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红尘】第三卷 天阙长歌(第5章如履薄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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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15

老人,这才离去。

  返回白诗府中,本欲向白诗请示,可等了一天也不见白诗归来,直到了夜深
之时,祁俊已然睡下。却听有人叩门,「祁公子,夫人有请。」

  祁俊在这府中身份最是特殊,许多人都看不明白他的地位。不过一客卿尔,
却连此间主人章晋元和夫人那心腹亲信龚锦龙都入不得的小楼也是随意出入,可
是日常里却也不见他和夫人有多亲密。

  故此,所有下人家丁都对祁俊恭敬有加,不敢有稍稍怠慢。

  还是那座精致小楼,引路小厮停在门口便不敢进去了,这座小楼也只有白诗
和她贴身伺候的小丫鬟喜鹊儿才能随意进出。

  祁俊一入楼,就见喜鹊儿迎了上来,慌张道:「祁公子,主子在上面呢。你
快去见她……」方要登楼的时候,喜鹊儿又支吾道:「祁公子,你精心着点,主
子心情不大好。」

  祁俊转头向喜鹊儿微微一笑,表了谢意,便上了二楼。还没到房间门口,他
就嗅到一股浓重酒气。

  「夫人,祁俊求见。」门没关着,祁俊在门外躬身请见。

  那和他爱妻一模一样的白诗只有一袭素白丝袍披身,未施粉黛的精致精致面
庞仿佛冰雕玉琢。但此时她云鬓散乱,雪白娇嫩的脸蛋上飞起一抹酡红。

  白诗醉了,却不是美人醉酒的娇憨模样。她斜在椅上,黛眉微蹙,美眸紧合,
一副凄苦悲怆的样子。

  她的香腮上还有泪痕,她樱唇边还有酒渍。轻柔的丝袍只有一条丝带束在腰
间,半敞的襟口露出大片白腻的雪肤,酥胸起伏,裂衣欲出。丝袍下,两条匀称
白皙的小腿未着寸缕,一双雪白的赤裸纤足显得那么诱人。

  白诗的一双藕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一只如象牙雕刻而成的柔荑中还拎着
一只酒坛。

  祁俊来了,白诗的眼睛睁开了,微微地睁开了,眯着眼睛看了祁俊很久。突
然,她尖叫道:「别叫我夫人!不许叫我夫人!」

  嘶吼着,白诗想要挣扎起身,可是脚下一软,却又跌落椅上,她喷着酒气的
檀口喃喃道:「我不要做夫人,不要……」说着,眼角又迸出了清泪。

  爱妻白雅的话犹在耳边,祁俊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贵妇并不是人前所见那般
风光。看着这个和爱妻全无分别的女子,祁俊心中不由一痛,他亦能想到白诗心
中的愁苦。

  「别喝了,你有酒了。」

  「滚!你敢管我!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滚!都给我滚!你们都背叛我!都
背叛我!」白诗尖叫声中透着凄凉。叫嚷之后,她又扬起了手中的酒坛,将一股
清冽酒液仰面倒下。

  酒水冲在白诗的脸上,沾满了她的衣襟,薄薄的丝袍黏在身上,叫一双丰挺
乳房的形状完全显了出来。

  祁俊苦笑一下,走上前去,抢过了白诗手中的酒坛。和醉成这样的女人,是
没有道理可讲的。他本以为白诗又会借酒暴怒,可是白诗却一把攥住了祁俊的衣
袖,哀哀道:「你是祁俊,我知道你是雅儿的男人。你会帮我们对不对?我要你
帮我杀了萧烈,我要你帮我杀了萧烈!」

  祁俊一震,原来白诗竟然如此痛恨萧烈。此中有家仇缘故,但恐怕也有萧烈
强迫于她的缘故。

  虽然尚未与萧烈其人有过接触,但祁俊已对此人心生愤恨。白诗是爱妻的胞
姐,祁俊决不许白雅关心的人受到伤害。

  祁俊没有接这一句话,他扶起了白诗,道:「我扶你睡下吧,有事明日再说。」
搀起白诗纤细的胳膊,祁俊才知道这一扶有多难。

  酒后的美人身体娇慵绵软,才一站起就倒在了祁俊怀中。她的容颜是那么娇
丽,她的身体是那么火热,她的春衫是那么轻薄。柔软的胸脯贴在了祁俊胸口,
带着浓郁酒香芬芳口息喷吐在祁俊脸上,叫他心神不宁。

