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射姬】(第一部 诺亚方舟)(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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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3-01

作者:Simplekid森破小子
字数:34895
2020/03/01

第五章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第一天开门发药开始,陈肇的信仰点数就开始每天以
惊人的速度暴增,第二天结算前一天就有一千多点,然后接下来以每天五百多点
的涨幅增长了一星期,陈肇带人去杭州府拉中药之后的三天,信仰点数呈现了一
种井喷式的增长,最高的时候能结算出将近一万点信仰点数。

  痢疾瘟疫彻底过去,陈肇共收获十万多信仰点数。

  在最后的收尾阶段,已经很少再有新的感染者出现,陈肇也已经不需要坐镇
家中,现在连陈肇家的家丁都知道应该怎么给痢疾患者发药了,陈肇终于能够有
时间好好休息。

  这一个月来,他需要在夜里赶制中药丸,然后第二天开门给灾民发药,有时
候半夜还会被敲响家门,有的患者需要急救,因为有的病人上门可能还不是因为
瘟疫,十里八乡范围内陈肇出了名,是不是痢疾的都来找他,陈肇有时候不得不
从床上起来,牺牲掉本来就就稀少的睡眠时间。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十万点信仰点数,好像能够潇洒豪爽的挥霍一番,
但是看到信仰商店里面最贵的一项之后,陈肇顿时感觉自己依旧是一个穷光蛋。

  十年寿命上限——99万信仰。

  「为什么不是99万得永生?」陈肇有些丧气的对着山水先生问道,这一个月
来要不是他强化了身体素质,非得被累趴下不行。

  「信春哥都不能得永生,更何况是九十九万信仰点数……主人呀,你的路还
长的很呢!等你消费足够数量的信仰点数,还会有更贵的项目解锁,你就好好等
着吧!」山水先生笑呵呵的说道。

  面对神神秘秘的山水先生,陈肇是一点办法都没。

  之后休息的某一天,陈肇跟两位侍女充分的翻云覆雨之后,他躺在床上有些
出神的看着挂在屋里墙上的那个锦旗。

  锦旗是仁和县周遭的老百姓送他的,锦旗做工很简陋,上面绣着苍天神医四
个字,陈肇知道这是老百姓的一片心意,便收下了。

  刘月儿白嫩的奶子贴在陈肇的胸前,手上正拿着一个手绢细心的擦他身上的
汗,芊芊放好洗澡用的热水从里屋走出来,刚好看到了陈肇的目光所在。

  芊芊拉了拉陈肇的手说道:「少爷,洗澡水烧好了,快去洗澡吧。」

  陈肇嗯了一声,拉着两个侍女的手去洗澡。

  「少爷,有心事?」刘月儿一边往陈肇身上撩水,一边问到。

  「嗯,不知道我那师傅怎么样了。」陈肇把两个侍女搂进怀里。

  「钱飞师傅吉人自有天相,还有你们师徒一起研制的预防药,应该不会出事
的。」芊芊说道。

  「实不相瞒,预防药和药方,是我一个人琢磨出来的,我师傅他……」

  「什么?!」刘月儿瞪大眼睛看着陈肇。

  「他信上不还写了吗?说什么祖上传下来的白头翁汤兴许管用……管个屁用
啊,那白头翁汤治标不治本,得用我的那药方治了病源,才能用白头翁汤温补,
唉,我怎么能不担心他呢?」

  芊芊和刘月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芊芊有些着急的说道:「那怎么办?钱师
傅去了宁波府,多危险呀!」

