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行医录】(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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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4-01

  风离不动声色,心中暗暗疑惑,片刻之后,树林中传出大片摩挲声,不由得大惊失色。

  只见无数毒蛇、毒蝎、毒虫一齐爬出,密密麻麻的毒物扭动着环状身躯,张牙舞爪,邪气冲天,令人发毛作呕。

  ……

  李燕与孙玉婷北行雁荡,回归宗门。

  两人抄近道横穿山中峡谷,不料却迷路于此。

  「又看到标记了……」李燕满脸无奈,望着巨石上的特殊印记,「孙姑娘,我们又绕回来路了。」孙玉婷面纱遮颜,看不清面容,但脸色固然不会很好,他们已在此间谷中徘徊两日有余,尚未找到出路。

  「又绕回来……」孙玉婷埋头苦思,「彻底迷路了。」「看来走是走不出去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李燕问道。

  「我在想。」

  「孙姑娘,我有个简单粗暴的方法,不知是否可行。」「嗯?」

  李燕从后背拔出斩马刀,刀身厚实,刚猛硬长,孙玉婷好奇道:「你想做什么?」李燕笑道:「我们别东绕西折了,直接横穿过去如何?」他猛然震脚,腰身一扭,背部龙脊耸动,一刀落下,有惊雷破天之势,山石被凿出一只大坑。

  「像这样,挖条路出来。」李燕扬扬手中斩马刀,「虽然消耗是大了些,也总比困在这里好。」孙玉婷呆立,略带些傻眼,「这样…好像…不是不行哦。」两人遂凿山开路,李燕内力消耗巨大,不多时便气喘吁吁,但总算有所成效,半日后已前进数十丈。

  烈日当空,李燕刚砍下一刀,山石粉碎,他汗流浃背,正调息休息间,忽听一陌生声音凭空响起!

  「小逼崽子,你可真他妈行啊。」

  李、孙二人一惊,前方山石上闪出一灰袍道士,年纪约莫二十上下。

  那道人恶狠狠地盯着李燕。

  李燕回瞪,「您哪位?你敢骂我?」

  道人不答,自顾自道:「你道爷我花两日起的八卦阵,被你用没脑子的方式破了。真他妈不爽。」李燕闻言旋即了然,原来这两天被困在谷中,是这道人故意为之。

  这臭道是何人?有何目的?为何要困住自己?莫非是前几日袭楼的那帮人?

  李燕心中恼火,踏前一步,摆出架势,臭骂道:「死道狗,你他妈是谁?」「死崽种,道爷姓诸葛名风,记好……」道人倒挺规矩,老实报上名号。

  话音未落,李燕便叫喊打断,「我才不管你是谁,先吃我这一刀!」音落,闪身飞出,斩马刀以惊雷之势凌空斩出,直劈道人头顶正上。

  「李燕——」孙玉婷来不及阻拦,眼看斩马刀即将落下,灰袍道人临危不乱,脚行鹤步,轻轻一折,以怪异的身法轻松避开。

  「道爷的话没说完,你就出手?你武德何在?」道人骂道。

  李燕一刀挥空,皱眉道:「这是……八卦掌,趟泥步?」「还算有点眼光。」道人点点头,双掌立于身前,正是八卦掌中的双换掌,形如双刀,「饶你个不死。」(注:李燕所用的八极刀法、八极拳法,诸葛风、巡花柳所用的八卦掌,以及后续会出现的太极、咏春等,皆非宋朝流传的武术。但为满足作者个人私欲,文章中的角色会跨时代练会此些功夫,勿要介意。)……

