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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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4-27

  张忠忽觉脸上一疼,伸手一摸,却是一滴鲜血,「我受伤了!」张忠心惊
,又摸了一把,却什么也没摸到。

  再看桂勇等人也往外退了几步,屋内缠斗的二人处不住有血花碎肉四散飞
出,整个房间已是血迹斑斓,望之可怖。

  一声痛呼,徐智疾退,面色苍白,被割去衣袖的左臂血流如注,赫然少了
半截前臂。

  地上残存的徐智左手只剩下一截白骨,即便从业多年的屠户庖厨也无法剔
得如此干净。

  罗祥伸出血红舌头,将弯刀上碎肉血沫舔舐干净,阴测测地望着徐智,「
徐公公,可还要再打一场?」

  徐智身子发抖,连退数步,颤声道:「你……你不是人,快,快带我走,
带我走!」

  后面的几句话是对桂勇等人嘶喊,桂勇挥了挥手,自有军士上前给徐智上
了镣铐,包扎伤口。

  徐智没有丝毫反抗之意,待被押出御马监,再也看不见罗祥那张肉脸,反
而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有劫后余生之感。

  ***    ***    ***    ***

  都督府。

  华灯高举,酒宴阑珊。

  张懋举着酒杯,声若洪钟地对着许宁道:「本兵大人,本爵再敬你一杯。


  「老国公何必客气,下官愧领。」许进客套着满饮杯中酒。

  张懋陪饮一杯,将酒杯放下,道:「此番赖得诸位谋划,为郭老弟出了这
口怨气,这份人情老夫记下了。」

  「老国公言重,那丁寿小儿嚣张跋扈,文臣武将俱受其害,老夫与晦庵等
不过是顺应民意,以清君侧而已。」许进道。

  张懋咧嘴大笑,「一样的事到了你们嘴里,偏能说出别样道理来,这就是
学问啊。」

  言罢张懋转身对着身侧一个高瘦老者,道:「老弟,勋儿的婚事何时办啊
?」

  武定侯郭良面色蜡黄,一副病容,闻言笑答:「此番事了,便与骆家商定
日子,犬子大婚之日,少不得请老哥哥与许本兵添份热闹。」

  「那是自然。」两人答道。

  三人觥筹交错,又是一番痛饮。

  「天色不早,怎地宫里还没有消息传来。」郭良望着一旁时香,忧心说道
:「莫要出了变故。」

  「你老弟就是心思太重,这般天罗地网,他刘瑾怎么翻身,许本兵以为如
何?」张懋问另一侧的许进。

  许进点头称是。

  此时一名小校来至廊下,「禀国公,宫内有人来。」

  张懋两掌一击,「说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到,来的是司礼监哪位公公?


