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8.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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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1-13

的律师,该是个什么样
的人。没几分钟,她家的门铃又响了……然后她开了门,把人领进来,对我介绍
了一下:那是她老公,著名的大律师兰信飞;随后又转头对那男人介绍了我一番。
那个男人正好是那几张还没烧完的照片上面的人,于是我就顺着眼前看到的事情
猜想,刚才这两口子可能刚吵完架,然后这个兰信飞冷静了一圈之后又回家、跟
自己妻子和好了吧——哼,他一开始还真误会了我和那个女人的关系,而经过那
个姓万的女人解释了一番之后,那男人也很慷慨地跟我保证,他一定会帮我,并
且先让我在他们家休息一晚,明天他就会派人看看长岛酒店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之后,他们二人就进了卧室,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说到这,上官果果疲惫眯着眼睛、张着嘴巴、吃力地深呼吸着,悔恨之意一
时间全都挤到了他的眉梢:「我原本真的以为,可能这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就在那时候,说巧不巧,我一个不经意抬手,竟然碰到了电脑桌上的鼠标——我
看到了她家电脑屏幕上的屏保和桌面壁纸,那是那个女人的夫妻结婚照;而两张
照片上的新郎,全都不是那个时候刚刚进屋的那个男人!我这才明白,那个男生
根本不是兰信飞——我就说嘛,能跟那个老混账色狼王八蛋魏鹏齐名的兰信飞,
怎么看起来那么年轻呢!我以前不认识这个兰,我只是听说他年轻有为……算算
年龄,他好歹也该三十三、四岁了,可那个男生才二十多的样子……」

  ——什么!还有第三个人?

  「那个二十多岁的男生,他长什么样?」我立刻问道。

  「哎呦……这可怎么说呢?我在首都是很少见过那种类型的男生了……你别
说我搞地域歧视,但他的模样真的是个很典型很东北的小混子打扮——就是身材
很瘦、看起来半阳不阴的,穿个淡蓝色高领毛衣,留了个『炮仗锅盖头』发型,
下面是一条黑色紧身裤,脚上还是一双很扎眼的黑色白沿儿高帮板鞋——我没记
错应该是阿迪达斯的限量款,625一双,我记得清楚是因为我之前也买过一双,
价格贵、看着漂亮,但是那双鞋特别磨脚踵和小脚趾,穿那双鞋跟上刑一样。」

  梳着炮仗头、爱穿鲜艳的淡颜色的衣服还紧身裤、脚上又是白崖子板鞋、身
材又很瘦……还跟万美杉有关系……

  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上官果果说的是谁了。

  「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反应过来,我好像确实来错地方了,我这是主动跳进了一
个圈套里;于是我马上想要离开,我想着去自首,怎么都要比继续留在那户人家
里强吧;但就在我刚把房门打开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在我后脑勺上用木棒还是
什么东西猛揍了一下……一瞬间我就两眼一抹黑了……呼……等我再醒来的时候,
我就发现我被人拖到了客厅里,而在我面前,那台碎掉的茶几和玻璃碎片上面,
正躺着兰信飞本尊,并且我的手上,也都是血……但还没等我反应过味儿来,那
个女人就带着警察回来了……再然后,我就从那附近的分局带到了这……」

  说着,上官果果又满脸可怜地望向我,「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杀
人!小仪怎么死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也不知道!而那个兰信飞……我估计早就是
被人杀了的,说不定就被那个姓万的女人藏在卧室里的!所以警察第一次跟物业
经理找上门来的时候,她才不好让我进她的卧室呢!」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当然,我点头也不是表示我就此相信了上官
果果说的话,但我现在的人设就是上头派来帮着他做特殊情况的疏通工作的,所
以我必须得稳住他。

  而下一秒,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我便又对上官果果问道:「上官公子,您
说的那个跟着万美杉坑害了你的那个男生,他后来去了哪呢?」

  「我不知道……啊呀,是不是趁乱跑了?我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事情……何
秋岩警官,我也不需要你听我姑姑、或者那个杨君实、胡敬鲂的,让你帮帮我之
类的话了!我敢保证我自己是清白的!只要你们能把那个炮仗头男生抓回来,就
能证明我根本无罪了!」

