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揭秘(贞芸劫)】第三部《人间道》(二十二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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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5-24

,便倒在树边,略略闭得眼,从地下叫将起来。林冲道:「上下做甚
么?」董超、薛霸道:「俺两个正要睡一睡,这里又无关锁,只怕你走了,我们
放心不下,以此睡不稳。」林冲答道:「小人是个好汉,官司既已吃了,一世也
不走。」

  薛霸道:「那里信得你说?要我们心稳,须得缚一缚。」林冲道:「上下要
缚便缚,小人敢道怎的?」薛霸腰里解下索子来,把林冲连手带脚和枷紧紧的绑
在树上。同董超两个跳将起来,转过身来,拿起水火棍,看着林冲说道:「不是
俺要结果你,自是前日来时,有那陆虞候传着高太尉钧旨,教我两个到这里结果
你,立等金印回去回话。便多走的几日,也是死数,只今日就这里,倒作成我两
个回去快些。休得要怨我弟兄两个,只是上司差遣,不由自己。你须精细着:明
年今日是你周年。我等已限定日期,亦要早回话。」

  林冲见说,泪如雨下。蓦然想起那日徒弟「操刀手」曹正曾求他赴京郊野猪
林劫下曹辅曹大人,自己顾惜前程,一口回绝了曹正。后听说曹辅死得不明不白,
想必便在此间被人结果了性命。不想如今他也有此孽报,便道:「上下,我与你
二位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二位如何救得小人,生死不忘。」董超道:「说甚
么闲话?救你不得。」薛霸便提起水火棍来,望着林冲脑袋上劈将来,可怜豪杰
束手就死。

  正是:万里黄泉无旅店,三魂今夜落谁家。

            *******************

  话说当时薛霸双手举起棍来,望林冲脑袋上便劈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薛
霸的棍恰举起来,只见松树背后雷鸣也似一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这水火棍
一隔,丢去九霄云外,跳出一个胖大和尚来,喝道:「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

  两个公人看那和尚时,穿一领皂布直裰,跨一口戒刀,提起禅杖,抡起来打
两个公人。林冲方才闪开眼看时,认得是鲁智深。林冲连忙叫道:「师兄不可下
手,我有话说。」智深听得,收住禅杖。两个公人呆了半晌,动弹不得,却不知
是林冲想到若死了公人,高衙内三年后必无法助他回京。却是高衙内间接救了他
二人。

  林冲道:「非干他两个事,尽是高太尉使陆虞候分付他两个公人,要害我性
命,他两个怎不依他?你若打杀他两个,也是冤屈。」

  鲁智深扯出戒刀,把索子都割断了,便扶起林冲,叫:「兄弟,俺自从和你
买刀那日相别之后,听人说起你犯了事,洒家忧得你苦。自从你受官司,俺又无
处去救你。打听的你断配沧州,洒家在开封府前又寻不见。却听得人说,监在使
臣房内。有人报知我,见酒保来请两个公人说道:「店里一位官人寻说话。』三
个鸟人商议林中害你,以此洒家疑心,放你不下。恐这厮们路上害你,俺特地跟
将来。见这两个撮鸟带你入店里去,洒家也在那里歇。夜间听得那厮两个做神做
鬼,把滚汤赚了你脚。那时俺便要杀这两个撮鸟,却被客店里人多,恐防救了。
洒家见这厮们不怀好心,越放你不下。你五更里出门时,洒家先投奔这林子里来,
等杀这厮两个撮鸟,他到来这里害你,正好杀这厮两个。」

  林冲劝道:「既然师兄救了我,你休害他两个性命。」鲁智深喝道:「你这
两个撮鸟!洒家不看兄弟面时,把你这两个都剁做肉酱;且看兄弟面皮,饶你两
个性命。」就那里插了戒刀,喝道:「你这两个撮鸟!快搀兄弟,都跟洒家来。」
提了禅杖先走。两个公人那里敢回话,只叫:「林教头救俺两个。」依前背上包
裹,提了水火棍,扶着林冲。又替他包裹,一同跟出林子来。行得三四里路程,
见一座小小酒店在村口,四个人入来坐下。看那店时,但见:前临驿路,后接溪
村。数株桃柳绿阴浓,几处葵榴红影乱。门外森森麻麦,窗前猗猗荷花。轻轻酒
旆舞薰风,短短芦帘遮酷日。壁边瓦瓮,白冷冷满贮村醪;架上磁瓶,香喷喷新
开社酝。白发田翁亲涤器,红颜村女笑当垆。

