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前传:冰峰魔恋】第七十五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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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1

 己的,就像那美丽的冰兰花,在凛冬中盛开。

    后来,孙政委还专门来探望过她和小冰兰,给了她一笔不小的补助金,并且

    让她安心养身体,农场什么时候都欢迎她来工作,住院的费用他个人掏腰包。

    瞿卫红拒绝了孙政委的好意,经过石康和孙迪傅,她已经完全看透男人这种动物

    了,哪里会有男人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女人好,他们图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体。

    这个孙政委对她这么好,绝不仅仅是有人拜托他照顾自己,那分明就是想要

    得到自己,也许从自己当初一进农场起,这个男人就开始打自己的意了也说不

    定,之前只不过是碍于自己的缘故。现在他离开农场了,所以他就开始

    无事献殷勤了,她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

    所以,小冰兰一满月,瞿卫红就抱着小冰兰离开了医院,她的目的地就是阔

    别已久的家乡金陵。瞿卫红想不出自己还有哪里可以去了,也许此次去父母会

    责怪她,甚至会赶她出家门,但她坚信可爱的小冰兰一定会留下,这也是她这个

    做母亲的,能为小冰兰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半个多月前,她抱着刚满月的小冰兰跪在了父母的面前,告诉父母自己犯了

    不可挽的错误,怀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希望他们能接纳这个孩子,出乎她

    意料的是父母没有把她赶出家门,也没有询问孩子父亲的身份,反而带用竹条连

    夜为小冰兰编了一个摇篮。

    今晚,看到母亲给小冰兰换尿布的身影,她好似看到了当初母亲给自己换尿

    布的样子,她再也不忍心让母亲为自己担心了,她知道父母都想知道在自己身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为了不刺激自己的情绪,所以忍住不问而已。

    想了整整一晚上,瞿卫红终于鼓起了一二十分的勇气,在第二天早上把所

    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她像讲述陌生人的故事一样讲完这一切,什么话

    也没有讲,走到厨房里给她端了一碗热粥,那一瞬间,她倒在母亲的怀里,只觉

    得四年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和小冰兰都家了。

    第二天,母亲就跟学校请了假,在家里和她一同照顾小冰兰,父亲带她去做

    了全身的体检,开导她不要为了男人的错误而怪罪和惩罚自己,母亲为小冰兰办

    理了领养手续,小冰兰作为父母的养女,对外称是她的「妹妹」,而在家里则是

    她的宝贝女儿。这一次,老天爷仿佛终于站在瞿卫红这边了,一切的一切都变得

    顺遂起来。

    但是不知为何,老天爷总是在戏弄她,一次次给予她近在眼前的希望,然后

    再毫不留情地夺走这份希望。

    二月中旬的某天早上,一封举报信出现在了瞿父在大学的校长的办公桌上,

    瞿父紧接着就被大学停了职,瞿母也被任教的学校开除,但这些都还不是最要命

    的,因文革时期的遭遇,瞿方书的身体出狱后每况日下,这次面对领导的指责与

    众人的议论,他更是口莫辩,急火攻心,一下子旧病复发,住进了医院。这件

    事最终成了压倒她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她拖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瞿卫红看到母亲日夜在医院照顾父亲,很是辛苦,于是动提出跟母亲轮班,

    但母亲拒绝了她的要求,让她在家里好好照顾小冰兰,安心等着父亲家。瞿卫

    红却是很不放心父亲,有一天大清早,她给小冰兰喂完奶,哄着睡下后,趁着母

    亲还没去医院,一个人来到了市立医院,在住院处打听到父亲住在传染科,心头

    不禁有了问号,父亲就算是旧病复发,那也是老胃病,老胃病哪里会传染呢?

    进了病房,父亲已经醒了,正在挂水,见她进来要做起来,她赶紧伸手按住

    父亲,让父亲躺好了挂水。父亲住的是三人病房,但现在只住着他一个人,又是

    早上六点钟,所以显得很是清静。

    父亲笑着对她说:「霞儿,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照顾孩子,叫你妈妈知

    道了她会生气的。你看看我,我不是好好的吗?」

    瞿卫红看出父亲虽然笑眯眯地说话,可还是有点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脸

    上比她刚来明显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本

    来红红的嘴唇如今没有一点血色,让人一看就是久病未愈的样子。

    但她不想让父亲为自己再担心了,握着父亲的手有些俏皮的说:「没关系啦,

    爸爸!我就是想你了,所以趁妈妈还在睡觉的时候来看看你。」

    父女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瞿卫红见父亲一脸疲惫的样子,赶在早上起床前急

    匆匆的了家。这时候,她的心头就已经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了。

    到家中,母亲已经走了。看着这个自己长大的温馨的小家,这时候确实十

    分冷清,三抽屉桌上插花的酒瓶里空空的,香兰花,冰兰花都已经死了,自从父

    亲文革被抓走后母亲就再也没有心思去侍弄那些小花小草了。小桌子下面的锅碗

    瓢盆半个多月没有使用,上面落满了灰尘。糊墙的报纸好几处脱落了下来,露出

    里面脏兮兮的墙壁。

    这一切,都让瞿卫红的心里感到一种不祥,一种莫名的凄凉,一种发自内心

    的自责和愧疚,这个家是因为她和小冰兰的出现才成了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怪她

    遇人不淑,轻信男人,她让父母亲成了笑柄,她是个不孝女,想着想着,她早就

    干枯的眼睛又留下了眼泪,她不想去擦,任它顺着脸庞滴落到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形成一个小水坑……

    厄运很快就来了,三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母亲彻夜不归,瞿卫红心生疑虑,

    又赶了个大清早急急忙忙来到医院传染病,一进父亲的病房,病房里一个人也

    没有,父亲原来住的那张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竟是人去床空!

