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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1-23
「然后呢,我注意到有人说话,就下楼一看,在楼梯那里正好碰到他了」
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先说了声晚安,那个人也温柔地笑着对我说『晚上好』…… 「
「哦……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然后我们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他刚升职!很厉害吧?看来他 还是很努力地在工作」
「那是他的工作吧……咳」
「可是,我吓了一跳,不知不觉忘记了敬语。结果他说『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用在意』……」
「哈……还有啊」
「他又说『和可爱的女孩子在一起,可能会感到有些奇怪』搞得我都有些不 好意思了」
小圆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沙耶香嫌弃的表情,继续讲述着昨晚发生的事。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两人就已经相识很久了。她自认为相当了解小圆,完全 没想到恋爱关系会被她抢先一步。
(就是这样啊……)
早在与她相识之初,沙耶香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但她应该知道沙耶香 至今仍是单相思,但这位好友却在不久后找到了自己的恋人。
而且,她还会一边讲述发生的事情一边向周围秀恶念。沙耶加最近的体重也 在微妙地增加,大概就是因为这家伙的缘故吧。
不过,虽然对小圆并无恶意、但她看起来还是很幸福,这也是事实(沙耶香 鼓励小圆达成的),虽然少女觉得小圆与那个男人的年龄差有点大,但把这个孩 子交给了他,也不算太坏也是事实。
沙耶香因为单相思的人遭遇事故而感到心情极度低落时,这对情侣给了她很 大的鼓励。
所以,少女自然也有想要尽可能应援她的心情——
「然后……又说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嗯,两个人」
「已经很晚了,那个人说要回去,但我却感到很寂寞……」
但我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却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温柔地……嘿嘿?」
「啊—这样啊—」
差不多了吧,你这个傻丫头,要是还有,我就要报警了?
——少女在心里吐槽道。
双手捂着脸颊,满脸通红的小圆一定非常可爱吧,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嘛啊,那些家伙的目的好像只是相爱,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就放 心了……)
虽然少女真心希望小圆饶了她,但她在恋爱方面确实领先自己一步。
沙耶香很羡慕小圆,看着她嘴角挂着迷人笑容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如果,能和自己——那个青梅竹马变成这样的话,对沙耶香来说,这是她从 小就梦想。
好像是那个男人向她告白的,但自己那位手持提琴的他。期待那个好像也不 太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要自己主动说出心意了——
(不行不行。要是能这样的话,早就变成男女关系了……)
沙耶香一边叹气一边觉得肯定不行就这样放弃了。
不,正因为不死心,这种想法才会被埋没,但作为女生,还是希望他能注意 到。
沙耶香从小圆那里听到的了告白场景,那是在黄昏的摩天轮里,被男人强行 夺走的初吻。
对恋爱中的少女来讲可以说是超羡慕也不未过。不知在脑海中想象过多少次 自己和他。
(可现在的恭介可没有那种余裕啊……)
沙耶香的青梅竹马——上条恭介至今仍在住院,每天都在痛苦的康复训练当 中度过,如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这种状态的他,一定会成为负担。一定会比现在 更为痛苦。
(我可不想这样。)
——所以,现在就这样下去就好了。
沙耶加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认为当下是最好的。
但是,涌上心头的痛苦无法掩饰,看着身边好友的幸福表情,不由得让她产 生了嫉妒。
这种心情让沙耶加难以忍受,于是她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
「……哈啊,呐,小圆。既然那么喜欢,干脆把他推倒吧,直接让他留宿。 我想那个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诶?推倒……唔!!那,那种事情,我还……沙,沙耶香酱色情!!!」
「啊?!」
「啊、对、对不起啊」
轻轻敲击额头的声音在上学的路上响起,枫叶在沙耶香的背上落下。
她受到了意料之外的反击,小圆眼含着泪水,躲开了视线为她清理着身后。
小圆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后背一边开始思考。
(果然,想做吗?……H,的事情……)
他之所以反应过度,还是因为昨晚目击的情事吧。
