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乱谭之春去春又来(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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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nbsp;色,染着奶油的色彩

    木兰幽幽地看着儿子日渐成熟的脸,又是长长的叹息,「阿声,洗好就快睡

    吧,今天已经很晚了,念书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母亲的声音清脆、幽雅、妩媚,瞬间让他口干舌燥,呼吸困难。他呆呆

    地站着,忘了穿上衣服,只是穿着一条短裤衩呆呆地站着。母亲乌黑惺松的发垂

    在肩上,红的是美丽的靥,只是眼中流着一波的蜜,蓬勃地燃放着,像一幅奥林

    希亚的写意画。

    「哎,我马上就好。」曾亮声讷讷地答应着,一颗心就像是池塘的青蛙,扑

    通地跳进了池水中,起了好大的一朵涟漪。

    其实,木兰的心中更是起了兽性的涛澜,刚才大伯的无礼调戏无形中激起了

    她沉埋心底欲望的浪花,强烈地震荡了生命的浮礁,在她思想与欲望挣扎的边缘

    线上,她似有意,似无意地等待着欢乐之神的莅临

    儿子像一方神奇的异彩,揭去了她满天的睡意,注定了她今夜将难以入眠。

    可是,可是,可是自己不能!这渐渐的阴翳将永远伴随她,走向人生的尽头,自

    己注定了要身披着伦理的外衣过着清淡无涯的生活,将远离这普彻的欢声,这普

    歌的华颂。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此时的儿子正在冲洗着朝霞般灿烂的下体,她可以想像

    自己的儿子那坚挺的阳具将是多么的渴望冲刺与驰骋。屋子的灯光黯淡,阴影下

    的他显得比平时伟岸,光和阴影的强烈对比,浅色的沉郁与黑色的宁静,闪烁着

    一种不可思议的魅力。

    莫非,我真是一个荡妇?丈夫刚刚去世,我就莫明其妙地起了绮念,而且是

    对着自己亲生的儿子。

    阴雨的天气常常让人心思重重,记得那天也是这般的天气,丈夫抱着自己,

    把坚硬的阳具狠狠地扎在幽深的阴牝内,澎湃的精浪冲刷着牝壁的墙岸,也就在

    那一夜,有了亮声。

    真实的哀伤存乎于心灵之间,很难向旁人诉说。多年来,木兰早已习惯了默

    默无语地在静夜沉思。

    她的母亲是少数民族妇女,娇俏的身体内流着一半鄂伦春族女人的血液,原

    始的野性气息已经漫漶进她的魂魄深处。可她继承更多的,却是父亲的内敛和温

    顺,少了母亲那种刚强直爽的个性。

    因此,木兰是感性的。秋叶的零落,朔方的雪花,墙角蝇虫的呢哝,每每竟

    能叫她伤怀不已。

    很快,曾亮声洗完澡,端起脸盆往窗外就泼,头一看,母亲闭着眼睛,似

    已瞑去。橙色灯光下的母亲安详中透着些许哀伤,微微下弯的唇角漾泛着凄美的

    光泽,纤尘未染的面庞上舒展开无言的倦怠。她真该歇歇了。

    静夜里,雨声淅沥如雷,间杂着曾亮声辗转反侧的声音,身下的木在他的

    重压下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呻吟。

    「阿声,睡不着是吗?木硬,要不,你就到床上来睡吧。」木兰其实并没

    睡着,她的心思就像窗外飘飞的雨丝,绵绵霏霏,苦痛天幕般覆盖着她的整个世

    界,她又岂能安然入眠?

    「嗯,妈不用了,我就是想着爸,以后」曾亮声的声音嘶哑,睁开

    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失眠了,所以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他有些懊丧,又有些

