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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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4-05

每到夏天就会变得格外的繁盛。那些阳光下的树阴,总会蔓延进窗户里面,我觉
得我好像在树阴里昏睡了似乎无穷多个夏天。然后,大家要离开了,难免感伤。

  我站在人群的边缘,喝着可乐,偶尔低下头和韩东互怼两句。

  一个叫杨刚的二货从远处跑过来拍了拍我:「晚上我们出去玩,你和韩东去
么?」

  我抬了抬眼皮问:「都有谁?」

  「啊啊去去,我们去的!」韩东插进来,望着那货笑眯眯地说。

  「那好,晚上给你们电话。」杨刚丢下话就迅速又切回了人群。

  我抬头撇了眼韩东:「谁鸡巴告诉你我要去?」

  韩东啊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哦,那就不要去。」

  我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点郁闷,最后终于说了句:「……靠。」

  黄昏时学校里已经没有人了。而这一次离开,将是最盛大的一次告别,我甚
至可以看到呆逼们双脚迈出校门时身后的影子突然被割裂的决绝。就像是人死去
时离开身体的游魂。带着恍恍惚惚的伤心和未知的恐惧,众逼们终于走了。带着
三年时光的痕迹,消散在了平河边的各个角落。暮色四合。夏天的天空总是黑得
很晚,可是一旦黑起来就会特别地快。一分钟内彼此就看不清楚面容了。

  昏暗里韩东说:「不想饿死就去吃饭。」

  于是我们就去吃饭。

  平海的街道总是很干净,市区到处都是白杨。我和韩东在街边一个破烂的小
摊上吃两块钱一碗的牛肉面,尽管我们身上穿着几百块的白T恤和粗布裤子。

  老板是个年轻人,留着拉渣的胡子,但依然掩不住年轻的面容:「你们是刚
高考结束吧?」

  韩东来了兴致,问:「你咋晓得?」

  「嗯嗯,你们高三学生脸上都是同一种表情。」

  「哪种表情?」

  「啊,说不清楚,总之一眼就看出来了。」

  韩东把脸凑到我面前,盯牢眼睛问:「我现在什么表情?」

  我头也没抬,一边吃面一边回答:「欠揍的表情。」

  然后两个人开打,打完继续吃面。我想,似乎和韩东在学校里几乎每天都会
打架,就这么从高一,到毕业,一直打了三年。那些草长莺飞的日子,好像浑身
总憋着一股劲,无处发泄。

  面还没吃完,杨刚的电话就来了。韩东拿着手机嗯嗯啊啊了一会儿,然后就
把电话挂了。

  他坐在凳子上,翘来翘去如同个幼儿园小朋友:「你吃快点,他们在朝阳街
的那家卡拉OK等我们。」

  我皱了皱眉头,说:「怎么又是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然后匆匆扒了几口面后站了起来说:「走吧。」

  离开的时候天空有些暗红色边的云彩,像是天堂失了火。

  「你两个逼总算来了。」杨刚看到我和韩东进来,立刻跑过来。

  我指了指和他刚才在一起的那群人,问:「都谁啊?」

  杨刚说:「我也不认识,好像是孟辰君朋友,三线厂的。」

  我点点头,说:「哦。

  你英文考得怎么样?」

  杨刚踢了我一脚,说:「忘记告诉你我们刚定的条约了,谁讨论高考的事情,
谁死。」

  别无选择,我只能说:「靠。」

  他也说:「靠。」

  一起进来的韩东,还有另外两个呆逼,他们同样说:「靠。」

  两杯扎啤下肚,天就黑了下来。真是不可思议。唱到12点大家都累了,于是
作鸟兽散。剩下几个货,望了望,不知道该去哪,然后决定随便走走。平海的夜
晚,总是很安静,没有过多的霓虹和喧闹的人群。这里的人大多过了11点就会秒
遁。毕竟,没有夜生活的西北小城,大抵如此。从卡拉OK出来,几个货提着几打
扎啤走在大街上,踏着满城月光。河堤上的老柳树没剩几棵,周遭的水泥窟窿里
却戳出来不少槐科植物。