  小校犹豫一下,「来的是御用监的张公公。」

  三人同时起身,「张永,怎么来的是他?」许进错愕。

  「难道事机泄露,他来此做说客。」郭良思量道。

  张懋沉声问道:「来了多少人?」

  「除他之外,还有两名中使陪同。」小校禀道。

  「三个人便敢闯老夫这都督府,他们以为自己是铜头铁脑么!」张懋轻蔑
说道,「来人!」

  「标下在。」廊下带刀官躬身领命。

  「安排三百精兵埋伏廊下,待老夫摔杯为号,便把来人与我砍成肉泥。」
张懋冷声道。

  「老哥何必操之过切?」郭良劝道。

  「既然自己跑上门来,老夫便替王岳省些麻烦。」张懋冲着许进道:「权
作老夫的人头状了,本兵以为如何?」

  这老儿八成是杂书话本看得太多,又是摔杯为号又是人头状的,许进腹诽
,面上还是笑道:「所言甚是,只是何必劳神相见,直接将来人斩了便是。」

  「寡饮无味,听听张永说辞,聊以佐酒,岂不正好。」张懋得意大笑。

  不多时,张永几人被带到堂前。

  「来者何人?」张懋摆足了派头,斜睨堂下,等着张永伏低做小的乞怜之
态。

  「咱家张永,与国公乃是旧识,看来英国公真是老迈年高,认不清人,做
不得事了。」张永淡然道。

  「张永,睁开眼瞧瞧,这里是都督府,不是你管事的乾清宫,由不得你放
肆。」张懋拍案而起。

  「这么说,国公自以为这都督府要比万岁爷的乾清宫规矩还要大了。」张
永反唇相讥。

  「你……」张懋语塞。

  「张公公来此不会只为逞这一时口舌之快吧。」许进眯着眼睛,轻捋须髯
道。

  「自是不会,咱家没那闲工夫。」张永扫了一眼郭良,「郭侯爷也在,那
是最好,省得咱家多费一番功夫。」

  「圣上手谕。」张永从袖中取出一道黄绫高声道。

  几人惊坐而起,张永也没给他们多余的反应之机,朗声诵道:「敕命御用
监太监张永提督京营兼掌五军营,魏彬进司礼监,掌三千营,钦此。」

  突然有老年下岗危机的三人面面相觑,对此变化有些应接不暇,张懋怒喝
一声,「大胆张永,竟敢假传圣旨,来人啊……」举手便将手中酒杯摔了下去


  一道人影彷如一缕轻烟般从张懋等人案前一晃而过,三人还未看清如何,
那人已回到在张永身侧,仿佛从未动过,除了手中突然多出的一柄长剑。

  一柄三尺薄刃的细窄长剑,恍如一根细柳颤颤巍巍,剑尖前托着一杯酒盏
,其中酒水尚有大半。

  许进细细打量着宦官打扮的持剑之人,「柳无三?」

  刘瑾巡视京营,与许进打过照面,许进对这个永远默不出声立在刘瑾身后
的男子有些印象。

  「本兵好眼力。」张永冷笑,「刘公公知道这都督府是龙潭虎穴,特将柳
大铛头借咱家一用,他的本事诸位当见过了。」

  「你以为凭这么一个人就能保得了平安?」张懋讥笑。

  张永摇头,「柳大铛头不是来保我的,是来保您几位的。」

  「我们?」三人俱是不解。

  「只要诸位今夜按兵不动,刘公公也无意与几位为敌。」张永轻笑一声,
「倘若几位执意抗旨,少不得要柳大铛头辛苦一下了。」

  「老夫这都督府精兵云集,一声令下,你们顷刻间便成肉泥。」张懋冷哼
一声道。

  柳无三举剑姿势一动未动,此时乜斜着三人,「柳无三化为肉泥之前,三
位贵人必先血溅五步。」

  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谁都认可的事实。

  郭良与许进对视一眼,从适才柳无三接杯的身法来看,知他所言不虚。

  张懋却是姜桂之性,老而弥坚,闻言大怒,「你敢威胁老夫?」

  「试试看。」柳无三垂眉低目,仿佛对着二位超品公侯与一位二品大员看
都懒得看上一眼。

  如此轻蔑之态将张懋气得七窍生烟,暴怒大喝:「少来这套,老夫行伍出
身,何惧一死,来人……」

  话未说完,张懋便被人死死按住,令英国公气急的是,按住他的人正是身
边的二人。

  「老国公,休要鲁莽造次。」许进虽说文官出身,这手劲一点不差。

  「是啊,老哥哥,一切从长计议,以大局为重。」郭侯爷此时没有半点病
容,一双枯瘦手掌有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张懋双肩。

  两人按手的按手,捂嘴的捂嘴,将个英国公整治得动弹不得。

  「你,你们……」张懋气急败坏,老子为了谁啊,对刘瑾他们九个喊打喊
杀的是谁,跑我府上嚎丧说自己儿子被欺负了的是谁,怎么成了我不识大体,
鲁莽造次了。

  越想越气,一口气没接上来,张懋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待许、郭二人探探鼻息,发现张懋只是晕厥过去,便松了口气,不再搭理
于他,转身看向了在堂下看戏的张永。

