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哪里不太对】(第一卷:锦城秋雨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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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7-10

然视线有点模糊,但隐约看得宽
敞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正在跟站在她身前站着的人说着些什么。

  一人一狗这一愣,客厅里的人也是一愣。

  楚天阔那晒得黑里透红的老脸上居然令人惊奇地又明显地红了一个档次,口
中直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电梯停错楼了。」接着便转身去按电梯,顺便喊
了莉莉一声,示意风紧扯呼!

  在落针可闻的尴尬静寂中,楚天阔老脸通红,眼睁睁地看着电梯从10F慢慢到
了1F,然后数字又慢慢从1F往上爬。就在数字爬到了快一半儿的时候,莉莉仿佛
对客厅中的人失去了兴趣,也不歪头愣着了,叼着二十多斤的川菜,摇着大尾巴,
屁颠屁颠地穿过客厅就往里面儿跑。

  「莉莉!回来!」楚天阔红彤彤的一张老脸,此刻努力挤出礼貌中不失尴尬
的笑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莉莉!你去哪!回来!哈哈,哈哈,不好意
思……」

  眼看着莉莉一去不回,楚天阔心里突然有点儿得意的感觉,成精了的二哈,
那还是二哈!可算给他逮到一次莉莉犯二的时候了!

  但怎么叫,莉莉都不回来,身后的电梯又是「叮」地一声,开了。

  这时候楚天阔正准备追进去找莉莉,但走了几步之后,发现哪里好像不对,
接着回头看了看电梯上面「29F」的字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这双自己熟悉无
比的家中只此一双的拖鞋——得,敢情犯二的不是莉莉,是他楚某人。

  玄关还是那个玄关,客厅还是那个客厅,但家里整个格调的变化和无比的整
洁有序的样子却让他一下子没认出来这是自己家里。

  他这趟带着莉莉出远门,离开的时候因为收拾东西,家里弄得很乱。毕业后
大家各奔东西,家里又是向来他一个人住,出发前也没请家政在他离开这段时间
打扫。此时放眼望去,家里古雅的室内布置——本是大理石瓷砖的地面上铺着的
暗红色的一条从玄关电梯口直达尽头的地毯,原本极简风格的室内多出的用作隔
断的屏风、垂帘,多出的摆满盆景、奇石、经卷的博古架,以及坐在客厅沙发上
言谈自若的女人,如此种种,都实在是让他一下子以为电梯停错楼层了,进到了
别人的家里。

  客厅中沙发上坐着的女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站
在她身前和她说话的女人也转过身来看着他。

  楚天阔看见这阵仗,又反复确认了一下客厅墙上挂着的108寸显示器以及显示
器下面放着的XBOX以及PS5,终于是挺直了腰杆,开口道:「我说……这儿是我家
吧?」

  沙发上的女人不急不慢地开口:「敢问,足下可是楚天阔,楚公子呢?」

  女人的声音,沉稳中带着微颤的磁性,御到让人脚软。

  接着女人从沙发上长身而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曳动着步子,黑色反光
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磕出「咯、咯、咯、咯、咯」的清音,一共五下,每一下都清
脆而带有余响,楚天阔直感觉每一声都在磕自己的脑海里,不住回荡。女人曳动
着的步子带着无边的沉稳与优雅,黑色风衣的下摆中,不时露出一抹夺目的雪白。
随着高跟鞋磕在地面的这声声清响,女人一步步的靠近,楚天阔直感觉到女人给
他带来的压迫感,一声比一声、一步比一步强烈。

  待到高跟最后一声清响磕在大理石地面的清响的微微余波止住,楚天阔直感
觉到身前已经离他极近的女人,好似高达天际的墨色巨浪,缓缓向自己迫来。却
又在即将被席卷吞噬时将将在身前止住,那是一种极端强大而又窒息的压迫感,
沉静而无声。

  楚天阔一米六出头,在蜀地,男子这个身高尚且算是在平均范围内,但此时
他身前的女人,给他的感觉,绝对有两米出头!光是那一双风衣下的长腿,高度
就足足达到了他的脖子!