  巡花柳北上长北,需途经姑苏,租借的马车日行千里,人烟日渐稀少,荒木渐多,杂草丛生,看样子已到郊外。

  穿过一片木林后,前方出现一道山谷,一条铁索桥横跨在谷间,用六条粗如人臂的铁索链结而成,四条在底,两条在侧,铁索连结的桥面上铺着厚厚的木板。

  谷间云雾缭绕,桥身被雾气笼罩,看不到桥的全貌,只见桥头,不见桥尾。

  ……

  两日连番奔波,餐风饮露,登山越岭,沐晴雪身体劳累,精神却很亢奋。

  她连续跟踪两日,巡花柳都未发现。现他即将踏上铁桥,如若自己突然出手偷袭,打他个猝不及防,必能报失身之仇。

  大仇即将得报,她怎能不亢奋。

  可是…为何…沐晴雪感到一丝纠结,如若把桥砍断,让巡花柳坠落深空,他必死无疑。

  可为何,一想到他被摔成肉泥惨死,「为什么,心里会有些难受?」迷茫的少女喃喃道。

  ……

  巡花柳手抚铁桥,恰好山风吹来,桥身摇晃,铁链与木板摩擦,发出令人骨头发酸的尖声。

  「好高的桥!」他赞叹道。

  「我不想走…」小森面色苍白,望着深不见底的谷底,只觉双腿发软、脚底发虚,「没有别的道路吗?」「有是有,但这是去姑苏最近的道路。」巡花柳笑着道,「你在马车里乖乖坐好,别往桥下看,绝对不会有事的。」小森耳朵悄然红了,侧颜掩羞,「你不能说“绝对不会有事”,一般这么说,绝对会出事。」巡花柳听得好玩,打趣道:「你知道的还挺多嘛,用江湖话语来说,这就是所谓的【插旗】吗?」「差不多吧。」

  「那小森,如果我们活着到了对岸,你就嫁给我吧。」「你说什么呢?!」小森白他一眼,耳朵更红了,「这种旗是死旗,不能乱插的。」……

  待小森坐定后,巡花柳牵马推车,踏上桥板。

  桥宽刚好能容纳一辆马车,车轮碾在桥面的硬木上,铁链发出“吱咛吱咛”的牙酸响声。

  在铁桥上向下望,谷间白色的雾气丝丝缕缕,山石嶙峋,深不见底,若是掉落下去必定尸骨无存。

  如此险境,巡花柳不敢骑马过桥,若是一个脱缰……就小命不保。

  小森虽然恐高,但好奇心却强烈,忍不住从车窗探身朝谷底望去,立觉一阵头晕目眩、手心出汗,连忙缩身回车厢内。

  「不用这么怕…这桥结实得很。」巡花柳笑道。

  「我没在怕。」

  马车驶过大半座桥,来到桥身。此时雾气腾腾,视野模糊,见不到来路,也看不到去路。

  又行几步,前方忽现一少女身影。

  少女横卧在铁桥两侧的铁链上,双手作枕撑头,两腿搭在铁链上,无聊望天,肚子上顶着一坛酒。

  她仅以一根铁链支撑全身,随着铁链悠悠晃荡,身下是无尽的深渊悬崖,看得人心惊胆颤。

  巡花柳好奇打量,忍不住道:「这位姑娘,你躺这干啥呢?」少女淡淡道:「我在等人。」

  「你不害怕吗?」

  「我艺高人胆大。」少女仰起头,扫视巡花柳面容,忽然一顿。

  巡花柳回望少女正颜,不由得大吃一惊!少女朱唇皓齿,冰肌玉骨,秋眉晃晃,长睫弯弯,秀发飘逸,随风而荡,竟和小森有七分相似!宛若一个模子里刻画的。

  「小森,你快出来,出事了!」

  小森探出身,没好气道:「我都叫你不要这样说话了,出了何事——!」待看清身前少女后,她傻眼当场,「她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有点像?」「是你的姐姐吗?」巡花柳低声问道。

  小森摇摇头,「我没有见过。」

  「你们在说什么?」少女从铁链上翻身腾空,稳稳落在桥路中央,认真观察巡花柳的面容,目中寒光闪动。

  巡花柳问道:「这位姑娘,请问您贵姓啊。」

  「我叫小瑾。」

  「啊,小瑾姑娘,我问的是姓…」

  「我姓朱邪。」

  「什么?!!!」巡花柳闻言如遭雷劈,呆立当场,惊愕满面。

  见他如此惊讶,朱邪小瑾目中寒芒更增,手指着巡花柳,冷言道:「到我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姓巡,名花柳。」巡花柳讷讷回答,尚未从震惊中缓过来。

  朱邪氏!

