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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9-16
玩了一圈,从影视城里出来,在迟昊英的推荐下,我们三个又一起吃了一顿酸白菜火锅,多点了一盘锅包肉、一盘蒜泥皮冻,酒足饭饱之后回到了招待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睡过午觉的缘故,这一夜我失眠了。
其实从我再影视城里,看到兰凝萱和迟昊英夫妇拍着自拍照的时候,到后来去吃酸菜火锅,再到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夏雪平。我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诸如“夏雪平现在干什么”、“夏雪平按时吃饭了么”、“夏雪平今天心情好么”、“夏雪平看了我给她写的留言了么”之类的问题,她的名字,她的模样,她的喜怒哀乐,比之以前,在我心中似乎烙得更深刻了。
“欸,你小子!”吃火锅的席间,迟昊英举起了酒杯对我说道,“让我们俩举了这么长时间酒杯啊!”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都已经把啤酒杯举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我发了好长时间的呆——那种让人喘不过来气、胸口发热、喉咙微痒、心脏砰砰直跳的症状,又一次发作了。我连忙不好意思地拿起酒杯跟他们碰了一杯,喝掉了杯子里所有的黄汤。
“我说你小子,恋爱了吧?半天也不动一下筷子!”迟昊英对我坏笑着问道。
“……我……我没有啊?”我惭愧地笑了笑。
“什么没有……你这副模样,就是刚谈恋爱时候的样子!”兰凝萱对我说道,“嘻嘻,想当初我和他刚谈恋爱的时候,我俩都分别被处里面外派过;我想他、他想我的时候,我俩都是像你刚才那种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表情……哈哈,那一段时间,我俩可分别都没少被欧阳处长和局长批评,还闹了不少笑话呢……别否认了,你这就是恋爱了!”
我低下头,内心里感觉到了一种无限的喜悦: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么.
我一直到很晚才入眠。
第二天我睡到了上午11点……
在埋怨自己睡过头的同时,我发现居然没有人来叫醒我,我连忙出了我房间的门,结果发现有四个年轻特务全都手持手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守在我的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没等那几个年轻特务跟我解释,我便连质问加控诉道:“这是又把我以'休??息'的理由给我软禁了?谁下的命令啊,你们局长还是欧阳雅霓啊?我给你们安保局跑腿,还能受到这样的待遇?我今天还要回F市呢!”
“李先生……您今天怕是回不了F市了。我们不是针对您,实际上今天我们局里大院全戒严了。”其中一个特务对我说道。
“怎么回事?”
另一个特务给我解释到:“您没听到么?早上的时候在小西门,有一辆被人用电脑操控的一辆雪佛兰撞进了院里——那上面居然还带着两公斤的C4炸药,把小西门炸毁了,还炸伤了我们10个巡逻哨兵和4个特工……”
我听着这些话,有点汗颜,因为我睡得确实太深了,而且我一直沉浸在不断跟夏雪平缠绵的梦境中,所以我确实不知道外面发生爆炸了。
“不仅是这样,我们食堂和招待所餐厅也被封锁了。早上有在单位食堂吃过饭的同事,现在都被送往医院了,他们全都有上吐下泻和发烧症状,好在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李先生,您今天怕是哪都去不了,还是待在房间里相对更安全一些。”
“好吧,我知道了。”
也只能这样了。
为了安保局跑长途外勤,被人跟踪了一次,还遇到了一次针对安全情报部门的恐袭。这一趟差出得,也是挺倒楣。
一直到了晚上8点钟,戒严才解除,食堂和招待所餐厅半个小时以后才开饭。饿了一天的我,看着一边往嘴里塞馒头,一边还要去忙着调查内部事务的欧阳雅霓以及她的一众手下,我也就没好意思提着急回F市的事情。而且,我心里也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着急走,会不会被他们安保局的人错误地当成袭击者的内应。
第三天早上7点钟,我刷好了牙洗好了澡,在迟昊英兰凝萱夫妇的陪同下,我跟着去了安保局的食堂吃了早餐。 G市安保局的食堂里食物种类单调得很,但是味道还不错:玉米面酸菜粉丝锅贴包子、小米薏仁粥、一个茶叶蛋、一份黄泥螺,外加一份糖醋洋葱黄瓜番茄腌菜,吃得确实很痛快。
“小伙子,能吃得很么!”肖站长和欧阳雅霓朝我走了过来。
“站长!处长!”迟昊英和兰凝萱同时从座位上起来,立正站好。被他俩这么一弄,我也连忙放下碗筷,跟着站起了身。
“不必拘谨,坐下吧。”肖站长对我说道,接着又转身对迟、兰夫妇说道,“你们俩先去旁边稍等一下,我和欧阳有话要对这位李丛警官说。”
