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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7-09
大白鹤也笑了笑,把还剩下的一小半白酒的纸杯放到了一边,接着拿出了一罐啤酒:“这白的我可喝不了了,太辣嗓子……”接着他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然后夹了一筷子猪耳朵说道:“其实若不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以前一直认为'乱伦'这种事,只是一种普通的肉体关系,只是色情、是奸情,我没什么主观感觉,只是觉得跟普通的上床也没啥两样……没想到,在你这,真跟谈恋爱似的,让人觉得抓心挠肝的。不过,说正经的,你说说你,到底喜欢夏雪平什么?”
“我刚才跟你说过了吧?——因为我发现,我看到了别人看夏雪平时候看不到的一面,夏雪平其实,有她十分脆弱的一面。我看到了她那一面之后,我就由衷地想要照顾她……”
“那你就怎么知道,你这个心理一定是处于'爱恋',而不是一种'孝顺'的延伸——你是错把你急于得到母爱的感受,当成了一种男女之间的爱?或者,这是你自己本身善于助人的天性使然呢?”大白鹤对我问道。
——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居然是这么看在我身上发生的问题的。
我之前还真没这么想过。
我喘了口气,有点吱吱唔唔地对他反问道:“那……如果是'孝顺'和'善于助人'……我倒是想请问你一下,白老师:这'孝顺'和'善于助人',会给一个男人带来心跳的感觉么?”
“呵呵,你平时心不跳,你拿啥活的?”
“你少来!跟我打岔……”
“哈哈哈……我其实想问你,你的心跳,究竟是源于你对夏雪平的所谓的禁忌的爱,还是因为,你在案发现场占了夏雪平身体的便宜、外加那天晚上你意外的把龟头隔着短裤插入夏雪平身体去之后,才引发的?”大白鹤对我问道,接着他又追加了两句:“其实说起来,我跟小C还都一直以为你跟夏警官之间还是矛盾重重的;昨晚打电话你突然说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夏警官,我俩都傻了你知道吗?暂不谈你跟夏雪平本身有一层母子关系,要是一个人如果对一个原本他排斥的异性产生了爱慕,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误会接触;荷尔蒙作祟。”
我仔细想想,确实,我跟夏雪平之间那点事情,也不算是误会,只是在她离开我们这个家庭之后长期没有及时沟通造成的的隔阂;更何况,我跟她在那次逛超市、把话说开之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暗暗发誓我要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像照顾一个普通女人那样照顾她。那说起来,我对夏雪平逐渐由敌对转换到爱慕,还真就是从那天早上出现场,勘察江若晨和卢纮……不对,我的思路怎么顺着大白鹤的话去了?
“等会儿,我说白老师!我才反应过来,你是想指控我荷尔蒙作祟?”
“在我看来你就是这样,什么爱不爱的……你这个小淫虫就是荷尔蒙作祟,才会觉得跟自己妈妈搞上很刺激!”
“……不是……您这些理论都从哪看来的?我怎么觉得你这意思,就是想故意弱化我对夏雪平之间的感情的?”
“哈哈哈哈!我可没有啊,我可是在帮你理性分析的。”说完,大白鹤得意地笑了笑,“至于这些屁话,都是我编程之后没事在网上闲逛,看了一些心理情感咨询专家的部落格,从她们的日志里看来的。怎么样,说起来还像那么回事吧?我都想好了,反正编程这工作对我来说很简单,我也不怎么坐办公室;我准备开创一个第二副业,给杂志社或者情感论坛写文章,或者写写短小说之类的,一个月也能多赚个千八百块钱的,只要写的东西不涉密就行。写《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的那个人,当初不也是当警察的么?”
