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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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1-15

跟我讲过,这二十八个鸨母年轻的时候,都是全国各个地区的高身价的头牌妓女,平均每个人在最巅峰的时候,一次性爱的费用都在3万至5万之间,後来有的在高档会所宾馆做了一辈子,有的给一些大财阀和社会名流做过秘密情妇,有的还在影视圈有过短暂的洗白,她们来香青苑,大多是由香青苑的老板们高价聘来的——卢紘当初给我讲的时候,说得绘声绘影的,我也索性就当真了。

  其实我无所谓她们的出身,但我真对她们这些鸨母们有着莫大的兴趣,因为她们每一个都是那样的豪放又不失典雅,可以毫不保留地用浑身解数把恩客们的慾火燃到最高点,也会让恩客毫不遮掩地把自己展现在那些姑娘们的面前。

  这麽长时间过去了,之前我也就来过一次,她居然还能记得住我,也真是难得。

  我故意笑嘻嘻地走上前去,微微扯下来阿恬姐胸脯画着朵艳粉牡丹的红色丝绸抹胸,在她的嘴唇上嘬了个嘴儿,然後开始揉着阿恬姐长着一对儿发黑乳头的E罩杯大奶子,对她开着玩笑说道:“嘿嘿,您这穿着衣服,我哪认得出来啊?您得脱了我才能想起来!”

  “嘻嘻,你这副口齿,还是这麽不知羞臊!”阿恬姐嘴上委婉,可她的两只肉馒头却已经完全贴在了我的身上——被她搂着也好、搂着她也好,真的让人觉得舒适无比。

  “阿恬姐,我记得您上次跟我说,我光是吮您的‘奶济婆子’就给您爽飞了,要不要现在咱们再飞一次,让您的‘琼门’现在就下场雨?”

  “别闹!……臭小子!”阿恬姐笑着拍了我的脑门一下,“小样儿,急吼吼的!阿恬姐我还得忙着呢!你要是真馋了,就先找个姑娘;等晚上了我再来找你!”

  我并不完全相信卢紘给我讲的故事,但是我倒是很佩服这些鸨母的能力,首先妓女们会的,她们全都会:除了床上那四十八招做爱姿势和一百零八套诸如什麽“空中飞人”、“冰火两重天”等老掉牙的性爱游戏,她们每一个,也大都会一样国乐乐器外加一样西洋乐器——就比如眼前这位阿恬姐,虽然说话得时候骚气冲天,但是她弹起古筝的时候的样子,完全像个雍容华贵的太太,而拉起小提琴的时候又像一个在音乐厅内优雅演奏的艺术家。并且,她上次给我演奏的时候,完全是赤身裸体的,与其说她用乐器给我的淫乐助兴,倒不如说是她让我欣赏了一场唯美的人体艺术表演。

  而且她们每个人说话的时候,至少在会所里工作时说话的时候,也都是按照明清时期流传的小说而学习下来的古白话文,时不时地她们还会吟上几句诗、念上几阙词。就比如刚才她说的那句话里,“帮衬”一词指的就是古代三人性爱时候,不参与真正入身而是为其他二人助兴的第三方的性活动;再比如“颤儿” ,就是过去在南方一些地区对於女性乳房的称谓;而我说的代指包含乳头的前端乳房的“奶济婆子”,以及表示女人阴穴的“琼门”,也都来自古白话文小说。并不是说来香青苑的客人,都被要求看过《三言二拍》或者《如意君传》《昭阳趣史》《灯草和尚》《痴婆子传》等书目才能进来消费,只是如果能够略用那时候的人的说话方式跟香青苑的妓女们聊上几句,才不失为一大乐趣——香青苑最初的创立目的,也源於此。

  跟阿恬姐的性交,比起“做爱”这个词,我更愿意称之为“洗礼”。

  我笑了笑,示意莫阳拿出四张钞票,然後我一把搂住了阿恬姐的肥腰,把钞票交到了阿恬姐的手里後,带着她来到了莫阳面前——此时的莫阳,脸上红得简直成了关二爷附体。我对着阿恬姐说道:“不好意思啦,阿恬姐!今天我自个的确是荷包惭愧、囊中羞涩,其实今天我是来当应伯爵的!我今天的一切花销,我都得听人家这位莫少爷的——给您介绍一下,这位莫少爷,才是正儿八经的西门大官人!我今天呀,得跟着咱们莫少爷混!……但是吧,咱们莫少爷呢,呵呵,也不怕阿恬姐你笑话,他还是一只童子鸡……”