紧接着,肖站长让欧阳雅霓从她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火车票,对我说道:“李丛警官,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谢谢你的辛苦!昨天我们局里发生了突发紧急事件,耽误了你的行程;对你造成的不便,我谨代表我个人,向你表示歉意。今天天气不错,你可以返回F市了。”
虽然这次任务被我完成的云里雾里,但是我听了肖站长的这句话,依旧是松了口气。
“但是我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你,”肖站长说完这话,又靠近了我一些,脸上摆着一副看似很和蔼的笑,这个举动让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我也躲不开,我看了一眼欧阳雅霓,欧阳只是盯着本来属于兰凝萱那碗还没吃完的粥,却一句话也不说,我只好硬着头皮听着肖站长对我问道:“……反正这个食堂也不剩几个人了,何秋岩警官——肖某也就索性不叫你的化名了,我想问一下,关于昨天跟踪你的那个人一些事情,你看可以么? ”
“没什么不可以的,肖站长,您不妨直说。”
“嗯,那好,我问你,那个人长得什么样,你看清了么?”肖站长对我问道。
“……算不上看得清,我总共就看了那人三眼。让我想想:那个人个子很高、跟我差不多,大概在185至190厘米之间,身材看起来很健壮,身手应该很不错——他发觉我注意到他以后,立刻闪到了一边,动作很迅敏;年龄大概在……45至50岁上下,脸型属于尖下巴偏向国字脸,没留胡子,留了个侧分头……大概是高鼻梁、深眼窝、肤色……抱歉我没太看清他五官长什么样,只是看了个轮廓,记得几个细节。”
“嗯……你果然是你们K市那一代学警里能排进前十的拔尖学生。”肖站长对我笑着夸赞了一句,然后表情严肃地看了欧阳雅霓一眼。欧阳雅霓抬头看了看我,依旧没说话。
“肖站长,恕我冒昧:我能问问他是谁么?”
“那个人是你……”欧阳雅霓似乎在一旁忍了半天,可她刚开口说了半句话,便被肖站长瞪了一眼,她便又立刻沉默了下来。
肖站长接着和蔼地笑笑,对我说道:“跟你说了也无妨:那个人,他是你们F市的安保局曾经的一个叛逃特工,这个人罪大恶极!……此前,他失踪已经将近21年了,在这21年里,全国的安保局特工,还有国情部的海外情报站,都在抓捕他,但是此人一直销声匿迹,我们还都以为他死了。只是没想到最近,这个人居然出现在了G市。”
我一听肖站长给我讲的这些故事,倍感耳熟:“那个人,名叫于锋对么?”
听到我说出这个名字以后,欧阳雅霓浑身一震,她立刻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知道他的事情?你之前见过他么?”肖站长的脸上倒是波澜不惊,但是眼神也突然犀利起来。
“除了昨天,真就没见过他。”我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的名字,我都是从桂霜晴处长那里听说的呢。”
肖站长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又对我问道:“你确定,你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没见过他?你的现任上司夏雪平也没见过他、或者跟你提过他?”
“没有。”我看了看肖站长,又看了看欧阳雅霓,我便对欧阳雅霓问道:“欧阳阿姨,我妈妈跟这个于锋,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关系很熟么? ”
肖站长立刻盯着欧阳雅霓,欧阳雅霓深吸了口气,才对我说道:“……也不是很熟,于锋当初是我们警院的一个学长。他跟你外公的师生之谊倒是不一般,之前很受你外公夏涛的赏识,偶尔也会去你外公家做做客……你外公和你舅舅不是遇害了么?夏家就剩下你妈妈一个人了,因此,不以我个人的经历,而是从工作的角度考虑问题的话,确实从理论上讲,夏雪平现在是唯一一个可以跟于锋保持社交联络的物件。”
听完欧阳雅霓的话,我才稍稍释然。
也的确,安保局从来都是把每个人名签化、然后习惯用片面化推理的方式把几个人联系在一起,所以从桂霜晴到肖站长,他们怀疑夏雪平跟这个叛逃特务于锋有一些关系,以他们的角度也是有一定逻辑的;若不是听了作为曾经夏雪平室友的欧阳雅霓的话,我还一直以为夏雪平跟这个于锋之间会有什么不得了的过去呢。
而对于于锋这个人,警察局里的人每每提及后全都是一副十分后悔开口的样子,在今天我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之后,我也终于明白他们的反应,为什么会跟小说《哈利?波特》里那些有身份的巫师们提起伏地魔的时候的反应如此的一致了。
“所以我这次护送的那管血液样本,应该是从安保局内部的血库中抽取的,送到贵站,就是为了测验血型和DNA,看看你们曾经遭遇过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于锋,对吧?”