第一次见到父母——男女之亲。
烙印在脑海里的春光,导致今天早上她还很不自然地坐在餐桌旁,无法忘记 的还不止这些。
(爸爸妈妈看起来都很幸福。)
这种行为伴随着性快感,在知识上她也是知道的,但光凭这些还是无法说明。
即使想用语言表达,也无法很好地得出答案。虽然有点讨厌语言的贫乏,但 还是无法停止思考。
如果。
如果,那个人也这么要求自己的话。
(我没有自信能够拒绝……不如说,如果真被那人这么要求的话……)
——倒不如说,我很高兴。
小圆这么思考着,年长十岁以上的男人,还是母亲的部下。
虽然现在已经不再隐瞒,但在和他发生某种关系之前,小圆的内心一直被某 种背德感所占据。
既沉闷又让她感到烦恼,因为这个愿望太过模糊,无法付诸行动。
即使长大了,这一点也不会改变,还是会像往常一样从学校毕业、工作到结 婚……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应该是这样平淡无奇,毫无意义的。
但能轻而易举地打破这种人生、谁都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也只有恋爱了。
一开始,她完全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但是,不知从何时起,少女开始变得会考虑他的事情,开始注意他的细微动 作,也开始考虑下次见面时要说些什么。
回过神来,对模糊将来的不安,转变成了想要改变的愿望。
而这些,随着恋爱的成功,又会轻易地得到解决。
听到「我最喜欢你了」这句话后,少女的心情就变得无比激动。这与家人和 朋友所说的喜欢完全不同,让她的内心为之一震。
他告诉了自己,有人能够喜欢上自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我总是单方面的受到他的爱。这样的话,作为恋人的自己就是完全的不 合格啊)
所以,她也想回敬点什么,为了学习这方面的知识,还专门买了一些面向女 孩子的杂志——内容稍微有些过激……
都是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内容,小圆花了两个星期才读完一本。
也就是说「没有接吻以上的要求也许是感情开始冷却的证据?」之类的。
「允许初次上床的时间差不多是两个月?」。
「为了不被年长的男友感到厌倦,只能染上他的颜色了~~」
说实话,她不太想参考这些内容。两个月太短了。不可能……不过,既然打 着经验之谈的旗号,应该也不全是谎言。
他比自己的年纪要大,也许他想做的事情不只是接吻和牵手,而是更像是恋 人该做的事情。
如果,因为自己还是个孩子,让他一直忍耐下去的话。如果因为这个原因, 那个人离开自己的话。
……光是这样思考啊,就感到眼前一片模糊。
(绝对不想这样。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你了。)
少女小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唇,确认着昨天的亲吻。
男人的嘴唇有点大,两人重叠时的柔软,你微微带着香气的酒精味。
被他抱紧时的体温——知晓这种感觉的人,只有自己一人。
「……呐,沙耶加酱,刚才说的事,这个周末可以拜托给你吗?」
「诶,周末的事情……诶?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所,所以说那个……啊」
面对鼓足勇气的小圆,沙耶香先是点点头,但或许是因为疼痛而陷入了混乱, 她想不起自己说过的话。
小圆想要说明,却又羞于启齿,就在这时,校舍里响起了预铃的铃声。
「哇啊!糟了!快走吧!!」
「啊,嗯,是啊!」
两人没有详细说明,为了避免迟到,跑了起来。
但如果只是跑步的话,心跳的速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小圆因此感到困惑——
(既然都拜托她了,就没有退路了,对吧?……嗯,剩下的就是自己要鼓起 勇气……加油!)
——不可思议,这种并没有令人不快的兴奋感让她重新下定了决心。
*** *** ***
一轮巨大的满月浮在夜空中。
周围一片黑暗,关键部位的电灯下响起了脚步声。
现在,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边叹着气一边爬上公寓的楼梯,朝着自己那 一室一厅的房间走去。
从把部长送回家那天起,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自己和小圆接吻后不久。
知久先生突然回来了,吓了我一跳,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喝了一杯咖啡 后才回家。
也许是睡了一晚的缘故,部长又恢复到了和往常一样的样子,但那天之后, 我被拜托的工作增加了很多,而且微妙地感到很麻烦,工作变得十分琐碎。
虽说我已经升职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常事,但总觉得怪怪的。
我突然发现,部长似乎在思考什么,正看着我。
她察觉都自己被人窥视了。
难道那天偷窥被发现了?或者,发现自己对她的女儿出手了?
……两种情况都很可怕。
虽然我想认真负责,但还是没有自信能得到部长的认可。至少,照现在这样 下去,恐怕要吃闭门羹了……
不,能和那么可爱的女孩成为恋人,简直就是奇迹。
当然,谁也不能保证小圆会一直喜欢自己。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嫌弃吧。
找个比自己年轻的好男人,才会让她得到幸福吧。
自己应该怎么做呢?怎样才能和那个孩子一起获得幸福呢?