  「少爷,你不如直接带着药去找他,若是他染病了,你也可以治好他,他真
的染了病,恐怕是不回来杭州府了。」刘月儿建议道。

  「月儿,你说得对。」陈肇亲了刘月儿脸一下,直接从浴盆里面跳了出来。

  「少爷,你今晚就出发?那也等等我们!」芊芊也从浴盆里面爬出来,三人
匆匆擦干净,陈肇跟家里父母说了一声,雇了个马车直接连夜赶往宁波府。

  陈肇的担心应验了。

  马车行了一天两夜才到宁波府,宁波府已经解除戒严,陈肇在宁波府城外的
一个草棚里面找到了钱飞。

  钱飞躺在一个草席泥床上,草棚里面到处都是苍蝇蚊子,他瘦的像一个骷髅,
陈肇皱着眉头跪在钱飞身边,号了号脉相,叹了口气。

  钱飞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身边,他睁开干涩的眼睛,偏头看向陈肇,脸
上裂开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徒儿,我听说你的大名啦,从杭州到宁波口耳
相传,都说有一个十六七八的小神医会治瘟疫,连宁波府的病人都往杭州跑,我
说我是你师傅,还没人信哩!你研制出治疗瘟疫的方子了?」

  陈肇点了点头,把药方给钱飞说了一遍。

  钱飞闭着眼睛听,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不对路呀,这不是一味药不对路,
是味味药都不对路,你怎么研究出来的?」

  「我用这药调理一个老妇人的蛔虫病,没想到这老妇人连同痢疾和蛔虫病一
起治愈了,我便用这种药给别的病人试,果不其然是有疗效的。」陈肇撒了个谎。

  「哦,是了,蛔虫病是该用差不多的方子……你不仅头脑聪明,能有此机缘,
想来命格不浅。」钱飞点了点头,「徒儿,我在考你一问,病人体内阴阳格拒,
阴不敛阳,脉象中厚,而脏气衰微,是个什么症状?」

  「此乃回光返照之象,就是华佗在世,也难救他性命了。」陈肇用沉重的语
气说道。

  「对啦,对啦!为师已经是回光返照之象了,你留不住为师了。咱们好歹师
徒一场,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师傅你尽管讲。」

  三日后,陈肇敛了钱飞的尸骨,回到了仁和县,在自家的地里面找了一块风
水上好的地,埋葬了钱飞。

  第二天一大早,陈肇怀揣着《钱氏小儿方》,站在了杭州府钱家的门口。

  钱飞临死前的话依旧历历在目,陈肇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遗言讲的如
此的扭捏。

  「把那本《钱氏小儿方》交给一个叫钱幼汐的女孩,你去杭州府钱家就能找
到她,那钱家,是我本家,又不是我本家,你不能把书交给钱家的其他人,就交
给她才行。」

  ……

  「钱幼汐跟我什么关系?说不清呀,天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

  「为什么给她?她是个医学天才,书给她也算是物归原主。」

  陈肇正想着钱飞临终前的话,门内传来了一个略微有些扭捏的少女声线。

  「谁?」

  「我找钱家钱幼汐姑娘,我有一本书给她。」陈肇朗声说道。

  门开了,准确的来说,开了一条缝儿。

  一位少女面色警惕的从门缝中看着陈肇,上下打量着他。

  「什么书?」

  「这本书我必须亲自交到她的手里,书名么,这本书太重要了,姑娘能帮我
通报一声吗?」

  「你给我就好了。」少女伸出白嫩的手掌。

  「你就是钱幼汐姑娘?」

  「是的。」

  「你认识钱飞吗?」

  少女瞪大眼睛,猛的拉开大门,看着陈肇失声问到:「你是钱飞什么人?要
给我的可是《钱氏小儿方》?!」

  「正是,看来你是钱幼汐姑娘了,我是钱飞的徒弟,我叫陈肇。」陈肇把手
伸进怀里拿书,他瞄着眼前这个少女,心想她长得真当的上清丽脱俗这个词,脸
蛋白嫩白嫩的,洁白的脖颈上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柳眉大眼,乌黑的头发盘在
脑后,几缕青丝垂在耳边,让人心生怜爱。

