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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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0-22

事儿据说,他
们那个私人会所的老板很有势力,而他们这么干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变性人
帮着他去看一个当时要新开起来的洗浴中心,毕竟你想啊,他们都杀过人,或者
是专门杀人的、或者是街边一霸,身上都有煞气……」

  「这帮变性人,要去看的那个洗浴场子……咳咳……叫做『喜无岸』,对吧?」
一回想到我和廖韬当初在「喜无岸」里,被那两个身材曼妙惹火、五官精致动人
却曾经都是满脸大胡子凶神恶煞的重刑犯给伺候的经历,我说话的声都破了音。

  「哎,对喽!就是那个『喜无岸』!反正练勇毅没说过太清楚太细致,但我
猜的,这个场子应该就是你们警方上层的人开的。练勇毅还给我讲过一个特有意
思的事情:咱们一般人,都管『两党和解』的事情,要么叫『新生活日』的,有
点极端的、激进的,管它叫『光容日』,就像我这样坐过台的,那终归是因为两
党和解了,才没因为卖屄卖奶子这种事拉去坐牢或者劳改,换成是以前红党专政
的时候那能行啊?而靠着像我这样的女人吃饭的那个『喜无岸』的老板们,这是
练勇毅告诉我的啊,他们管『两党和解』叫做『警耻』。我和练勇毅那个死鬼我
俩也都不知道这是为啥,练勇毅当初帮着他们搞变性人的时候,也没细致板牙问
过……」

  「警耻」?

  我突然像被雷击中一样,这个词伴着无数念头连着过去的丝线,在眨眼之间
于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后,瞬间全身一震……

  「嘉霖姐,密码好像应该是这个!」

  「是吗?你是说红蓝两党签订《和解协议》那一天?那我试试……」赵嘉霖
立刻转过身,在键盘上敲下数字来:「……81110……欸,不对,还不是这个啊?」

  「不不不……」我思考了一会,摇摇头道,「月份日期那后四位,你别用两
党在山城签订《和解协定》的日子,你把『1110』换成『1102』试一下。」

  「『1102』?11月2日?这是什么日子?」赵嘉霖满脸困惑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但我从小就听我外婆、我舅舅总叨咕过,说我外公活着的时
候就总管每年的11月2日叫做『警察耻辱日』。这玩意根本不算个节日或者纪念
日,好像也就我外公和他的一些朋友、同事、学生这么叫,所以没几个人知道。
你先试试。」

  「好,我试试,2……81102……秋岩,密码对了……」紧接着,赵嘉霖又追
问了一句:「当年11月2号那天,发生啥了?」

  在二十三年前,眼前风骚妖艳的乐羽然还只是个干净天真的刚失去父母没多
久的孩子,我身旁的赵嘉霖也只是个襁褓中一岁大的婴儿,而我和坐在沙发上的
傅穹羽还都没出生。那年的11月2日被我外公一直称为「警耻日」,而在八天后的
11月10日,两党签订《和解协定》,再往后一天的11月11日「光棍节」,因为美
英法澳日韩印等国家宣布短暂的取消对我国的关税,成就了有史以来消费额最高
的爆卖节日。而至于八天之前发生了什么,如果不主动去差资料,现在的人基本
上没几个能知道的。

  不过那天的事情对现在的我们而言,暂时似乎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眼前
练勇毅留给乐羽然的、用来保命的这只优盘里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叫它本质也好、叫
它黑暗面也好,角度虽然不同,但总归是对于过去生命的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构建
出来的精神世界的一种剧烈冲击,或者是地震、是山崩海啸。而在接触到世界的
这一面的一刹那,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确在自己的耳边听到了一声剧烈的「轰
隆」震动爆响。