  「识时务者为俊杰,咱家借花献佛,敬二位贵人一杯。」张永由柳无三那
柄软剑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无奈陪饮,许进还怀着一丝侥幸,问道:「敢问张公公,既然改由你
提督京营,那刘瑾何处?」

  张永笑道:「国朝惯例,掌司礼监者不得提督兵务,刘公公既卸了这边差
事,自然是蒙圣恩,入主司礼监咯。」

  ***    ***    ***    ***

  司礼监,靠榻假寐的王岳突然睁开眼睛。

  三批人马派出,怎的皇城内还如此安静,王岳隐隐觉出不对。

  「来人……」王岳觉得有必要再派人去东厂那里探探消息。

  无人应声。

  王岳大恼,「一帮猴崽子,都去哪里偷懒了?」

  「行了,王公公,别再耍威风了。」

  马永成、魏彬、丘聚、谷大用四人鱼贯而入。

  「你们还没死?」王岳瞪着几人,虽说心里预感不妙,待几人真的出现,
还是有些震惊。

  「不但没死,活得还好。」谷大用笑眯眯道。

  「托王公公的福,爷们还高升进了司礼监。」魏彬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

  「咱家一定好好报答司礼监几位爷的一番苦心。」马永成全是怨毒之色。

  「束手就擒。」丘聚绷着脸蹦出四个字。

  「就凭你们?」王岳一副鄙夷之色。

  马永成尖声叫道:「王岳,别不识好歹,此时还敢小瞧咱家,大家并肩料
理了他。」

  喊得虽响,马永成却一步不前。

  丘聚不声不响,一记阴风掌无声无息,随手拍出。

  「得罪了。」谷大用仍是面带笑意,两手如山般推出,暗劲汹涌。

  魏彬身子一矮,十指犹如利爪,扣向王岳脚踝。

  马永成也不再耽搁,轻呼一声,身如大鸟,一记凌厉掌风罩向王岳顶门。

  王岳面对四路夹攻,不慌不忙,电闪腾挪间只见残影晃动,只听拳掌交击
之声不绝,劲气四散。

  「啪啪」几声脆响,房内瓷器经受不住五人交手时溢散的激荡内力,化为
齑粉,碎瓷粉屑漫天飞扬。

  突然王岳一个暴喝,随即数声闷哼,人影骤分,王岳已在房门处立定。

  丘聚等四人站立不稳,额头细汗密布,微微气喘。

  「罗刹大手印!」谷大用捂着不住起伏的胸口惊呼道,再无一丝笑容。

  「还算识货。」王岳不再多话,昂首阔步出了房门。

  丘聚调息气稳,冷声道:「追。」

  马永成面带惧色,「怕是奈何他不得。」

  丘聚眼光一凝,盯得马永成心虚低头。

  「不用追了,我们四个不是他的对手。」谷大用慢悠悠道:「自有人对付
他。」

  王岳施展身法,足不沾地般在宫内巷道内疾奔。

  事情泄露,王岳根本就不去想其他几路会是如何,败定了,此时他只想保
住自己性命。

  天亮以前,与那人会面,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王岳打定主意,只要穿过
这条夹道,便可绕过北中门,直抵北安门,届时海空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凭
自己一身本领,天下间何处去不得。

  「杀场兮血腥,

  战马兮悲鸣,

  问吾辈仇敌何时能杀得清?