  「你是那个叛徒的徒弟?!你从他那里偷来的这本书?陈肇……你就是那个
仁和县的神医陈肇?!你是来看我们钱家笑话的?」钱幼汐面色越来越不好看,
她开始大声质问陈肇。

  陈肇皱了皱眉,伸进怀里面的手也拿了出来。

  如果真要讲钱飞跟陈肇的师徒情有多浓厚,也不见得。

  陈肇生前生后活了四十五岁,心智决不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那么容易被打动,
一开始他跟钱飞的关系无非是各取所需,陈肇需要一个在瘟疫中保全全家的理由,
钱飞需要一个聪明的看店伙计,至于教不教真本领,陈肇并不关心,钱飞也不关
心。

  直到两人发现对方并不简单之后,钱飞才突然想把一身本事传下去,陈肇才
对钱飞的真本事有了一些兴趣,开始了这一段真正的师徒关系之后,两人的感情
才变得更加亲密。

  钱飞的死,确实让陈肇有些难过,这种悲痛像是那种失去了朋友的悲痛,陈
肇佩服钱飞在瘟疫之中表现出来的那种慷慨赴死的大无畏精神,因此面对钱幼汐
针对钱飞的指责,陈肇是有些气愤的。

  这不是你侮辱我师傅的那种气愤,而是那种你侮辱我朋友的那种气愤。

  「钱姑娘,不知我家师傅如何得罪了你,即便现在他人都已经死了,你还对
他如此恶语相向,说他是个叛徒?我也不是来看什么笑话的,咱们往日无冤近日
无仇,我来找你只是给你送书,你这番话从何说来?」陈肇奇怪的问道。

  「哼,他那种无良医师,怎么配为人师表?你是他徒弟,可见过他如何给人
看病?」钱幼汐一张圆润的小脸布满了冰霜,眼神之中更是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望闻问切,他给人看病无非这四个字,有什么不对吗?」

  「他给人看病的时候,经常心不在焉,往往不深入了解病人的病理就随意开
药,你说他是个医生,不如说他是个商人!」钱幼汐厉声道。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陈肇心里嘀咕了一句。

  「那他顶着痢疾瘟疫前去宁波府又是为何?他若是个不关心病人死活的无良
医师,就没必要去宁波府治病救人,甚至他还死在了宁波府,这跟你口中的那个
钱飞相差太多了吧?」陈肇据理力争。

  「他死了?他在瘟疫爆发的时候,去了宁波府?」钱幼汐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在杭州府治病救人,瘟疫过去了也没等到我师傅的消息,便去宁
波府寻他,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给我交代了遗言。」

  「也许他去宁波府另有其事,只不过刚好赶上了瘟疫。」

  「钱姑娘,你这说的也太牵强了,我这里还有钱师傅他留给我的书信,信上
明明白白写了他要去宁波府对抗瘟疫。」陈肇拿出书信递给钱幼汐。

  钱幼汐冷这着脸看完,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她皱眉问到:「你说你来送书,
为何要送书给我?」

  「我来找你,是为了把这本《钱氏小儿方》交给你,这是我师傅的遗愿,他
说杭州钱氏一家是钱乙圣人的直系后代,还说钱家有一名叫钱幼汐的少女是个少
见的医学天才,这本书理应传给你。」

  钱幼汐听到钱氏小儿方,脸色变了几变,她疾声说道:「书在哪里?快给我!」

  陈肇微微一笑,说道:「书就在我身上,但是我现在给你,恐怕你就把我这
样关在门外了,书你是拿到了,但是我师傅那边,恐怕你还是对他心有偏见,于
情于礼,你都应该让我进门吧?」

  钱幼汐盯着陈肇的眼睛看了一会,终于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

  钱家中挂满了丧幡,陈肇吓了一跳,他问到:「姑娘家这是?」

  「家父在诊治痢疾病人的时候不幸染病,去世了。」钱幼汐头也不回。

  陈肇突然有些理解这个少女了,自己身为这次瘟疫的英雄人物,突然以钱飞
徒弟的身份造访,本来家里就因为痢疾死了人,面对一个能够完全治愈痢疾的同
龄少年,想必本就五味杂陈,有突然得知自己是钱飞的徒弟,心情更是七上八下。