  祁俊咬一咬牙,收拾起心猿意马,把白诗扶到了床上。白诗才一躺倒,就将
一双玉臂就缠了上来,勾住祁俊脖颈,腻声道:「锦龙,不要走,陪我,抱我。」

  樱唇离着祁俊的口鼻愈近,娇甜的香息尽数送进了祁俊的口鼻。望着和爱妻
白雅一般,却又是两人的迷人面孔,祁俊一阵恍惚,几乎就要吻了上去。但是他
強自定下神去,在白诗而边柔声道:「你醉了,休息吧。」

  白诗美眸惺忪,迷茫看一样祁俊,轻声道:「我好怕,陪我一晚,在我身边。」
祁俊的心软了下去,合衣卧在了白诗身旁。娇媚诱人的身体拥了上来,半敞的衣
襟被蹭得大开,半边丰美傲挺的乳房映入了祁俊的眼中。祁俊的手抬了抬,终究
没有握住。他不是不想,而是恐怕一夜之后,当白诗发现她的枕边人并非是她的
情郎时,会把祁俊视若贪色之徒。

  白诗没有再所求太多,她将螓首枕在祁俊坚实的胸膛上,呢喃着谁也听不清
地醉话,不久就沉沉睡去了。

  这一夜,祁俊过得好难,如此美人在怀,他碰也不得,走也不得。在煎熬忍
耐之中,许久才昏沉过去。

  沉醉一夜,白诗醒来后头痛欲裂,晃晃昏沉沉的头脑,定神一看,竟是在祁
俊怀中,而她衣衫散乱,酥胸裸露,紧紧贴着妹妹的男人的胸口。心下大羞,却
又发现,妹婿的衣衫还是完好无损的,她的下面也没有任何异样。

  目光扫过祁俊健硕身躯,却见他下身并非是耸起,而是在裤裆里斜横出一个
巨大轮廓。白诗心惊,怪不得雅儿如此痴迷他,这男人当真雄伟。怪不得雅儿如
此恋爱他,这么一宿什么也没有做,这男人果真是君子。

  白诗悄然退开,掩好了衣襟,才推了一推身边男人。

  祁俊将眼睛睁开,目中并无苏醒时的迷惑。白诗顿时明了,原来他早就醒了,
只是为了她的颜面,才一直忍着。想清此节,心里忽然生了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
说不清道不明的。脸儿红了一下,轻声道:「你早醒了?」

  「也没,才醒不久。」祁俊被白诗点破,含糊地应付着。正欲起身,白诗道:
「不用了,我和你说几句话。」

  祁俊道:「夫人请讲。」

  白诗讪讪笑了一下,「昨晚上不是不要你叫夫人了么?」白诗虽然醉了,但
是却并未忘记昨晚的所作所为。

  祁俊沉吟片刻,坚定道:「你若还记得昨晚的话,我也不妨直说。那些话中
我只记得一句……」顿了一顿,一字一句道:「他会死的。」

  白诗先是一惊,又为祁俊坚定目色所动。她想到,这人出现之后,几次三番
为她解围,更救了忠伯一命,似乎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的。而这些年来,除
了最疼她的忠伯之外,还没有谁给过她承诺,又让白诗心中安定。

  酒意还未全退,白诗兀自朦胧,恍惚间,她仿佛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可以完全
信任。心里莫名地就想再投入祁俊的怀抱,寻一丝温暖,寻一分依靠。

  心中正想着忠伯,就听祁俊又道:「昨日我见过忠伯,他嘱咐我一定要告诉
你保重身体。」

  白诗心中最柔一处便是与他相依为命多年的老奴白忠,祁俊有心,还顾着白
忠,最能打动白诗。她低下了头,轻声道:「我都懂……祁俊,我不知雅儿和你
说了多少,昨天我俩聊了很久,该说的我都和她讲了。昨夜我醉了,骂你那些,
你别见怪,我给你赔不是。」话音落了,白诗的螓首扬起来了。望着祁俊地目光
中,满是温情。