  我听到了。

  练勇毅的优盘里一共放了103个文件夹,每个文件夹里都有7个子文件夹,一
共分成了他为喜无岸干了七年的每一个年份,每个子文件夹里都有二个到三个Pd
f文件,而每一个文件全是短至少五十多页、长少说七八十页的现金流流水记录。
我和赵嘉霖对着电脑屏幕,粗略地完整看完一个Pdf文件之后,我俩的呼吸都凉
了;等再随意打开一个别的大文件夹里的一个子文件夹中的另一份Pdf文件,内
容不同,但是主题和形式都是一样的——简段节说,这每一个文件夹,都代表着
一个公司,这103个公司的名字我和赵嘉霖大多数都没听过,有几个看着眼熟的,
也是我俩刚在情报局那间小会议室里周荻给我俩发的那两本资料上看到的,不光
是F市的,G市的、Q市的、D港的、K市的、首都沪港粤州的、南港澳角南岛的企
业都有;每个子文件夹,便是当年这个公司的现金流水——而且,在开头编号
「001」那个文件里,练勇毅都把这个公司当年的官方、以及练勇毅自己做的公
司财报放到前几页、前十几页当中,后面记录的现金流,则全是从财报上不仔细
就看不出来的没办法证明来源的流水账目——换句话说,这些公司的所作所为正
对应了我之前的假设:有人再利用一大堆名不见经传的中小型企业,和南岛南港
澳角这样即便在两党和解之后还拥有一定自治权的地区进行非法资金转移和洗钱;
而接下来的报表内容,全是练勇毅自己编写、自己记忆且自己记录的资金来源人
士和资金最后流入方,包括这些人士和企业的详细信息。

  「邹万泽……这个人不是红党F市的市议员么?」

  「对……」我双手有些微微发抖道,「他那上也写了:『F市档案管理局副
局长、红党F市政厅市政议会议员』。那还有蓝党的……」

  「苏霜节,对的,我还认识他,他总跟我五叔在一起吃饭喝酒呢!『Y省蓝
党党部文传部主委,暨F市龙源区区长』……资料一点没差。这还有,伍源常,
『原Y省东北执政党组织部部长、Y省地方党团联盟政务委员会政务书记、兴建集
团董事长』……」

  「这还有成山呢……还有这个祝唯华——天啊,这人是蔡励晟的党务主任、
竞选委员会的副主任、Y省蓝党党部妇女部主任……」祝唯华这个名字我是真忘
不了,我还记得邱康健告诉过我,这个女人曾经还有个名字叫做祝思琪,就是她
的长舌与黑心,害得邱康健的母亲水芷茹跳楼自杀了。

  赵嘉霖还是要比我冷静,她看着显示屏上面的这些数字与名字,深吸了一口
气对我说道:「秋岩,要不然咱们直接把这个优盘交给情报局吧。国情部能处理
的,而且把这娘俩交给他们,他们也能有人手保护她们娘俩。光靠我们的话耗时
耗力又耗人啊。」

  她冷静归冷静,但是她对很多事情都太不了解了,所以她出的这个主意我不
能采纳。但我在跟赵嘉霖切磋讨论之前,我还是先转头对乐羽然问了一句:「乐
女士,这些东西都是练勇毅一个人写出来的?」

  「嗯呐,他那时候一回家,跟我亲热近乎完之后,拿着手机和计算器就跑到
电脑前头猫着了,有的时候一弄就是一个通宵,他搁手机上打的都是什么表情符
号,一个汉字没有,但回家之后就是能照着那些表情符号打出来这么一大堆表格
来。我也不会算数,我也不会看表格,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干啥。何警官、赵警
官,他留下这玩意到底有用没吧?是不是像他哔哔的那样,真能拿来保命啊?」

  我内心不禁对这个流氓律师的超人大脑产生了一丝钦佩之意,而拥有着这样
智商的人才,最后落了个被逼自杀的下场,也真是可惜。接着我又平和地对乐羽
然说道:「这么说吧,这些东西确实能让您性命无虞,但是如果给错了人,还是
会有人要杀你的,而且还要杀了你闺女、断了你们俩的血脉,不留遗恨祸根那种!」