  那是天元宗上任宗主的姓氏,朱邪一室在宗门内部斗争中落败,前宗主朱邪策身死道消,其余族人也尽数除去。

  唯一幸存者朱邪小森,被巡花柳藏匿身旁,现又冒出一位姓朱邪的少女,莫非朱邪一族还有余党?

  他越想越心惊,不可能吧,可能只是恰好同姓。

  「你就是巡花柳呀,」朱邪小瑾点点头,「终于等到你了。」「等我?你认识我?」

  「把 棋 谱 交 出 来 。」

  一字一字清晰地传入巡花柳耳中,如同闷雷在耳边炸响,他失声道:「你说什么?!棋谱!我可没有!」她怎会知道自己身上带着棋谱?!!

  「看你这反应,定然是在你身上吧。」

  「你要棋谱来做什么?」巡花柳警惕后退几步,手搭在腰间环首刀柄上。

  「这你就不用管了。」

  朱邪小瑾面露微笑,抱起酒坛仰头倒灌,同时后跃,藏身于云雾中,「你肯定不会老实给我的,我来硬抢好了。」



  第九章 强敌

  巡花柳拔出环首刀,横于胸前,突遇敌人,且在摇晃的铁桥之上,不由得方寸大乱,「小森,你说怎么办?」小森几个翻跳,落在马车顶上,手持长枪挽个枪花,居高临下警惕着朱邪小瑾,随口道:「我哪知道?」「打还是逃?」

  「你最好逃,在桥上打,太危险了。」

  巡花柳点头,「那就找机会逃吧,我也不想动手。」环首刀割开拉马车的两马缰绳,刀尖在马臀上一戳,健马受惊疾驰,在桥身上一前一后横冲直撞奔向对岸。

  铁骑践踏破开雾气,隐约看见一道人影高高跃起,腾空闪躲马匹冲撞。

  桥身摇摆,巡花柳扶稳侧边铁链,顺口夸道:「好轻功。」小瑾凌空跃起后,足尖在铁链上连点,跳至巡花柳身前,双手握持一把长戟。

  戟为重型兵器,在行军作战时使用较多,但于江湖中并不常见,巡花柳略感稀奇,「姑娘用的武器还挺粗犷的。」小瑾闻言不悦,把长戟往桥板上一插,戟尖入木三分,竖直立于桥面。脚步一跨,身体轻飘至戟柄正上,靴尖踩在戟柄上,左腿盘起维持重心,呈单腿独立之姿。

  「你用的刀倒是挺娘们。」

  这一手“独立”功夫精妙无比,巡花柳心中喝彩连连,也不计较她言语讽刺,「你下盘功夫练得不错啊。」被连番夸赞,小瑾面上忽红,单掌伸出行开拳礼,「你不要突然夸我!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拳脚。」「也行,那我先出招。」

  见她有意试探拳脚功夫,照着江湖规矩,巡花柳收刀回鞘,脚踏鹤步,以周易六十四方位绕行,双手作掌猛烈削劈,抢上攻出。

  八卦手黑,型如鬼魅,身正步斜,强于步伐,擅偏门抢攻。

  朱邪@小瑾从戟把上跳下,空中踢出连环止住攻势,落地后立刻贴近巡花柳,与其交手缠斗。

  两人拆招数下,巡花柳越打越迷糊,小瑾的拳路诡妙离奇,乃他生平初见。

  世上近身功法百余种,然所有拳法,都讲究一个下盘不动如山,落地生根,正所谓“力由地起”。

  而小瑾步伐虚虚实实,身体颠颠倒倒,摇摇晃晃重心不稳,像是醉酒一般,又想起她动手前,先往嘴里倒酒……而她的手形,像是在握着一只酒杯,乃是介于拳掌之间的端杯手……「姑娘打的……莫非是醉拳?」巡花柳试探道。

