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寄印传奇纯爱版】(上部完)(2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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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6-09

得咋样了时,一道阴影还是不免袭来,我甚
至没骨气地想,倘若私下单跟老贺套套近乎,没准儿能(否)套点题出来。当然,
想想挂科的李阙如,瞬间一切都变得简单明了起来。

  饭间我问母亲干啥来了,她说还是学校那点事儿,戏曲老师没啥大问题。现
代艺术老师还差几个,这个师资问题开春前就得搞定,不然秋天正式开学就有的
哭了。顺嘴我就提到了沈艳茹,我说:「忘了跟你说,俺们学校有个艺术学院的
老师认识你,吓我一跳。」

  「噢,」母亲抿口橙汁,平淡如故:「就是请人家帮的忙。」

  「谁啊?」老贺问。

  「咋认识的?」我问。

  「上次给你说那个,一个姓沈的副院长,」母亲面向老贺。在我犹豫着是否
该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一遍时,她总算转向了我:「就平阳一个戏曲届的前辈,也
是人托人,七拐八绕的。」

  「哦。」

  「你看办点事儿难不难?」母亲笑着给陈瑶掇了两筷子青菜,「快吃快吃。」

  于是陈瑶就快吃,但她老总不至于塞我嘴里,于是在扒拉俩筷子水煮鱼片后,
神使鬼差地我就来了一句:「我表姐未婚夫——原来真是韩东啊。」这么说什么
意思我也搞不懂,近乎纲举目张,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夸张。

  母亲点点头:「听你姨说了,俩人还真是有缘。」就这,然后没了然后。老
贺一脸茫然,瞅瞅我,又瞅了瞅她,母亲笑了笑,才靠近老贺,轻声道:「韩友
山儿子,北航的,林林高中同学。」最近母亲脸色不错,我祈祷家里那些破事能
够早日过去,就像瓦刀抹平砖缝。至于父母有没有和好如初,我不知道,也没机
会问。当然,说说而己,即便真给我与母亲独处的机会,我也拿不准自己会不会
问。这就是我,这就是我所能找到的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最好方式。

  至于论文项目,前期材料己整理得差不多,老贺就相关专题罗列了十来个选
题。她的意思显而易见:所有参与此项目的人,谁也跑不掉。

  元月二十五号,也就是腊月十六那天,为期三日的期末考正式开始。考完行
政法的那个阴沉下午,我到校门口的农行取钱时,竟然碰到了梁致远。老实说,
在这一年的某些时刻我时常会想起这个三千张老牛皮,但就这么陡然相遇,我还
真是吓了一跳。

  粱致远穿了件藏青色的商务羽绒,和这硬邦邦又黏糊糊的天气一样,看起来
颇为臃肿。因为戴着帽子,我也猜不准他的大背头是否如以往那般一丝不苟。不
过灰条纹围巾下的白色衬领隐约可见,它和黑框眼镜后那双闪亮的眼睛一起告诉
我,这人还是梁致远。冷清清的大学城街道上,两人都愣了下,但还是他先开口
了。他问我还没放假呢,我说快了。他说好久没见了,我说是啊。他问大冷天的
出来干啥,我实话实说。他指指大学苑,说他来处理点事儿,我了然于胸点了点
头。自己都觉得滑稽。之后,理所当然,梁总要请我吃饭。我倒没混饭吃的意思,
但还是问他吃啥。「随便啊,」他说:「你想吃啥?」

  「烤白薯?」说不上为什么,这个词脱口而出,堵都堵不住。

  「可以啊,」梁致远笑笑,「你时间要充裕,咱上新区吃。」老牛皮在阴冷
厚重的愁云下依旧充满磁性,我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觉心里黏糊糊的,也
不知在想些什么。

  考完试当晚,雪便蠢蠢欲动起来。第二天一早满世界都是撒丫子狂奔的傻逼。
可以理解,新鲜容易让人兴奋,哪怕在这样一个季节,这里几乎从不缺雪。

  耗了大概两天,等艺术学院的高材生们用完录音室,我们才得以录音。结果
只是试录了两首——白毛衣说有个拾音器出了点小故障,虽不至影响使用,但多
少会干扰录音效果。她建议我们不如开学来了再说。其实就试录的那两首而言,
我觉得效果已经很棒了,超出预期,可以了。就这质晕保,十来首一遍过对我们
来说也毫无问题。只可惜「掏粪女孩」也不在状态,频频错。鼓对了贝斯错,贝
斯对了吉他错,等我把吉他搞正,陈瑶又忘了词儿。出于保护设备,录音室没暖
气,于是在零下十来度的室温里,大伙儿犹如在夏天般,一个个大汗淋漓。毫无
办法,我们只能听取了「制作人」的建议。甚至,后来我私下揣测,这条所谓的
建议没准儿是对我们糟糕状态的委婉反馈。打三角楼出来,大波都怒了,他骂我
们(显然也包括他自己):「妈个屄,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阿斗!阿斗!」陈
瑶在一旁狂笑不止。