  具体是啥玩意我说不好,大概有拇指粗,一个个颤巍巍的,像再也扛不住头
顶的锦簇花团。风拂过时,它们就可劲地骚首弄姿,释放出一股浓郁的尸臭味。

  于是我打了个嗝,说:「真臭啊。」

  「臭就对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呆逼说。

  「靠。」

  「真的,这可是宏达专门从巴西搞来的。」

  「哪个宏达?」

  「还能哪个?现在牛逼着呢,全省连锁啊,平阳不也有一家?」这货以前说
话磕磕巴巴的,这会儿倒流利得很。

  「现在人叫宏达娱乐集团。」杨刚上蹿下跳,开始让烟。

  犹豫了下,我还是接了过来,与此同时摇了摇头。我确实不知道平阳竟然有
个宏达大酒店。对于偏安一隅的我来说,进城就像老农赶集。管它集团不集团、
娱乐不娱乐,跟我是毫无关系。呆逼们却仿佛找到了一个好话头,个个兴奋得摩
拳擦掌。

  是的,对昔日女同学的奶子和屁股,大伙早已厌倦。或者说时光荏苒,那些
平庸的姿色就像多年前的一个浪头,早已在滚滚洪流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些
相对不那么平庸的呢?在现实中只怕会腐烂得更快。所以对于过去,我们怎么再
好意思觍着脸加以缅怀呢?不如装装逼,谈谈官场和黑社会吧。

  来到河堤边的休闲广场,韩东要了一副扑克牌。很快,在淡薄如雾的月色下,
我们各又干掉了一杯多。话题也似过山车般,从贪污腐败到杀人放火再到男盗女
娼转了好几轮。我自然只有听的份。我觉得他们喷了太多的唾沫,混杂着烟草和
尸臭,已成功地使我漂浮起来。

  「哎呀,甭管雅客还是那啥——还有宏达,说到底啊,还不都是你们钢厂的?」

  放水回来时,呆逼们都瘫到了椅子上,只有稀薄灯光下的烟头在兀自闪烁。

  「钢厂?肛毛!是人陈建业个人资产好吧?」孟辰君脱去黑衬衣,肥肉便温
柔地摊开来,连夜色都酥软了几分。这货和王伟超都是钢厂子弟,只不过孟老爷
子大小是个车间主任,手底下管着百来号人。

  「个人?个人个鸡巴毛!真要较真,那也是陈家的,他陈建业可挑不了大头。」

  此逼又结巴起来。如何个结巴法,我就不示范了,还请自行想象。总之在第
四杯扎啤见了底时,他才面红耳赤地磕完了上述语句。韩东只顾接酒,也不搭茬。

  我揪了片饱含尸臭的巴西槐花,慢条斯理地把它撕成了更多片。我在想要不
要撸一个肉串,却也不敢罔顾几欲胀裂的肚皮。

  「那自然啊,」另一个呆逼笑了笑,调子拖得老长,「还得陈建生罩着呗。」

  「陈建生谁啊?」

  我终于吐了一句:「你们说的我都鸡巴听不懂。」

  「靠,」大伙投来鄙夷的目光:「平阳市市长啊,以前是咱们平海公安局局
长。」

  我想哦一声,以示了解,却没了机会——孟辰君递啤酒过来,我只好接过去,
顺势拍了拍肚皮。

  「多着呢还,」他摇摇扎啤桶,淫荡一笑,于是奶子此起彼伏:「起码还有
一小半。」

  我绝望地叹了口气。俩呆逼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陈建生啊,就是陈家老大,陈建军和陈建业他哥。」好一会儿,杨刚突然
说。