“嗬!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管你叫'老师',你就真把自己当欧普拉?温芙蕾啦?”我嫌弃地看着大白鹤笑了笑,接着我又挠了挠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吧……可如果说,我对夏雪平是因为肉体接触而产生的乱伦情感——或者咱们直接说,产生情感——那我之前怎么没有对别的女人产生过情感呢?我对她们都没有吃过醋你知道吗?——难道就因为,夏雪平是我妈妈?我倒真想,如果在我心里的想法,跟你说的那样一样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也不纠结了。”
“你也别太在意,秋岩。我也不过是找个方法帮你简单分析一下而已,但是具体情况,还要看你自己。”大白鹤叹了口气说道,“唉……什么母子乱伦啊、兄妹乱伦的事情,我这辈子算是经历不到了:我那个破妈早死了,而且从光屁股满楼跑到青春期会做春梦,在我看着她躺床上被那帮男人肏的时候,我内心真的是对她一点欲望都没有——我真的嫌那个女人脏!我都觉得,就那天你在咱们家在电脑上,给我看到的那个被学生轮着肏的女老师,我打心眼里觉着她的身子都要比我妈的身体干净。另外呢,我跟小C虽然都是一个家里长大的,但打小我俩就知道对方啥情况;我从小就明白小C是捡来的,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因此我俩之间有的算是青梅竹马之情,从来就没把彼此当成过兄妹。”
“唉……想想小C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流浪来到了F市,有的时候我都替她心酸啊。”
“嗨,一个人一个命呗。”
我看着大白鹤,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和小C的。”
“羡慕啥啊?”大白鹤自嘲道,“呵呵,我俩一个天阉之人,一个天生的石女,都是农村出身;你说你何秋岩,老爸老妈都是世代省城的人,你妈妈家还是高官门第,你有啥好羡慕我们俩的?”
“排除了这方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俩在一起不也过得挺好么?最起码在我看来,你俩是我认识过的处得最好的一对儿情侣。”
“那还有你的份呢!我的好连襟!小C的二老公!”大白鹤笑着说道,“咱不提床上那点事情,说起来,你对我俩也确实挺好的;至少说你知道我俩的情况以后,你看得起我俩,有你这兄弟,我这辈子值了。”
“突然说这个干嘛,煽情啊?……我觉得,就算是没有我,你俩自己照顾对方,也能相互把对方照顾得不错。”我看着大白鹤说道
“呵呵,拉倒吧。我妈被判死刑以后,我跟小C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你就别谦虚了,上学的时候你帮过我俩多少呢……”大白鹤叨咕了一会儿,才琢磨明白我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等会儿,秋岩,你说的'就算是没有你',是啥意思?”
我把杯子里的残酒喝干净,然后吁了口气,垂着眼睛说道:“跟你说实话吧,老白,我不想干了,我想辞职。”
“辞职?”大白鹤的眼睛都直了,“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心累了,不想干了。”我苦笑道。
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也就是十几分钟眼前的事情。
我看着窗外面,雨水已经沙沙地打在窗子玻璃上,屋子里的光也越来越暗。我站起身打开了高脚灯,也打开了一扇窗子。白酒上头让人感觉天旋地转,但是嗅着窗外雨水的新鲜气味,却又让我清醒许多。
“秋岩,就因为这点事情,真的至于你这么肝肠寸断么?”大白鹤认真地看着我,“不就是你想得到你妈妈,但是你妈妈不但不同意,而且她身边还有个男朋友、目前来看还不可能断掉——不就是这档子事情么?秋岩,你看开点,母子乱伦的事情本来就希望渺茫,更被说能在一起谈恋爱……”
“我知道啊……我还是那句话:道理什么的,我都清楚;但我就像是发了失心疯、或者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无法自拔,你知道吗?— —我就是觉得,陪她度过今后生活的那个男人就应是我,应该是我何秋岩,而不应该是其他的谁谁谁!可我上辈子干什么事情了,得罪了老天爷,偏偏让我成了她夏雪平的儿子呢?”