  宝刀嗜血淋火星,

  人面桃花对朝红……」

  甬巷尽头,一人身披一领猩红斗篷,手舞足蹈,引吭高歌。

  王岳步伐渐渐慢下,「刘瑾……」

  「破浪乘长风,

  醉饮无量海,

  笑谈公侯梦,

  万里长程助我此行,

  狂啸一声,贯长虹——」

  刘瑾摆足了架势,一声长音,歌收曲住。

  「刘公公好兴致呀。」王岳暗暗运气调息,弥补适才损失的内力。

  「王公公觉得可还入耳?」刘瑾笑道。

  「早闻刘公公喜好吟诗唱曲,附庸风雅,今日一见——」王岳语含讥诮:
「名不虚传,在东厂实是屈才。」

  刘瑾也不恼,「咱家本是钟鼓司出来的,教坊供奉饮宴,不通音律岂不愧
对万岁爷的托付。」

  话锋一转,刘瑾又道:「倒是王公公你,吃着皇粮却干些对不起皇上的事
。」

  「咱家的事不劳刘公公费心。」王岳道。

  刘瑾忽地轻叹一声,「王公公,咱家自问平日对你也算礼敬有加,何以有
这么大的杀意?」

  王岳冷笑一声,「自从先帝爷将东厂从咱家手里交到你手,咱们的梁子便
已经结下了。」

  刘瑾哦了一声,道:「所以,你便勾结刘文泰谋害先帝。」

  「刘瑾,咱也是先帝爷的奴才,这弑君害主的勾当休想栽到咱家头上。」
王岳喝道。

  「如此最好,或许还可留下一条性命。」刘瑾噙笑。

  「咱家只恨当年廷杖没取了你的性命。」王岳狠狠道。

  「而今也有机会。」刘瑾一甩斗篷,轻声问道:「王公公可调息已毕?咱
家可以再等等。」

  王岳面色一变,自己心思已被刘瑾猜透。

  「适才与谷大用等恶斗一场,王公公想必损耗不少内力,咱家不欲占你这
个便宜。」刘瑾摊手道。

  王岳面皮一阵青白,突然低啸一声,兔起鹘落,双掌夹杂十三道暗劲,向
刘瑾扑来。

  暗劲有阴有阳,纵横交错,甬道之内仿佛刮起一阵旋风,而旋风的中心正
是刘瑾所在。

  「好功夫。」刘瑾轻赞了一声。

  迈步抬腿,空中串起七道残影,不闪不避直直迎上王岳攻势。

  「轰」的一声巨响,空中两道人影乍合骤分,虚影尽敛,刘瑾空中平行八
步,倒飞而回,落到原地,还好整以暇掸了掸蟒袍。

  王岳落地不稳,踉踉跄跄又退了三四步,仰天栽倒,随即便按地一跃而起
,踏前两步,「再来。」

  刘瑾不动。

  王岳全身突然一阵爆响,张口喷出一片血雾,三十六处大穴各有一道血箭
窜出,瞬间化为了一个血人,瘫倒于地。

  刘瑾轻叹一声,好像并无得胜的喜悦。

  脚步声响,白少川由后赶至。

  「督公……」

  「小川啊,这阵子辛苦你了。」刘瑾扭身,漾起几分笑意。

  「属下不敢当。」白少川恭谨垂首道。

  「咱爷俩还见什么外。哦,对了,」刘瑾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
三寸锦盒,舒口气道:「还好没被王岳毁了,不然这老儿可是百死莫赎。」

  白少川难得露出惊喜之色,「督公还记得……」

  「傻孩子,你的生辰咱家何时忘过。」

  刘瑾抬首,望着夹道上空的一抹鱼肚白,饱含深意道:「这一夜很长,好
在天总算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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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在本站停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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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嫂通奸那段是欢喜冤家的桥段我从不避讳是拿来用了,也有文字说明,
如果用这部分举例抄袭,我认,至于翡翠娃娃,大明从开始就备注了会出现保
镖和刀歌中的人物,这是少时情怀在内,你如果真看过那部电视剧就该知道我
加了多少原创剧情,为了填补编剧的剧情漏洞又花了多少心思,如果没看过就
没资格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如果是外网人看盗链,看不到我备注,可以理解,可你一个站内作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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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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