  祁俊触到那目光,心里一荡,这时与白诗成就好事已然水到渠成。但毕竟是
白雅一母同胞的双生姊姊,心中还是有些犹豫。就这片刻的功夫,白诗突然背过
了身子,幽幽念道:「祁俊……」

  「嗯?」

  白诗长长叹息一声道:「昨晚上咱俩睡了一宿,你都没碰我,我当然知道你
的好。你那样我也看到了,你可以不用忍的……只是你伤还没好,我不想害你,
也怕雅儿责难我……雅儿说过,她不计较的……但是过几天好么?等你身子好了
的。」

  话说得这么明白了,祁俊反倒不好意思像个急色鬼一般,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好。只得转了话题道:「我昨天也见过我家里面的人,不知能否再调些人过来,
有事也能有个应对。」

  白诗道:「和雅儿聊了那么多,她既信你,我也信你。我会吩咐下去,这些
事情你来做主,做完了和我说一声就可,之前不必再和我讲。我要你做得唯一一
件事就是我昨夜对你说的。」

  祁俊道:「我们一定可以。」

  白诗刀削一般的香肩抽动了一下,柔声道:「还有一件事,昨天说过,我不
喜欢当什么『夫人』,以后私底下,叫我名字吧。」

  一番倾谈后,白诗只要祁俊留在房中休息,自取了衣衫到白雅房中更换,穿
戴整齐了,再返回对祁俊道:「我有事情料理,你等我回来。」

  白诗醉后真情吐露,依然对龚锦龙有所依恋。但终归识得大体,要用祁俊,
府中必然不能留下他的敌人。

  就这般,龚锦龙的一干党羽当日就被白诗清除出府。只不过,在驱除龚锦龙
时,白诗仍是将他叫到身边,私下相谈。

  「我对你很失望。」白诗花容暗淡,目色凄迷。

  「主子,我都知道错了,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龚锦龙双膝一软,跪
倒在地,痛哭流涕。

  见到心爱之人如此狼狈,白诗亦是心痛,但她狠下心道:「不用说了,你走
吧。」

  「主子,不要!」龚锦龙爬行几步抱住了白诗大腿,又想故技重施。但在生
死存亡面前,白诗还是抛却了私情,甩开龚锦龙,决然道:「我教你体面离开,
不要让我遣人轰你出去。」

  龚锦龙心中恨得滴血,那日明明已将白诗哄好,怎地今日突然又变了。祁俊
在内宅留了两夜,定然是他作怪。

  千不愿万不愿,龚锦龙还是离开了白府。尽管离开之前白诗对他许诺仍要为
他谋一官职,可那时龚锦龙已然不信了。他心中暗下毒誓,有朝一日一定十倍报
复,不止报复祁俊,还有白诗这淫荡贱人。

  料理了龚锦龙一干人等,白诗心情又是郁郁。返回小楼之中,再见祁俊,花
容黯淡了下来。

  「我不该在此时扰你心神对么?」祁俊越来越猜不透白诗,她明明对龚锦龙
余情未了,却为何又许下与他欢好之诺。

  白诗惨然一笑,没有回答祁俊,「祁俊,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个守妇
道的女人。白雅恐怕也和你提过一二,是么?」

  祁俊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白诗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凄迷道:「我不是,
或许和萧烈是,但和别人绝不是……」哀叹一声,白诗自嘲一笑又道:「多了也
不想说了,你伤好后就跟在我身边,有些东西你见了,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
人。有时候你要忍,有时候我要你做得事情,你必须去做。」

  祁俊道:「我懂了。」

  白府内障已除,当日武顺并十八铁卫顺利入府,都做门客。唯独皮忠勇,却
是新招入的一个管账先生,此人未曾开口先送笑脸,任谁也难想到他竟是个草莽
江湖中人。许多人都能看出新入府中的门客皆是祁俊一派,可全府上下也唯有白
诗一人晓得皮忠勇身份。