  女人微微颔首,看向他道「既然足下是楚公子,此地又是楚公子府上,那想
必此地定是公子的『家』咯?为何公子连自己的家都辨识不出呢?」

  即使站在女人身前仍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楚天阔也只能从她胸前高耸的双峰
中的陡峭峡谷间,窥见半张女人的脸——还得费力地仰着他的头!于是他本能地
退后两步,腿软到不行,但那窒息般的压迫感终于是褪去了不少,他强做颜色道:
「那你们在我家里干嘛!」

  女人促狭一笑:「妾身在公子出游的这段时间,于公子府上小住了几日,见
公子府上家什散落,蓬垢横生,故遣小婢略略做了些清扫打点,公子可还满意?」

  楚天阔一阵沉默,这女人的神态、语调,一派完完全全的理所应当。你丫要
是胖道爷,那您想住就住,多久都成。

  「我说你丫谁呀?咱啥时候认识的?」顿了顿,又道:「不是,你怎么进来
的?还有,这些家具摆设,你怎么弄进来的?您提点提点,我啥时候请您住进来
啦?」他现在一脑子问号。

  女人还是一幅淡淡的语调:「楚公子,你我相逢,即是有缘,又何必曾相识
呢?更何况,妾身怕是还要在公子这里叨扰不少的时日,如此,还望公子多加照
拂。」

  楚天阔一个「你……」字卡在嘴里,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来。心想这女子是
不是脑袋里哪根筋没搭上?说起话来又是「公子」、又是「府上」、又是「妾身」、
还要「叨扰」,要自己「照拂」,我照拂你个大头鬼嘞!

  「哎,不是。我说姐姐,这儿」,楚天阔指了指地面,「是我家,你要进我
家『叨扰』,甭管咱认不认识,你总得跟我说一声吧?哪有你这样大摇大摆就住
进来的?还当跟自己家里似的搞这么大装修?」

  顿了顿,又急道:「不是,这些且不论,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些大夹子、木
桌子木椅子,你们又是怎么弄进来的?你再不说,我报警了啊!」说着从裤兜里
掏出了手机,又往后退了两步,作势要打妖妖灵。其实他心里直犯嘀咕,自己虽
然这几年力气大了不少,但从小到大,那可是三好学生,从来没跟人动手茬过架
呀!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太可怕了,就她那身高,那大长腿,那种让自己感觉到
的危机感,楚天阔心里始终有一种女人一条腿就能把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预感。

  哎,多好的女人,可惜是个傻子。

  女人刚欲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楚天阔感觉到一下下好似盖楼打桩般的震动;
同时,一下下沉闷的「咚!咚!咚!」的声音由远而近,从女人身后传来,骇得
他赶紧与身前高挑的女人错开身位——当先只听得一把少女般清泠而娇脆的声音,
带着掩抑不住的喜悦:「老爷!!您回来了!?」

  楚天阔悚然而惊,这女人已经如此恐怖,这走路好似打桩般震得楼板咚咚作
响的「老爷」,该又是何等神惊鬼怖!

  只见下一秒,随着地板最后发出打桩般的咚咚两声,从高挑女人身后,霎时
间闪将出来一名身高两米有余,虎背熊腰,臂粗如柱,一身腱子肉股股分明,高
高隆起的壮汉!

  不!少女!

  不!极其壮硕的少女!

  这壮硕少女的胸肌高高隆起,人又高,起先她挺胸抬头站得笔直,以至于从
楚天阔1米6的视角看过去,那高高隆起的胸大肌挡住了她的脸!