  当下深、冲、超、霸四人在村酒店中坐下,唤酒保买五七斤肉,打两角酒来
吃,回些面来打饼。酒保一面整治,把酒来筛。两个公人道:「不敢拜问师父在
那个寺里住持?」智深笑道:「你两个撮鸟问俺住处做甚么?莫不去教高俅做甚
么奈何洒家?别人怕他,俺不怕他。洒家若撞着那厮,教他吃三百禅杖。」两个
公人那里敢再开口。吃了些酒肉,收拾了行李,还了酒钱,出离了村店。林冲问
道:「师兄,今投那里去?」鲁智深道:「『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洒家
放你不下,直送兄弟到沧州。」两个公人听了,暗暗地道:「苦也!却是坏了我
们的勾当,转去时怎回话?且只得随顺他,一处行路。」

  有诗为证:最恨奸谋欺白日,独持义气薄黄金。迢遥不畏千程路,辛苦惟存
一片心。

  自此途中被鲁智深要行便行,要歇便歇,那里敢扭?好便骂,不好便打。两
个公人不敢高声,只怕和尚发作。行了两程,讨了一辆车子,林冲上车将息,三
个跟着车子行着。两个公人怀着鬼胎,各自要保性命,只得小心随顺着行。鲁智
深一路买酒买肉,将息林冲,那两个公人也吃。遇着客店,早歇晚行,都是那两
个公人打火做饭,谁敢不依他?

  二人暗商量:「我们被这和尚监押定了,明日回去,高太尉必然奈何俺。」
薛霸道:「我听得大相国寺菜园廨宇里新来了个僧人,唤做鲁智深,想来必是他。
回去实说:俺要在野猪林结果他,被这和尚救了,一路护送到沧州,因此下手不
得。舍着还了他十两金子,着陆谦自去寻这和尚便了。我和你只要躲得身上干净。」
董超道:「也说的是。」两个暗商量了不题。

  话休絮繁。被智深监押不离,行了十七八日,近沧州只有七十来里路程。一
路去都有人家,再无僻净处了。鲁智深打听得实了,就松林里少歇。智深对林冲
道:「兄弟,此去沧州不远了。前路都有人家,别无僻净去处,洒家已打听实了。
俺如今和你分手,异日再得相见。」林冲道:「师兄回去,泰山处可说知,防护
之恩,不死当以厚报。」

  鲁智深又取出一二十两银子与林冲,把三二两与两个公人道:「你两个撮鸟!
本是路上砍了你两个头,兄弟面上,饶你两个鸟命。如今没多路了,休生歹心。」
两个道:「再怎敢?皆是太尉差遣。」接了银子,却待分手,鲁智深看着两个公
人道:「你两个撮鸟的头,硬似这松树么?」二人答道:「小人头是父母皮肉,
包着些骨头。」智深抡起禅杖,把松树只一下,打的树有二寸深痕,齐齐折了,
喝一声道:「你两个撮鸟!但有歹心,教你头也与这树一般。」摆着手,拖了禅
杖,叫声:「兄弟保重。」自回去了。董超、薛霸都吐出舌头来,半晌缩不入去。

  林冲道:「上下,俺们自去罢。」两个公人道:「好个莽和尚,一下打折了
一株树。」

  林冲忖道:「若不说出他来路时,这二人定将一切推在我身上,太尉听了,
心下忌惮我,日后哪容高衙内来劝他?」便道:「这个直得甚么?相国寺一株柳
树,连根也拔将出来。」二人只把头来摇,方才得知是实。