  就在这天半夜,来了个陌生电话,约我吃饭。其时我已拱在被窝理,她说在
哪吃都行,随便挑。碍于在此方面经验浅薄,我并没敢「随便挑」,于是她说老
市区有家特色馆子,专营法国菜,还不错。想了想,我说不如就在西大附近吧。
我是考虑到交通问题,而不是多么厌恶法国菜,事实上尝都没尝过,哪有资格厌
恶呢?她说吃饭这个事儿需要我对陈瑶暂时保密。好吧。

  第二天上午,在川菜馆门口我如约见到了陈瑶她妈,白雪地里一身黑,想不
显得雍容华贵都难。令我惊讶的倒不是那只散发着野性的貂,而是她竟然真是只
身一人,没有告知陈瑶。这样一来,我难免开始紧张。而到了包厢,随着黑貂一
起抖出的,除了玲珑腰身、馥郁清香,便是让人手足无措的热情。她问我考得还
好吧,说好长时间没见了,说想吃啥随便点,反正这店她一点也不熟。我只好随
便点了几个,她妈觉得太少,又添了几个。然而不像陈瑶,她并不能吃辣,可以
说但凡沾点红油便足以让她红晕满面香汗淋漓。试了几道菜后,她索性在小碗里
倒上清水,每次吃之前都要先涮涮。

  「很惊讶吧,瑶瑶能吃辣椒,我不行,」她拿纸巾点点嘴角,垂眼笑着:
「一点都不行啊,打小不能吃辣。」她说家里兄弟姐妹多,唯独她不吃辣,为此
小时候没少挨揍。她说她倒不是讨厌辣椒,每逢辣椒丰收,摘啊晾啊串啊,数她
手最快,窑屋外一片红艳艳的,她瞧着也欢喜。但就是吃不了辣,没办法。她人
天生这瘦弱,「面黄肌瘦,头发跟稻草把子一样」,按早亡父亲的说法是不吃辣
椒害的,和哥哥们出去放羊,有时候她真觉得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天上去。就是
这个放学路上要贴着墙根走的黄毛丫头,反而成了方圆几十里第一个走出黄土高
坡的人。十八岁那年她考上了平阳的一个大专,毕业后就分配到了平海,吃上了
公家饭。「一晃这么多年了,其他不说,光在酒店这行也折腾了些年头,怎么也
算品遍各地美食吧,但有一点没变,」她笑着摇摇头——脑后的紫色纱网也跟着
抖了抖:「还是不能吃辣,没半点长进。」陈瑶她妈的声音和凤、薄样锋利,轻
而易举便划开了这个满是花椒和油脂的午后。我只剩埋头扒米的份。

  后来她妈要了几两二锅头,说要跟我喝点儿,我恐怕义不容辞。抿了几口酒,
她说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人就是个老顽固,很难改变,在平海待了十来年也不会
说平海话。不是学不会,是压根就没想过去学。一番苦笑后,她问母亲的学校咋
样了。我说快了,各方而都差不多了,出来年会整个春季班,到秋天正式招生。
她嗯了声,笑着感慨说:「真好啊,你妈多幸运呐,好歹有个梦去追。」我觉得
这么聊下去就有些过于深奥了。事实上,我还没搞懂这顿饭目的何在。笑了笑,
我埋头抿了口酒。

  陈瑶她妈也抿了口,然后望着一桌油腻发怔。半晌她托着下巴摆了摆手:
「你是不知道啊,这女人想出头要付出多少代价。」我不由愣了愣。「不说这个
了,不说这个了,」她很快摇头叹了口气。接下来,她仰头闷光了杯子里的酒,
顿了顿说:「陈瑶留学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她那头酒红色长发在灯光下折射
出几缕橙色光晕,偏分头的缝隙笔直而洁白,于是我吸了吸鼻子。陈瑶她妈说到
底是要为陈瑶去澳洲留学扫清障碍,当然口头上她不是这样表达的,她说她是在
「弥补」。她说陈瑶老早就想出去她没同意,现在她同意了,她想让女儿出去见
见世面,这也是为了陈瑶好,希望我能「成全」陈瑶。或许是二锅头的作用,最
后她脸涨得通红,说:「我这不是跟你商量!」