  楚天阔因为先前她楼盘打桩般的出场声势,已经骇然欲绝,两股战战;待见
到来人一条肌肉隆起的胳臂都比自己的腰还要粗的体态时,终是两腿一软,向后
仰倒在地——好在他从进门一直没放下的硕大登山包帮他缓冲了大部分势能。

  待到最后,楚天阔发现来人居然是顶着一张面容清秀的小脸,少女音带着满
腔喜悦,口称自己为「老爷」的金刚芭比时,差点而一口老血喷出三丈。

  好家伙!敢情软脚虾般瘫在地上的自己,才是她口中那「神惊鬼怖」的「老
爷」。

  他口不择言道:「这位壮士,不!壮侠!呸!女侠!」,艰难咽了口口水,
「这位壮硕的女侠,你们是一起的?你叫我老爷?」

  两米高的壮硕的少女,不成比例的清秀小脸上,两只水盈盈的眼睛似是非常
吃惊,看着瘫软在地的楚天阔道:「老爷!奴婢是小雨呀!您不记得小雨了吗?」

  又拉起身边高挑女人的胳膊摇晃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呀?老爷他是不
是受伤了?失忆了?为何倒在地上?为何不记得小雨了呀!夫人,您快给老爷把
把脉呀!」

  而「夫人」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小雨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一时不知道说
些什么。

  正当楚天阔目瞪口呆地听着壮硕少女「夫人」、「老爷」地来回说着,心里
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的时候;正当小雨放开「夫人」的手,
夫人正准备欠身将他扶起的时候,突然间,只听得窗外尖锐的破空声由远及近。
那声音初时听起来远在天边,仿佛远处机场的客机即将降落,但一个呼吸之间,
那破空声便携风雷之声,已近在眼前。

  楚天阔前一个因为小雨的出现而目瞪口呆的表情旧力未竭,下一个瞠目结舌
的表情旋即新力又生,其间转换过渡,可谓是丝般顺滑。列位看官,您道发生了
什么?此时楚天阔扭头朝客厅外宽敞的露天阳台那么一瞅,这回躺在地上的他,
看得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见一位白衣出尘、飘然欲仙的男子,正携风雷
之势,在空中以专业冲浪选手般的优美姿态,御剑西来!

  而楚天阔就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衣剑仙一个漂亮的回旋,落在阳台的地板上,
脚下的丈许长的飞剑,倏地缩小,被他伸手一捉,利落归鞘。

  只见这白衣剑仙,驾驭着腰间三尺青锋,以超音速飞行至此,落地之后,发
型居然丝毫不乱!一身白衣在身后夕阳的映照下,说不出地潇洒飘逸!

  此时楚天阔心中只有一个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的想法:「教练!我想学篮球!」

  呸!应该是:「修仙者当如此也!」

  且不管地上的楚天阔如何,只见白衣男子几步由阳台进得室内,见到那「夫
人」,恭敬抱剑拱手道:「前辈在此,想必此处定是尊夫的府上了?晚辈来此途
中突遇虚空乱流,今得如约至此,实属万幸。」

  「夫人」一只赛雪欺霜的藕臂轻抬:「无需多礼。云来数年不见,修为大有
精进。」

  白衣男子又是一拱手:「前辈谬赞,晚辈惭愧。不知尊夫楚前辈刻下可在府
上?晚辈自数年得与前辈结游数日,深慕前辈丰采。久闻尊夫慷慨风流,晚辈深
慕于心,不知今日可否得见?」

  「夫人」闻言,难得面露尴尬,嘴角微抽,翻了一个好看而又隐晦的白眼:
「你眼前地上这位,可不就是?」

  白衣男子闻言,面色大讶,目光扫向地上黑里透红的楚天阔,对着地上的他
又是抱剑一拱手,稍稍尴尬道:「蜀山李云来,见过前辈。常言真人不露相,未
料前辈果如传闻那般,慷慨不羁;前辈丰采……独特,此间洞府亦……别出机杼,
怪奇不群……」