  说到这,阿恬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莫阳,然後忍俊不禁地盯着莫阳双腿间的鼓囊。

  我继续对阿恬姐说道:“而且呢,从小因为用青霉素的问题,咱莫少爷耳朵的耳朵不是很灵光;但是人家家财万贯,在城郊那边富甲一方——巧的是,跟西门大官人一样,莫少爷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今天莫少爷跟我一起来呢,就是要为了在‘屁股上头剌小刀’——是来开开眼的。莫少爷是个腼腆的人,也体面得很,所以阿恬姐,您可别让咱们的姑娘怠慢了这位贵客;若是咱们香青苑的姑娘侍奉得好,莫少爷定会成为咱们这的常客的!”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莫阳是能看懂我的唇语,还是仅仅是为了下意识地配合,又从钱包里拿出四张百元大钞,红着脸低着头,递给了阿恬姐。

  “哟!是嘛!那可好哎!”我三两句胡话把莫阳吹成了一个富家子弟,尤其是莫阳恰逢其时地又补了四百块钱的小费,继而阿恬姐也没对我俩此行的目的产生任何怀疑,不仅如此,还兴冲冲地看着我和莫阳,笑逐颜开地对我俩说道:“那还等什麽呢?二位,玉钏厢里请吧!这莫少爷出手大方,你小何跟阿恬姐又有过一夜的夫妻之恩,等下就给二位上‘八珍宴’,今天一定让二位在咱们香青苑快活个够! ”

  “八珍宴”在香青苑里,算得上是规格极高的待遇了。虽然客人有了会员卡,给了小费,吃东西理论上说不用再花任何额外的费用,但是除了姑娘陪睡的价钱由鸨母们决定,客人吃到什麽,也是由保姆决定:香青苑里的宴席,分为从一到十二的等级;最低等是“一心宴”:一碗珍珠白米饭,一份酱腌菜,尽管味道可口无比,但是寒酸至极;稍好一点的叫“双姝宴”,一碗米饭配上一冷菜、一热羹、一冷荤、一热素,二二为四,四道菜肴组成的一小桌餐饭……以此类推,“八珍宴”是用八种禽肉、八种畜肉、八种瓜菜、八种时蔬、八种谷薯、八种点心、八种粥酪、八种鲜果制成的八八六十四道菜肴组成的一大桌筵席,佐以八瓶八年女儿红,再叫来八位姑娘陪客——仔细算下来,莫阳给了阿恬姐八百块钱的小费,按照往常的潜规则,接下来再给每位姑娘两百块钱的小费,加一起两千四百块钱,对於阿恬姐说,就算是我今晚和莫阳不跟哪位姑娘上床,她这一顿饭赚的钱,也算够本了。

  但这笔钱花得我,的确是心疼又肉疼得很,因为我从沈量才那里,总共才申请到了两千块钱的活动经费,事实上,我现在已经自己往里头垫了四百块了……——不过,沈量才已经算是很大方了。两千块钱的活动经费啊!这种事情要是传到其他部门耳朵里,估计那帮人能全都举着枪包围,全歼了我们风纪处!

  阿恬姐带着我和莫阳进了包厢,招呼姑娘擦了桌子,安排我和莫阳在乾净的榻席上做好。在点姑娘的时候,我特意跟阿恬姐问道:“阿恬姐,能不能让要‘紫鸢’姑娘出来,陪个茶听个曲儿?”

  “哟,看上我们家紫鸢啦?我记得上一次,她一开始主动要陪你,结果你何公子可是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所以她後来叫卢二公子弄走了。何公子这次,怎麽想起来点她了?”

  ——呼,终於对上号了。

  我就说我怎麽记着,我应该是在哪见过叶莹的。

  我笑了一下,敷衍地说道:“呵呵,阿恬姐,您还看不出来麽?我这个人,见一个爱一个,来者不拒;而紫鸢姐姐是卢二公子看上的,上次又是他做东道主,我能跟卢二公子抢麽?我也是故意的。”

  阿恬姐听罢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没关系,听闻这卢二公子已经驾鹤西去了,所以紫鸢这次,板上钉钉肯定是你的了。只不过你得稍等会儿……紫鸢还在沐浴呢,刚陪完贵客一个半时辰,也真是累得很,并且,何公子也不想嚐到沾着他人‘阳泥浆’的‘凤田’吧?”