  这下一来,我的心思反而全都乱了。因为其实根据我在进到这件羁押室前、
我从监控录像上对上官果果的观察、还有我一进这间单间之后,对他的初步接触,
我预想的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误杀,也就是上官果果失手杀了顾绍仪和/或兰信飞;
哪知道现在然还涉及到第三个人,而且就目前来看,上官果果说的话大致都是条
理清晰的,而且从他的表现和情绪来看,也基本符合逻辑。

  但我还不能完全判定,他说的东西就是真的,而且我还想再试他一手:于是
我打开了手机,找了三张快手播主的照片:「你看看,昨天你见到的那个被万美
杉谎称是自己老公的男生,是这个人吗?」

  上官果果凑到我的手机前,仔细地辨认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不是他,
长得一点不像。」

  「那是这个人么?」

  「呃……也不是。」

  「这个呢?」

  「这个……对!就是他!错不了!他本人有点黑、额头很饱满、但是脸颊上
有麻子!而且眉毛挺浓的!」

  ——第三张照片上的那个人,正是我那初中同学、在聚会时候跟万美杉一起
跑到厕所隔间「激情洋溢」的田复兴。

  「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我对上官果果说道,可虽然我脸上平静得很,
内心却早已万般波澜,「这样,上官公子,我们可能得先委屈您三天,只能把您
先安排在这住着,当然,沈副局长已经把您的到来当成现在咱们市局的头等大事
了,随后我也会安排制服组的员警来照顾您,您看……」

  「什么?我是不能出去吗?我不是把我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你了吗?」

  「但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任何事情都得有个调查过程。您不是也清楚么,
外面那么多眼睛都盯着您、盯着红党,因此越是这样我们就越得谨慎。」

  「那好吧。」上官果果叹了口气,却仍然不作不闹,「那我就待在你们这了。」

  ——却在我合上了折叠椅准备从这间拘留室中离开的时候,上官果果又突然
叫住了我,并且用着一种冷森森的坚毅的目光注视着我:「何秋岩警官,您可一
定得给我个清白啊?」

  「您先休息。」

  出了拘留室后,我立刻找到了一直在隔壁操控室进行监听和观看监控的胡佳
期跟白浩远。

  「赶紧给我一口水喝!渴死我了!大气差点没喘上来!」

  白浩远见我如此慌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我也没来得及等他说什么话,
直接抢过了手中的矿泉水瓶,一口气就把里面的水喝得见了底,甚至我隐约感觉
似乎有个身影从里面的小机房里出来,从我背后迅速走过、并且像故意躲着我一
般地离开了这羁押看守操控室,我却完全慢了两个八拍才发觉。

  我这么大的反应,确实是被上官果果给吓出来的——其实刚刚试探性地问话
的时候,整个过程其实都还好,但是最后他在我临走前跟我说的那句话,再加上
他那阴冷的目光,实在是让我的心里面毛了一下。

  我从小也算是见过不少大人物的,而从九月份开始到现在我也的确见过了不
少杀人犯,可是他们那里头,没有一个人在看别人的时候,会很驾轻就熟地传达
出一种「视生命如草芥」的怨气的。

  「您可一定得给我一个清白。」这句似嘱托、似请求、似询问又似命令的话,
仿佛是他反过来对我下达了一份通牒:言下之意,如果我不给他上官果果清白,
那我是不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看,如果上官果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一点问题都没有,
从头到尾都是清白的,那他至于如此之怨么?

  当然,也可能是我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秋岩,受惊吓不轻吧?」等我把气喘匀了之后,胡佳期才关切地对我问道。

  「妈的……毕竟他爹是上官立雄。倒是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说实在的,刚
进去的时候我都怕他突然扑过来跟我打起来,所以我在进去前一直犹豫要不要把
手枪保险打开……」我仍心有余悸地说道。

  「哈哈哈……」在一旁把脚丫子搭到了桌子上的白浩远立刻笑了起来,「要
么我说你刚刚进去之前,在他门口晃悠半天干啥呢……要我看,这家伙没那么厉
害,瞧瞧他那样子,富贵人家的公子王孙,都娇生惯养长大的,肯定一身的富贵
病。」