  这一日晚间,祁俊仍未回到原来下处,又在小楼安歇。白诗吩咐下来,以后
要祁俊就居于此处,省得白雅回来再要搬来搬去的。

  睡在妻子的香榻上,筹谋未来动向,却听有人敲门,「祁俊,快开门,我有
事找你。」门外正是白诗,听她语气颇急,似是有要事。

  祁俊应道:「未曾睡下。」起了身要披上衣服,白诗已然推门进来,正看到
祁俊只穿了一条犊鼻短裤的健硕身体。

  白诗表情奇怪地上下打量几眼祁俊,蹙起两道黛眉仿佛在思量什么。

  祁俊告一声罪,披了一件长衫在身,问道:「白诗,出了什么事么?」

  白诗点点道:「祁俊,六公主懿慧来了。她想见见你。」

  「哦?她有何事?见我作甚?」祁俊剑眉扬起,心知来人必然是无事不登三
宝殿。

  白诗的俏脸一红,稍作扭捏,道:「懿慧是我的人,和我私交甚密。今天她
来全为了你,上门的时候说想见见你。我和她聊了片刻,就套出她话来了,是她
一母的兄长康王派她来的。」

  「康王?」祁俊对皇室了解不甚,并不知此人是谁。

  白诗道:「死去的昏君有三个兄弟,德王寿王都有封地。唯独康王不学无术、
行事荒唐,只有王爵并无封地,一直留在京中。此人是个酒囊饭袋,但素来与萧
烈交好。我想他绝不会特地找人来打探你的底细,定是萧烈在后唆使。我只奇怪,
萧烈如何盯上你了。千万不能让萧烈知道我们在暗中谋划。」

  祁俊心里一紧,他入京最怕的就是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否则在这是非之地,
暴露出齐贼余孽的身份只有一死。正思量如何应对,白诗突然羞赧道:「祁俊…
…这群贵妇之中,我和懿慧最是要好,要想瞒她,并不难。等见了她时,我们亲
热些,也就是了,她只要把你当作我寻得情人也就好了。如果……她还有什么念
想的……你伤着,还可以吗?」

  白诗只怕萧烈收到什么风声,知晓了她欲反抗萧烈。可祁俊担忧得远不止于
此,心里正乱,并未理解白诗的话,心不在焉问道:「可以什么?」

  白诗咬一咬丫,嚅嗫道:「就是欢爱一场……我,我和懿慧一起用过男人。」

  祁俊听了脸上也是一红,但他只为大事,再问道:「懿慧都说什么了?一会
儿我该如何做。」

  白诗道:「懿慧说康王疑心你出身来历,怕你并非我的情人如此简单。懿慧
是个没心机的,答应了康王过来探听探听口风,我更了解她,她八成是看上你了,
想来尝尝……所以一会儿你扮得听话一些就好,有些为难的事情,看我眼色。」

  「懂了。」

  「我们过去吧。」

  两人相伴着到了一间雅室外,进门前,白诗压低声音羞道:「万一她非要,
我会陪着……你就当已经和我有过了,别叫她看出破绽。另外,懿慧毕竟是皇室,
若能叫她对你心仪,只对你有好处。」

  「是。」

  清幽雅致一间精舍之中弥散着淡淡檀香,此间并无床榻,靠着墙有一趟软炕,
炕桌上摆着各色瓜果,和一壶醇酒。

  那六公主懿慧就是前回在宴上帮着白诗讥讽安平郡主的贵妇。虽然年过三旬,
但身骄肉贵,保养得当,却仍仿若个双十年华的青春女郎。她头上斜挽一个坠马
髻,坠着珠玉的亮金凤眼钗轻轻摇颤,美人尖下额头洁白,两道浓眉恰似弯月,
一双妙目好比桃花。闪着媚带着傲,冷眼瞧人,自有一番桀骜,又有几分痴媚。

  看身材,只觉懿慧娇小依人,但半卧在床上,亦是前挺后翘丰乳肥臀,配上
一张艳媚脸颊,只觉得这是个极是妖冶的艳妇。

  看她在白诗府上的姿态,也知她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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