肖站长脸色瞬间一变。
欧阳雅霓连忙瞪了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别再继续往下问了。肖站长瞟了眼欧阳雅霓,又转过头对我笑了笑,“呵呵,你果然很聪明。这样,时候不早了,我让欧阳处长亲自送你到火车站吧。谢谢你这趟远端的辛苦,欢迎你以后有机会再到G市来玩。”
说完之后,肖站长站起身跟我握了握手,然后态度严厉地走到欧阳雅霓身边,跟她耳语了几句以后,离开了餐厅。
欧阳雅霓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道:“你这小东西啊,性子跟当年的雪平还真是有点像呢:就是永远都分不清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话不该问不该说。”
后来欧阳雅霓便亲自开车送我去了火车站,说起来,她的车子也是一辆日产SUV,而且车型也是“奇骏”,也是四轮驱动,跟夏雪平的车子几乎完全一样,只不过夏雪平的车子是黑色的,而欧阳雅霓的这辆车是白色的。
一路上,我跟欧阳雅霓聊了好多关于夏雪平过去的事情。在欧阳雅霓的口中,我又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夏雪平:
欧阳雅霓毫不保留地跟我讲述道,她确实是个混血,她母亲是立陶宛人,父亲是K市人。她父亲早年在东欧做贸易,在立陶宛的时候,跟自己的母亲谈了恋爱。后来父亲回国,母亲义无反顾地紧随其后,并且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原国籍,几番努力下,成功让父亲娶了她。后来,欧阳雅霓出生,出生第三天后,父亲便不告而别,从此不知下落。
“男人都是骗子……”说到这的时候,欧阳雅霓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
“欧阳阿姨,我也是么?”我故意跟她开着玩笑说道。
欧阳雅霓看了我一眼,自知失了言,对我呵呵一笑,“你呀,你是个小骗子!”
我俩大笑着,欧阳雅霓继续说道:
小时候的欧阳很苦,母亲其实语言不通,幸亏还会几句英文,她母亲在她早教的时候敲遍了全楼邻居的门,后来总算遇到一个70多岁的在旧时代去英国留过学的老太太,她母亲便请那个老太太教欧阳和自己说中文;又因为语言不通,所以欧阳的母亲在K市什么正经到底工作都做不了,索性她还有一些舞蹈工地,因此只能白天去少年宫教小孩子跳芭蕾,或者偶尔去一些商场去发传单、做内衣模特,晚上就跑到一些夜场当礼仪、跳艳舞、甚至有的时候还要陪酒……母亲做着为人不齿的职业,欧阳雅霓从小便也被人欺负,从小学到高中,欧阳的成绩一直不错,但是她从骨子里的自卑感,像是一棵毒藤一样,深深地缠绕在她心里。
真正把缠在她心上的那些藤蔓铲除的,就是夏雪平。欧阳雅霓说,夏雪平对她来说,是一颗长在悬崖边上的救命稻草,是她过去黑暗世界里的一束阳光。
高中毕业的时候,欧阳的母亲就去世了。因为没什么钱上更好的大学,所以欧阳只能选择去了K市的警官学院。她对警院的一切都不了解,所以对待所有的任何事情,她都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她不知道进学校后第一天的时候要去学生处领制服、领棉质内衣,所以在教官第一天查寝室的时候,欧阳就被教官训斥哭了。
这个时候,从她身边递过来一张蓝色花边白底的手帕。那是欧阳雅霓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在自己无助的时候,帮了自己一次。
“谁让你管她的?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夏雪平!”
从那一刻,“夏雪平”这三个字,仿佛带着金色的光芒一般,彻底镌刻在了欧阳雅霓的心里。
“……你是,夏校长的女儿?”因为夏雪平的家世,女寝室里的教官一般还真不太敢得罪夏雪平;并且,那天在夏雪平的坚持下,女教官乖乖地帮欧阳雅霓拿了一套制服和一套棉质内衣。但此后,欧阳雅霓依旧处于一种自闭的状态,她并不是很敢于跟夏雪平这样强势的女孩子交流。
真正让她和夏雪平成为朋友的,是另一件事。欧阳雅霓记得清楚那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欧阳趁着所有人外出休息的时候,在寝室楼下的石桌上背书的时候,遭遇了“警专帮”的几个刚从外面喝得酩酊大醉的男生。那几个男生一见到欧阳便心生歹意。
“哟,这不是咱们年组那个混血小美女么!陪哥几个玩玩!”