“好吧……”大白鹤叹了口气,然后半开玩笑地说道,“那你那天早上占到了夏雪平便宜的时候,你还在那装蒜……你说说你,乱伦的贼心都有了,用强的贼胆却没有……”
“屁话!”我看着大白鹤,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强奸的法律责任可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你这话是他妈的一个当警察的应该说的吗?更何况以夏雪平的脾气,她还不得从床底下翻出来一把枪、当场把我爆头?别坑我了行吗?”
大白鹤看着我大笑,旋即平复了一下自己,他又问道:“说起来,你不敢用强,难道真是怕夏雪平恼羞成怒,被她开枪打死?你毕竟是她儿子,你觉得她会杀了你么?”
我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但我知道,如果我用强的,对她的伤害会更大——那天早上我就在想,隔了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跟她又能躺在一张床,我可不想做点什么更过分的事情,然后就这样又失去她。”
“秋岩,太细节的问题不问你了,就多一句嘴:那天早上,你对她‘占便宜’的时候,夏雪平反应大么?”
“大。”
“大到什么程度?”
“我后来看了眼床单,湿了一大块。” 我抿了抿嘴说道,“而且她虽然憋着自己,叫得也挺厉害,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骚话……现在再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她的行为都有点不太像她……”
“呵呵,我说你小子不是吹牛逼呢吧?知道你小子性能力强,但就塞进去一颗龟头,以你妈妈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能被你弄到说骚话、还湿了一床?我真不信。”
“……我跟你在这事情上吹牛逼干嘛?”看着大白鹤,我有些羞恼,“妈的,说起来,我都不应该跟你讲这些事!”
“行行行!别生气!我的锅、我的锅!——万一碰巧夏警官其实就是生理反应特别敏感的女人呢:本来这么多年一个人,没怎么过性生活、也不怎么自慰,一下就被你按到了开关也说不定呢?”大白鹤低下了头,夹了块猪耳朵,“要不就是她也在吃'生死果'——听说长期服用这东西的女人,就算是先天性冷淡,吃一段时间以后一碰就出水。”
一提生死果,我就想到了王瑜婕刚才的样子,浑身又是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可能?夏雪平平时也就是因为身上旧伤,吃点止痛片而已。‘生死果’那个东西,要不是我们出案子,她之前听都没听过。”我说道。
说到这里,我其实挺想劝大白鹤以后也别碰那个东西了,可是又想到王瑜婕是一边被喂了生死果,可能还一边被注射了吗啡所以才那样的,具体是哪个东西给她摧残到骨瘦嶙峋、起得让她几秒钟就来一次性高潮都不一定呢;再加上徐远让我把王瑜婕的事情保密,所以我就没跟大白鹤提起这回事。
“那我就明白你的心理了,”大白鹤看着我笑笑,带着七分的安慰和三分的淫荡:“你本来就想照顾你妈妈,然后一时之间情感过分溢出、亲情瞬间变换成爱;再加上你不止一次见过了你妈妈现在的身材和肉体,你小子心里最深层的兽欲被激发出来了;更何况你还发现了,你妈妈是个生理敏感的女人——说实话,夏雪平是个美女。而你就是不想,让这么个美女被别的男人拥有,你甚至不敢幻想,你妈妈在你身边发生过的事情,在别人身边发生。”
——他说中了。
看见段捷跟夏雪平牵手,我心里已经有股怒火;看见他们二人拥吻,我近乎肝肠寸断;如果是让我知道了,段捷也把他的那条淫棍塞进夏雪平的禁地里,别说做爱,哪怕就像我那天早上一样,只是“蜻蜓点水”就会让夏雪平弄湿床单…… 我想我把整个地球毁灭掉的心思都快有了。
“你知道我对这件事的真正看法么?”