  顺提一句,从头至尾我未做任何表示。甚至,腊月二十三这天,我和陈瑶在
满是泥浆和拥堵的平阳市区玩了一整天。那通红的小脸和跳动的马尾如以往一般
鲜活,还有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时她表现出的那种控制欲,夸张得近乎俏皮,我
简直无法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东西。在数码广场。我们研究了好一
阵数码相机(主要是Sony的cyber-shot系列,轻薄小巧,陈瑶有点爱不释手),
无奈价格略贵,最后不了了之。一顿麻辣烫大餐后,我和陈瑶才坐上末班车,在
如牛车般缓慢和颠簸中往大学城而去。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
的话,在我们旁边站着一对斗气的情侣,男的不时用沈阳普通话嘟哝两句,女的
始终瞥着窗外置若罔闻(都市霓虹透过水气腾腾的车窗洒在她的脸上,带来一种
十分科幻的感觉)。男的节奏越来越快,简直有点癫痫发作的征兆,为了防止可
怕的后果,终于——到医学院站时,女的一脚踹在男的小腿上。在一声猪叫和一
片惊愕中,女的迅速下车,并在戴上帽子后回头看了一眼。

  骤然亮起的车厢灯光中,我突然觉得那张清秀的脸有些眼熟,乃至心里禁不
住一跳。这种感觉我也说不好。而陈瑶在我耳边轻轻说:「不错,又学了一招!」

       ********************

  《平海晚报》的评剧专栏元旦后就开始更新了。自然,我忙于考试,也是放
假回家后才知道。这一连几期都在讲四九年到五九年即所谓红色黄金十年平海曲
艺界的发展状况。从欣欣向荣的民主生活到引蛇出洞的百花齐放,母亲笔触细致
入微,以地方志江湖艺人的奇异视角,不动声色便号准时代的脉搏。文章总结说
文艺环境总体发展是好的,虽然涌现出诸多假大空的政治性作品,但戏曲市场也
是空前活跃。特别地,母亲讲到五十年代中期几部评剧电影来平海选角的故事,
妙趣横生,又令人心酸喟叹。我试着跟母亲交流了几句,她白我一眼说:「你懂
的倒挺多。」这是夸是损,我也说不好。之后,自然而然地,我们谈到了赵XX.
我问母亲,上次去林城收获咋样。

  「啥?」她一脸迷茫。

  「老干部给请出山没?」

  「难说,」母亲盘腿坐好,摆了摆手:「不过见了一面,还留我们吃了个饭,
真不错,啊,大家风范。」赵XX不应该说「记得」,应该说「知道」。当然,母
亲确实提过他几次。算是评剧界的名人吧,编导过几个著名的剧作,早年工过小
生、卖过豆腐,当年李祖光拍《花为媒》时他还在剧组跟过班,退休后听说一门
心思在搞什么剪纸(忘了在哪家报纸上看到的访谈),现在倒好,又跟根雕杠上
了。这老干部艺术起来是不是太容易了?母亲曾开玩笑说想请他出山,当个艺术
顾问什么的,眼下还是不是玩笑我也拿不准了。

  「就这还大家风范呢,真大家风范就该大方出山啊,搞得跟小媳妇一样。」

  「你以为呢,谁都专门为你服务呢。」母亲剜我一眼,「再说了,这真大家
哪能轻易出山,刘备还三顾茅庐嘞。」

  「有道理。」我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

  母亲撇撇嘴,不再理我。

  好半晌,在半袋瓜子要嗑完时,我随口问母亲跟谁一块去了。

  「啥?」她喝着酸奶。

  「你不说留你们一起吃了个饭?还有谁去了嘛?」

  「管得多,」母亲揉揉眼,「自有高人,不然妈哪找得到人啊。」好一会儿,
她深深又补充道:「老干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母亲从未跟我谈起过蒋婶,我搞不懂自己疏忽在哪儿,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什
么时候发现这事儿的。每当想到这儿,一种无地自容感便会从头窜到脚,让我在
冬日里也能体验到一番盛夏的滋味。上次元旦回来没见蒋婶,这次寒假在家那真
跟中了邪似的,光在电梯里都照了两回面。因为冬雪,老赵家媳妇显得更白了,
她先是调侃我女朋友带回来没,后又邀请我「有空上家里坐坐」,言谈举止间丰
满的胴体抖动着,同往常一样热情。我却连眼都不知往哪儿放,也幸亏母亲不在
一旁。腊月二十五的傍晚,她还往家里送了一次自制猪皮冻。母亲恰好在家,于
是她们就闲聊了几句。我外出归来,推开门便听到了厨房里的交谈声。同所有女
性间的友好对话一样,时而窃窃私语,时而义正言辞,时而又哄堂大笑。这所有
纤细而柔软的响动让我闷在自己房间里,连大气都不敢出。我禁不住怀疑中秋经
历的一切是否真实存在过。有时候想想,女人真可怕。