  他洗着牌,山羊胡一翘一翘的。

  「陈建军?」

  我几乎条件反射地操起一个羊肉串:「陈建军谁啊?」

  「陈建生他弟。」

  「陈建业他哥。」

  「靠。」

  「是——是不是文化局的?」孜然搁得太多,我差点打了个喷嚏。

  「文化局还是啥规划局,反正篮球城、博物馆啦都归这逼管。」孟辰君说。

  「以前是老师吧,好像。」

  「文体局文体局,现在哪还有鸡巴文化局?」

  杨刚有条不紊地发牌:「这逼可大有来头,北大毕业生啊,以前是省师大教
授,研究啥鸡巴鸡巴……」

  不远处的方形平台上有人在跳舞。风把灯光推过来,连我们也变得五光十色。

  但杨刚什么都没鸡巴出来。

  我只好不耻下问:「研究鸡巴啥?」

  「啥鸡巴土地经济?反正钢厂现在的学术委员会名单上还有他。搞个大照片,
挂在展览区,好些年了都。」说完杨刚瞅眼韩东,就没了音。

  一时只剩逼逼屌屌。

  两局过去才有人说:「咱小老百姓就别瞎操心了,人搞再多也不给咱发一分,
都赖没个好爹啊。」

  我打了个嗝,觉得再也喝不下去,只好顺势叹了口气。

  「咦,他爹叫啥来着?」

  「老重德呗,老重德最缺德,抄完平阳洗平海,哈哈哈。」

  「抄个鸡巴,在平阳武装部他也就是个副政委,屁都不算。」

  「上面有人啊,康XX可是老重德战友啊,你以为呢?」

  老重德我貌似听说过,但也就有个印象而已。康XX我倒知道,国务院主抓能
源的前副总理,可谓我省最知名人物之一。我们学校就有他的题词。

  于是在愈加飘渺而温热的尸臭中我告诉他们:「康XX八十年代初才平反吧,
要上台得到中后期了都。」

  为何没头没尾来这么一句,我也搞不懂。效果嘛,该话题就此结束。

  扎啤终究没能喝完。呆逼们散去时,晚风吻得人浑身发软。有人提议搓澡去。

  我说我只想尿一泡。孟辰君建议要搓澡上他妈那儿。

  大伙齐声问:「你妈那儿有鸡吗?」

  他说:「你妈那儿才有鸡。」

  说这话时,胖子死压着我的肩膀。我突然就想到历史上那头被稻草压垮的倒
霉骆驼。

  杨刚突然靠过来,压着声音说:「你妈是不是唱评剧的严林?

  一直没来得及问你。」

  我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然后意识到光线太暗他看不到我点头。于是马上说
了句「嗯」。很轻。这货是神夏资深福迷,号称中国柯南,信誓旦旦要用手中的
笔墨向全世界的莫里亚蒂宣战。据说父亲也是退伍军人,任职文体局某个部门一
把手。一中有太多的官宦子弟,差不多每个没心没肺背后都是一无既往地权势滔
天。当然,像我这种贫下中农算是少数异类。

  「我应该见过你妈,不是在电视上。」半响,这货才来了句。

  「在哪?」

  「陈建军家。」路灯下一块阴影投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面容隐没在黑暗里,
只剩下眼睛里的微光。文体局局长陈建军的故事家喻户晓,姥爷如是说,「这是
个有胆识有魄力」

  的好干部。

  「年轻有为,学识渊博,从当年知青中成长起来的孩子里面,这样敢想敢拼
的领导人才时下可不多见了哟」。很显然,母亲极少提及这个人,来自于那位新
时代楷模的「英雄事迹」,大多都出自姥爷之口,所以我印象不深。此刻从杨刚
嘴里听闻母亲和陈建军交往如此缜密,让我没来由眉毛一跳。这样的事情就如同
听到比约克喜欢去卡拉OK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一样让人震撼。