  「那可说不好!别忘了,他可是昨晚把长岛酒店的俩保安同时揍晕了的,我
可不敢托大!」

  「不过你的反应倒也真行,」胡佳期在一旁夸赞道,「你能想出来往张霁隆
和杨省长身上使活,而且还真把他镇住了。」

  「呵呵,张霁隆那么大个人物,我不能让他白跟我交朋友啊……但我也是误
打误撞,好在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要是杨君实在红党内部真的跟上官家族有什么
不共戴天的仇,那我早就废了。再者,地方大选的事情,无论他是谁儿子他都得
好好想想,尤其是现在出事儿的是他,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搞不好红
党在全国的全面执政基本盘都得出问题,换到古代,这可是动摇朝纲的事情。这
兄台不怕我、不怕咱们F市局、不怕咱们Y省的警察,那么因为他导致红党集体下
野,这事情他怕不怕啊?」

  「那倒是。」胡佳期点了点头。

  「哼,真要是这样,我保证他爹能活剐了他。」白浩远一边擦着手上的枪,
一边优哉游哉地说道。

  我揉了揉眼睛,琢磨着心里随之而来的一大堆困惑,又睁开眼分别看了胡佳
期白浩远这一对儿各一眼:「话说您二位,对咱们这副相衙内刚才说的这番供词
都有啥看法没有?」

  「这个……」胡佳期苦恼地摇了摇头,「我刚才听他说的那些话,从逻辑上
来说挺合理的,而且言语之中也没什么硬伤……但是光从她说的话是证明不出来
什么的吧?」

  「是啊。而且你们不觉得,这家伙说的话,有点太符合逻辑了吗——情理之
中又把自己都给择出去了:一进家门发现自己妻子丧命,叫来保安、保安刚好怀
疑他是杀人凶手,他打晕保安之后刚好在万美杉和兰信飞家楼下出了车祸,上楼
之后又刚好是闯进了——按照他说的——万美杉给他设的陷阱之中。这是不是有
点太巧合了……」

  胡佳期也连连挠头,想了想她又扭头看了看右侧身后悠闲的白浩远:「我说
那『驴小闲儿』,你有啥想法没?」

  「驴小闲。」——她对白浩远的称呼倒还真有趣;不过「小闲」这俩字我觉
得白浩远还称职;至于「驴」这个字,呵呵,顶多是从耐力上还有的比,外形和
体积就算了,要不然那天欲火焚身中的胡佳期见了我的小帐篷也不至于一下子就
心乱神迷起来。

  只见这「驴小闲」打了个懒瞌睡,眯着眼睛看着胡佳期道:「来前儿我不是
都说了了么?我这回只出力跑腿儿,不出智商。我现在身子骨累着、魂儿也没醒
过来,脑子自然也是没清醒。况且,就我这点脑细胞,上一个关于罗佳蔓的案子
我早就累没了,姑奶奶,您就让我缓一缓行不行?」

  「呸!你管谁叫『奶奶』呢?」本来就是年龄差距有点大的年上姘头,又是
被丈夫先抛弃的,尔后听说跟她有过交媾经历的亲儿子,后面几回见她却也不再
管她叫一声妈,而是叫「淫贱的老女人」,所以她平时大凡再听见跟「老」有一
点关系的字眼儿,她都会难受半天。这会儿胡佳期一听白浩远顺嘴跑出来的称呼,
脸上顿时红了少许。

  「诶呦喂!我错了!」白浩远立刻睁大了眼睛,身上的睡衣倒也有一半化成
了脑门上的汗,胡佳期哀怨的眼神,弄得他连连扇自己的巴掌,「你不是『姑奶
奶』,你是我妹妹……女儿!你是我女儿好不好?乖女儿?」

  「滚蛋!哼……谁是你女儿?噗哧……」

  胡佳期跟白浩远打情骂俏这一会儿,她的双手便从桌上抬了起来,我立刻发
现,原来她一直在用手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几行字。她正为刚刚那句「姑奶奶」
上头,白浩远也正说着骚话哄她,注意力便全不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我一见便直
接拿了起来,只见上面如是写着:「-回去时间、心脏病。-保安怀疑?-出酒店
掉头?-第三人!打不过第三人?-兰具体死因。」