  牛秀琴也很可怕,我需要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被她诱惑,理由是:人应该有羞
耻之心。要说这锁链多牢靠,肯定不现实,但多少它还能起点作用。起码,年二
十七那天,牛秀琴又打电话来喊我吃饭,犹豫了下,我还是拒绝了。她说:「你
可别后悔,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老姨要上海南过年去。」

  我翻个身,刚要说点什么,冷不丁母亲打厨房踱了出来。一番惊吓之余,我
果断挂了电话。我甚至喘口气,尝试着去哼一首迪伦的老歌。但母亲打断了我,
她问给谁打电话呢这么神神秘秘。我惊讶地嗷了一声,问她啥时候开饭。

  「不问你话呢?」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扭过脸来。

  「陈瑶呗。」我抹了抹嘴,就像那里被油糊住了一样。

  母亲嘴唇撇了撇,最后说:「你也干点正经事儿,整天卧那沙发上打电话,
猪一样。」

  我想笑笑,没能笑出来,只好在沙发上扭了扭身子。

  「快点起来,听到没?!」母亲猛然转过身来,眉头紧锁。她那个样子宛若
盛夏午后的一袭穿堂风。

  打一放假,就有呆逼嚷着要喝酒,推脱了几次,年三十这天总算聚了一场。
酒兴之至,大伙儿唱了会儿歌,之后便是一夜的麻将。谁也说不好为什么曾经无
比厌烦的东两如今登堂入室成了彼此间不多的消遣。年初一凌晨,蹲王伟超新房
里喝粥时,呆逼们突然谈起了张岭刚发现的那个稀士矿。据说储量惊人,虽不及
鄂尔多斯,但总比几个东部省份那一屁点加起来强得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滩蜜不知要甜死多少人啊。有呆逼说山西内蒙那帮煤老板矿老板没少来,有钱
有后台有合法手续,就那不行,当地老百姓不愿意。

  「咋个不愿意?」我问。

  「打条幅搞游行呗,啥鸡巴在胡锦涛总书记的科发展观指导下维护自己的合
法权益,哈哈。」

  「真的假的?也没人管?」

  「啥真的假的?事儿是真的,老百姓嘛,真真假假。」

  「是的嘞,李红旗在镇上找了帮地痞流氓,还真是那几个大队的。」

  「群众工作最好做嘛,一个巴掌一颗糖,那个谁说的。」

  「武警特警都出动了,那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啊,不说群众演员,就真是有人
闹事儿,你也得见机行事啊。」

  「谁跟自个儿过不去啊!靠,吊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操屄都操出节奏感
了!」

  「你妈屄!」

  「听说李红旗个屄从省公安厅经侦局找了个老熟人,专盯着这事儿呢,就等
哪个暴发户往里跳。」

  「李红旗又缺钱了啊。」

  「啥又缺钱了,他这是想邀功啊,打陈建生调市里他就已经是个副局了吧,
这都多少年了,他老婆在教育局都快扶正了!」

  「到底是陈家生意啊,谁也别想动。哎——听说老重德快嗝屁了。」

  「上次谁不就说嗝屁了,还没死呢?」

  「屁,传了十来年了,人不活得好好的?」王伟超打个嗝,「快吃完滚蛋,
老子要睡觉了!」

  同长大后的任何一个春节一样,这年过得了无生趣。年初一父亲难得下厨倒
腾了一阵,但只能说精神可嘉,最后还得母亲给他老擦屁股。晚上陆敏到家里坐
了坐,还没跟我唠两句,就找母亲嘀咕去了。真纳闷这差一辈儿的俩人哪有那么
多话说。年初二么,在我印象中基本可以和过年划等号,毕竟家里亲戚太少,幼
时有那么几年,我一度认为过年就是去姥姥家。然而今年竟是小舅一个人在张罗,
他说小舅妈带着小表妹回娘家了。这倒少有,以往他们都是年初三回去,初二留
在家里招待亲戚。当然,东西都准备妥当,桌椅板凳、锅碗瓢勺、鱼肉菜蔬,包
括压岁钱。至于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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