  小瑾笑道:「有眼光,正是醉拳。」

  「还真,有人练醉拳啊。」

  醉拳乃江湖武林中一枝独秀的奇花,分为南醉拳《醉八仙》与少林寺北醉拳《醉罗汉》,《醉罗汉》早已失传,《醉八仙》源自梁山好汉武松醉打蒋门神,修习者少之又少。

  「怎么啦?醉拳怎么啦?!」小瑾有些不满,脸颊鼓起嘟囔道,她一手为掌,一手为肘,双手齐攻,左掌擒腕,右肘击胸。

  「你打的是醉罗汉还是醉八仙?」

  「醉八仙。」

  「刚刚那招是【吕洞宾 醉酒提壶力千钧】吗?」巡花柳一面躲闪,一面交谈。八卦淌泥步似行云流水般滔滔不绝,虚虚幻幻,他仗着步伐精妙绕柱游走,好奇地观察罕见醉拳。

  「错,是【韩湘子 擒腕击胸醉吹箫】。」

  小瑾一面拆招,一面留神巡花柳的游身淌泥步,交手五十招后,已心中有数。

  又拆二十余招,巡花柳问道:「听说醉拳醉步浮浮,实则暗藏杀机。虚虚实实,以柔制刚,败中求胜,是这样吗?」小瑾被问得烦,「你废话是真多,你以为我破不了你的八卦步?」她看3准时机方位倏地踏出一脚,落脚刚好踩中巡花柳脚背,同时右拳翻腕变掌,掌蝶翩翩,上下翻花。

  巡花柳一惊,脚背像被狠狠钉在地上般,抽离不出。双掌翩然而来,他躲闪不及,胸口被连打数下,疼得他面色扭曲。

  深奥的八卦淌泥步行周易六十四方位,竟被她百招内破了?

  朱邪小瑾得势不饶人,缠身上前,踢腿直拳上下路齐攻,巡花柳勉强抵挡,已陷入颓势。

  「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小瑾蹲身踢扫,足踝如灵蛇般勾住巡花柳小腿内侧,猛地一拉,他重心被破,摔倒在地,「一脚就撂倒了。」小瑾双手做端杯锁喉手型,扣向咽喉,此招应当为【曹国舅 仙人敬酒锁喉扣】,为醉拳真正的杀招,巡花柳连忙捂喉求救,「小森,出手!」「你好丢人。」小森无奈道,红缨一抖,长枪扎向右手。

  枪锋锐利,非皮肉所能抵挡,朱邪小瑾撒手后侧,退至长戟边上,右手反握住戟把。

  小森挽个枪花,跳下马车,做虚步持枪式,气氛剑拔弩张。

  ……

  沐晴雪跟着巡花柳上了桥,欲待时偷袭,攻他个出其不意。

  阔剑横在手中,她紧握住剑柄,心中百般纠结,究竟要不要出手偷袭他。

  出手能打得过吗?能一击将巡花柳击杀以报失身之仇吗?