  “好说、好说!”我又问道,“哦,对了!芗芍呢?阿恬姐,一并把她叫来吧,说起来,我还挺想她的。”

  我後面这句话是真心话。

  我对阿恬姐是逢场作戏的泄慾,我对那个芗芍姑娘,是真真有些动了心。

  我始终想弄明白,在上次我来的时候的那个晚上,当激烈云雨过後,我搂着那个诨名叫“芗芍”的小姐姐的身躯,亲吻着她光滑的肌肤的时候,她为什麽突然会把我抱得很紧,接着又在我的怀里哭得那麽伤感。我很想弄明白她究竟是怎麽了。

  听我突然提起芗芍,阿恬姐短暂地将头低了下去,嘴角向下撇了一下,同时眉毛微皱,但是当她再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她笑眯眯地对我说道:“芗芍啊,她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麽意思?她是不在香青苑了吗?”我疑惑不解地看着阿恬姐。

  “嗯……对,她……她被‘丰爷’看上给招去做妾了。”

  “丰爷?”我念叨着,当时我并不知道“丰爷”是谁,可能是F市或者北方某个有钱人,所以我还在跟阿恬姐说道:“……行吧,能有个好归宿,终究是个好事。”阿恬姐没接话,赶忙招呼这一批姑娘走进了包厢内。我示意莫阳随便点了七个姑娘,陪着我们坐下。等坐下後,那些姑娘便开始焚香、煮茶,带着我和莫阳用筷子玩起投壶,并且先上了八件果盘和八件点心。看着我和莫阳跟一众穿着十分性感的汉服姑娘们玩得渐渐不亦乐乎,阿恬姐才悄悄推了门出了包厢。

  ——後来我才知道,“丰爷”在南方的一些地区,就是对冥界主宰“酆都大帝”的尊称,“给丰爷做妾”,便是亡故的意思。

  我招呼莫阳给每个妮子都付了小费。一见莫阳是付钱的那位财神爷,围着大八仙桌坐着的姑娘们,便一股脑地凑到了莫阳身边。莫阳在男生里,长得算标志的,而且他看起来真是没什麽性经验,甚至他可能跟女生相处的经验都不算多,而遭遇了这麽七个风月老手的轮番亲昵轰炸,他整个人的身上都火烧火燎的,但还不敢过於造次;不过他越是这样腼腆,那帮妓女就越是想逗他,抢着拽过他的手,引导他在自己浑身上下乱摸,又毫不客气地捧着他的脸,开始直接作嘴、摸他的阳根。

  他很为难地看了看我,眼神里似乎是在求救一般。而我趁着那班姑娘不注意,对他连连打了一堆、下午让我绞尽脑汁才记住的手语:“你在这守着,我去侦查。”

  看到了这个手语以後,莫阳才安心了些许,脸上露出了老电影里战士将要英勇赴死时候的悲壮表情,对我点了点头。

  我暗暗觉得好笑,於是假装内急,询问了一个姑娘洗手间在哪,便出了门。

  在走廊里我四处转着,边走边靠在包厢门口,试图听着里面的声音。

  在这个时间段内,大多数的包厢里面都在进行着划拳、行酒令,偶有几个包厢,在鸨母们拉开门退身而出後,才能听见里面的莺声燕语。 ;来香青苑的客人,也大多喜好怪癖,除了我这种幻想自己回到古代流连於菸花之地的、还有卢紘那种意淫自己身下穿着广袖褙子的女人都是历史人物的之外,其他还有好些奇葩的性癖好。

  就比如我身边现在正在一个肌肤柔嫩的女孩子身上一进一出的男人,居然头上带着戏台子上的梁山伯戴着的那种天蓝色书生冠,把自己的脸上也涂上了桃红的油彩、还特意吊了眉毛,从背後抓着女人奶子,推着她的身子,嘴里还用着戏腔念白念念有词:

  “贤弟!……贤弟啊!梁兄‘着’(找)你‘着’(找)得好生——辛——苦——啊!”