  陈肇叹了口气,继续跟在钱幼汐身后。

  钱幼汐还是把他带入了正厅里面,相当于承认了陈肇的客人身份,但是也没
有给他上茶。

  陈肇坐在座位上,看着钱幼汐说道:「能跟我说说,你为何对我师傅钱飞如
此厌恶么?」

  「我自幼便跟随父亲学医,父亲跟我说,钱家有一个叛徒,这个人从小不学
无术,从祖父那边偷了钱家祖传的钱氏小儿方,从而自立门户,导致我钱家现在
少了一本祖上传下来的医学巨著,所以钱家的医道,是不完整的。」钱幼汐用低
沉的语气说道,「我对此深信不疑,有一天我路过那家钱飞开的医馆,心里面总
觉得很堵,便在门外偷看,我看那个钱飞给人看病时无精打采,全然没有一个身
为医生的严谨态度,我便闯进门去,跟他理论。」

  陈肇认真得听着,他点了点头示意钱幼汐继续说下去。

  「我质问他为何偷我们家的钱氏小儿方,那钱飞问了我叫什么,然后跟我说,
钱氏小儿方是祖宗亲手传给他的,是我父亲要从他手里面强取豪夺,他才迫不得
已出来自立门户,我气急了,便骂他是庸医,是鸡鸣狗盗之辈,不配做医生。」

  钱幼汐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这个钱飞,居然还笑着承认了,说我就是庸
医。我便跟他打赌,说我们我们比论医术,如果我辩的他哑口无言,他就得把钱
氏小儿方给我。」

  「如果你输了呢?」陈肇突然问道。

  「我当时怎么可能想到会输?」钱幼汐瞪了陈肇一眼,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好
像透露了什么,她脸红了红,继续回忆道,「之后我们真的比了,辩论了很久,
我记得天都快黑了,直到他问道肱骨之病的时候,我答不上来了。」

  钱幼汐咬了咬牙:「我万万不曾想到,他居然真是个饱读医书之人,先是医
德不好,又是自认庸医,我本有十成把握赢他!」

  「后来呢?」

  「后来……他也没说如果我输了会怎样,我很害怕,就跑了出来。」钱幼汐
躲开陈肇的目光,小声说道。

  陈肇点了点头,用平和的语气说道:「现在你知道了,他不是个庸医,他的
医学学识是那么渊博,同时他也不是个奸邪之人,一个奸邪之辈,怎么能只身前
往瘟疫重灾区,临死前还对你这个医学天才念念不忘,还要让我把这本钱氏小儿
方交给你呢?」

  「那我父亲说的他行偷窃之事,又该怎么解释?」

  「也许我师傅钱飞说的才是真相,你父亲嫉妒他的才华,钱家祖宗又把钱氏
小儿方传给了才华横溢的他,所以才把他赶出家门的!」

  钱幼汐啪的一下子把手拍在了桌子上,像个小母老虎一样对陈肇呲着牙说道:
「我父亲都已经去世了!他为了治病救人而死!你怎么还能这样听信那个钱飞的
话,污蔑我父亲!」

  陈肇看着钱幼汐,冷静的反问道:「我师傅钱飞不一样去世了?他也是为了
治病救人而死,你只听到了你父亲说我师傅的不是,我何尝又不是站在我师傅这
边为他说话?我考虑过你的心情,考虑过你的立场,处处说话小心,为你着想,
你可有一丝一毫体谅过我的心情?」

  钱幼汐一下子被陈肇的这句话给问住了。

  钱幼汐显然是一个愿意讲道理的人,她一言不发的坐在座位上,可是却不能
接受陈肇所说的话,但是陈肇口中的钱飞,却真的挑不出毛病。

  陈肇看到钱幼汐没有像一个泼妇一样对自己死缠烂打,对她的印象更加好了。

  「关于两位长辈的事情,我们就此打住吧,毕竟两位都已经去世,再嚼他们
的舌根,又有什么用呢?不如这样,我听我师傅的口气,他似乎也没想过让你把
他认下来,我只求你一件事,你答应了我,这本钱氏小儿方,我就给你了。」陈
肇把书从怀里面拿出来。

