,就在那边,那个姑娘就在那里。"我二话不说,赶着马车,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车轮卷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道长长的烟尘,仿佛要将所有的绝望和迷茫都甩在身后。
阳光穿透浓重的雾霾,在难民营中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混杂着绝望和死亡的味道。中年男子颤抖着手指向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发颤:"少爷,就是她!"我从怀中掏出几枚银元,塞进中年男子的手里。他小心翼翼地将银币揣进怀中,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踉跄着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瘦小的身影上,心脏砰砰直跳。那熟悉的轮廓,那熟悉的动作,一切都让我坚信那就是青梅。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生怕这是一场梦,稍有不慎就会惊醒。
然而,随着距离的拉近,我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个女孩怀中抱着一个更小的孩子,那孩子不停地呜咽抽泣着,身上插着一根草标,像是等待出售的货物。
我轻轻呼唤道:"青梅?"
女孩缓缓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她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我会这样称呼她,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警惕。
就在这一刻,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定睛细看,我发现眼前的女孩虽然和青梅长得极为相似,但年纪明显小了许多,更像是我第一次见到青梅时的模样。然而,与记忆中那个活泼可爱的青梅不同,这个女孩瘦得皮包骨头,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窝深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憔悴感。
就在我陷入失落的时候,女孩突然开口了,声音沙哑而微弱:"大哥,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爹娘都饿死了,把我买下吧,我好给父亲安葬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我看着她怀中那个插着草标的孩子,突然意识到那可能是她的弟弟或妹妹。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竟然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葬父的钱财,同时还要照顾年幼的手足。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虽然没有找到青梅,但眼前这个与青梅如此相似的女孩的遭遇,让我无法袖手旁观。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声从女孩身后传来。我警觉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破旧的帐篷后钻了出来。这个新出现的女孩虽然同样消瘦得厉害,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活力,仿佛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顽强生长的野草。
她快步走到姐姐身边,用那双布满血丝却依然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急切和希冀:"大哥,求求你带我们走吧!我们…我们三姐妹什么都愿意做!"我的心猛地一颤。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让我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安和心痛。这些年幼的女孩,在这样的环境中,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说出如此令人心碎的话语?
我沉默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些口粮和银钱,轻轻放在她们面前。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它听起来平静而坚定:"这些…你们先拿着用吧。"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每一步都仿佛灌了铅,沉重得难以迈开。然而,就在我即将消失在难民营的迷雾中时,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攫住了我的心脏。
是青梅的面容在我脑海中闪现,还是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愧疚在作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就这样离开,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三个瘦小的身影依然站在原地,眼中满是绝望和期待的复杂神色。我走回她们身边,轻声说道:"来吧,我们先…先把你们的父母安葬了。然后…然后你们跟我回家。"听到这句话,三姐妹的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最小的那个女孩甚至忍不住哭出了声,泪水在她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划出了清晰的痕迹。
就这样,在这个阴霾密布的清晨,我帮助这三个陌生的女孩为她们的父母举行了一个简单而庄重的葬礼。看着她们跪在新立的坟前哭泣,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
葬礼结束后,我带着这三个命运多舛的姐妹,踏上了回家的路。她们紧紧跟在我身后,仿佛我是她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此刻,看着她们脸上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路上,三个瘦小的身影紧紧跟随在我身后。
我从怀中掏出一些干粮,小心翼翼地分给了三姐妹。看着她们迫不及待地接过食物,我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这些干粮在平时或许算不上什么美味,但此刻在她们眼中,却宛如珍馐。
三姐妹狼吞虎咽地吃着,仿佛要将这些天的饥饿一次性补回来。她们的动作快得惊人,眨眼间就将手中的干粮一扫而空。看着她们意犹未尽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心疼。
"大哥哥,还有吗?"最小的妹妹怯生生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我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解释道:"现在不能再吃了,你们太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一下子吃太多会伤到肚子的。等回到家,我再给你们准备些容易消化的食物。"看到她们失望的表情,我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三姐妹对视一眼,然后大姐开口道:"我叫招娣,今年16岁。"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经历了太多苦难。
二妹接着说:"我叫引娣,14岁。"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俏皮。
最后,小妹怯生生地说:"我叫来娣,12岁。"她的声音轻柔如风,带着一丝天真未泯的稚气。
听到这三个名字,我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招娣,引娣,来娣,想来她们的父亲还是想要个儿子。
以后你们就跟着我生活吧,我会尽力照顾好你们的。"三姐妹的眼中顿时泛起泪光,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无力的回应着我。
我带着三姐妹推开了家门,院子里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
只见嫂子正陪着大儿子安然和刚满周岁的小闺女在院子里玩耍。安然正骑在一匹木马上,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小木剑,仿佛自己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小闺女则坐在嫂子怀里,咯咯笑着拍打着手中的小鼓。和三姐妹身上的愁容满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嫂子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我身后的三个女孩身上。当她看到招娣时,眼睛突然睁大,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她快步走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弟弟,你…你找到青梅了吗?"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嫂子已经仔细打量起了招娣。她的表情从惊喜逐渐变成了困惑,最后化作了一丝失望。"不是青梅…可是,这姑娘长得也太像了。"嫂子喃喃自语道,目光在招娣身上流连。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嫂子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中来。"嫂子,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三姐妹。她们家里遭了难,我想让她们在咱们家当丫鬟,您看行吗?"嫂子闻言,目光在三个女孩身上扫过。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她点了点头:"也好,就是多三幅碗筷的事。"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招娣身上,"这姑娘长得太像青梅了。"我正想说些什么,嫂子却突然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三姐妹怯生生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嫂子听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招娣、引娣、来娣…这都什么名字,听着就那么俗气呢。"她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这样吧,既然都到我们家了以后你们就叫伊莲、慧莲、艾莲好了。"三姐妹听到嫂子给她们起的新名字,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已经是莫大的幸运,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富贵人家。她们低着头,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安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激。
嫂子的目光在三个女孩身上游移,最后停留在最小的艾莲身上。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说道:"这个小的看起来伶俐,就留在我身边吧。"然后她转向我,眼中带着几分狡黠,"弟弟,你身边正好缺个丫鬟。伊莲长得和青梅最像,不如让她照顾你?"我听出了嫂子话中的暗示,心中一阵无奈。我轻咳一声,说道:"嫂子,伊莲还是去照顾小姨吧。不过我身边的确缺个丫鬟,让慧莲来就好。"嫂子听了,眉毛微微挑起,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安排。我赶紧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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