  而抬着屁股迎合着那男人的女孩的脸上,也被涂上了花旦的油彩,头上还顶着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凤冠,跟男人的一只手十指紧握,口中的声音,也在忘情呻吟和京剧念白中不停地切换着,不一会儿,女孩子的嗓子就哑了:

  “啊……啊啊…啊!梁——兄——啊!哼……啊啊啊啊啊!英台……啊……好生……好生欢——喜——你我比翼双飞,化作花蝶……梁兄……啊……哎呀受不了啦!我不跟你演了……啊啊啊啊……哪有这样的?一边让人家被肏一边又要唱戏……好讨厌哦! ”

  “啪”的一声,那“梁山伯”的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女孩的脸上,“梁兄”在这一刻的斯文也瞬间不在:“臭婊子!不许胡说!……呼……呼!……你现在已经不是你了,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祝英台!祝英台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会说……会说如你这种不要脸的污言秽语吗?重来……”接着男人放缓了抽插的速度,又捏过了女人的脸,在她刚才被子扇了一巴掌的地方,猛地亲吻了一下,又一次念了起来:“啊——呀呀!贤弟……你如何是得——女儿身?你我如何做得——这种事来?”“啊……哼哼哼……梁……梁兄啊!英台……啊……早已……将心……许得与你……”女孩被男人从後面掐住了脖子,又不得不颤抖着自己的双乳,不情愿地配合着男人演戏。

  两个人如此恣意扮演着这种怪异的《化蝶》的时候,包厢的门四敞大开,房间里还放着《梁祝》的小提琴曲。女孩子在发现我以後,眼神中显示出了苦苦的哀求和羞涩;而男人看了我後,甚是眉飞色舞,念白的语气更重了,就彷佛他俩如此的性爱,本就应该是舞台上的戏码,他努力地投入其中,甚至还唱了一句戏词,似乎他把自己当成了唱着堂会的大腕名角,特想赢得门外路过的这些看客的满堂彩一般。像这种戏痴嫖客,在香青苑里出现,算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往前走了没几十步,我便来到了另一间房间的门口,比起刚才那间门都没关严实的房间,这间房间更是让我好奇——因为透过这两扇门,我分明听到房间内除了有男女欢淫的叫声之外,还居然在放着《大悲咒》。

  用身体力行的淫秽来亵渎神佛的事情,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碰见了,实际上我对这种东西反感得很,不是说我故作正人君子,而是我一直认为,在什麽地方就应该做什麽事情,像这种在窑子里放《大悲咒》,或者跑到寺庙道观里偷着打野炮的事情,都是不应该的,尤其是上次我和廖韬在“喜无岸”里遭遇过了那两个半男不女的东西、而那扇玉屏风又给了我绝对的视觉和心灵冲击之後,我对这种藉着仙家之相诲淫诲盗的事情,愈发地恶心。然而,万事敌不过一个猎奇,我心中那柔丝一般的猎奇念头,驱使着我看个究竟。

  於是,我悄悄地拉开了前面的拉门:但见这扇门的後面居然是一个百十来平方米的大厅,上方的天花板修成了很具有伊斯兰风格的圆钟型房顶,可上面的画作却是一副完整复刻的《创世纪》,整间屋子却被装修成日式禅修道场的风格,在正对着拉门的两扇纸窗中间,还用草书写着一首诗: “开山宿忌听讽经,经咒逆耳众僧声;云雨风流事终後,梦闺私语笑慈明”。

  这本当是一个极为风雅的处所,给人感受本应类似一种西欧城堡後面栽下的一片竹林,即便装潢风格有点东拼西凑;可屋子此时此刻的景象,却像是在鲜艳花丛中下了一场如同沙尘暴的花粉雨。我根本来不及数的清这间大房间里到底有多少人,但是只看得见那里的女人,要么头上紮着凌乱的三角发髻,要么就是早已把头发剃光,要么就是头上围着哈吉博或者白底黑面的头巾,身上的袈裟和道袍、修女服和黑袍早已被扯得凌乱不堪,有几个女人挂在耳鬓旁的黑色面纱,也早已浸满了充满了雄性气息的白色黏液。

  “小师父……”

  正在我偷窥的时候,面前的那扇拉门被人撞了一下,吓得我整个人都不禁一抖,然後从门上的剪影,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僧袍的光头女人,被一个身材短小但精壮的男人抱了起来,顶在门上,大力地在她胯间侵袭着她山涧深处的庵门。

  “哦……施主……施主饶了小尼姑罢……”

  “嘻嘻……小师父……念经的时候,想的是菩萨,还是爷们儿的大鸡巴?”