  「啊?」

  「我问您,乐女士:你离开家走的那天,练勇毅在您走之前到底自杀没有?」

  「没有。」

  「张霁隆或是隆达集团的人到底来没来过您家?」

  「来过的。而且那天是前脚那个兰信飞兰律师刚把那死鬼送回家,我刚给兰
信飞倒了一杯水,还准备问他要不要跟我们俩带着孩子出去吃点儿饭、今晚要不
要睡在我家,说起来我和兰信飞之间还有过点历史,我之前当小姐的时候接待过
他;这件事练勇毅也知道,他俩还一起……」

  「别了,你们的这些事儿我不想知道,我就问你,练勇毅要自杀、并且让你
离开家是不是隆达集团的人所为的?」

  「不是。我这不是刚说么,我刚给兰信飞倒了杯水,还没说话呢,他们就来
敲门了——是那个外号叫豹子的人带人来的,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老公扇了两个
嘴巴,接着就把兰信飞撵走了,给我和孩子也撵到别屋去了,我也没听真楚怎么
回事,好像是那个死鬼在你们警察局里要挟张总裁干啥了,但也没说要练勇毅去
死。之后他们留下十万块钱现金就走了。你说他就是一个给人动刀子做拉皮、做
整容的大夫,他能威胁张老大那么厉害的人物啥呢?」乐羽然是肯定不知道了,
但我顺着这撇一想,能让张霁隆动怒到使唤豹子去当着练勇毅家人的面儿直接给
练勇毅扇两个耳光且称得上威胁的,也就是他为了让张霁隆保自己,提到的那句
「六耳猕猴吓走司马仲达」的奇怪引典了——六耳猕猴,一假孙猴子,弄走司马
懿这么个不挨着边儿的故事,能有什么深意,看来实在值得琢磨;又听乐羽然继
续说道:「等他们走了,练勇毅才又给我拿了一张卡,还把那十万块现钱给了我,
他突然说看着那个豹子留下来的钱,突然想到,除了张霁隆之外,还得有人找他
算账——他说他才想起来,罗佳蔓出事儿、成山市长父子俩突然出事儿,而他进
了局子后还能活着、还能全须全尾地从局子里走出来,有一帮人肯定得把某个事
情怀疑到他头上,还说什么本来他就是假装不知道、而现在他就算真不知道人家
也会认为他知道,所以肯定要上门找茬。所以他嘱咐我,赶紧带着孩子跑,而他
不能走,并且他最好的下场就是死掉,只有他死掉,我和孩子才有可能活下来。」
说到这,乐羽然多少有点伤心,「我当时也是哭了一通,跟他磨叽了一会,然后
从家里就出来了。老话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我虽然做了小半辈子的婊子,
但是跟他练勇毅也是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了个孩子,人家还为了我逼死了
一个女孩呢。我怎么说也是舍不得。下了楼,我带着孩子离得远远的,还在楼下
看了我家阳台半天,可没过一会就有三辆没挂牌照的黑色轿车停到我家楼下了。
当时楼下也有一个院子遛弯的邻居,而我是觉着状况不对,抱着孩子就赶紧走了。
再之后……我……我就不仅被仙人跳了、还被跟孩子一起拐到地下人体器官工厂
了……练勇毅那个死鬼咋样,我也就不知道具体的事儿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再问您:练勇毅打下的这些表格,您刚才说都
是照着他手机上的自编密码……也就是那些表情符号打下来的,对吧?」

  「嗯呐,就是微信QQ和贴吧里头那些表情,还有手机输入法自带的那种小黄
脑袋。」

  「那么这些表格的原件您见过么?或者他告诉没告诉您这些内容的原数据在
哪?」

  「『原数据』……啥玩意……圆的?没见过啊?我就知道那些小表情是『小
圆脑袋』……不是,我就看他照着手机备忘录里的一大堆表情就能打出来这些东
西;剩下啥表格啥的,我都没见过。真没见过!」