    莫名的惆怅。

    「来吧,这床大,也暖和一些。」木兰往里腾挪身子,娇软的身子向右侧睡

    着,微弯的腰肢透着性感的柔媚。

    儿子的身体好沉,一上来,乌木床就起了反应,接着,盖在身上的毯子揭开

    一角,他钻了进来。「怎么毯子没拿来?」木兰嗔怪着。

    「还是旧毯子习惯些。」曾亮声嗫嚅着,母亲的身上有着一股恬静的香,催

    发着他长久的青春梦想。

    他并没说假话,新毯子没有旧毯子有人气,还有一丝沉压在箱底里所特有的

    膻味。更何况,母亲早已濡染了床上所有的一切,处身其中,有一种芳春的困倦

    和甜美。

    「嗯,睡吧,今天累了。」木兰一动不动,只是静静躺着。儿子粗重的喘息

    和呼出的气息搅着她一向以来的清梦,看来今夜注定要无眠了,木兰想。

    曾亮声闷哼了一声表示答。这潮来潮去的春情,像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

    浪。母亲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有校园里夹竹桃的味道。

    四野寂然,偶有牛蛙的杂鸣,唱着永远的音调,这巨瞳隆腹的牲畜每每对月

    而唱,今朝却如中蛊了似的,克罗可可克罗可可,施法念咒,传递着远古部落幽

    灵的魂魄。

    他深深地呼吸。心中升腾起原始而野蛮的意念,这暧昧的光景,披着墨青色

    的雨衣,无声地袭向他正日渐成熟的心田。

    睡梦中,他不知不觉,把手放在了母亲温婉的胸口。

    ************

    第二天,大伯先走了。匆匆数日之后,木兰的心情随之有些变得欢快了,虽

    然略显惆怅,然而原来紧蹙的眉角宽舒了不少。曾亮声看在眼里,以为母亲摆脱

    了丧夫的哀伤,心底不免为她高兴。

    「阿声,我等会儿到孙婆婆那儿买些卤面和香肠,中午就凑着吃吧。」木

    兰从厨房里拿出一个铁质盆子,她想,公公病弱,口淡,还是买些荦腥点的吃。

    曾亮声沉默着点点头,只是痴痴望着木兰窈窕的身影,目光里有着忧郁的意味,

    隐约着暧昧。

    孙婆婆卤味店位于长胜街头,与平阳街相接,位置适中,生意兴旺。再加上

    孙婆婆卤味独到,用料精致,享誉这一带。

    「木兰来了。要节哀呀,看你憔悴的」孙婆婆怜惜地看着她,亲切地牵

    着她的手,挽着她走进里面的配料间。「这是我早上刚卤好的腊肠鲜了。」

    说着已是装满了整只盆子,然后用塑胶袋包好。

    木兰嘴里道着谢,就要从裤兜里掏钱。孙婆婆急忙按着她的手,「这次真不

    要钱,木兰。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你一定要收下。」

    正推搡时,孙婆婆的儿子钟旺从楼上下来。「啊,木兰姐,这个你一定要收

    下。你再客气就太不好意思了。」他的嘴说着,手下也没闲着,在推让之间,在

    木兰的腰眼上捏了一下。

    木兰眉头一皱,钟旺以前也没少搔扰她,起初很是厌恶,只是刚才那一下竟

    让她心中跳了跳。

    她急忙掏出钱放在了屋角的桌子上,跑了出来。拐过街角,不料想从另一边

    骑出一辆自行车,猛地撞在她的身上。顿时两个人尖叫着在地上滚成一团。木兰

    忍着痛,定睛一看,原来是曾亮声的班任王则。

    王则见是木兰,赶紧起来搀扶,「真是对不起,瞧我这没长眼的」

    木兰从地上捡起一副眼镜,递给王则,「王老师,你的眼镜。也不知道坏了

    没有?」

    王则与她家老曾原来都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只不过王则小两届,两家在平时

    也常有往来。王则说话比较风趣,不比老曾木讷,木兰一向对他印象深刻。今日

    猛然相见,而且不尴不尬的,不免脸颊堆红,素服中的她显得异常的妩媚。

    「啊,这是你的东西吧,幸亏没掉出来。是吃的吧?」王则见木兰风姿动人

    心中一动,捡起木兰掉落在地的盆子,在嘴边吹了几下。

    「王老师,这是要去哪里,赶得这么匆忙?」木兰神色渐定,见王则衣冠楚

    楚,打扮得甚是俊俏,再戴上这副金边珐琅眼镜,更是风度翩翩。

    「唉,这不是学校马上要评高级职称嘛,我想到校长那坐坐,加深感情。」

    王则故意装成可怜的样子,一只眼睛径瞧着木兰鼓鼓的胸脯。往日里念着学兄的

    面子,不敢太放肆,现在木兰新寡,也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木兰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要拍马屁了?怪不得你升得这么快,原来,都

    是这样子来的呀?」自家丈夫也是去年才评上中级职称的,可人家都快要评高级

    了,不免替死去的丈夫不平。这王则平时嘴儿就甜,做事又八面玲珑,同事之间

    品评甚佳,都说他会做人,人缘好。

    「嫂子这是买啥好东西了?是好吃的吗?」王则嘻嘻地笑着,单手扶着自行

    车车把,摆着一副潇洒倜傥的姿式。一向自诩风流的他本来并无邪念,只是今日

    见木兰实在太过妩媚,心底已是臆想翩跹,思量着要是脱下她的底裤,将是何等

    的肥美无双。

    「嗯,今天老曾做『三七』,我懒得做菜,就随便买了些凑着将就。」一

    提到老曾,木兰的心就一疼,这伤口经不得轻触,一碰就会伤及筋骨,实实地折

    磨人。她哀哀的神色,眉宇间若隐若现的忧郁,霎时间击溃了王则原本轻佻的心

    思。

    他收起嘻皮笑脸来,安慰道:「嫂子,逝者已逝,您要节哀才行。」他心里

    暗暗咒骂着自己,什么东西,不能做雪中送炭的事,起码不能落井下石!他接过

    木兰手中的盆子,放在自行车前的篮子里,「嫂子,我陪你去吧。」

    木兰默默地点点头,走在前面。阳光透过硕大的杉树枝叶间,洒在她孑然的

    身影上,拖曳了一地的忧郁。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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