  “啊……嗯……啊……施主……施主有所不知:小尼姑念的是‘淫色经’,信得是‘欢喜佛’,每天供奉的是‘释欲菩萨’,菩萨的身下,插着的可是能让世间万象脱离苦海的大鸡巴!”

  “哈哈哈!那小师父……老子的鸡巴能让你脱离苦海吗?”

  “……施主……啊啊……施主真坏!得不到施主的鸡巴,那才是苦海啊!用力啊施主!”

  “那小师父,肏了你的屄屄,我能长身不老吗?”

  “能啊!哦……哦……啊哈……只要施主用力,就能长命百岁……”

  “我说的是‘长身’,身体的‘身’……”

  “哦吼——哦呼!施主……好大力啊!……施主的‘分身’已经这麽长了,估计但凡是个妞,见了你的鸡巴就都会变荡妇的,还想要多长啊啊啊啊……”

  那男人听罢这话,发出了一阵淫笑。

  而我从小也算是信佛的,所以对於这种话语,实在是不想再听见一个字了。

  可就算到这,还不算玩的大的。还有一种嫖客,会要求香青苑提供一件合身的金黄色龙袍式睡衣,要求陪自己饮酒用餐、嬉戏打闹,至最後淫乱群交的小姐们,要按照各个朝代的女人进行穿衣打扮,并且在淫戏的时候,还要实现提出要求,要那些小姐们和鸨母们用“陛下”来称呼他们,要用“奴婢”、“臣妾”,亦或是“本宫”和“哀家”来称呼自己。甚至,真的要求香青苑安排一场“酒池肉林”:在香青苑的三楼,真的有几座游泳池,其中的一个管道就是往里送酒的,红葡萄酒也有、白酒也有、威士忌也有,而且同时他们的後厨速度也很快,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靠出五十棵挂满了菲力牛排和蜜汁梅肉的“肉林”来。再招呼二十几个裸女,在酒池里嬉戏沐浴、在肉林里蹦迪落舞,只要荷包够鼓、身体够棒,这些女人可以供客人轮番上。

  但也就是这样的胡来,更让香青苑有恃无恐。

  有人问过,如果将来有一天警察来查处香青苑,会怎麽办?鸨母们的回答都很简单:“我们这从来就不是经营什麽卖淫嫖娼的地方,我们只是提供娱乐方式啊?我们这就是主题茶楼。请问各位给我们的‘陪茶员’小费,难道不是自愿的吗?请问我们各位‘陪茶员’扮成古代女子,难道不是为了陪茶时候的表演服务吗?请问各位客人,你们跟我们的陪茶员发生的鸾欢凤乐,难道不是你情我愿、情到浓处的浪漫故事吗?——感情上的事情,能被称为生意吗?”

  这套说辞,再加上香青苑的盈利了模式,确实能唬住一帮不明真相的人,甚至就算是浸淫其中的恩客们,也都被鸨母们如此催眠了——虽然我很清楚,香青苑这样的天不怕、地不怕,并不单单因为这个;所以,我如果不找到点什麽关键破绽,想要摧毁香青苑,肯定是天方夜谭直到我走到走廊极尽头,我看到了四五个穿着十分现代的防菌服、带着口罩和橡胶手套的男人在一扇黑色电梯门前,匆忙地抬起一只只长约两米的、看起来材质超厚、密不透风、不知道装着什麽东西的黑色塑胶袋子的时候,我心里大概清楚,我应该找到了能够摧毁香青苑的突破口了。

  ——身为一个学刑侦出身的学警、以及一个以刑警为入职身份的员警,那一件件黑色塑胶袋子是做什麽用的,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法医装被害者遗体使用的屍袋,不透气、不漏液、耐高温低温、韧性强。

  正当我想继续悄眯眯地凑过去,想一寻究竟,看看那些屍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什麽的时候,一只满是茧子的女人的手,直接扣住了我的右手手腕。

  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待续】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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