  正踌躇间,前方忽然传来兵器相撞声。

  她心中疑惑,疾步走去。山谷间云雾繁重,目视不远,直待走到近处,且见巡花柳所乘马车停在桥中央,小森正与一红袖黑衣女子交手。

  红缨晃,寒芒闪,小森枪出如龙,小瑾挥舞手中长戟打落枪头,或砍或刺,刚猛异常,兵器相碰声不绝于耳。

  ……

  一枪一戟暂且试探后,小瑾不再保留,全力进攻,不露丝毫破绽。

  小森内力尚浅,但武艺奇高,将她攻势尽数化解,一时双方打得不相上下。

  巡花柳正在寻找小瑾的弱点,忽然身后传出脚步声,他猛然转头,不禁大呼麻烦。

  眼前竟是沐晴雪,此时她手中拖着一只玄铁重剑,剑长七寸,入眼颇沉,显然是来找事的。

  出行前,他曾挑衅般对沐晴雪说过【有种你就跟上来】,没想到真的跟来了,还挑了个绝妙的时机出现。

  「沐姑娘,你为什么在这?」

  沐晴雪朝前方战团远望一眼,冷冷道:「你仇人可真多,走在路上都能打起来。」巡花柳摆摆手,「误会了,这姑娘我又不认识,她是打劫的。」「打劫?」

  「比起这个,姑娘的事更重要,」巡花柳笑笑,「你应该只是路过吧?」「当然是来找你麻烦!」沐晴雪冷哼一声,不再多说,挥舞手中重剑击向他。

  此时小森正和人动手,难以插手相救,巡花柳的武功已摸索清楚,不足为惧,正是复仇的大好时机。

  重剑剑沉锋利,双手齐使,挥舞时需扭腰发力,多使砸、打、架路数,舍弃轻巧灵活,专走刚猛一路。

  沐晴雪左撩右斩,剑风呼啸,一剑又一剑斩来。

  巡花柳拔刀抵挡,兵器相接,乒乓几声,环首刀的刀身崩出几道缺口,他暗叫不妙,「有话好说行吗,别一来就动手。」「和禽兽没什么好说的。」

  「多寒心啊,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当了两夜夫妻。」沐晴雪俏脸怒红,大骂一声「淫贼!」,攻势更猛。

  朱邪小瑾看得迷糊,攻防稍缓,对小森道:「这是什么情况?他的红颜祸水吗?」小森点点头,趁着攻势暂缓歇歇力,她内力消耗巨大,呼吸紧促。

  ……

  沐晴雪以身体为轴,利用离心之力旋转重剑,每一次斩下皆有千钧力道,偶然砸到桥身模板,霎时间木屑纷飞,留下一个空洞。

  环首刀上缺口已有十七八道,巡花柳心一横,纳刀入鞘,架掌于身前,不在抵挡,运用八卦淌泥步左闪右避,「沐姑娘,算我求你,这个时候就别捣乱了。」沐晴雪没有理会,朝着他所站位置猛然挥下,木板应声龟裂断碎。

  巡花柳勉强闪过,心中烦躁已达极致,前方有人堵路打劫,后方有人趁机寻仇,现身处险桥之上,实是凶险万分。

  「你这姑娘,真是欠肏。」他咂舌道,「我绕你两次不死,算是你欠我两次人情,现在竟然恩将仇报。」「滚蛋,颠倒黑白!禽兽!」沐晴雪忍不住破口大骂,重剑挥舞的力道又重几分。

  巡花柳游身躲闪,几次差点踩空,他心中思索利弊,不再闪躲,抢身上前出掌进攻。

  沐晴雪这套剑法中规中矩,攻防兼备,既无优势,亦无短板,以不变应万变。

  巡花柳一时半会琢磨不透,与她交手数下,始终不能近身,还要注意躲避剑击,吃亏连连,一瞥眼又见小森人颓气虚,勉力抵挡长戟,已有颓势。

  再耗下去,必败无疑。

  小瑾道:「你这情况,是不是应该把棋谱给我呀?我拿到棋谱马上走人。」巡花柳笑道:「就在我怀里,有种来抢啊。」

  「果然在你这!」

  他虽还在扯皮,心中却十分焦急,越着急情况愈危急,剑锋划过他手臂几次,留下一条血痕,再深一些便会皮开肉绽。

  打不过!小森打不过小瑾,他暂时也没法破解沐晴雪的重剑。

  只能另寻方法了!巡花柳大喊一声「小森,你快跳!跳高一点!」小森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一枪戳开戟刃,随即起跳至半空。

  巡花柳深吸一口气,伸手从袖中取出两枚黑色球丸,一前一后抛至沐晴雪和朱邪小瑾身下,两女尚未反应过来,球丸轰然爆裂。

  此物为巡花柳得意之作“自爆雷丸”,以内力激之便能引爆。

  雷丸炸裂后,木板皆断碎,尘埃四起,铁链猛烈摇晃,小瑾身下桥板被炸飞,情急之中一手扒住铁链,骂道:「你想同归于尽啊!」沐晴雪没有料到这一出,来不及扒住铁链,身子疾速坠落,眼看就要葬身谷底,忽然一只手迅速伸出,牢牢钳住她的手臂。

  巡花柳左手挂在铁链上,右手拉住沐晴雪,「沐姑娘,我又救了你一命。」沐晴雪惊魂未定,面如白纸,冷汗直流,回过神来才发现下身悬空,全靠巡花柳一手抓住自己。

  「把你手上的剑丢了,我拉你上去。」

  沐晴雪右手还握着重剑,她咬牙切齿犹豫片刻,手一松丢下兵器。

  小森跳起后将长枪横过,落下后刚好架在铁桥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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