“说。”
大白鹤斜着眼,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我,“说句实话,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对此内心会毫无波澜,反而还会有一点点小激动——反正我是个淫妻癖患者。”
——我可算想起来,为什么大白鹤刚开始对待我这件事有点不不正经了……
“肏你妈的屄!我也是猪油蒙了心,跟你谈论这种事情……”我无奈地说道。
“嘿嘿!肏啊!肏我妈的屄!我让你给我当野爹!但没办法,我妈已经死了,你要是早生几年或许还有机会呢!哈哈哈!”
大白鹤又一次笑的前仰后合,可接下来,他又说了一句关键的话:“可是秋岩,你毕竟还是跟别的女孩子亲吻在了一起;而且你把你妹妹破处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不是么?”
我猛叹了口气:“老白,这俩事情就别再提了,行么!我错了!我真知道我错了!但我……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求你别提了!要不我现在给你跪下磕一个?”
“唉唉!算了算了!我不是故意提的,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要磕头去找夏雪平吧!我的意思是,她现在也被你伤害了不是么?一个女人本就不大能容忍一个跟自己关系很密切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跟别的女人接吻;而一个妈妈更不会容忍看到自己儿子跟自己女儿通奸——夏警官心理素质还算好的,但凡这要是换成另一个女人,弄不好都有可能得上精神病。”
“唉……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哦,所以你就想辞职,是么?你觉得辞了职,你就完事大吉了,就什么都可以不管了,但你也不能一辈子都不去面对她吧?”
我说不出一句话。
“说不想干就不想干了……秋岩,我还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你。”白铁心对我说道,“想当初在警专临毕业那年,我和小C多少次了,都差点放弃升学考试、心想着像大头牛牛那样,去哪个派出所当个普通片警得了;那时候是谁说的小C就是偏科,她对生物和解剖学有极强的天赋的,又是谁说的我之前一点点积累的那些计算机和网络信息知识要是不用上真是浪费的?要不是因为你那时候,没事就给我俩打打鸡血,还起早贪黑地帮我俩补习,我真不知道我和小C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结果你倒好,我俩在市局现在虽然说不上顺风顺水,但也算干的不错每个月有工资、有加班费、有补贴、还有管饭的地方——放在几年以前,现在我俩过的生活都不是我俩敢想的。可到头来,你倒是想辞职了……”
“因为你们俩跟我不一样,老白,”我转过身,对白铁心说道,“你们俩如果不升学到警院,你们俩这辈子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出路——我这不是因为贬低你们或者可怜你们,老白,我说的是事实;你们小两口如果想翻身,就只有做一个优秀的警察这么一条出路;至于我呢,我不当警察了,有的是退路——呵呵,大不了,我可以到我老爸的传媒集团某个差事,或者干点别的什么保安、什么学校体育老师之类的也行。”
“你这么想,到底是不是因为你跟夏雪平之间的事情?就因为她有那么个男朋友、而又知道了你跟你妹妹之间的事情,所以你不想再见她了?”
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忘了当初我是为什么一定要进入市警察局重案一组啦?为了这个,我连国情部和安保局的邀请都给拒了。说白了,不是国情部和安保局名声臭,也不是我何秋岩,受不了当特务的苦,对我来说当特务还挺酷的,虽说是国家的鹰犬,但起码生活水平能比现在高不少——我为什么不去啊,我就是想在夏雪平的眼皮子底下证明自己;结果现在倒好,不但没证明得了自己,而且把自己在她心里的印像还搞砸了,并且,反而是我把自己扔进去拔不出来了……呵呵,我想我如果辞职,说不定可以及时止损呢!或许对所有人,对夏雪平和她现在的那份恋情,都是个好事。喏,就像你说的,人俩是天经地义的恋情,这我早就明白;夏雪平那个女人,脾气不好、情商不高,能有个贴心的男朋友照顾她,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大白鹤听完我说的话,抿了抿嘴,接着抬起头看着我:“秋岩,本来有的事情我是想让你自己看的;你若是因为这个想撂挑子辞职,那我就必须把这些话先跟你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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