  「什么事?」钱幼汐的眼神聚焦在了《钱氏小儿方》上面,她的眼中并无贪
婪,只有对知识的渴求。

  「你要承认这本书是我师傅钱飞给你的,传给你的后人的时候,决不能用这
是祖上传下来的这种话敷衍过去,你父亲告诉你的那些话,你可以跟后人说,但
是我师傅的事情,你也要不添油加醋的照实说明,你的后代到底相信哪一方的说
辞,便交给他们自己分辨,你觉得如何?」陈肇用真诚的语气说道。

  钱幼汐咬着有些苍白的嘴唇,低头思考了起来。

  陈肇也不着急,就坐在座位上等她想。

  慢慢的,钱幼汐脸上的寒霜慢慢融化了,陈肇说的话很真诚,她并非铁石心
肠。

  然而钱幼汐刚刚想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小妹,不能答应他!」

  钱幼汐和陈肇抬头看向门外,一个衣着华丽的粉面男子闯了进来。

  「小妹,万万不可听信此人妖言!」

  钱幼汐惊讶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哥!这一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男子看着钱幼汐说道:「妹妹,我只是回了一趟老家啊!这不刚刚才回来么,
这个男人是钱飞的徒弟,又会治疗痢疾,身为他师傅的钱飞肯定也会,他怎么可
能死于痢疾瘟疫!」

  钱幼汐一听这一句话,顿时脸色苍白了起来,她看向陈肇,眼中满是怀疑。

  「治疗瘟疫的配方,是我自己研发出来的,跟我师傅没有半毛钱关系,瘟疫
爆发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把药方分享给他,他就只身前往宁波府了,话说你是
谁?」陈肇冷着脸问到。

  「我是谁?我是钱家的大少爷钱幼经,是钱家医学的正统传人!你说那药方
是你研发的?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就凭你这个叛徒的徒弟?」钱幼经直接开
始嘲讽陈肇。

  陈肇冷静的反问道:「钱家大少爷?你一个钱家大少爷,传瘟疫的时候说自
己回老家了?回老家的你怎么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号?我在仁和县治病救人,你在
老家是如何知道我会治疗瘟疫的?」

  钱幼经张口结舌,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我昨天回来的,在杭州府的
大街上打听到了你的消息!」

  「家父抗击瘟疫身亡,你身为他的长子,回到杭州府的第一天不回家来披麻
戴孝,居然还有空四处打听我的消息?」陈肇大声问到。

  「我……小妹,你别听这个叛徒的徒弟胡言乱语,他身上那本《钱氏小儿方》
是咱们家族的祖传之物,不能就落在外人手里啊!」钱幼经说不过陈肇,只得转
过头来看着钱幼汐喊了起来。

  「家父身亡,不回家守灵尽孝,是为不孝,罪之一也;瘟疫来袭,独自抛下
家人躲避瘟疫,是为不义,罪之二也;看到此书,全然不顾你妹妹的感受,只想
着要回书籍,是为不仁,罪之三也!这本《钱氏小儿方》,只配交给钱幼汐,你,
连碰一下的资格都没有!」陈肇说的正气凛然,钱幼经指着陈肇气的大骂,可却
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够了!你们都停下!」钱幼汐捂着耳朵痛苦的喊道。

  陈肇立刻闭上了嘴,而钱幼经却还在絮絮叨叨,钱幼汐愤恨的看了他一眼:
「哥!你别说了!」

  钱幼经终于住嘴,眼神却还是紧紧的盯着陈肇手中的书。

  陈肇叹了口气,他把书递给钱幼汐,钱幼汐一双大眼睛早就红了眼眶,眼泪
在她眼睛里面一圈一圈的打转。

  「钱姑娘,我师傅的遗嘱,我必须要做到,这书给你了,至于你能不能守住
它,就看你自己的了,这是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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