  我又对着乐羽然点了点头,这才转过头去,先让傅穹羽关了录音,然后对我
是实在是兜不住心里话,便又连忙把赵嘉霖拉到了洗手间里,关上了门,又压低
了声音说道:「你都听见了吧,嘉霖姐,你说要把优盘连带乐羽然这母女俩交给
情报局里是真不行,我是真不放心,我怕的就是拿这些东西送去给情报局里。现
在东西在这儿、人在这儿,事儿搁这儿摆着,有多少眼睛盯着他们母女俩谁也说
不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情报局里面也有问题。但是我的意思是,你直
接找岳凌音岳处长,或者是……或者是夏雪平呢,你让她俩想办法找人帮你看着
她们,把优盘交给她们呢?」

  我摇了摇头:「你怕是不知道,乐女士她丈夫的老师康维麟是怎么死的——
康维麟其实也应该知道练勇毅给『喜无岸』干过活这件事,再加上康维麟当过罗
佳蔓的男友、罗佳蔓又做过成山父子的女人,我现在基本上能把成山的受贿和自
杀联系到『天网』这个组织上头去了,所以搞不好康维麟对于『天网』的事情也
是略知一二的;当时我就本着这个意思,告诉了夏雪平,让夏雪平和岳凌音把康
维麟从监狱里转出来,她们最开始是准备把康维麟带到军区去让部队军事法庭的
人把他看起来;结果半路上,眼瞅着车都快到了军管地界,护送康维麟的车子连
他本人带护送的官兵再加上后面的路人的车上,所有人都被机枪打成了筛子!这
事儿就发生在那天你我跟夏雪平和周荻去吃饭的时候,搞不好就在我和夏雪平刚
看到你和周荻的座位那时那刻!这事儿到现在其实在专案组也好、在情报局也好,
都是高度保密!我是看你值得我信任,我才敢把这事儿告诉你;至于原本知情的
夏雪平和岳凌音,不说我和夏雪平的关系,起码她因为我外公的事情,跟天网血
海深仇,岳凌音她母亲曾经是天网成员但是后来却被天网组织给逼得自杀了,也
是不共戴天!至于这件事到底出在哪、而为什么岳处长和夏雪平马上决定把这件
事给作为最高级别保密——要是她俩单独做事倒是好说,要是她俩做的事情必须
涉及到三人以上的行动,会不会出事儿……以尊小姐三格格的聪颖程度,不用我
说,你应该就懂我的意思了吧?」说着说着,我也突然理解夏雪平为啥突然决定
要自己单打独斗了、而不让任何人陪着自己去查东西了。

  「你是说,在国情部情报局里,尤其是在岳凌音和夏雪平的身边,有人有问
题。」

  「对。」我点了点头。

  赵嘉霖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睛,眨了眨眼睑后毫不避讳地问道:「你觉得这个
人大概率会是周荻,对吧?」

  「我也只是怀疑,但是没有证据,更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动机。除了他之外,
其他人也都有可能。这就更别提跟谁举报了。」我看着赵嘉霖嘴唇都有点白了,
心说她对于周荻那天杀的家伙也真是动情,心里肯定也难受,我不知道怎么着对
此刻的赵嘉霖真是有点心疼,所以我还转了个话蔓儿:「是,退一万步说,就算
不考虑内鬼鼹鼠的事儿,咱们俩也在那些账目上看到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目
前最大的活着的,就是那个叫祝唯华的,按说咱们去情报局也好、安保局也好、
检察院也好,去哪举报都行,但你没听刚才乐羽然的话么,这些东西都是练勇毅
自己凭记忆誊抄的,原数据文件在哪不知道,所以这东西也不能立案,要不然除
了咱们,谁知道它到底是真实的东西还是捏造出来的?因此,无论怎么说,这娘
俩儿外加这个优盘,目前只能在咱们自己手里攥着。」