  闭上眼,各种景象纷至沓来:母亲隽冷如水的眼神,还有月光下的健美胴体。

  那跑动中跳跃的乳房、左右颠动的肥白宽臀、光洁的背部曲线、丰满结实的
修长大腿……

  杨刚停了好像那么两三秒,然后这逼又吐出几个字:「想不到阿姨交谊舞跳
得那么好。」

  「滚。」是韩东的声音,音节很高。

  那天回到家时已经很晚,凌晨三点,气温开始下降,我感到有点冷。周围闷
热的暑气散去,大团大团略微带着寒意的水汽弥漫在御家花园。空气里浮动着苦
涩的流苏清香,好像所有人都睡着了。打开家门,屋里安静的出奇,暮气沉沉。

  父母卧室有没有人我不确定,甚至连他们回没回来我都不知道。两者已经很
长时间没有同时出现在家里了,毕竟。推开自己卧室的房门,把自己撂倒在床上,
周遭无孔不入的忧郁把我瞬间包围。

  高三时学校组织了大量的模考训练,基本上每次模考,我的成绩只能在全班
中游徘徊。因为报考志愿是在高考成绩公布之前,也就是高考完之后,学生要首
先估计自己的分数,然后根据估分填报大学志愿,毫无办法。母亲说,全国都这
样,她高考的时候也是这样先估分再报志愿的。那年时值西大在省内提前录招,
神使鬼差地,第一志愿我就填了西大,好歹也是西北为数不多的重点大学。高考
结束后,母亲才问我,考得怎么样。我说,还行吧。

  英语是我的短板,打从初一我就厌倦英语课。身为高材生兼资深教师,母亲
自然明白我的自身禀赋,只是说了句,「尽力就行」。一中张榜公布成绩的日子,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特别的好,前一晚刚飘落点小雨,天高气爽。学校选择
在校内主干道旁边的宣传栏里,公布所有当年参加高考学生的成绩。母亲非要陪
我去看。结果出来了,我的名字出现在所有该校参加高考学生名单中的25位。

  成绩离估分差别不大,裸分612,与平时的模考成绩极为类似。看完成绩后,
母亲一句话没说。

  但她把脸撇开的瞬间,我还是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睑,和秋水明眸里泛起的漫
天水雾。

  02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1月尼日利亚首都拉各斯大爆炸2000人丧生;4月国
航客机在韩国釜山坠毁128人失联;5月紧接着北方航空公司一客机在大连湾海域
失事112人遇难,月末台湾客机在澎湖附近海域发生空难死亡225人;6月鸡西矿
务局发生特大瓦斯爆炸111人失去生命;7月俄罗斯客机与货机相撞造成74人见了
马克思。

  而8月下旬正当我和母亲准备启程之际,新闻上正在播报北京大学某社5名队
员在攀登西藏希夏邦玛峰的过程中,不幸遭遇雪崩,2人遇难,3人失踪。

  如果说这一年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那就是韩日世界杯及中国足球队首
次挺进世界杯决赛了。然而,这似乎并没什么卵用,国足一球未进三连败无缘16
强。而两大主题曲《Boom》和《Let'Sgettogethernow》和《生命之杯》相比少
了些火般热情,多了份紧迫强劲的冲击。这类风格我多少有些喜欢不来。不过那
年的另一件新闻,却令我印象深刻。29岁的香港三级艳星陈宝莲跳楼身亡。

  据报道上说,不排除是感情问题,或是产后抑郁症。她的片子我多少有所猎
及。

  而其主演的那部《灯草和尚》,还是00年父亲出狱后不久,在父母房间床头
柜里发现的。记得除了几套限制级DVD——甚至I级,抽屉底层,还压着些标有西
地那非、十一酸睾酮双丸,阿伐那非的药瓶药盒。我清楚的记得,当面红耳赤地
检验完父母那些「淫秽收藏物品」,我全身像是裹了层浓稠的沥青。连毛孔里也
是,洗也洗不掉,很痒,但又毫无办法。