  我仔细辨认了一番,字确实都是胡佳期写的,但是从刚刚上官果果说的话里
头挑骨头的角度,怎么这么的不像胡佳期。

  「姐,这些都是你写的?」我对胡佳期问道。

  胡佳期一回头,看我捧着她的笔记,也不再气那个「姑奶奶」的词儿了,立
刻而是紧张地把笔记本从我手上拿了下来,随即合上也不是、继续摊开也不是;
另一旁的白浩远没她这么紧张,却也把脚从桌上放了下来,坐直了身子,多多少
少也有点不自在。

  「这具体都是啥意思?」

  「哦……我也是……我也是刚才听咱们这位上官衙内说到哪,我就写到哪的——
这……第一个么,等下鉴定课的小吴过来了,找咱们一起去现场也好,等他们的
报告也好,咱们都得看看这个顾绍仪,到底有没有心脏病,是不是?而且她的死
亡时间,跟上官果果自述的回家时间前后距离到底是不是挺近?调查一下上官回
酒店的时间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个点儿?」

  「那什么叫『保安怀疑』?佳期姐你是的意思说,你认为那两个保安有杀人
嫌疑么?」我思考片刻,故意对胡佳期问道。

  「呃,不是这个意思……」胡佳期稍加思索,对我解释道,「就是,赶过去
之后,那两个保安立刻怀疑可能是上官果果杀了顾绍仪,他们俩为什么能那么笃
定?当然也不排除那两个保安有嫌疑可能,等下我们去长岛酒店的时候,一定要
调查一下的。」

  「『出酒店掉头』……你是说,上官果果出酒店之后的路线不大对劲是吧?
明明出了长岛酒店就可以一直朝着顺向开车;他偏偏要掉个头,把车子朝着逆向,
直接开到了滨松街附近。」

  「对啊,原本问话之前,天翔路分局的报告上是以为,他最开始是想往浪速
广场开的么。如果他是有目的往滨松街开的话,那就得查查他是要去干嘛了?而
且,很可能他是不是本来就认识万美杉或者兰信飞、只是他故意编谎话呢?」

  「长岛酒店出了门,如果想往浪速广场、滨松街那边开,用得着调头么?」
我故意追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也不总去滨松街那边。」

  实际上,这是我故意给胡佳期挖的一个小坑。她连长岛酒店的位置是什么样
的都不知道,有这么推测的上官果果把车开出酒店以后是需要调头的?

  ——我拿出了手机,查了查地图,不过果然,长岛酒店靠近一个小路口,如
果想朝着浪速广场方向行驶,必须得先在和解路那里掉头,沿着反向开车,顺撇
下去走右岔口才能到天翔路。那看来上官果果这车子可不是随便开的,很可能他
是有目的。

  「我的好姐姐啊,白师兄早上还说你越来越稀罕弟弟我了,这怎么有招儿了,
还跟我这藏着掖着呢?嗯?你刚才还跟我说你对上官衙内说的话没有什么思路,
你看看,这不是很有想法嘛!哈哈!」我假意对胡佳期称赞道。

  「嗯,呵呵,我也就是随便瞎写的……」胡佳期汗颜道。

  而坐在一旁的白浩远,虽然一直没说话,但他的喉咙和脸颊却都在微微地动
着,显然是有话不好说,而且整个人还有些坐立不安的意思。

  但实际上我已经清楚了,笔记本上写下来的这五点疑虑,应该没有一个是胡
佳期想出来的。

  胡佳期为人确实很心细,可以说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市局里,她的平均水平已
经算中上了,但问题在于她只对眼前看得到的、具象的东西比较细心,比如现场
的陈设和物证、比如嫌疑人被害人和证人的表情神态,但是如果涉及到事件,她
就理不清了。

  最典型的事情,比如最开始她着了王楚惠的道儿,以为引诱儿子跟自己做爱、
就能拉进母子关系、并让逆反期的日子跟听自己的话,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她能不直接逼问,而只是利用观察就可以从自己儿子的表情、跟那小子房间
里的蛛丝马迹等事物上,轻而易举地就发现那孩子对她这个亲妈确实有性爱方面
的想法;但结果轮到具体处理问题的时候,就彻底拎不清了。

  不仅没让自己儿子对自己敞开心怀,还被王楚惠忽悠着跟家外头的男人发生
了肉体关系,而且还是跟白浩远聂心驰两个男人玩了乱交,并还傻乎乎地以为这
样就能「诱惑到」自己儿子了;结果最后却搞得一地鸡毛,虽说白浩远多少还算
是个有良心的。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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