    瞿卫红心想,父亲去哪儿了呢?难道是出院了,还是换了病房,所以母亲一

    夜没来?这时,一个护士走进来问她话说:「你找谁,小姑娘?」瞿卫红指着

    那张病床问:「这张床上的病人呢?」

    这个小护士看来是刚来的,还不知道她和父亲的关系,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瞿卫红答道:「我是他的女儿。」小护士深吸了

    一口,摇了摇头说:「你父亲逝世了,现在在天平间呢。」

    瞿卫红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呆在那儿。愣了一会儿神,瞿卫红

    从病房里跑开了,太平间在医院的最西南角上,一排四间小平房。房子四周杂草

    丛生,只有一条小路通到门前。

    她跑到门口,见三间门上都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锁,只有靠边的一间虚掩着门。

    她推开了门,只见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用白布单蒙着的人。她站在

    门口,却不敢走过去揭开那条白布单,她不愿意相信父亲死了,如果她掀开了那

    条白布单,那父亲在她心里就永远死了。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瞿卫红头一看,只见一个一个头缠长长的白布重孝的

    女人脚步蹒跚地走过来,一双失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她,正是母亲!

    母女二人在这样的情景下相见,一愣后,全都跪在了父亲的遗体前,母亲哭

    的伤心欲绝,她活了二十一年,还从没见过母亲哭的这么伤心的哭过,她的眼泪

    也是刷刷地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母亲终于停止了哭泣,对她说:「霞儿,你爸爸……你爸爸他得

    了传染病,太快了,太快了,你再去看他一眼吧,一会就要送去殡仪馆了,以后

    再也见不到他了。」

    瞿卫红搀扶着母亲走到了父亲的床前,母亲轻轻地揭开蒙在他脸上的白布。

    他的脸色本就苍白,这时他静静地躺在那儿,一脸的安详平和,就像睡着了一样,

    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微笑着和她们母女俩说话。可她们心里都清楚,如今已

    是阴阳永隔,再也看不到父亲鲜活的笑容了。

    殡仪馆的运尸车来了,医院的勤杂工熟练地把父亲的遗体抬上车子。瞿卫红

    疯了一样扑过去,想要再看上父亲一眼。她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爸爸」,被

    母亲拉住了,勤杂工关了车门,车子呼的一声开走了。

    头七后,瞿卫红和母亲一起去给父亲扫墓,她抱着三个多月大的小冰兰,墓

    上满是枯萎的荒草,新生的青草夹在其中,夕阳斜照着两个凄伤的身影,还有那

    个怀抱中的孩子。荒草孤冢,寂然无声,只有轻轻地低泣、残破的纸钱在微微的

    旋风中低舞……又一周后,瞿卫红带着小冰兰离开了,走前留下了一封信,信里

    只写了一句话,「请把我忘了吧,不孝女走了,永远不要找我,就当我死了吧!」

    她走的那天,下关码头还是那么热闹。客轮平稳地靠上码头,船工搭起跳,

    检票的人刚一打开铁门,乘客们便迫不及待地涌了过去,争先恐后地检票上船。

    过了不久,汽笛一声长鸣,船后的螺旋桨掀起翻滚的浪花,客轮缓缓驶离了码头。

    瞿卫红坐在客舱上层的窗户边,一手支颐,一只手对着岸上轻轻挥动,无声地同

    家乡告别。

    客轮渐渐远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黑影,但船舷两侧激起的浪花还在月色

    下闪着银光。瞿卫红的眼前似乎又到了扬子江上的那个夜晚,朦胧的月色,和

    这个晚上一样的月色。蒙蒙的雾,和这个深夜一样的雾。她好像又听到了叮叮咚

    咚的琵琶声,听到了战场的金戈铁马,听到了霸王别姬的凄伤旋律。而这一切,

    都随着那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客轮远去了,消失了。

    月光下,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像一尊塑像立在码头上,高高瘦瘦的身子,一

    张坚毅而沧海桑田的脸,一双深邃的饱含泪水的眼眸,还有浪花冲击堤岸的哗哗

    声,在深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

    浓重得化不开的乌云将天地裹得桶一般漆黑,狂风卷集着幕天席地的暴雨肆

    意摧毁着广阔大地上的的一切。

    风声凛冽,暴雨从破烂的窗口狠狠的抽进来,把窗楣打得哗啦啦响,瞿卫红

    正站在窗台边,她的胸前已湿了好一大片,加之她身上穿着的那身洗得发白的狭

    窄局促的旧军服,这两者将她她浑圆硕大的吊钟型乳房清晰地勾勒了出来,两颗

    褐色的乳头更是呼之欲出,任何男人见了恐怕都会被诱惑得直流鼻血。

    瞿卫红对自己胸前的春光乍现全然不知,她久久地站在那里,沉默地一语不

    发,心中却思绪万千。四个月,她从农场到家乡,又从家乡到农场,一切好

    像又到了原地。

    当初,她选择带着小冰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是希望能给小冰兰一个家,一

    个温暖的家,可父母亲平静的生活却被她毁了,所以她带着满心的歉疚和自责走

    了。离开家乡,她还可以去哪里呢?也就只有这里,这个作农场还给她开着门,

    还是看在孙政委的面子上。

    其实,瞿卫红哪能不知道孙政委的心思,一个男人走了,又有一个男人趋之

    若鹜的扑上来,可这些男人们爱的又何尝是她这个人呢?他们喜欢的是她的身子,

    是她的奶子,是她两腿之间的那个小洞。但是为了小冰兰,她还是住进了孙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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