  昏暗的房间内,电扇转个不停,吱呀作响,把燥热的暑期拉得越来越长。开
学前,母亲力排众议,买了个抢鲜版的诺基亚6100给我,还说要亲自开车送我去
省城。理由是,为了弥补对我高考的缺席,顺便想去平阳看看母校,散散心。我
当然欣喜若狂,抱着她鼻子眼睛嘴巴一通乱啃,最后在母亲一连串「啊呀呀行了
行了口水都乎妈脸上了」的轻斥声中,结束那次明目张胆地「逆袭」。

  记得那个时候很少有学生用手机,诺基亚均价6000,爱立信还没和索尼合并,
出了一个翻盖型的就标价7200。不说手机,连Bp机都上千,这根本是普通高中生
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同学间联系,都是用家里座机。因此刚开学的时候,众逼
们就拿个记事本让每个同学把家里电话都写下来。后来呢,联不联系就不得而知,
谁知道呢。

  没过几天,记得是八月中旬,母亲又开回一辆崭新的毕加索。我问,多少钱,
母亲说,价格不贵,重在实用。

  我难得地调侃了一句,说:「香车,美女,咱家都齐活了呗。」

  「德性。」

  母亲甩了一个白眼:「以后去平阳用得着,再说跑业务也方便。」

  「嗯。」

  「东西都收拾齐了没,趁高峰期前,妈带你去平阳多玩几天。」母亲麻利地
整理着换洗衣物和用具用品。

  「也没啥可收拾的。」

  「你呀,」母亲头也没抬,手上如行云流水:「有时间也赶紧考个证。」

  出发的日子小舅小舅妈姥爷推着姥姥都来了。父亲那天死活说要送我,母亲
阴沉着脸,坐在驾驶室一言不发。

  小舅看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说:「又不是啥生离死别,林林不是不回了,
有姐代劳哥你还乐得消停点不是。」

  「呸呸呸,张凤举你会不会说人话,」小舅妈一听急了:「啥死死死的,滚
一边啃你槽子去。」

  说完她自己眼眶却红了。

  奶奶隔老远就眨巴着眉眼一路踉跄,小舅妈忙跑过去扶着奶奶,才避免了她
老人家上演了一场出师未捷的戏码。

  当车启动的瞬间,奶奶终于还是唱了出来:「凤兰啊,照顾好林林,」起初
还能压抑情绪,后来就完全原形毕露放飞自我了:「我的孙子呃,想家了,见天
就赶紧回。啊?

  和平刚回没几日头,这伢子又要跑嘞,老婆子我这命……」

  总之一阵稀里哗啦送别独奏曲,伴随着车子开出了老远,还能听见她老人家
那独特而又充满韵律的京韵大鼓飘荡在城北上空。恍惚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去上
大学呢,还是要去上战场了。

                第二章

  平海隶属平阳,离昭陵六七十公里路程。据说我乡宗族大多乃太宗文德之后,
多么奇怪的事儿啊,这未免有些过于夸张。你如果非要弄出个一二三四丁卯丑寅,
我也说不上来。60年代那场破「四旧」运动,北方地区的祠堂,宗庙——包括藏
于其中的族谱家谱,基本都被推倒砸烂、焚烧殆尽。后来多次重修族谱,也没弄
出个所以然来。听爷爷说,很早以前村里大部分人家确实姓李,少部分姓严。

  后来李姓逐渐外迁,严姓却多了起来,但孝李塘这个村名一直沿用下来。理
所当然地,某些不成文的族训也得以了保留,比如每逢乡人赴外求学或仕途升迁,
到昭陵祭祖,祈愿帝灵蔽佑。显然在我看来,这块贫瘠土地上的那些先人们,顶
多让后世子孙求了个心安理得。至于出没出啥能人,就不得而知了。

  出平海后,在毕加索上母亲说起这事儿,几经犹豫,我们还是杀往了烟霞镇。

  漂流、野营、探索了,这些肯定赶不上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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