  眼看着就要编不下去了,小雨和「夫人」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小晴则辛苦憋笑……

  楚天阔闻言,三下五除二把背后的包卸掉,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忙学着李云
来拱手回礼,口中胡言乱语道:「哪里哪里,幸会幸会,久仰久仰,哈哈哈,哈
哈。」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好表达一下类似「多多亲近,多多交流(教我篮球)」
的意思,熟料又一阵破空之声,由远及近传来,止于阳台之上,在场几人均又是
一愣。

  只见两位道长冯虚御风而来,当先一人外貌看来年约五十,体型瘦长,精神
矍铄;长发在头顶结成一个道髻,插着道簪;一把半米长须飘在身前,手执拂尘。
另一人落在他身后一个身位,体态圆润丰满,身披紫青道袍,面白无须。从他御
风而来轻巧落地的路数来看,这也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只见那长须道人一手拖着拂尘,一手在身前单掌合十,朝李、楚二人稽首道:
「贫道归虚,自青城而来,敢问此地可是御天门楚大侠府上?」

  楚天阔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御天门什么楚大侠了,看道人这阵势,估计是又一
个扎堆穿越的,也学他的样子拱了拱手:「正是,我就是……额,在下楚天阔。」

  这几人好像越好了穿越之后要在自己家这儿会合似的,一个二个的接着在阳
台降落,自己家这阳台都成了他们的起降坪了,之前他还纳闷儿那几个女人是怎
么进屋里的,现在看来,估计就跟这李云来和这道人一样,是直接飞进来的。

  那青城道人又一稽首:「久闻楚兄疏财好义,近来广邀蜀中豪杰,共襄盛举,
贫道特与劣徒,前来府上叨扰,以助楚兄一臂之力!」

  ??????

  楚天阔一头问号,这又是哪一出?

  「我说这位……」

  「贫道归虚。」

  「这位归虚道长,这我何时广邀什么蜀中豪杰,又共襄的是什么盛举?我自
己咋不知道啊?道长又是听谁说的这消息?又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的?」

  那道长与身旁弟子对视一眼,表情诧异,虽然觉这「楚兄」说话怪异,但还
是大概能听明白,于是回答道:「贫道师叔清虚子曾言与楚兄乃是至交,此番贫
道亦是因师叔的差遣而来!」

  楚天阔正用手狂抓脑壳,终于「夫人」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他所言
清虚子,便是李清风。」

  楚天阔看看夫人,又看看这道人,眼睛瞪得溜圆:「李清风是你师叔?那个
灵活的胖子?李道长?」

  归虚双手合十道:「楚兄所言的李清风,正是贫道师叔俗家的姓名。楚兄府
上所在,亦是师叔指点。」

  楚天阔这回更是抓脑壳,大学四年,也不记得这胖子还能飞的啊?这「疏财
好义,广邀豪杰」怕不是说的自己大学的时候成天和狐朋狗友在家里饮酒作诗、
谈玄论道吧?

  「那敢问道长,这共襄盛举,又是怎么回事?」

  「这……」道人脸色犹疑,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斟酌半晌,「莫非贫道师
叔所言有误?」

  一边儿的李云来闻言,道:「三日前,『夫人』曾传信于晚辈,言及将有秘
宝现世,或可借此寻得师祖的消息,因此唤晚辈前来。不知道长所言,可指此事?」

  「正是如此。秘宝现世,关乎我蜀山中前辈真人的下落,师叔脱身不得,因
此特遣贫道前来,务使秘宝不落于贼人之手!」

  楚天阔又抓了抓脑壳,这青城山和李云来的蜀山又是啥关系?好像有点同气
连枝的意思?