  赵嘉霖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睛,咬着下嘴唇思考了一会儿,想到最后长吁一气,
开口问道:「先不说这些了。既然你觉得我们要把人和盘都留在手里,那以咱们
目前的状况,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是没法一直就让这几个孩子24小时连轴转守着,何况他们刚死了一个要
好的朋友。我想问问你们二组有没有身手好、跟你关系好的、又值得信任的人手,
能帮着过来看一会儿的?最好也是沈量才刚从警校里拎出来的孩子,这帮小学弟
小学妹们不怕事儿、在警察系统里浸淫得时间短,最不容易是天网的人。」

  赵嘉霖抬起双手,抹了抹眼角点点头:「我倒是能找出来几个,不过人手不
多,也就三四个而已。」

  「那也够了,我这边这几个孩子正好是六个,我们一组里白浩远、胡佳期我
也能使唤得动,再加上我俩、他们酒店这不还有隆达的小喽啰么,咋的也够了。」
我浅思半晌,又说道:「我刚才看得比较糙,你坐那儿看了那半天,找没找着这
些账册里面比较大的流水是从谁手里走的?」

  「这个……」赵嘉霖也挠头了,「我当初也没寻思着去经侦处或者税务局当
经济警察去,所以在警院这四年,我没好好上商务课啊。你呢?」

  「你这不是废话么,嘉霖姐,你看我这样就像好好上商务课的么?」我急得
直捶大腿连跺脚,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是找经侦处帮忙的时候,尤其是经侦处处长
胡炜旻还是胡敬鲂的表弟,下午估计这会儿胡敬鲂那家伙已经到了,我就算是去
私下找廖韬,搞不好就得让胡炜旻看到,胡炜旻看到,那胡敬鲂就能知道,别说
他处处针对我和夏雪平这点就够可疑的了,他那么好大喜功、爱大操大办的人若
是知道我在查什么东西,指不定会把案子搅和成啥样:「没法子了,只能从我们
一组这几个菜鸟里头找找有没有商务金融学得好的了。」

  我和赵嘉霖从洗手间里一出门,套房沙发里的场景也真让人哭笑不得,因为
这会儿乐羽然居然扒下来自己的领子,把裤子褪下半边露出了屁股,端着一杯果
汁坐到了傅穹羽的身边,一个劲地想往傅穹羽的嘴里灌果汁;傅穹羽这小子也确
实是个小帅哥,身高一米七六,长得活脱脱一个小鲜肉偶像的模样,白白净净,
高鼻梁尖下巴,秦耀老早就跟我说过,在警专的时候,傅穹羽这孩子不安分,但
都轮不上他去泡别的人,反而都是那些女生们紧挨着去泡他,他也是来者不拒。
但是这一会儿这小子还真有点让我出乎意料,乐羽然那对儿尖耸耸的、粉得发红
的乳头都已经贴到傅穹羽脸颊上了,这小子却闭着眼睛低着头,面不红心不跳,
仿佛是石化一半入了定,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皮连抬都不抬,哪怕是刚才他
看着乐羽然从自己的肉穴里抠出来那只优盘的时候看得流了口水,这会儿却也一
点反应都没有。乐羽然讨了个没趣,又看我和赵嘉霖突然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赵
嘉霖还很鄙夷地瞪了她一眼,她又连忙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放下饮料,把那对儿
明显塞了填充物的酥胸窝回了衣服里头,又干净提了裤子,嘴里说着「有点冷哈,
你们忙,我先躺会」,找补着把自己整个身子缩进了被窝里。

  小傅的隐忍我其实很佩服,因为事情查到这个节骨眼上还不明朗,就算是最
后「天网」这个组织暴露在世人面前,最后会怎么处理谁也不知道;但如果是拿
到省行政议会或者省级高等法院去审理,那么假设刚才傅穹羽没把持住自己、我
和赵嘉霖再在洗手间里待一会儿,让傅穹羽也把裤子脱了、把他的老二放进乐羽
然身体里,到时候万一有人把这档子事抖搂在法庭或议会上、要么就是乐羽然自
己没守住嘴巴把这事说漏了,那整个重案一组、甚至整个市局就有伙同被害人家
属和证人捏造证据和串供污蔑国家机关和上司的嫌疑,这是重罪。等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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