            *********************

  三人当下离了松林,行到晌午,早望见官道上一座酒店。但见:古道孤村,
路傍酒店。杨柳岸,晓垂锦旆;莲花荡,风拂青帘。刘伶仰卧画床前,李白醉眠
描壁上。社酝壮农夫之胆,村醪助野叟之容。神仙玉佩曾留下,卿相金貂也当来。

  三个人入酒店里来,林冲让两个公人上首坐了。董、薛二人,半日方才得自
在。只见那店里有几处座头,三五个筛酒的酒保,都手忙脚乱,搬东搬西。林冲
与两个公人坐了半个时辰,酒保并不来问。林冲等得不耐烦,把桌子敲着说道:
「你这店主人好欺客,见我是个犯人,便不来睬着,我须不白吃你的,是甚道理?」

  主人说道:「你这是原来不知我的好意。」林冲道:「不卖酒肉与我,有甚
好意?」店主人道:「你不知俺这村中有个大财主,姓柴名进,此间称为柴大官
人,江湖上都唤做小旋风,他是大周柴世宗子孙。自陈桥让位,太祖武德皇帝敕
赐与他誓书铁券在家中,谁敢欺负他?专一招接天下往来的好汉,三五十个养在
家中,常常嘱付我们酒店里:「如有流配来的犯人,可叫他投我庄上来,我自资
助他。』我如今卖酒肉与你,吃得面皮红了,他道你自有盘缠,便不助你。我是
好意。」

  林冲听了,对两个公人道:「我在东京教军时,常常听得军中人传说柴大官
人名字,却原来在这里。我们何不同去投奔他。」董超、薛霸寻思道:「既然如
此,有甚亏了我们处?」就便收拾包裹,和林冲问道:「酒店主人,柴大官人庄
在何处,我等正要寻他。」店主人道:「只在前面,约过三二里路,大石桥边转
弯抹角,那个大庄院便是。」

  林冲等谢了店主人,三个出门,果然三二里,见座大石桥。过得桥来,一条
平坦大路,早望见绿柳阴中显出那座庄院。四下一周遭一条涧河,两岸边都是垂
杨大树,树阴中一遭粉墙。转弯来到庄前,看时,好个大庄院!

  三个人来到庄上,见那条阔板桥上,坐着四五个庄客,都在那里乘凉。三个
人来到桥边,与庄客施礼罢,林冲说道:「相烦大哥报与大官人知道:京师有个
犯人,送配牢城,姓林的求见。」庄客齐道:「你没福,若是大官人在家时,有
酒食钱财与你,今早出猎去了。」林冲道:「不知几时回来?」庄客道:「说不
定,敢怕投东庄去歇,也不见得。许你不得。」林冲道:「如此是我没福,不得
相遇,我们去罢。」

  别了众庄客,和两个公人再回旧路,肚里好生愁闷。行了半里多路,只见远
远的从林子深处,一簇人马飞奔庄上来,但见:人人俊丽,个个英雄。数十匹骏
马嘶风,两三面绣旗弄日。粉青毡笠,似倒翻荷叶高擎;绛色红缨,如烂熳莲花
乱插。飞鱼袋内,高插着装金雀画细轻弓;狮子壶中,整攒着点翠雕翎端正箭。
牵几只赶獐细犬,擎数对拿兔苍鹰。穿云俊鹘顿绒绦,脱帽锦雕寻护指。摽枪风
利,就鞍边微露寒光;画鼓团圞,马上时闻响震。鞍边拴系,无非天外飞禽;马
上擎抬,尽是山中走兽。好似晋王临紫塞,浑如汉武到长杨。

  那簇人马飞奔庄上来,中间捧着一位官人,骑一匹雪白卷毛马。马上那人,
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
花巾,身穿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绦,足穿一双金线抹绿
皂朝靴。带一张弓,插一壶箭,引领从人,都到庄上来。

  林冲看了,寻思道:「敢是柴大官人么?」又不敢问他,只自肚里踌躇。只
见那马上年少的官人纵马前来问道:「这位带枷的是甚人?」林冲慌忙躬身答道:
「小人是东京禁军教头,姓林,名冲,为因恶了高太尉,寻事发下开封府,问罪
断遣,刺配此沧州。闻得前面酒店里说,这里有个招贤纳士好汉柴大官人,因此
特来相投。不期缘浅,不得相遇。」