带着这样的不安行走的自己,看到了通往房间的大门。
但自己发现门前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于是在黑暗中定睛一看。
「……啊,欢迎回来」
说着,人影转向这边。
站在那里的是提着一个大背囊的小圆,在制服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
我、我回来了……啊,总之先进来吧。
「嗯,打扰了」
我困惑地回答了她,拉着她的小手进了家门。不知道等了自己多久,她的小 手有些发凉。
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客厅。自从有了恋人后,我就一直 这么勤快地打扫。
让小圆坐在沙发上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上家居服,去厨房冲了两人 份的咖啡。受到知久先生的影响才开始学会泡的,最近也完全成了我的爱好之一。
她的那份需要稍微甜一点,然后递给了她。
「谢,谢谢你……」
小圆循规矩矩地向我道谢,自己一边回答「不客气」一边坐在了她旁边,询 问发生了什么事。
在发展成恋人关系之前,她曾带着朋友来过两三次,但像今天这样让她等着 自己回家还是第一次,自己有些担心。
「啊……那个……」
听到这个问题,小圆低下头,小手紧握着咖啡杯。表情显得有些认真。
可能是特别重要的事情,自己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为了润嘴,喝了一口咖啡——
「……其实……今天……我是来留宿的!!」
嗯!?诶……!!
「呀啊?!你,你没事吧?!」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我直接喷出了咖啡,咳嗽得厉害反问道:「你在说什么 呢?」
小圆轻拍着我的后背,被我吓了一跳,暂时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行……吗?」
她在近处歪着头,让我不由得怦然心动,总之,我把脑海中浮现的疑问搬了 出来。
为什么要突然做出这种事?
部长不可能批准……
「啊,那个没关系,沙耶香会帮我打掩护的」
沙耶加,是那个元气少女吗……真是好搭档啊……
话说回来,那孩子刚来这个家的时候,是不是特别警惕我来着?明明感觉被 视为眼中钉了,到底是为什么……嗯……
这个我知道,不过,为什么要留宿……?
「……那、那个、从那以后,我查了很多资料……男、男人如果不做那个…… H的事情,会很痛苦吧……?」
作为男人,听到这句让我既想否定又感到痛苦的话后只好回应道:「嗯,是 啊……」不由得移开视线点头示意。
咦……?为什么我要这样问答……?
「我们开始交往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杂志上面说,这种程度是很正常 的……还有,那个……上次看到妈妈他们的时候,那个……意识到了……」
小圆双手紧握着,面颊绯红,抬眼看向了自己。
虽然自己觉得这个样子的她很可爱,但还是下了狠心,告诫她最好不要盲目 相信杂志上的信息。
我觉得最近面向女孩子的杂志上面刊登的内容有些异常。
「但,但是……第一次……面对喜欢的人……沙耶香也对我说『既然那么喜 欢的话,就把你推倒吧』……」
那个小丫头在说些什么呀,下次见了,一定要好好修正。
「……我的话……不行吗?」
小圆用湿润的美眸凝视着自己,等待着回答。
如果是认真的话,我想直接答应。但作为社会人的理性阻止了自己。
果然还是太早了。
「可是……」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地对她说道。
自己也不是不想做。
倒不如说,在被别人夺走之前,想将你的全部占为己有。
「这样的话……」
但如果现在这么做的话,小圆的人生就会变得狭窄。
这么早就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可能会后悔,你还只是中学生,没必要着 急——
「……不对!!」
——话刚说到这里,我的身体突然受到了冲击,小圆扑了过来。
「也许在你看来,我还只是个孩子……尽管如此,我还是认真的。虽然你现 在还在我身边,但总有一天会离开我,我很害怕……我希望你能一直、一直喜欢 我……所以……我……!」
她勉强挤出了声音。听到少女哭喊的声音,我终于理解了。
原来不安的不只是自己一人,连活得比她还久的自己都被不安所困扰,当事 人当然也会感到不安。
那个时候,看到父母纠缠在一起的她一定觉得只要模仿就能变成那样,所以 才这么拼命地想和我联系在一起吧。
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都是笑着回应着我。正因为只看到幸福的那一面。 才没有注意到隐藏在背后的不安。
在厌恶自己总是慢一拍的同时,也为她如此体贴自己而感到内心火热。
「啊……」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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