欧阳当时傻乎乎的,连呼叫都不知道,被一群男生围住后,她只会掉眼泪只会哭;而且欧阳当时的体质十分瘦弱,根本挣脱不了男孩子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魔爪。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一身西装的夏雪平出现了。那些企图欺侮欧阳雅霓的男生,被夏雪平一个个,全都卸了胳膊,而且夏雪平还给他们每个人的下颌掰脱了臼。
“你说说你,一个将来要当刑警的女孩子,不学会保护自己,你干嘛要学刑侦呢?”夏雪平对欧阳说道,她帮着欧阳擦干了眼泪,接着对她指着躺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的男生说道,“看你的样子,到现在还从来没打过人对吧?今天正好,就用这几个杂碎练练手!”
“我……我不敢……”——说起来,我都不相信现在被赋予“血仙姑”称号、传说中杀人如麻的欧阳雅霓,当初居然连揍个趴在地上的男生都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夏雪平说着,帮着欧阳雅霓握起了拳头,带着她蹲在了地上,抓着她的手腕,用力地朝着这群男生里的其中一个,狠狠地将拳头对着那男生的脸上猛砸了下去……
自那以后,夏雪平开始每天不厌其烦地带着欧阳去健身房跑步、练单双杠、练拳击和踢腿,并且还经常带一些我外婆做的酱牛肉、炖排骨回寝室里,跟欧阳一起分食补补身子;周末的时候,还经常会带着欧阳回家跟自己同床而眠。那段日子里,夏雪平真是把她视若亲姐妹一般。
——说起这些故事的时候,我看得出来欧阳雅霓对夏雪平的情感是十分真挚的,她说起夏雪平那时候的每一个小故事,满眼都是无比的崇拜和依赖。
“那后来……您怎么来到M省了?”我对欧阳雅霓问道,“您要是在F市的安保局做调查处处长就好了!欧阳阿姨,我打心底里不把您看作是安保局里的大女特务,既然您是夏雪平的朋友,我也就跟您如实说了——我是真讨厌桂霜晴那个女人!”
“你这个小东西呀,你还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就不怕我把你这话告诉桂霜晴?”
我怯生生地抿了抿嘴。
欧阳雅霓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了,她反问了我一句:“雪平是不是也从来没跟你提起过我啊?”
“……确实没有。”
欧阳雅霓释然地笑了笑,“呵呵,算了,不说了……秋岩,阿姨虽然这算是第一次见你,但是还想作为长辈,告诉你一件事,你别嫌阿姨烦:人活一世,有些事情,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没必要知道得太清楚——这是欧阳阿姨从事安全保密工作以来,最大的心得,也是阿姨对人生的感悟。”
以前我总嘲讽郭敬明写的《小时代》多么多么低级无趣,现在我觉得,那种烂俗小说里的故事,还是有很多真实的地方的——女生之间的友谊,好像总是来得热烈,去得迅速。看起来,欧阳雅霓跟夏雪平之间在后来,也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误会。她不想跟我讲述,我也就不好再问了。
临上火车之前,欧阳雅霓突然很激动地抱住了我,她把我抱得紧紧的,抱得我心脏直跳。我不明就里,但是被这么个混血大美女抱着,我的心里、我的脑子里,早就乱得七荤八素了——但我可是有夏雪平的人了啊,欧阳阿姨,你可不能让我再犯错误了。
我正在心里念叨着,只听欧阳雅霓略带哽咽地说道:“阿姨真的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好多阿雪当年的影子……让阿姨再好好抱抱吧……”
我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愣愣地举起手,安慰地拍了拍欧阳雅霓的肩膀。
“你回去以后,帮阿姨去告诉你妈妈,就说:小霓很想念阿雪,真的好想……”
“好,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告诉她的。”我说道。
欧阳雅霓松了口气,松开了我的肩膀,对我开怀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呼……要么还是算了吧!你这次是秘派,有保密守则制约的……还是别跟她说了,算了吧!你快上去吧,列车马上就要开了。”
“嗯。”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直接上了车。
车子发动,欧阳雅霓也离我越来越远。
在我最后还能看到她的身影的时候,我看到欧阳雅霓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已然哭成了泪人。
我叹了口气,心绪混乱地拿起了身前椅背上的一本列车杂志。
杂志内页里有个广告,上面是一个短发女孩和一个长发女孩拥抱的画面,广告的slogan这样写道:
青葱岁月,我那回不去的故乡。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