  那官人滚鞍下马,飞近前来,说道:「柴进有失迎迓。」就草地上便拜。林
冲连忙答礼。那官人携住林冲的手,同行到庄上来。那庄客们看见,大开了庄门,
柴进直请到厅前。

  两个叙礼罢,柴进说道:「小可久闻教头大名,不期今日来踏贱地,足称平
生渴仰之愿。」林冲答道:「微贱林冲,闻大人贵名,传播海宇,谁人不敬?不
想今日因得罪犯,流配来此,得识尊颜,宿生万幸。」

  柴进再三谦让,林冲坐了客席;董超、薛霸也一带坐了。跟柴进的伴当,各
自牵了马,去院后歇息,不在话下。

  柴进便唤庄客,叫将酒来。不移时,只见数个庄客托出一盘肉,一盘饼,温
一壶酒;又一个盘子,托出一斗白米,米上放着十贯钱,都一发将出来。柴进见
了道:「村夫不知高下,教头到此,如何恁地轻意?快将进去。先把果盒酒来,
随即杀羊相待,快去整治。」林冲起身谢道:「大官人,不必多赐,只此十分够
了。」柴进道:「休如此说。难得教头到此,岂可轻慢。」庄客不敢违命,先捧
出果盒酒来。柴进起身,一面手执三杯。林冲谢了柴进,饮酒罢,两个公人一同
饮了。柴进说:「教头请里面少坐。」柴进随即解了弓袋箭壶,就请两个公人一
同饮酒。

  柴进当下坐了主席,林冲坐了客席,两个公人在林冲肩下。叙说些闲话,江
湖上的勾当,不觉红日西沉。安排得酒食果品海味,摆在桌上,抬在各人面前。
柴进亲自举杯,把了三巡,坐下叫道:「且将汤来吃。」吃得一道汤,五七杯酒,
只见庄客来报道:「教师来也。」柴进道:「就请来一处坐地相会亦好,快抬一
张桌来。」

  林冲起身看时,只见那个教师入来,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脯子,来到后堂。
林冲寻思道:「庄客称他做教师,必是大官人的师父。」急急躬身唱喏道:「林
冲谨参。」那人全不睬着,也不还礼。林冲不敢抬头。柴进指着林冲对洪教头道:
「这位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林冲的便是,就请相见。」林冲听了,
看着洪教头便拜。那洪教头说道:「休拜,起来。」却不躬身答礼。柴进看了,
心中好不快意!林冲拜了两拜,起身让洪教头坐。洪教头亦不相让,便去上首便
坐。柴进看了,又不喜欢。林冲只得肩下坐了,两个公人亦就坐了。

  洪教头便问道:「大官人今日何故厚礼管待配军?」柴进道:「这位非比其
他的,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师父如何轻慢?」洪教头道:「大官人只因好习枪
棒,往往流配军人都来倚草附木,皆道我是枪棒教师,来投庄上,诱些酒食钱米。
大官人如何忒认真?」林冲听了,并不做声。柴进说道:「凡人不可易相,休小
觑他。」洪教头怪这柴进说「休小觑他」,便跳起身来道:「我不信他,他敢和
我使一棒看,我便道他是真教头。」柴进大笑道:「也好!也好!林武师,你心
下如何?」林冲道:「小人却是不敢。」洪教头心中忖量道:「那人必是不会,
心中先怯了。」因此越来惹林冲使棒。柴进一来要看林冲本事;二者要林冲赢他,
灭那厮嘴,柴进道:「且把酒来吃着,待月上来也罢。」

  当下又吃过了五七杯酒,却早月上来了,照见厅堂里面,如同白日。柴进起
身道:「二位教头较量一棒。」林冲自肚里寻思道:「这洪教头必是柴大官人师
父,不争我一棒打翻了他,须不好看。」柴进见林冲踌躇,便道:「此位洪教头
也到此不多时,此间又无对手。林武师休得要推辞,小可也正要看二位教头的本
事。」