  「夫人」开口道:「既是如此,还请二位入内稍作,此间情由复杂,怕是三
言两语难以道明。」

           ***  ***  ***

  原本室内一楼入得后宽敞的客厅,现在已经被红毯分隔成两部分。一边儿是
挂着电视,放着XBOX、PS5,摆着布艺沙发,挨着向西的阳台的部分;另一边则给
「夫人」添置了一组由六张太师椅和一张高脚梨木条案宽组成的家具,周围空间
由书架与垂帘隔断,只留出向东的大大的落地玻璃。

  「夫人」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上首,左首坐着李云来,右首坐着归虚真人和他
的弟子,楚天阔则坐到了「夫人」的对面儿。壮硕的小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有
着与清秀娟丽的面容相匹配的娇小玲珑的身材的丫头小晴则侍立在旁,伺候茶水。

  「夫人」垂着眼帘,正在专心摆弄茶具,而两位道长和逼格青年李云来这时
候也明显是感觉出了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气氛诡异,几人沉默着面面相觑。

  楚天阔见几人半天不开腔,但看情形他们之前说的话他们自己反正是挺认真
的,便开口试探道:「敢问两位道长、云来兄,可知如今是何年何月?」

  归虚真人捻须道:「这……贫道久在山中,近些年来亦未曾云游,但假如贫
道推算不岔,如今可是会昌年间?」

  楚天阔一愣,又看向白衣逼格青年,李云来淡然道:「真人久居山中,有所
不知,如今已是大中三年。」

  楚天阔头大如斗,这「大中」、「会昌」都是唐末的年号,粗略算算,距今
已经1100多年了,他又望了望对面儿老神在在摆弄茶水的女人。这女人虽然说起
话来跟他们画风差不多,但身上穿着风衣高跟,小雨小晴也是现代装束,估计这
女人已经来这儿一段时间了,应该是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终于,楚天阔逮着机会开口道:「两位道长,云来兄,我……在下确实是你
们说的什么楚天阔,这儿也确实是我家,我也确实认识胖道长李清风。但我也真
的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前辈、大侠啊!你看看,你们这飞来飞去的,我也不会飞呀!」

  「再者,如果两位所说的年号是李唐天下,那么如今距离几位的年代,恐怕
已过去近千年了。」

  几人又是面面相觑,看看楚天阔,又看看「夫人」。此时「夫人」手上的茶
水已经倒好,将杯盏推给几人,开口道:「外子所言不错。」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道:「我比几位先来一步,到此地一月有余,此间之
事,恐怕真如外子所言,此时距秘宝现世之机,已过千年。」

  楚天阔听得「外子」二字,加上之前小雨口中的「老爷」、李云来口中的
「尊夫」,现在终于确认这女人是把自己当她男人了,这女人把自己当老公,而
她老公又是「楚前辈」,这下子弄得其它几人更是理不清了。

  楚天阔见状正待开口,却听得电梯又是「叮」的一声,一把洪亮而具有穿透
力的声音在玄关内响起:「老夫赴约而来。敢问主人家可在?」

  两位道长与李云来闻言都看向楚天阔,见他一脸茫然,面面相觑一阵后,转
而又看向「夫人」。只听夫人淡淡开口,音量不大,却仿佛穿透了整个空间:
「来者可是唐门中人?」

  接着只听到数人的脚步声向茶室而来,待到近前,只见当先一位须发皆白老
者,身穿唐装,住着拐杖,梳着个大背头,身后也是身穿唐装的一男一女。男的
一米七几,年近四旬,身姿挺拔,面容沉稳;女子双十年华,黑发披肩,上身月
白贴身唐装和下身的黑色长裙衬得她身段玲珑有致。

  见桌上几人看向他们,三人略作打量,特别是看到两位行头很是有东西的道
长和李云来那一身飘逸长衫,以及他横放在身前的明显是唐代形制的三耳云头长
剑之后,眼中满是惊异,以他们的眼力,这绝对是真东西。

  白发大背头老者略一沉吟,望向上首这唯一的女子,开口道:「想必您就是
墨夫人了?」

  她也不起身,「妾身正是」。

  「几天前老夫接到门内密报,说是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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