  柴进说这话,原来只怕林冲碍他的面皮,不肯使出本事来。林冲见柴进说开
就里,方才放心。只见洪教头先起身道:「来,来,来!和你使一棒看。」一齐
都哄出堂后空地上。庄客拿一束棍棒来,放在地下。洪教头先脱了衣裳,拽扎起
裙子,掣条棒,使个旗鼓,喝道:「来,来,来!」柴进道:「林武师,请较量
一棒。」林冲道:「大官人,休要笑话。」就地也拿了一条棒起来道:「师父请
教。」洪教头看了,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林冲拿着棒,使出山东大擂,打将入
来。洪教头把棒就地下鞭了一棒,来抢林冲。两个教头就明月地下交手,真个好
看。怎见是山东大擂,但见:山东大擂,河北夹枪。大擂棒是鳅鱼穴内喷来,夹
枪棒是巨蟒窠中窜出。大擂棒似连根拔怪树,夹枪棒如遍地卷枯藤。两条海内抢
珠龙,一对岩前争食虎。

  两个教头在明月地上交手,使了四五合棒,只见林冲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叫
一声:「少歇。」柴进道:「教头如何不使本事?」林冲道:「小人输了。」柴
进道:「未见二位较量,怎便是输了?」林冲道:「小人只多这具枷,因此,权
当输了。」

  柴进道:「是小可一时失了计较。」大笑着道:「这个容易。」便叫庄客取
十两银子,当时将至。柴进对押解两个公人道:「小可大胆,相烦二位下顾,权
把林教头枷开了,明日牢城营内但有事务,都在小可身上,白银十两相送。」董
超、薛霸见了柴进人物轩昂,不敢违他,落得做人情,又得了十两银子,亦不怕
他走了。薛霸随即把林冲护身枷开了。柴进大喜道:「今番两位教师再试一棒。」

  洪教头见他却才棒法怯了,肚里平欺他做,提起棒却待要使。柴进叫道:
「且住!」叫庄客取出一锭银来,重二十五两。无一时,至面前。柴进乃言:
「二位教头比试,非比其他,这锭银子,权为利物;若是赢的,便将此银子去。」
柴进心中只要林冲把出本事来,故意将银子丢在地下。洪教头深怪林冲来,又要
争这个大银子,又怕输了锐气,把棒来尽心使个旗鼓,吐个门户,唤做把火烧天
势。

  林冲想道:「柴大官人心里只要我赢他。」也横着棒,使个门户,吐个势,
唤做拨草寻蛇势。洪教头喝一声:「来,来,来!」便使棒盖将入来。林冲望后
一退,洪教头赶入一步,提起棒,又复一棒下来。林冲看他脚步已乱了,便把棒
从地下一跳,洪教头措手不及,就那一跳里,和身一转,那棒直扫着洪教头臁儿
骨上,撇了棒,扑地倒了。柴进大喜,叫快将酒来把盏。众人一齐大笑。洪教头
那里挣扎起来。众庄客一头笑着,扶了洪教头,羞颜满面,自投庄外去了。

  柴进携住林冲的手,再入后堂饮酒,叫将利物来,送还教师。林冲那里肯受,
推托不过,只得收了。正是:欺人意气总难堪,冷眼旁观也不甘。请看受伤并折
利,方知骄傲是羞惭。

  柴进留林冲在庄上,一连住了几日,每日好酒好食相待。又住了五七日,两
个公人催促要行。柴进又置席面相待送行,又写两封书,分付林冲道:「沧州大
尹也与柴进好,牢城管营、差拨,亦与柴进交厚。可将这两封书去下,必然看觑
教头。」即捧出二十五两一锭大银,送与林冲;又将银五两赍发两个公人,吃了
一夜酒。

  次日天明,吃了早饭,叫庄客挑了三个的行李,林冲依旧带上枷,辞了柴进
便行。柴进送出庄门作别,分付道:「待几日小可自使人送冬衣来与教头。」林
冲谢道:「如何报谢大官人!」两个公人相谢了。

  三人取路投沧州来,将及午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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